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画框装在纪念纸袋里,再在订单上签好欧丽蒂丝的收信地址,以便商家把那些白颜料和笔送到庄园的大门口。
伊蕾特看着地图挑选接下来要去逛的地方,杰克很容易就帮她把特殊的景点标记了出来,这种接力的默契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黑发的开膛手向来谁也不信,甚至正如伊蕾特评价的那样——也不信任将谎言当作武器的自身。他偶尔直视女孩浑浊的眸子,这个年轻的女性密教教主心思莫测,表现与所作所为难以让人判断她的性格——对人性有敏锐嗅觉的杰克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她常常笑着说“可以都和我倾诉“,但我没办法知道她在说实话还是在利用话术。她一定是一个外热内冷的疯子,和我一样,杰克想。即使他的这些推论没有论据支撑。
……
离这家画具店不远处就存在一栋展览馆,它的广告甚至印在了“吸血鬼”的外墙上,贴着夸张的字体,想要忽视都难,只是容易被当成那种无聊的风俗广告,说是画展里收藏了不少罕见的艺术品,还请来了一些大人物和检定的专家。夶风小说
“这次集市之旅比我想象的要丰富更多。”
杰克说,那个装好画框的艺术造型纸袋挂在他的肩上。
“这里毕竟是鹿特丹啊,荷兰——不,或者说中欧——最大的港口。“伊蕾特侧着脑袋看着杰克,就好像要枕在他身上一样:
”我们在游轮上时不是也听说了何塞-巴登要把那批东方的货物送到这个集市上来吗?你知道那批货物里大多数就都是有收藏意义的物品,他会选择把它们带到这里来变卖正说明不少有眼见力的收藏者正在这集市上呢。”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杰克把目光投到展览馆所处方向的道路上,他向伊蕾特微微欠身:
”需要在下帮您拿着郁金香吗?”
“不用了,“庄园主把那黑色的花束夹在自己胳膊下:
“我自己带着它就好。”
于是他们现在正站在展览馆的大门口。这是一栋两层的,外墙涂得雪白的建筑物。二楼有凸出来的阳台,大概是供给绅士们吸烟的。展馆的整体像是石制的,而侧面的墙全是玻璃,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一清二楚,这也许也是某种艺术风格,而在一层与二层之间悬挂着一枚时钟。
“它看起来更像大使馆而不是一个展厅……”伊蕾特这样吐槽。
里面的人都穿着正装,女士都着着露出胸前的包臀长裙,这样看来杰克和他的雇主更像是为了躲雨而匆忙藏进来的。
一楼的展厅里布置着玻璃展柜,里面摆放着立体的——雕塑,陶罐,首饰之类的。而画作则被挂在墙上,同样被玻璃与人群隔开。展馆对于玻璃的使用量让伊蕾特觉得参观的游客本身也变成了展品的一部分,被框在这玻璃制的大厅里。
不少群体都是由两三个人组成的,围着这些没有生机的画作以及戴着扩音装置的讲解员。似乎没有哪个志愿者注意到了杀手和他的小姐的到来,杰克和伊蕾特于是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一个地观赏玻璃展柜。
“标签上写了什么?”
伊蕾特在等杰克将贴在展柜前的小字念给她听,柜台里盛放在红色绸缎上的是被绳子捆扎起来的泛黄的纸页,能明显看出来一些地方用上了修复技术。
“这是王尔德没能寄出去的送给他同性情人的信件。”
杰克的指尖划过标签上的介绍。
“是吗?那么这个展览也并不单纯只展示艺术品了,”伊蕾特作思考状,展览柜和她差不多高,她将手按在玻璃柜台上,上面留下了她因为温差而产生的指纹:
“或许有收藏价值的东西它都来之不拒。不过,可以拿这个信件的内容来研究当时的民俗呢,那个时期他们是要被送上绞刑架的,我们可以用它来推断当时的边缘群体的生活状况,以及如何假装一切‘正常’的——虽然我可不知道它是怎样流传到鹿特丹的。”
庄园主把注意力放到自己感兴趣的专业上,没有对王尔德优美的诗歌点评。她看见艺术品时首先开始思考它背后的人文而不是它本身蕴含的艺术技巧。
“流传吗?也并不能这样说,lord。它是通过捐献才得以展出的。”杰克将细节念给伊蕾特听,他也难说自己对文学有什么高见,狡猾的开膛手在这方面只擅长语言学。
“这里有浏览手册呢,似乎是每人都可以拿一份。”
他们去下一个展品跟前时路过一个塞满小杂志的柜台,伊蕾特把一份册子塞进自己外套内侧的夹层里。在此之前她在封面上瞥到,貌似有一个拍卖会将要在这家展览的地下举行。册子上画着深蓝色的幕布,和幕布后一个高脚杯形状的剪影。
犹格索托斯的子民都是极度好奇的,但伊蕾特在自己的行程里并没有为这个拍卖会留下时间,她目前只想快点逛完这个展馆。展馆内的物品貌似没有明确的主题,似乎和艺术与“稀奇古怪“沾上边就得以被收藏。拜占庭的杯具、赫尔墨斯的翅膀耳饰、东方的一种镂空的球型香囊……大多数都还是人类的造物,当伊蕾特看到它们的时候就和男伴聊几句民俗学和历史,谈谈自己的见闻以及对于“要是真遇到了与神秘学相关的展品就算是意外收获”的期待,杰克就站在艺术家的视角上说几句辛辣的评价,向主人输出一些论点。事实上,他俩都有“演说家”的性格,安静地聆听是件难事。但无论是杰克还是伊蕾特都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声音极度好听,不论是在讲述假大空的观点还是在平静地叙事。
话说回来,即使这些造物没被注入超自然的法力,但艺术风格也许值得为欧利蒂斯的装扮在某一天借鉴。如果带了相机,伊蕾特至少可以将它们拍下,但如今只好用自己的记忆力把它们储存在头脑宫殿里。在这之后,终于有一个从上一次讲述中脱身出来的讲解员发现了他们。他热情地走上前去,将本来就漫无目的的二人带到了一幅昏暗的画前面。
杰克和他的小主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仿品。因为——因为这幅画的主人就站在它的面前呢。
画里有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站在他的昏暗的卧室里。他用一种几乎要跳楼的姿态去掀开窗帘。窗外透射进来一点阳光,但照到漆黑的房间内时却只能呈现暗红色。窗外的风景除了对楼的盆栽之外还能瞥到一点街。一辆警车正停在楼下,两个辅警站在车外,正拿着枪和对讲机商讨什么。m.chuanyue1.com
“啊啊,是这幅画……”伊蕾特心想。这是华特-席格的《开膛手杰克在窗边》,它后来成为了许多坚持华特席格就是开膛手杰克的侦探的论据,她在极早之前计划招安杰克的时候就调查过它了。不过——且不说这幅画有几处明显的透视错误,还有那个时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出现,正品可没有任何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以杰克的性格,他或许在趁这个抓到别人把柄的好机会酝酿几句凸显语言艺术的嘲讽,但他现在却出乎意料地保持着安静。
难道他在等待我首先开口?庄园主这样猜测。她打定主意要在这次旅程中摸清这个雇员做出以前那些疯狂举动的动机,所以计划给杰克几个开心的机会,让他在被赞美的虚荣心中为自己敞开心扉。
“哎?这幅画看起来阴冷冷的,怎样的人会画出这样的作品啊?”
伊蕾特向讲解员询问,等待这个无辜的家伙跳进自己的话术陷阱。
“夫人,您不知道吗?这是著名的《开膛手杰克在窗边》啊!”
讲解员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
“哦,我听说过,原来这就是那幅作品啊。据说它的作者以前是画风景的,后来又性情大变,画了一些人物。”伊蕾特继续询问:“但我不记得那个名字了,那么它的创造者究竟是谁呢,先生?”
“夫人,嗯,它的原作者是华特-席格,被怀疑最有可能是开膛手杰克的那个画家。不过,这一幅作品是仿品,它是一个伊拉斯姆斯艺术学院的学生画的。巧的是,那个学生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这幅画,这样的偶然,这样的巧合可是不多得的啊!说不定他是开膛手的转世呢!”
讲解员在语及怪力乱象时十分激动。
伊蕾特当然很怀疑故事的真实性,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哪位神祇给整了。毕竟虽然犹格索托斯与世无争(与祂的兄妹相比),但在漫长的时间里祂依然树敌不少。伊蕾特试探性地打听线索,因为根据某些神祇的恶趣味,祂们会把自己的称号落在这些线索里。
“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很抱歉,夫人,这幅画是伊拉斯姆斯以学院的名义捐赠的。但您想要学院的联系方式,我们也是可以提供的。”
学院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我自己去查查招生办也完全有可能拿到吧,伊蕾特沉默。但她还是将解说员递过来的名片夹进自己的笔记本。
而杰克依旧一言不发。伊蕾特本以为此时他应该说出自己骇人听闻的毒舌评价了。但他只是笔直地站在自己身旁,和自己一点交互都没有。
庄园主担忧地仰头去看他的表情,黑发的开膛手的脸色很不好,脖颈上落着冷汗,额边青筋跳起。
伊蕾特尝试性地用小指去勾勾他的小指,却被杀手一把攥住,紧紧地攥在手里。
他在颤抖……
伊蕾特能感受到,她的危机感在看见杰克露出的半截袖口时放到最大。那里不是白皙的皮肤,而是透明的、能看见腕关节的雾水。
庄园主赶紧向解说员示意失陪。她牵着开膛手,回到展馆外?不行,马路上全是人。她想起来在外面时看到二楼有阳台,于是拖着她的杀手跑到二楼。那里果然有一处吸烟室,里面恰好空无一人。她带着杰克跑到里面,解开捆起来的窗帘,锁上落地窗。
阳台处摆了对称的两盆有着细长叶子的绿植,海边的风正吹过来,他们可以看见停在海面上的巨大的轮船和集装箱,以及下方的旅客。
新鲜空气让杰克稍微舒缓了一些,伊蕾特将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协助杰克把手套摘掉,开阔的空间里很快就涌来了白雾,它们汇聚起来,在开膛手的腕骨上缠绕成新的血肉。
“看来裘克在这件事上没有撒谎……”伊蕾特想,她等杰克平复下来后向他问道:
“你到底……不,我想我的语气应当更温和些……发生了什么吗?”
杰克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他不可避免地使用着一世纪以前人们文绉绉的措辞:
“他醒了……他在告诫我回归墓穴和尘土。”
伊蕾特当然明白开膛手是在说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事实上,她对于杰克占据主导权的能力一直都很有信心,毕竟一百年前,这具身体抢夺战的最终获胜者也是“坏孩子”。但如今看来“好孩子”的存在并没有完全消散,就好像犹格索托斯的力量把杰克的白骨唤醒,同时也唤醒了这具身体的另一个灵魂一般。
“有什么导致他干扰的力量增强了吗?”
“您不必太过担心,即使他现在可以耍些小手段,对您和在下都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但我会很担忧超自然的现象展现在漫宿居民的眼里,善后工作太麻烦了,伊蕾特心想:杰克的高傲使他其实并看不上对漫宿的人们解释,这种事之前已经发生过了。
“那你能感受到是什么影响了他的骚动吗?”
“在下不是很能明确,不过,他——不,应该说我的名字,我生前的生活,以及他从前压制我的手段——”
“是,我记得华——他以前利用艺术诡计来抑制你的苏醒?”
“因为在下确实会沉浸在那种安宁的氛围里。”
伊蕾特有些自责,因为她总是直呼杰克的真名,这或许是某种诱因。她现在打算把之前发生的破事都摆到明面上讲讲。
“杰克,你在比赛时和求生者有很多交流是吗?”
男人投过来目光:
“这是不被允许的吗?”
“不,我怎么会禁止这种交谈呢,难道是我太追根问底了吗?”伊蕾特顿了顿:“但是其他几位监管者都没有这种兴趣。”
“他们不久就会有这种兴趣的,”杰克回答:“mylord,事实上,既了解求生者也了解监管者的只有您而已。而在下对社交倒是没有任何抵触——不,应该说我很擅长,并把社交当作武器之一。您可以把这个当作‘杰克’的本能。”
“哦,是的,我了解你的这一个特性,杰克。”
伊蕾特解决了一个疑问,现在是第二个:
“那么,为什么要对墙上开枪呢?”
“开枪?”
“哦不,我忘记了,裘克说过你并不会记得这件事的,请把我说过的话遗忘吧。现在知道了他与你仍然是共用一具身体后,灵魂与意识的混乱导致了失常,你会做出什么事我都不奇怪了。”
“必要的话您可以用拘束带。”
、
“不,我不会这样做,杰克先生,”伊蕾特说:“这点程度的疯狂在邪神的领地上算不了什么。比起我的一些同窗来说,你的精神状况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庄园主仍和杰克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她估计现在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开膛手也眺望着他们过来的地方——港口,以及侧面的山脉。
“在下当然很感谢您赐予我新生,您也需要在下的力量,但您为此付出的精力真的值得吗?”
“精力可不存在单位啊,”庄园主拨拨自己的头发:“至少我现在知道解决方法了,我作为维持你生命的来源,只要一直待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再变成白骨。”
“在下也有抑制华特的办法,”杰克接道:“就和他控制我的办法一样,当我坐在画布之前时他就会停下在我胸腔里的嚎啕。”
“真像门与钥匙的关系啊。”
“为什么用这样的比喻呢?”
庄园主没想到脱口而出的评价会引来疑问,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讲故事:
“我在面对求生者时称犹格索托斯是我的导师,那么这些年来我在祂麾下解决的一些事端就称作课题好了。
我通常和那些调查员一样会被灵异事件吸引。他们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我是为了去除犹格索托斯的敌对势力,这就是我绝大多数课题的来源。在某一次追根溯源中,我认识了一个大学的哲学教授,他叫做大卫。
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他本人也很有教唆能力。他脑中的思考和灵感于犹格大人来说是极富魅力的。我在尝试接触他的那段时间里经常能听到他讲述门与钥匙的关系,他为此还给自己的理论创造了专有名词。
门与钥匙是相生相灭的。
大卫总是不断地重复这句话,我在调查他的过程中了解到他的心病就是一扇门,未能打开的最后一扇门。
那扇门在他旧友安东尼的家宅中,他赶到朋友家时那里已经没有生气了。他尝试在那被乌鸦包围的宅子里解决故友死亡的谜题。但在他打开无数道屋子里的门后,他被困在了最后一道门面前,它同时也是还原一切的钥匙。
这件事不了了之,不过我想说的是,油画对于华——原人格来说既是困住你的钥匙,也是最后将你释放的门,于你而言,也是如此。”
“那就暂时将华特留下吧,毕竟我们也没办法将他根除,”杰克淡漠地看着伊蕾特:“您的经历真的相当丰富呢,在下总是会抱怨命运的不公,没能参与到您那些精彩的人生轨迹里。”
“哦,你又来了杰克,我说过没必要对我说这些话的,不要想着依靠你那‘能力’像你生前那样轻松地获得青睐与特权,我可是被评价说有着‘非人性的公正’的。”
“不,小姐,”开膛手重新看向远处的海面和水线上庞大的云层,就好像在仰视什么:
“这些都是实话,不是‘狼来了’的谎言。”
杰克看起来很生气,就和船上那时候一样。不过他这次没来绊伊蕾特的脚。
“啊——至于以前对你的称呼……确实是我需要说抱歉,”伊蕾特靠近杰克一些:“我以为喊本名会更显得与众不同一些,因为你还是很喜欢从我这里得到特权的,不是吗?毕竟在我给予裘克特权的时候你相当生气,仿佛本来的与众不同变成了羞辱,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要是对我还有什么意见的话,现在就直接说出来吧。”
“我的小女士,”伊蕾特的讨好让杰克松开了紧皱的眉:“裘克也好,那个叫大卫的哲学教授也好,在下希望我们在独处的时候您可以少提起不在场的家伙们。”
“我一定做到。”
伊蕾特答应得很快。
“至于本名……我的小姐,您没发现您只有在命令和反驳我的时候才喊我华特吗?一直以来我都将这当作一种惩罚和施压。”
伊蕾特露出吃惊的表情,杰克上手去把她的下巴合上。
“这,这一定是巴普诺夫的狗效应——”女孩辩解:“因为在我喊你的真名后一切事都变得简单顺利了,你也没有那么有攻击性了。所以我不自觉地在下令时就会说出那个姓氏。”
“我的小姐,您是研究神秘学的,一定知道真名对于世间万物的影响,它就像弱点一般存在。”
“是的,我知道‘真名解放’这种观念……就让华特-席格永远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吧……”
“没有您想得那样简单,小姐,您还记得刚才看过的赝品吗?”
“这是在计划之外的事,在出现任何变故之前我都不想管也不想去调查了。”
伊蕾特将手肘从栏杆上抽回:
“继续逛吗?其实我有些饿了。”
“没有将每一个展品都看完确实是一种损失,但这样的损失随处可见,我的小姐,”杰克把手套戴回他人类的手掌:“我们离开吧。”
Ps:
1.“王尔德没能寄出去的给同性情人的信件”毫无根据的胡诌,哎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用这个梗啊这都是我第二次用了
2.《开膛手杰克在窗边》,是指华特-席格的《开膛手的卧室》,杰克刚出场时也提到过,画面和我描述的那样有很大出入,别信
3.“漫宿”在16章也提过一句,不过还是挺小众的就解释一下好了,可以理解为“凡世间”“低维空间”的意思,这个低维是相较于人类而言的,比较高维的就是什么“林地“啦,“纯白之门”啦,“三尖道”啦……是密教模拟器语言魔改,原作里是“梦境”的意思,但我非要把它和“林地”区分开
4.玩了西班牙人做的像素风恐怖解密游戏《最后一扇门》(下称tld)的梗,是这样,既然网易第五人格的红衣人是致敬爱伦坡的《红死病》,tld是致敬爱伦坡的《乌鸦》,那么我玩tld的梗就相当合理啊!(什么叫美国侦探小说之父啊(战术后仰
而且而且,洛夫克拉夫特都说自己写克苏鲁受了爱伦坡影响,那我完全就可以用爱伦坡式恐怖游戏的梗嘛(虽然但是,有的分类是把克苏鲁分到科幻的(再次虽然但是:虽然我不信,但是确实也有说法爱伦坡也算科幻
5.还是关于tld,我好喜欢大卫哦OqO,人畜无害(并不)的大学哲学教授兼邪*教头子什么的太带感了(广义上人设和伊蕾特撞了)他设定是英国人但我不记得具体哪个地方了。后面(很后)大卫教授还有作用,那就是支走裘克杰克以让主角独自接待约约。
6.流水账选手出没,主角和杰克逛个街我能连写好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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