“昉儿,你今日立下大功,想让伯父如何赏赐于你?”
赵祯竭力平复心情,看着赵昉满眼宠溺的问道。
赵昉闻言微微一笑,抬起头试探着说道:“启禀伯父。
为君分忧乃是小侄本分,原不该贪图伯父赏赐。
但小侄若是拒绝,又难免会让伯父背负赏罚不明之名。
是以小侄思来想去,岂能为了小侄一己之私让伯父难做。
不如小侄便少要一点,也好为伯父博取一个善待功臣之美名?”
“哈哈哈~
好,那便少要一点。
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赵祯开怀大笑,丝毫未曾在意赵昉的胡闹。
赵昉见状眯着眼会心一笑,想了想笑着说道:“小侄不喜金银,唯独喜欢锻造宝剑。
伯父,您那把随身佩剑小侄甚为喜欢,不知可否忍痛割爱,赏给小侄玩一玩?”
“随身佩剑?”
赵祯闻言愣了一下,好笑的问道:“伯父为何听闻那并非随身佩剑,而是天子剑、尚方宝剑。
不过这天子剑之名伯父知晓,却不知尚方宝剑又有何典故?
难道是《汉书》记载中所言,用以斩杀奸臣之尚方斩马剑?”Μ.chuanyue1.℃ōM
“伯父英明。”
赵昉尴尬的憨傻一笑,直言说道:“小侄亦是听师傅提起,极西之地有一名为大明之强国。
其国君赐予外派巡视之大臣尚方宝剑,以为临机专断之凭证。
伯父也知小侄在宁王府不受待见,若无伯父与婶婶护着,怕是早晚会被人给毒死。
是以小侄才想着狐假虎威,借助伯父之势上斩昏……妇,下斩奸臣!”
“哼!
宁王太妃委实可恶,竟敢如此毒害我皇室子弟!
既然昉儿想要,伯父便……”
“官家不可!!!”
赵祯满脸怒容,刚欲答应赵昉所请。
一旁的包拯浑身一震,急忙拱手拜道:“官家!
若只是天子剑,官家善待宁王也就罢了。
可宁王适才分明有言,此剑可上斩昏妇、下斩奸臣。
似这等近似帝王之权,官家又怎可轻易赐予宁王。
若是宁王日后凭此胡作非为,朝廷百官必将人人自危,天下百姓也必将生灵涂炭。
还请官家三思,切莫冲动行事!”
“这……”
赵祯闻言很是犹豫。
他虽有心相助赵昉,但又不得不在意朝廷大臣的谏言。
若是赵昉当真凭此胡作非为,他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是看着赵昉殷切的目光,他又实在不忍拒绝。
“老包,你敢坏本王好事!
你且等着,本王日后必定让你追悔莫及!”
眼见赵祯满脸为难,赵昉悄然靠近包拯附耳说了一句。
随即不再理会一脸傲娇的包拯,可怜兮兮的看向赵祯恳求道:“伯父。
有权知开封府尹包大人护着,这毒妇斩不了,贪官污吏杀不得,尚方宝剑之名不要也罢。www.chuanyue1.com
但贪生怕死、欺压底层兵卒之武将,小侄总可以天子剑教训一二吧。
且包大人身为文官,这般护着国之蛀虫便也罢了,难道还想得寸进尺,连武人之事也想一并管之?
这文武勾结向来便是犯上作乱之征兆……
伯父,您可得小心这黑了心的包希仁,他可不会感念伯父的恩情呢!”
“胡说!
老夫何曾文武勾结!”
赵祯闻言嘴角抽搐。
包拯亦是脸色顿变。
他实在有些不明白,他不过是尽人臣劝谏之责,怎就突然背负犯上作乱之名。
且赵昉方才还言日后报复,怎么转头便想置他于死地?
这日后二字,又什么时候成了立刻的代名词了?
这分明便是报仇不隔夜好吧!
“大王如此污蔑老夫,可是欲学赵高指鹿为马?
只可惜官家非秦二世胡亥,满朝文武亦非贪生怕死之奸臣。
大王若想凭此把持朝政,老夫等人定然不会答应!”
“呵~
老包,你倒真有两把刷子,这喷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包拯悍然反击。
赵昉面不改色的质问道:“你若非图谋不轨,又为何以包青天之名养望?
你可知大宋天下唯有伯父一人可以天自称,你包拯何德何能敢与伯父并驾齐驱?”
“老夫何曾以青天之名养望,大王这分明便是血口喷人!”
“哼!
本王可不会胡说,不信你大可试一试。
今日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本王倒要看看你日后又当如何解释!”
“呵~
大王这是撕破脸,欲以日后不明之事污蔑老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本王原想着替你老包谋划龙头铡,如今看来……
呵呵~
没啦,全没啦!”
“龙头铡?!
大王果然心有猛虎啊!”
“哼!
本王可不似你包青天这般心怀不轨!”
“大王……”
“好了!
昉儿还小,包卿又何必与昉儿计较。”
“是,官家。”
眼见包拯二人肆意互喷,赵祯顿时头疼的喝止道。
包拯闻言及时打住,只是眉宇之间颇有几分忿忿不平。
赵祯见状无奈摇头,看向赵昉板着脸说道:“昉儿不可胡闹,包卿绝非不轨之臣。
你想要天子剑尽管拿去便是,又何必诋毁包卿名节!”
“哦,小侄记下了。”
赵昉见好就收,故作委屈的点头应诺,却在悄然之间得意的瞥了包拯一眼。
只是那小人得志的可恶模样,反而令包拯怒气顿消。
赵祯所言不错,赵昉不过是一十四岁的孩子,他又何必与其一般见识。
可是他却不知,在这具年幼的皮囊之下,隐藏着一个怎样腹黑的灵魂。
若他真把赵昉当做顽童,日后定会吃大亏!
“呵呵~”
眼见赵昉顽劣的作态,赵祯亦觉好笑。
随即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摇摇头正色说道:“你今日献宝有功,伯父待会儿自有赏赐赐下。
你且先去礼房办差,出宫之时别忘了去你婶婶处辞行。”
“礼房办差?
办什么差?”
赵昉闻言一头雾水。
赵祯见状亦是疑惑的问道:“伯父昨日传旨,晋升你为枢密院检详礼房⽂字,你莫非不知?”
“知啊!
可圣旨之上并未言明小侄何时赴任,亦未提及小侄需去礼房坐班。
小侄还以为此乃亲王遥领之职,小侄勿需处理公务,只需每月按时领取俸禄便可。”
赵昉仰着头满脸真诚,心中却早已诽谤不已。
自他通读宋史以来,便对这突兀的礼房毫无兴趣。
其虽然挂着枢密院的名头,实则却是整日与诸国使臣谈天说地。
有这等磨嘴皮子的功夫,他宁愿回家逗弄小玉儿。
“胡说!
枢密院检详礼房⽂字乃是从六品官,又怎会是亲王遥领。
你且好好办差,务必让夏辽两国免去十年岁币。
若你能办成此事,伯父必然另有重赏。”
“嗯?
伯父之意是……
让小侄主持此番谈判?”
赵昉猛然抬头,嘴角翘起一抹欣喜的弧度。
赵祯闻言点点头,朗声应承道:“你虽为枢密院检详礼房⽂字,却也是我大宋亲王。
此番与辽夏两国商议,自然由你主持。”
“多谢伯父。
伯父放心,小侄定会让辽夏两国狗咬狗,人脑子打成猪脑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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