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里出来，傅沉牵着季歌的手往医生办公室走。
女孩左右环顾了几眼：“居安，为什么来医院？我头上的伤已经好了。”
“复查。”
“奥奥。”季歌点着头，没有半点怀疑。
江特助敲了三下门，梁医生即刻开门迎接，“四爷，太太请进。”
“听四爷说，太太前些天脑袋撞到了石头上，产生了轻微的脑震荡是吗？”
“是的。”季歌应着。
她随着傅沉一块坐下，也将他的手握得很紧。
“太太近期头疼吗？”
“昨天醒过来的时候有点疼，现在的话，只要不去刻意回忆，就不疼了。”
梁医生仔细听着，“脑震荡是会伴随疼痛状况，再多休息两天就会好的。”
医生与傅沉对视了一眼。
来之前都是沟通好的。
“四爷，太太需要先做一个脑部ct，然后再做一个全身体检，包括血检。”
复查还要做血检？
“我有些事情跟梁医生说，江凯陪你去做ct。”傅沉低头看她。
季歌回过神，她乖顺地点了点头。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女孩留心注意了一下梁医生，那医生神色恍惚，一看见她就躲。“……”
季歌走后，梁医生才说：“四爷，太太也许是伤到了脑袋，才会性格发生突变。”
“能恢复吗？”
“这个说不准，人的大脑很复杂，许多有关脑部的病例都没有医学的解释。”
“不如就顺其自然，说不定某一天太太就恢复了。”梁医生说。
傅沉担心的就是顺其自然。
一辈子不恢复倒还好，若是三五个月后恢复了，她记起这期间与他发生的事，就怕她轻生。
-
走廊上。
季歌走在前，江特助走在后，彼此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女孩往后看了他一眼，“其实我不吃人，你可以试着离我近点。”
江特助：“……”
“江凯，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江特助哑言，再次：“……”
“居安今天带我来医院，不是复查，而是专门检查脑袋，还做血检。”
“我真的很正常，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季歌扭头，“你相信我吗？”
“我……”江特助顿了三秒钟，“……太太，我相信您的。”
江特助跟在傅沉身边久了，也会唬人。
季歌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视线里迎面装进一个身影。
坐着轮椅的陆洲。
“小歌，你怎么来医院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男人嗓音温柔，关切道。
护工推着他来到季歌身前。
女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好像才是身体不舒服的那一个。”
“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好得很，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陆洲又说，“我奶奶也没有下狠手，你放心吧。”
“是吗？”
季歌歪了一下脑袋，抬起脚就对着陆洲打着石膏的腿踢了几下。
男人杀猪般的尖叫响荡在整条长廊里！
陆洲疼得脸部肌肉抽搐，手忙脚乱地弓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腿。
他的尖叫声来得突然又嘹亮，把季歌吓了一跳，震得她眼皮抖了几下。
季歌与护工说：“他需要重新打石膏，接好的骨头可能又断了，我刚刚听到骨裂的声音。”
护工咂舌。
您踢了几脚能不断吗？
“小歌！”陆洲及时拉住季歌的手，“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我跟林青青一清二白，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从小就定了亲，我始终喜欢的都是你。”
“那段录音一定是有心人伪造的，说不定就是傅沉派人做的，他想拆散我和你。”
季歌挡了一下身后的江特助。
她将手腕从陆洲手里抽出来，拿纸巾在衣袖上仔细擦拭。
“我在包厢门口录的音频，顾及我季家的面子，我才没有把你们俩嗯嗯啊啊的声音录进来。”
“证据确凿还想抵赖，还试图栽赃居安，无耻！”
陆洲本能扭过身子，护住自己的腿，害怕季歌再给他来几脚。
“小歌，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你是不是被傅沉迷惑了？”
“你难道忘记了三个月前，明明是我们俩领证的日子，傅沉却强迫你跟他领了证吗？”
“他仗势欺人，强取豪夺，你别被他骗了。”
走了三五步的季歌忽然停了脚。
陆洲以为她被说动了，毕竟往日里季歌最听他的话，将他的话当成圣旨。
就在他认为她回心转意的时候——
女孩折返，走上前迅速在他腿上踹了一脚。
“咔哒”的声音十分响亮！
陆洲闷哼了一声，双眼打直瞪圆，整个人呼吸一停，疼晕了过去。
“陆先生！”
“陆先生！”
护工急得原地打转，连忙推着陆洲往急救室的方向去。
站在一旁的江特助默默又往后退了两步。
太太还说自己没有病，这分明已经病入膏肓，脑子多半是整颗坏掉了。
她竟然把陆少爷给踢晕了！
平日里陆洲磕破点皮，季歌都忙上忙下心疼得要命，今天却活生生把陆洲重新弄进了急救室啊。
“太、太太，我们先去拍ct吧？”江特助试探地说。
他觉得，季歌急需要拍一组详细的脑部ct照片，看看脑子到底损坏了多少。
“恩恩。”季歌乖巧点头。
往ct室方向走，女孩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可能天冷了，早起有点受寒。
她摸了摸鼻子，全然没想过是不是背地里有人在讨论她。“……”
-
宾利慕尚徐徐行驶在京城街道上。
十字路口的led显示屏正在播放天气预报。
“据气象台报道，1月20号京城将迎来第一场初雪，广大市民出行自备雨伞，谨防路滑。”穿书吧
季歌转头与傅沉说：“居安，下周一我们一起看雪吧？京城的初雪。”【穿】
【书】
【吧】
“据说，恋人一起看初雪，会得到神的祝福，就能够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傅沉“嗯”了声，应承了她。
江特助开着车，这时说：“先生，五分钟前京城大学的校长打来电话，问及太太何时复课上学。”
“这学期还有一个月就要结束了，如果不复课，下学期学习任务会很重。”
结婚以来，原主是辍学状态。
傅沉也不敢放任她去学校上课，怕她跟陆洲私奔。
季歌举手：“居安，明天周五，我可以去学校报到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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