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
许大茂和上司汇报了下乡任务圆满完成之后，第一时间去广播站，找到了于海棠。
“我们许大主管在乡下威风八面，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老窝被人家一锅端了吧？”于海棠幸灾乐祸，看见许大茂阴沉着一张脸，笑的直不起腰来。
“来，采访一下，作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许大主管有什么想说的吗？”
于海棠握着一根胡萝卜当话筒。
她真的是乐坏了。
许大茂走后第三天，精于算计三大爷，经不住一家子人撺掇。
领着老伴，住进了许大茂家。
三大爷阎埠贵家里六口人，全靠他一个人工资养活。六口人挤在一个坑上。这下好了，许大茂房子空了，他和老伴住进去，全家宽敞、舒坦。
三大爷好歹是个小学老师，好面儿。
住进去当天，他就说了。
“我和老伴只是暂时借住。”
“啥时候许大茂回来，我们啥时候搬走。顺便，还能帮着许大茂看家。”
一开始，院里人颇有微词，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后来。
这事传到了医院，传到了贾张氏、秦淮茹耳朵里。
“对啊。”
“许大茂不在，他家的房子没人住了。”
“他阎老西住得，我贾家住不得吗？我们家也是六口人挤在一个炕上，东旭还截肢了呢。”
于是。
十天后，贾东旭提前出院，儿子和妈住在了东屋。
三大爷两口子，没她不要脸，被逼着搬去了小一点的西屋。
贾张氏放出狠话。
“许大茂坑了贾家七十块钱，害的贾东旭截肢。”
“这房子，许大茂回来后，西屋归他。东屋姓贾，算是赔偿。”
贾张氏让傻柱帮忙，把家里锅碗瓢盆都搬过去了，真就打算鸠占鹊巢。
“咋样，服了不？”
“你前脚拿了人家几十块钱，人家后脚占你房子。怕不怕？”
“许大主管，你这次怕是要栽喽。”
于海棠笑的花枝乱颤。
让你狂？
恶人还需恶人磨。
许大茂这点道行，比起贾张氏差远了。
呵。
许大茂一声轻笑，眼神冷的可怕。
“走了。”
“不管咋说，多谢你给我写信。”这一大院子人，有一个算一个真当自己是面捏的！？
玩浑的。
霸占我房子。
“好，非常好。”
“有本事住进去，有本事囫囵的走，老子就道一个服字！”
一个转身，许大茂整个人气质大变。
杀伐果断。
冷酷。
生人勿近。
于海棠和广播站几个小姑娘，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他……”
“这位许主管，从来都是笑呵呵的。怎么一下子……”
“天啊，好可怕。”
怕归怕。
几个小姑娘，眼中闪过一道异彩。
高冷、又帅。
突然心动了怎么办？
咳。
于海棠用力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她才不会承认，一个瞬间，自己心也突然慌了一瞬。
“喂，等一下。”
于海棠追上去。
“别误会，我只是想去看看热闹。”面对许大茂询问的目光，于海棠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她很快将情绪隐藏起来，风风火火，像个女汉子。
楼下。
二大爷正在扫楼梯，一抬头，和许大茂四目相对。
“大，大茂。”
“回来了，人都瘦了。”
二大爷干巴巴打了一声招呼，仇人见面……
不对。
在二大爷心中，他举报的事，神不知鬼不觉。
撑住。
千万不能漏出破绽，对，拿出二大爷威风来。
“哼。”
“人老了，得多活动活动。闲着没事，扫扫楼梯，全当锻炼身体了。”
背一直，挺着将军肚。
二大爷一手扫把，一手簸箕，颇有点指点江山的范儿。
噗。
于海棠没忍住，第一个笑出声。
许大茂心情不爽，斜着眼看人。
“二大爷带毛巾了吗？”明知故问，一条雪白的毛巾，搭在二大爷肩膀上。他擦汗用的。
二大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点了一下头。
许大茂抬起一只脚，放在栏杆上。
“鞋脏了，二大爷，帮我擦一下吧。锻炼身体嘛。”许大茂似笑非笑。
啥？
二大爷一张老脸青一阵红一阵。
“许大茂，我可是二大爷，你几个意思！？”
扫把一扬，二大爷脸红脖子粗。
这架势，要打人？
“那算了。”
“二大爷，你这锻炼身体也得分地方啊。这可是宣传科的楼梯，你该去第三车间锻炼身体才是。”
“要不这样，回头我和赵科长打个招呼，您老是第三车间的人，还是去第三车间扫楼梯吧。”
草。
二大爷一张脸绿了。
当学徒，扫大街，二选一。
二大爷选了扫大街。
第三车间，都是熟人。出来进去的，有不少还是他徒弟。
当初，二大爷送了礼，才想方设法分到了这片卫生区。目的，不就是为了躲着熟人见面吗？
“这小子……要把我送回去！？”
杀人诛心！
“许……不是，大茂啊。”
“我好歹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你二大爷。”
“你……”
二大爷抱着扫帚，一张老脸皱成一朵菊花，仿佛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完犊子了。
许大茂肯定知道，自己是举报人。
这个梁子……
许大茂目光陡然转冷，眼中一丝笑意，此刻荡然无存。
铛。
一只鞋，踩在栏杆上。
“擦不擦？”
身后。
于海棠瞪大了眼，长见识了。她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脸能变成猪肝色。
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擦鞋时，可以做到声情并茂。
毛巾雪白。
动作温柔，如同抚摸女人的肌肤。
一丝不苟，生怕鞋底上沾了一点灰尘。
一双鞋，二大爷擦了十分钟。【穿】
【书】
【吧】
汗水。
红了眼眶，鼻子一酸，强忍下去。
“大茂，你看看，干净了不？”
“还成。”穿书吧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出了轧钢厂，上了自行车。
于海棠坐在自行车后座。
“手别乱摸。”许大茂不回头，冷冷警告了一句。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许大茂此时已经三刀六洞，横尸街头了。
四合院。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许大茂！！”
棒梗正在院子里玩火，见了人，吓的妈呀一声，拎着一根还在燃烧的干柴，一溜烟跑没影了。
“奶奶，许大茂回来了。”
“他来抢咱家房子了！！！”
一边跑，一边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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