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点。”徐甜望着考场里的宋云星，继续说道：“可是，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蒋正神情严肃，说出担忧，“甜甜，你还记得九月吗？我就怕到头来又成了她一个人。”
徐甜没有说话，转身靠在栏杆上，缓缓说道：“蒋正，九月那件事能别提了吗？星星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况且我们都长大了，我们没有权利去干涉星星的朋友圈。”
“甜甜，我可能是这两天有些不太习惯，下次再聊吧。”蒋正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也无法确定那天他听见的对话有没有什么隐情。
连着两场考试，场场考完宋云星都过来霸占蒋正的位置，趴在程霜序的桌子上，问她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二中为了缩短时间，在考试时间和卷面分支及题量上都做了重新的调整。上午四门，下午四门，还有一门看情况插在早中晚任意一个时间段。
如此高强度的考试安排，别说是感冒难受不舒服，就算是状态正常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做完卷子也是险险多出十分钟。上午几场考试，程霜序的卷子上都或多或少的空出了几道题。
中午最后一场考完，宋云星收拾完东西过来喊程霜序。顺便包揽了中午程初阳的伙食，就不麻烦唐瑾棋和许燕宜跑一趟了。
一路上，宋云星仿佛老妈子上身，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说。程霜序实在听不下去时回怼她两句。
“作，晚上空调打那么低，活该你感冒。”
“还不喝粥，还不去医务室。”Μ.chuanyue1.℃ōＭ
“家里床是不让你睡？死乞白赖的非得去沙发。”
“就你今天的水平，您是打算和我还有程初阳同甘苦共患难吗？”
“我就算今天卷子没做完，也不至于沦落到和你们两个在一个班。”程霜序揉了揉太阳穴，“我不喜欢喝白粥，所以让你买了豆浆。”
“你不喝白粥你怎么不早说啊。”宋云星被怼的炸毛。
“我说你听了吗？”程霜序一想起早上一根筋的宋云星，气就不打一处来。
中午医院下班早，宋云星把程霜序送到医院以后，拖给程初阳照看，然后出去买中午饭。
走之前，程初阳特意在微信上提醒，买些清淡的，越清淡越好。
这想法自然是和宋云星不谋而合，接着程初阳又来了一句，不过她生病的时候总喜欢吃些重口的，你买回来肯定遭怼。
宋云星当即发了三个问号过去。
程初阳解释道：“别看她平时管我管得紧，自己闹起脾气来比谁都厉害。”
程初阳这话说得她深有同感，平时温温柔柔清清冷冷的程霜序，一生病就毫不讲理。
出于对程霜序的关心和顺便报复，宋云星特意挑选了几个特别清淡的菜。
“董程都和你说了？”程霜序问道，几乎没有疑问的语气。
“嗯。”程初阳应声，随后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这个弟弟在你眼里，就那么脆弱又没用吗？”
“你承认过你是我弟吗？”程霜序反问。
程初阳想了想，继续说道：“曾经我是真的高兴我有一个姐姐。”
程初阳看着相册里的男孩，笑意渐渐隐去，“可是，为什么是你呢？如果你没约哥一起走，会不会结局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会去那个十字路口？是燕子约我没错，但是你知道，去西街广场不止那一条路。这事和燕子没关系。”程初阳抬头说道，眼神坚定且认真。
他和许燕宜是从小一起喝奶粉、穿尿不湿长大的，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许燕宜都护着他，胳膊肘能朝他拐绝不向外拐。
他接受程霜序对他的关心，但他不接受程霜序对许燕宜的怀疑。
“我知道了。”程霜序并没有揪着这件事情继续说下去，看时间宋云星快回来了，程霜序复制了一个手机号码发到程初阳的微信上。“她换手机号了，要不要打随你。”
“爸呢？”
程霜序回道：“出国了。”
程初阳：“所以，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至少高中三年只能这么凑合。”程霜序时时盯着程初阳，生怕他情绪失控，又干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离了也挺好的。”程初阳低头说道，“每天演戏也挺累。”
“过几天秦阿姨回来，这段时间，你就安分一点。”程霜序语重心长地嘱咐，突然间和程初阳这么心平气和的聊天，还有些不适应。
程初阳答应的速度让程霜序有些意外，“你这次怎么答应这么快？”
“难得你求我一次。”
宋云星领着盒饭回来，刚好看到这姐弟情深的一幕，感动地差点要发条朋友圈感慨一下。
程初阳和程霜序看到宋云星回来，则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照旧老死不相往来。
“老大。”程初阳一看摆在程霜序面前的饭菜，立马朝宋云星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她勇气可嘉。
“生病了应该吃的清淡一点，这话是你说的没错吧？”宋云星回忆起当时让程霜序帮忙带饭的场景，心念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我不想吃。”果然如程初阳所说，一言不合就耍脾气。
可偏偏宋云星还不吃这套，虽然趁人之危不好，但她宋云星还挺喜欢趁程霜序不舒服的时候豪横两下。
宋云星把盒饭放在桌子上摆好，一手穿过程霜序的肩，按住头，一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清水豆腐，放在程霜序嘴边。
“啊。”宋云星张嘴哄道，脸上笑嘻嘻，动作里却充满了威胁。按住程霜序头的那只手顺势滑下，捏住程霜序的耳垂，轻声耳语：“你要是不吃，就把你喜欢许霖真的事情说出去。”
程霜序的面色看上去有些憔悴，被宋云星禁锢在怀里，好像也只能任她威胁。程霜序听话的咬下一口豆腐，咽下去以后，笑道：“天道好轮回，宋云星你最好烧香拜佛，没事多转转锦鲤，保佑你不要生病。”
程霜序这番话，让宋云星后脖颈一凉。想想自己感冒后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立马松开了手。
“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嘛。”宋云星有些陪笑道。
程霜序拖着宋云星出了病房，靠在医院的走廊上，轻声问道：“许霖真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我把笔记装你书包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礼盒。礼品袋上写着许霖真。”这种亏心事虽然不是她故意的，但终究算是看了人家的隐私，宋云星怂怂地低下了头。
“你打开了？”程霜序声音急促。
“没有没有。”宋云星急忙否认，这种黑锅她可不背。她真的只是好奇的瞅了一眼名字而已。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乱动我的东西。”程霜序冷着脸说完，就一个人去了挂号了。
留下宋云星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心咯噔一空，难过的情绪一拥而上。原本说要陪程霜序一起去看病，现在也没有跟上去。一个人跑去以前和隔壁房病友的小孩交易可乐的楼梯口坐着。
头埋在双臂间沉思了一会儿，决定给程霜序道歉。打开手机点进和程霜序的聊天记录。
前前后后打了一大串字，又全部删掉。不是感觉太煽情，就是态度不够端正。宋云星纠结了半天，最后发过去一张昨晚偷拍程霜序啃鸡腿的照片。
接着发道：“好朋友，你在干嘛啊？”
宋云星：对不起，但是我还是要挣扎一下，我真的没有乱翻乱动。
“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前半场考试我可能赶不上了。”程霜序迅速回了消息。
程霜序：刚才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的。穿书吧
程霜序：对不起。
宋云星看着消息，思考了一会儿，打字回复道：“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你。”
程霜序：那您慢慢考虑。
那天以后，她就很少再和程霜序一起走了，接下来的考场也没有凑到一起。只有每天回家后打开微信随便聊两句。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分班考试结束，宋云星双手扣着书包带子，心不在焉的沿着盲道踱着步，整个人看上去没精打彩的。
“宋儿，这两天怎么没和学霸一起走？”蒋正推了推身边的徐甜问道。
“应该是太忙了吧，我上次见到唐谨棋她们，也没见她们一起走。”徐甜回道。
“可宋儿这状态看上去不对啊？”
“要不你请客，一起吃一顿。”徐甜怂恿道。
“啊啊啊啊啊!”骗食计划还没成功，就看见宋云星张着手臂，像只大扑腾蛾子一样，朝他们两个飞奔而来。
“宋儿稳住!”
“我爸和我妈要回来了!”宋云星激动的拉着他俩乱跳乱蹦，“啊啊啊啊啊啊!”
疯完过后，宋云星重新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站起来端正严肃的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的宋星星是被秦女士和老宋同志宠爱的宋星星。”
“好了，宋星星，你赶紧回家吧。”蒋正急忙催促宋云星回家，妄想逃过一笔支出。
“请客的事儿，我听见了。”宋云星精神一来，讹蒋正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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