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躺下,胎动竟然神奇的没有了。
“哎,这才乖嘛。”
拍了拍肚子,准备睡觉啦。
没过多久,盛含桃昏昏欲睡的时候,好像有人进来了。
是千叶吗?大概是吧,也不确定。
迷迷糊糊的,身边大概睡了个人。
那就是衡向笛了。
他带进来一身冷气,盛含桃不自觉的往旁边缩了缩。
然后衡向笛就再没什么动作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子盖,有枕头吗?好想看看他。穿书吧
盛含桃困得不行了,也堵着气,到底也没回头。
一夜无梦,睡得安稳,孩子也安安静静的。
第二天起来身边早就空了,甚至都看不出来有没有人睡过,因为盛含桃自己就占了一整张床。
却还是想知道,衡向笛来没来过。
“千叶,千叶。”
以前都是千叶来叫起床,今天反倒是没见她的影子。
“小姐你醒了…”
千叶赶紧进来看,动作很快的关上了门,却还是带进来了一阵凉风。
“时辰还早啊,小姐醒的真早。”
“将军来过了?”
虽然不确定,可是昨晚那个有人来睡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真实啊。
“奴婢不知道啊…回房去了,哦对了…我去问问外边站着的侍卫吧。”
卓曲白天站在门外守着,晚上就换成了他的小兄弟轮流守夜。
盛含桃梳了妆坐等着。
叫来的是一个年轻轻的,脸上疲倦的小侍卫。
哎呦,她怎么没休息这个,刚当了夜差肯定是要睡觉的,还是赶紧问了他话让他回去吧。
“将军昨天晚上回来了?”
盛含桃观察着小侍卫的脸色,有些紧张。
等待着他终于说出了一个字:“是。”
她算松了口气,也有些失落。
“那好,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昨天晚上肯定是累坏了,要注意保暖。”
随意交代了几声,小侍卫却明显一懵。
竟然没反应过来。
千叶可是听出了自家小姐语气欢快了不少。
“快回去吧,没你的事了,回去休息吧。”
小侍卫这才起身离开了。
有些激动,但又有点不开心,都没见到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连抱也不愿意抱一抱自己。
这衡向笛到底怎么回事啊!!
真的很委屈啊,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夫妻之间干嘛要这样啊。
同睡一张床一晚上竟然连肢体接触都没有。
眼泪夺眶欲出,明明这两天传过来的话,老将军已经就快要大好了,可衡向笛竟然来找她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在军队里吗?
复又躺回床上,她本来就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现在衡向笛捉摸不透的态度更是让她难以接受。
从怀孕以来第一次觉得不好,挺这么大肚子,连丈夫的关爱都没有。
门外叫了几声夫人,是刚才那个小侍卫。
盛含桃又缓慢的坐起来身子。
让他进来后,他只是低垂着头半晌不语。
“什么事?”
千叶有些不耐烦。
“夫人…外面传您和那位治老将军病的医官有…”
小侍卫涨得脸红,有些不大好意思。
“有什么?”
盛含桃也急了,该不会是因为那几幅画有文章了吧。
“有私情。”
小侍卫耳朵根也红了,只垂着头。
盛含桃心里重重的咯噔了一下,脸色也在在一瞬间不好看了。
说起话来的语气中透着冷冽:“什么时候的事?”
那侍卫本来就不好意思,现在更是吞吞吐吐:“几…已经…几天了…”
好几天了。
这事儿都没传到自己耳朵里反倒是传到衡向笛那儿了?
盛含桃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裙,手心冒出了冷汗。
衡向笛不相信她。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她依旧波澜不惊的打发走了小侍卫。
心里思绪万千。
突然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幸福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没了。
夜晚衡向笛又来了。
盛含桃看着他从门外进来,目光交汇的时候两个人竟然是一样的相对无言。
看到他这反应,心里更是死寂。
如果说昨天的不亲热是因为她睡着了,衡向笛不愿意打扰,那今天呢,两个人都对眼了。
她不想说话了,如果衡向笛不相信自己,那就算她看错人了。
衡向笛的脸色十分疲惫,并没有什么表情,从进门开始就十分从容的为自己褪去了外衣,倒了茶。ωWW.chuanyue1.coΜ
从他的表情上,盛含桃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干脆不看。
躺下身子转过头脸对着墙。
感受着身体里这个小生命,她几乎就要委屈的哭了出来。
为他怀胎,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上努力的活下来,最终落下的竟然只有猜忌和沉默吗。
眼角已经滑下泪来,想用手擦,却始终是忍着。
也不抽噎,就默默的掉着眼泪。
身后衡向笛还做了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
或者说,已经不关心了。
两个人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境地。
是真的相爱吗。
盛含桃已经看不清了。
一夜无言,身边躺着的是孩子的父亲,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呢。
她多想转过身来问他,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说出来两个人一起解决,为什么要选择沉默。
有问题又看不清形势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沉默了。
这地方也待不下去了。
第二天盛含桃又想到了以前想过的那个办法。
只要死了,就能回家了。
回现代吧,去见爸爸妈妈,去做可以决定命运的高考试题,而不是在这里任人摆布。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都这样了,就算做是她愧对这个小生命的。
衡向笛这是冷暴力吗,大概是吧。
盛含桃以往总是明媚的脸上,现在却遍布乌云。
脸色再也不是什么桃色粉色,而是彻彻底底的白。
苍白,没什么血色。
眼睛也像是看不到什么希望一样无神。
她跟卓曲说:“你去找夏来,让他到我这里回个话,你们将军不想跟我说话,我问问他的下属。”
卓曲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盛含桃在想,如果现在死了,外面纷传的谣言就会被证实成真的。
大家都会说,她盛含桃是因为真的有奸情才脸上挂不住选择自尽。
其实她真的很难过,每天待在将军府,将军府守卫森严,还大着肚子怎么会有奸情的。
夏来到了,他说衡向笛正在老将军里屋侍疾。
她直截了当的问:“你们将军听到了什么。”
盛含桃的眼神如死水一般。
“听…”夏来也犹豫了。
“怎么回事,他相信了是吗?”
夏来在衡向笛身边很多年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也能应对得体。
可是这关于内院妇人的,还真就有点不太懂,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还是如实说吧。
“将军见到那位神医了,而且认出了就是习洼国大皇子身边的人。将军一下就慌了神,他害怕这个邴池是要来杀老将军的,他不放心让老将军吃这样的人开的药。”
听着夏来娓娓道来的话,盛含桃明白了。
她竟然忘了这点,邴池在韦子晋身边,衡向笛肯定是见过的啊。
而且衡向笛已经与韦子晋成敌。
那关她盛含桃什么事情,难道邴池无所顾忌的说了?说他自己很喜欢衡夫人?
“你们问那邴池话了?他说了什么。”
盛含桃不放心,打断了夏来问。
“他只说逃到了京城,京城有他的母亲,就这样而已。可是…”
夏来竟然顿住了。
“可是什么。”
“将军让人去找邴池的母亲,搜他家里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很多夫人的画像,邴池也承认了一直喜欢夫人。”
啊…
可是衡向笛知道自己心意的啊。
“那将军为何不理我。”
她终究是想不明白。
“末将在将军身边已经数十年了,他的心思也是能猜到一点的,末将是真心希望将军和夫人能好好的,所以就大胆的说了。”
夏来这一番话,盛含桃也紧张了起来。
一孕傻三年真不假。
现在她脑子里简直就空白一片,好像一切都是陌生的一样,什么也不愿想。
夏来又说了:“夫人不是去买过画吗,夫人也知道邴池的心意。您在发现他是外族人的情况下还允许他给老将军看病,甚至把他画您画像的事也不屑一顾,将军认为…您是背叛他了。”
最后到底是因为这个,邴池他是敌人的人,是个祸患啊。
这算什么背叛。
什么都没做就叫背叛,只是没想到,何况老将军是真的转好了啊。
有些气似乎就在一瞬间。
突然感觉天昏地暗。
她从来没想过,两个人之间的信任竟然这样的脆弱。
这真的是她一直爱着,牵挂的人吗。
“小姐,小姐。”
“夫人,夫人。”
耳边乱糟糟的叫喊声,盛含桃知道是谁的。
但就是睁不开眼了,她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腹痛,实在痛。
眼前一片黑,马上了就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千叶在她床前哭着。
肚子疼,好像孩子在动,孩子还在就好。
盛含桃看着趴在床上哭的昏天黑地的千叶。
她想到了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她也是被千叶的哭声叫醒的。
还有胸口撕心裂肺的疼。
现在胸口的伤早已经好了。
心里却隐隐的感觉有一个大伤口一样的疼。
“千叶。”
一说话,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
“千叶…”
又叫了第二声,千叶才赶紧抬头:“小姐,你吓死奴婢了小姐。”
千叶扑过来抱着她直哭:“小姐你坐在那就倒下去了,吓死奴婢了,还好夏来眼疾手快拉住了小姐,不然重重的摔下去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一尸两命,哪有这么夸张。
不过她也听懂了。
就是坐着坐的好好的突然就倒了是吧。
“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孩子也好好的。”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好在千叶机灵,难过的时候也还算是有脑子。
她快步走到桌前拿了水递给盛含桃。
千叶一口一口的用勺子喂。
盛含桃觉得她晕过去了多久,千叶就哭了多久。
于心不忍,于是问:“我睡过去多久了。”
千叶抹了把眼泪:“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声音哑成这样…
还没来的及问声音,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呵:“所以你为什么要乱说?该死。”
盛含桃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衡向笛。
他在训夏来吗?
千叶也听到了。
“将军早说了夏来好久了,罚他在外面跪着,怪他过来和小姐乱说话。”
盛含桃急着就要起身去看。
是她让夏来过来的。
而且夏来说的话都是她问的啊,衡向笛这是干什么。
她挣扎着,却被千叶一把按下去。
“奴婢也觉得有些过了,一些话小姐还是不知道的好。您刚刚在睡梦中出了好些个冷汗,郎中来给您正胎位,您疼的嗓子都快叫破了,奴婢真是要心疼死了。”
原来是这么坏了嗓子。
可为什么没被疼醒?
不管了,可是终究不是夏来的错啊。
他们都不知道,如果不说清楚,自己是会去寻短见的,如今说清楚了反倒是要怪夏来。
“你去找将军进来吧,说我醒了要见他。”
门外依然有断断续续的训斥声。
盛含桃不愿听,闭着眼睛用手捂着耳朵,想讨个清净。
“桃儿你可算是没事了。”
手被衡向笛从耳朵边拿来,紧紧的握在了他自己手里。
也是凉的。
他的手更凉。
可是眼光却是炽热的。
他深情的看着盛含桃,里面有心疼,还有眷恋。
现在这是干什么,盛含桃有些不理解,还有些无奈。
只是从衡向笛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衡向笛明显的错愕,随即又恢复了往日那样的冷淡。
盛含桃没说话,只看着他。
终于是衡向笛先开口。
“你好生休息吧。”
然后就没了,盛含桃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和离吧。”
眼眸淡淡,她看着床梁木,轻轻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旁边的身躯愣着没反应。
“和离。”她又说。
“你要是要这个孩子,我生下来就是。只是生完以后你给我分点钱,我们从此两不相干。”
她的声音冷的像是窗外还没融化的冰雪。
是冷静至极,她在衡向笛身上似乎感觉不到爱了。
不愿相信,爱的很快,只有短短几天,不爱也很快不过只有几个月。
她真的被猜忌和不信任伤透了心。
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挣扎着转过了身子。
衡向笛什么表情,她没看。
只听见悠悠传来的一句:“我不答应,你好生休息吧。”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明明已经如同死寂的心突然的又涌出了热流。
感觉不到衡向笛的爱了,可是她还爱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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