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及老刁洲出门后的动向,女孩儿摇了摇头,表示她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因为担心老刁洲回来后还要施暴,她倒是一晚上没阖眼,搂着被子坐到天明。
所以,老刁洲啥时候回来的,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差不多到了后半夜,女孩儿听见大门“哐当”响了一声,透着窗户看出去,老刁洲正一步一回头的往堂屋走去。
老刁洲走路磕磕碰碰的,女孩儿乍一看,还以为他是酒劲还没过,或者是又出门喝了点。
但仔细看后又觉得不像,倒感觉他是在害怕着什么。
女孩儿住的屋子跟堂屋就隔了一道内门,老刁洲进屋以后,她就贴着耳朵听着堂屋传来的声音。
先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老刁洲不抽烟,他家里也没停电,光这声音就不对劲。
然后是老刁洲颤抖着求告的声音,呜呜囔囔的听不太清楚,只听见了几声“非礼勿视”、“神仙保佑”什么的。
听到这里,老五头儿正要开口问,却被我爷抢先了一句:
“那刚刚呢?你为啥要跑来跳河?老刁洲又要欺负你了?”
女孩儿说话间已经止住了抽泣,听到我爷这么问,转而微微笑了一声:
“那倒没有。你们刚走,他就提着酒壶出门打酒了,估计是想晚上在家喝。婶子还没回来,我怕再受欺负,就直接跑出去了。我知道你是捞尸队的,就问了义庄的位置跑去找你。到了义庄你不在,我又问了些人,知道了位置才来的黄河滩。”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来寻你的,不是来寻短见的,只是来了以后没找着地方,一失足才落了水。”
我爷听得奇怪,她口口声声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俩”,还是盯着我爷说的,针对性不言自明。
老五头儿倒是难得笑了一声,揶揄道:
“闺女啊!你这回算是看岔眼了,这老头四十多了,还是个捞漂子的,你俩肯定不合适。”
我爷也自知斤两,点头应和道:
“对啊!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咋能看上我这个穷老头儿呢?”
女孩儿听见却是一怔,低着头说道:
“我也没说我看上你了啊!就是想……认你当个干爹,今后托请照料,以后为您送终。洲叔家我是再也不想呆了。”
我爷这才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尴尬一笑,然后却依然摇了摇头:
“我五行偏枯、命局失衡,水行满溢、木行衰微,命里就不该有闺女,不敢轻易认了你,怕是会对你行运不利。”
女孩儿倒是毫不在意,老五头儿也在一旁拱火:
“啥玩意儿命里命外的,就显得你长了张嘴了?顺风来雨的好事儿,你就不能别这么尬孤?”
看来,老五头儿这会儿算是彻底放下刚死的几名队友了,满心欢喜的就要拉着女孩儿磕头。
老五头儿看来也不过如此,娶媳妇就别想了,都是单身汉,你凭啥能吃独食?Μ.chuanyue1.℃ōM
不过要是认干闺女,他还是举双手赞成的。
眼看女孩儿就要跪下,我爷赶紧拦住,顺便转移了话题:
“从你的描述来看,老刁洲昨晚肯定碰上啥吓人东西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害怕。”
我爷说的也是老五头儿刚才想了解的,一听这个他就来了兴趣,也不提认干闺女的事了:
“对,要是没猜错的话,河生的死,他大概率是知情的。”
我爷见话题转移成功,赶紧添了一句:
“看来还得再去老刁洲家一趟。”
说完,两人就准备星夜回程,女孩儿却不乐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
没办法,我爷和老五头儿只好绕了点路,先把女孩儿送到了我爸家里。
当他俩再一次来到刘李楼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走上他家门台阶,发现他家大门紧闭,老刁洲可能是已经睡下了。
我爷拍了几下门,见没反应,就朝老五头儿摇了摇头,扭头准备回去。
老五头儿却摆了摆手,嘘了一声说道:
“不对,里边儿有动静,家里肯定有人。”
我爷凑到门缝往里看去,堂屋被屏风挡住了,但挪了下角度,两边却有微弱的光亮溢出。
屋里还亮着灯!
我爷和老五头儿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静静等着。
过了一会,两人看见门缝里微弱的光亮消失了,却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爷和老五头儿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一左一右的躲在门柱后边。
不一会,门栓拉开的声音响起,大门被轻轻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伸出头来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我爷和老五头儿。
看着这个人影,我爷和老五头儿都觉得熟悉,但又对不上号。
不过,肯定不是老刁洲。
那人影确认了一番后,抬脚轻轻地走出门,转身又轻轻地把门关上。
当他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我爷和老五头儿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三哥,果然是你!”
老五头儿直接就揪住了他。
我爷也疑惑地问道:
“驴顺儿,你来找老刁洲干啥?”
这人正是捞尸队的老三,今天把张队长送到医院后,一天都没露面的驴顺儿。
驴顺儿被两人抓了个正着,吓了一跳,缓了口气才说:
“是你俩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谁了。”
驴顺儿挣了挣,老五头儿却不打算放手,他只好讪讪说道:
“我来找老刁洲要钱了,他还欠咱捞尸队一笔钱呢!”
我爷正欲开口,却被老五头儿打断了:
“那你要着了没有?”
驴顺儿摇摇头:
“这家伙吝得很,一毛钱都不想掏。”
老五头儿却不相信:www.chuanyue1.com
“我看你不是来要钱的,是来索命的吧!”
驴顺儿听到这愣了一下,我爷也愣了一下:
“不至于吧,不给钱就索命?咱俩不是也没要到钱吗?也没说要拿他命啊!”
驴顺儿赶紧附和:
“不至于,不至于。”
他这句话毫无中气,跟他平常说话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老五头儿却不依不饶,拽他衣领的手更使劲了,说道:
“都是自己兄弟,你咋就下得了这狠手?”
我爷更懵登了:
“啥自己兄弟,老刁洲啥时候也成你们兄弟了?”
老五头儿说道:
“我没说他,我说的是河生。”
河生?什么意思?我爷虽然没听懂,却也隐隐感觉出这事的不寻常了。
老五头儿冲脸色阴一阵阳一阵的驴顺儿说道:
“临来时我已经报过警了,你最好老实交代,别再错上加错了。”
报警是假的,他俩直接过来的,哪有空去报警。
但驴顺儿一听到报警,却瞬间慌了,指着老五头儿骂道:
“老五你别太绝了,兄弟情面都不要了?”
老五头儿一听却更怒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还知道兄弟情面啊?害死二脸、害死河生、害死山八儿的时候,你咋不说兄弟情面了?”
听见这话我爷更蒙了:
这什么意思?二脸和河生都是驴顺儿害死的?那山八儿呢?他不是龙王棺砸死的吗?
二脸和河生不敢说,但山八儿被砸死的时候,我爷可是在场的。
而且,当时驴顺儿和老五头儿可是在龙王棺另一侧,怎么可能是他做的?
我爷怀疑老五头儿是不是有点儿着急上头了,大脑混乱了。
驴顺儿却更慌张了,左右一瞅横下心来,轰出一拳打在老五头儿腰上。
老五头儿吃疼,松开手弯下身来捂住腰子。
没了束缚后,驴顺儿三两步就往外跑去。
我爷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觉得老五头儿应该没说错,驴顺儿肯定有问题。
于是顺势伸出一脚,就把驴顺儿绊了个前翻。
老五头儿身上疼痛稍减,也扭头追了上去。
驴顺儿一个打挺起了身,顺势还踹了老五头儿一脚。
不过因为动作太大,一个圆不隆冬的东西,却从他怀里掉了出来,骨碌碌滚到我爷脚下。
我爷低头一看,那东西泛着绿光,不是那块玉疙瘩还能是啥?
它不是被老五头儿扔进黄河了吗?现在咋又跑到驴顺儿身上了?
驴顺儿一看玉疙瘩掉了出来,转身就弯腰去捡。
老五头儿见状蓄了口力气,“咚”的一声就朝驴顺儿面门踹去。
随着一声闷哼,驴顺儿仰面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我爷和老五头儿配合默契,只在电石火花之间,就把捞尸队最火爆的驴顺儿给制服了。
驴顺儿幽幽转醒的时候,已经被我爷和老五头儿绑在了老刁洲家走廊里的立柱上。
身边躺着老刁洲的尸体,还有那块玉疙瘩。
老五头儿怒目圆睁地质问:
“这东西就那么稀罕?害了自己兄弟还不够,还要跑来害死一个无辜人?”
驴顺儿扭了几下身体,发现挣脱不开,只得无奈地低下了头。
看着那块泛着绿光的玉疙瘩,驴顺儿慢慢招出了一切。
那块玉疙瘩通体发出绿光,周身遍布暗红色血迹,本就是一枚口衔玉不假。
张队长说过,这枚口衔玉,也叫血沁玉,是龙王随葬中邪气最重,但也是最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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