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迈前一步,张姆斯敏锐的大吼:"老子都说不可以过来,再靠近老子,我一枪崩了这船夫。"
张姆斯扣紧船夫的脖子,手肘处的脑袋涨成猪肝色。
船夫盯着警长,向他求救,警长命令蹲守的骑士时刻关注张姆斯的动作,稍有不慎即可枪毙。
“你们待在原地。”瑞雪轻飘飘一句,军警们纷纷停止行动。
女警纤细的长腿跨出,黑色的长靴及膝,露出饱满、性感的大腿。
白指玩转着钢枪,瑞雪像只慵懒的波斯猫,踩着众人的心跳,疾步到张姆斯眼前,她纤长的身姿卓越、完美,满脸沧桑的男人只好仰视她。
张姆斯眉心一跳,他警惕不减,“啊娜,放下武器。”
尽管他是在要求瑞雪,从他肌肉放松的弧度,以及松开的眉头,可看出他是信任她的。
“怎么,动啊。”张姆斯一直举着手枪,刚松懈的力道猛地收紧。
瑞雪绽放无可奈何的笑,海风呼呼吹拂,她的眉心浸上一抹忧伤。
白皙的额头抵上枪口,“先生,你我之间的约定,我想,你还会遵守的。”
尽管她仅是有一点颤眉,张姆斯握着枪的手也逐渐脱力,谁也不想看到那漂亮的蓝色眼睛哭泣。
“你不会杀我,我们在这世上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人。”
耳边是湍急的海浪,少女柔如浪花的声音一起一伏,张姆斯甚至怀疑耳朵正在享受音乐会的洗礼。
打破他的防线,利用愧疚心隐隐暗示,很快便能达到催眠的效果。
男人没有勇气听完这整句话,船夫从他手肘里轻易逃出。
“对不起。”张姆斯紧紧抱住怀里的箱包。
这里面装了许多财物,是他一辈子也挣不完的钱,这是那位来牢房的先生,给自个铺的路,离开了泰勒街,他不用再贩毒,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只要阿娜不出现,他不会和警局鱼死网破。
但是,她再次印进他的生活,她白嫩的额角蹭上枪火,他简直想狠狠唾骂自己。
想象中的责骂没有出现,啊娜小姐依然选择相信他,甚至在缓冲他与警方对敌的时间。
张姆斯抿着双唇,沉重的闭上眼睛。
如果再多看一眼阿娜小姐悲伤的面孔,上帝也不会原谅他的。
“睁开眼,看着我。”瑞雪三言两语挑拨他的心思,此刻加大催眠。
“先生,不用向我道歉,虽说你沦落到这个难以回头的境界,但好消息也是有的。”
“不可能,我这辈子都完蛋了。”张姆斯双手捂脸,眼珠子凸起,毫不犹豫的道。
“米乐死了。”
老男人的嘴边拉扯弧度,似笑非笑,他僵硬的笑容止不住的发抖。
“死...死了。”
“呵呵。”张姆斯屈膝蹲下,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低低的发笑。
他突然猛地站起,将手中的枪和箱包抛进海里,双手敞开,发癫般的大笑。
抑扬顿挫的笑声阴森森的,张姆斯激动的嘶吼:“抓走我!这些傻逼玩意儿,我全都不要了,留着他们根本没用,米乐死的好。啊娜小姐,这才是我最想要的结局。”
“米乐,就是我杀的。”他高扬着下巴,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暴行。
坐在饭店里看好戏的客人,纷纷探出头来,都觉得耳朵听错了。
军警们捏紧武器,精神高度紧张,警长收紧下巴,反复推敲张姆斯的杀人动机。
船长赫的回到船舱收拾行囊,一个杀人犯侵害皇族的利益,他们一定不能和他有丁点干系。
除了女警,对于张姆斯的“自爆”,没有人是不惊讶的。
男人扫过一群人惊奇、讶异、害怕的神情,他浑身都兴奋到了极点。嘴咧开很长的缝,阴恻恻的诡笑。
瑞雪看出这是明显异常的笑,裂出的是缝隙,而不是弧线。
假笑的人会下意识撒谎。
“你的愿望达成了,祝贺。”女警轻声恭喜。
“抱歉,如果我能在监狱里活着,我会补偿你的。”张姆斯紧蹙着眉头,不好意思的抓头发。
瑞雪不予回答,她不需要补偿,意外的惊喜来了,可以确定的是凶手绝对不是张姆斯,正是曾经杀过她的人,果然,恶魔的杀人动机今后只会是她---娇养在皇宫的公主,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骑士们踏着步伐而来,望到张姆斯老实的伸手,他们立刻捆绑住他。
别人也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令张姆斯的态度翻天覆地,警长很明白,一定是阿娜又用了可怕的手段,不仅读懂犯人的内心语言,而且将他们拿捏的死死的,因为,这类情况在阿娜身上不是一次两次。
“阿娜,米乐真的会是张姆斯杀害的吗?,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警长一肚子的疑惑。
阴冷的寒气蔓延瑞雪的唇边,她定了定蓝瞳,言语流畅的道:“张姆斯和米乐关系很差,张姆斯早年被遗弃过,孤儿出生,受尽冷眼,但米乐是个骄傲自大的女性,一边是坐享其成的富人,一边是靠贩毒,得以苟活的孤儿。”
“你看过我后面补的审讯词,张姆斯不止是在挑衅警局,更是对米乐有深深的嫉妒之情,他的嫉妒扎根的很深,在谋杀米乐后,张姆斯选择逃狱后,被警方发现气焰更甚,等我过去后,他和我确认了下米乐是否死亡,一听到米乐已死的消息,他眼底兴奋绝对骗不了我。”ωWW.chuanyue1.coΜ
瑞雪冷静的分析完毕,警长眼也不眨的盯着他,这张冷艳的脸上足够理智,沉静的令人挑不出毛病。
谁能看的出犯罪心理师撒谎呢?这个答案,到此为止仍然无解。
“如果我没推测错误,米乐也是一个长期吸毒的瘾君子,明天请人检查下身体便知,这类人自我判断能力弱,说不定完全看不出张姆斯不喜欢她。”
瑞雪步步缜密的推理,警长听的入迷,但怀疑和确信参半:
“米乐为什么要吸毒?仅仅是受张姆斯影响的吗,也许这里另有其人。”
“你提出的问题不错,后期我们考察一下泰尔家族。”
“他的作案手法呢?你有没有想法。”
“很简单,张姆斯提前破坏吊灯,趁着米乐在吊灯下的位置,用弹弓打碎灯,最终导致米乐被砸死,这是一个非常低级的案子,警长,我觉得我又可以去睡觉了哦。”
女警懒洋洋的打哈欠,一滴水盈盈的泪珠欲滴又止。
警长凝视着她红肿的、唇瓣,庆幸她只是去睡觉,而不是和哪个野男人跑去约会。
弹弓...现场有过弹弓击打吊灯的痕迹吗?也许是他们不小心遗漏了什么。
阿娜的话滴水不漏,他隐隐预感,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警长,你一定要抱好阿娜的大腿啊,人家喝个水又完结了一个命案。”年轻的军警,在警长旁苦苦哀求。
“臭小子,她不在的时候,谁是警局的神探啊。”
警长拽起男人的耳朵,弄的、他疼的起飞:“你,你,疼死了,快松开。”
“你两天生一对,瞅瞅阿娜最近老是不在局里,说不定是和谁约会啊。”
“滚!”警长一腿踹过去,伟岸的身躯有些落寞。
他寻着瑞雪,眨眼间人都不见了,警长刚毅的俊脸拉胯下来,浓密的睫毛掩盖深邃的金眸。
米乐的案子,破的太过轻松了...
阿娜,你是不是为了那个死男人在骗他?
男人一旦酸起来,直觉超强,瑞雪不担心警卫局起疑,她能找出证据,制造伪证的技能也是一流的。
果不其然,国家警卫局根据女警的推敲,发现命案过程和她的描述一模一样,就连米乐的尸检结果也是表明,米乐有长期吸毒的习惯,大概是由于阿娜逆天的侦探能力,根本不会有人会疑惑。
除了警长在忧郁的扶额,忧思阿娜最近到底在和谁交往,那人和米乐有着怎样的关系...
“是在袒护谁吗?”
“那句话,从唇语来说,是你告诉张姆斯米乐死了,而不是他自爆的。”
他纤长的食指敲击桌面,凝思许久,点缀着金光的眼里漫上一丝危险。
“阿娜,偶尔玩弄我是可以的。”
“但是,因为其他男性侵入你的生活,牺牲你个人是不可以的。”
他卷起里衣,蓬松的棕发垂落,他举起手帕,擦拭汗水,滚烫的汗珠、饥渴的、舔着他硬朗的腱子肉,缓缓地流转在玄黑的腰带,钻进漂亮的人鱼线。
男人想起阿娜曼妙的身姿,皮裤包裹的大长腿....
他的金眸,仿佛深藏在千英尺下的泥里,经过上千年的沉淀、侵蚀,耀耀生光,坚不可摧。
沉睡的智慧女神,倘若你试图沾染情、欲,请选择他健硕的身躯,他必定能推断出你所有的敏感、点。
警长抚平上扬的嘴角,他敲了敲桌子,外面的随从迅速进来。
“米乐,她是第二个死亡的待嫁新娘,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有些可疑,暗中调查一下,我们已确认的两位凶手,他们曾经和谁来往最密切。”
在短短的时间内,两个他人的未婚妻相继而死,尤其是如今罗蕾的尸体下落不明,根据他多年的经验,疑点只能从两个看似已经完结的案子下手。
“要和阿娜说一声吗?”随从只想回去休息,赶紧问一句。
“不用,她累了。”
“啊,警长,你太偏心了,好宠阿娜呀,我也想宠她。”
警长毫不客气的骂道:“做你的白日梦,快去,罗蕾的尸体还没找着啊,傻子!”
真是啥都要操心,奥尔莫斯给他施加压力,下属们个个消极怠工,他还得紧巴着自己感兴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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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大厅内,餐桌空荡荡的,没有了昨晚的甜品显得寂静,窗外的树影爬过地面,灰蒙蒙的月光倾泻,漆黑的脚印静悄悄的落下。
往日的血迹被仆人清理的很干净。
公主轻点足尖,回到她曾经站过的位置,酒红色的绸缎短裙,勾勒出她挺翘的、蜜桃臀,红裙的褶皱沿着雪背的曲线,在她白皙的天鹅颈流连忘返,她的足尖搭着墙壁,白的几乎透明的足腕,衬出细长的浅筋。
斑驳的树影,恍然间摇动,它们窥视着月下的少女,因她无意间的诱惑,兴奋的圈紧着树身。Μ.chuanyue1.℃ōM
隐在树后的男人,骨骼性感的长指,拂过一片绿叶,细细的碾压上方的绿筋,好似在亲吻、抚弄少女流露的美色。
“小熊,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瑞雪拖着精致的下巴,凝望她看过的方向。
那天,那只熊绊倒过她,她赶着处理张姆斯的事儿,重新回宫时它便不见了。
不过,在今晚破案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凶手在杀死米乐有,荣获一只替罪羔羊,最保险的防御心理,很有可能是回到命案现场,寻找警方忽视的细节...
“还有一种可能性,替罪羔羊张姆斯和凶手有沟通过。”
瑞雪轻点细白的腕骨,那还残留着塞缪尔弄过的伤痕,她疼的缩手。
当张姆斯逃狱,无端端得到一笔财富,这是个清晰的疑点,但她特意在接近张姆斯时用尽办法,让他扔掉箱包。
“既然标一直是我,那我等你便是。”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必要遭受苦难。
正义不会缺席,善恶要的是效果,当动机和效果不一致,伦理学上优先选择效果。
她不择手段,盲视法律,精心策划去欺骗、去捉弄的永远是恶。
用恶的方式达到道德标准,谁又能说恶的就只是坏的。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是中世纪唯一的犯罪心理师,也可能是最强的幕后杀人犯。
瑞雪踏出皇殿,漫步在清澈的溪水边,她白玉的足尖划过水边,月光照耀,白嫩的肌肤隐隐发粉,圣洁的如莲花的花蕊。
“小怪物,我身上的血都冷了哦。”清凉的风吹来,她轻浅一笑。
冷风席卷起一阵浪花,一双欣长的手河边淌过,浅蓝色的湖水,衬的他苍白的手蓝调、清冷,异常好看。
精美的双手,如一条白蛇吐着信子,幽幽的缠绕公主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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