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冰、林晓章他们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夜战,在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情形下,悄然的来了。
大哥咱们今年的任务是不早就完了啊?咋咱们还这么干,为点啥呢?早上一到工地,杨冰就想起些啥的,问和她一起朝排列的最前边走,还不离儿的,查看着放线工们的大线、小线,检波器的林晓章。
呵呵,上个月末就完了,咱们现在干的,是明年的工作量。也就是说,是一个“地震年度”的活啊。仔细的,在小不点那儿打量了好半天的,林晓章才回杨冰的话。
呀,那这都又好些天了,是不又干了不少了啊。杨冰在心里想着,美滋滋儿的。一路上杨冰都想说点啥,有点就想大声说话的那劲。好几次,林晓章都很怪异地看她,还动了几次嘴唇,但还是没说啥啊。
放今儿第九炮时,杨冰在爆炸机那儿,没事,干等着着急的闲说着话那。
林晓章在前面,不是又查了啥了,过来在爆炸机上的通话器上,和仪器车上的大憨说:下一炮的十一道,一道的回路有问题,我看是小不点线的问题,你叫言小可,把十一道和十道之间的插头拔下来擦擦,看是不接触的事啊。
好了。是大憨在回答声儿可大了,杨冰听见了。【穿】
【书】
【吧】
还说那,晓章啊,你就能知道,是算的、还是蒙的,给老哥哥我说说。
真的哎,大哥我怎么不会那,啊。你来留了一手,怕我们超过你啊,是不。杨冰也跟上说,故意挤兑林晓章。
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一点感觉,不好乱说的,一旦要错了那,可咋办那。林晓章还直个劲的挠头,看样子不是谦虚,是真的。
大哥,言小可说,在小不点的那里段大线中间的插头那里,拿下了一个不大的草棍儿,可能是放线那前儿,不咋弄里的。大憨在仪器车的通话器里,汇报给林晓章说。
好了,那我就敢教给你们了。林晓章用力的挥了几下拳头,显得可兴奋的了,大声儿的和杨冰比划着说。
啥啊,就要教给我们那。杨冰知道了,一定是他又在看,去年林晓章他们几个,去实习前儿得到的,一个老操作员写的,那本叫《大线技术》的书。大概又打里边悟出些什么吧,啊。
那回杨冰、刘玉莲都没去,班上就去了几个男生,是在假期里自愿的。林晓章去了,回来了就显得可那啥了。
杨冰他们这里想啊,说话的工夫,人家就搬家了,林晓章上前拉着杨冰,要和她一起跟上脚步。
故意装做有气无力的那样,散散哒哒,稀里晃荡的,叫林晓章拉着她走。杨冰知道,这几天里,自己可能不是太好,要来“那个”了。真是烦人啊!
杨子咋的了?正好到齐秀丽那地儿了,看见杨冰这老样子,很关切的上来问杨冰。
呵呵呵,没咋样,我和大哥耍点赖,谁叫他是大哥那,是吧。杨冰赶忙地捂着嘴,笑上了。不是别的,是怕齐秀丽还真以为自己病了那。
妈呀,你可真能整啊,还不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咋回事了那。齐秀丽拍手打掌的,整的那个玄乎劲儿,就和真的咋地了,又没咋了那样的啊。
杨冰正和齐秀丽在这儿闲扯着,但她不知道,就这一会儿,那是足足的,叫她这一大天,以及日后许多日子里都差点的后悔,要真是那样了,杨冰不知道以后会咋去“追”忆了。对了,那样就她们的以后了。
听,要放炮了,是大喇叭在喊那。齐秀丽叫杨冰不要在动了,等着响过这一个再说。
炮声从未有过的这么响啊,又响又亮的,就和谁在你的耳朵边上把它整响的。但还没等杨冰他俩捂上自己的耳朵那,一个更大的事叫她目瞪口呆了。
杨冰、齐秀丽一起,挣命的尖叫着,是撒腿往放炮的那地方跑去。
好大好大的,一大团子的烟雾啊,把爆炸机周围,那是都给笼罩住了,就和有一个四、五十平方米见方的,那么一个大烟团子,黑压压,沉甸甸的包围着那里。
哪里还有什么,哪儿来的和他一起过去,一直守在爆炸机前的林晓章了啊。
刚刚迸上天的泥啊,水啊,冻土块子了,乱庄稼了,那是劈噼啪啪的,下雹子样的落回到地面上,那叫一个急,一个响,都乱得没个点儿了。
杨冰可没管泥啊,水啊什么地落到脸上、手上、身上,也没顾得那些先落下来的冻土块子打在地上,又蹦起来,重重的弹到她的腿上,疯了一样的冲进了,那渐渐的,叫不时的,刮着的,冬天里的大风,驱散了的那一大团子烟雾里。
杨冰这才看清了,林晓章正爬在身体上,使劲的用自己的身体,是能盖上多少算多少的给挡着,尽量的不叫那些飞上天的东西,落到身体上。
杨冰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林晓章,孩子般的大声地哭起来了。
哎哎,没咋地啊。哎,你哭啥哭啊。林晓章哄着杨冰,不叫她哭。又去看了看,多少讲话有点吓傻了的。
这工夫,前排的好多人,是能来的基本都来了。连一直注意这里的,刚刚过去没多久的张队,都又喊又叫的,打前边多老远的,上气不接下气儿地跑上来了。
快别哭杨子,可来了好多人那。齐秀丽上前拉开杨冰,和她一起走到一边上去了。
你都多大了,三十几岁的人咋还吓唬我们那!咋地了?要想做烈士,还是要闹个公亡啊。上气不接下气的张队,没批评谁,但却说着那样的笑话。但可是啊,这会儿也没谁能笑得出来啊。
这炮放的,爆炸机离井口委实是太近了,只有七、八米。林晓章说,炸药包的线太短了。往长,也时不时的有这事,他也就没太注意,一起想放了,就跑了,也没啥的。但没想到的是,这个炸药包它上浮了,可能都到井口边上了。加上,打井、下药的时间长了些的,炮线都冻到井口上了。这么大的雪,井口那里还埋汰,啥啥也看不清。再说,这事不能全怨啊。
大伙是连说带议论的,都在这儿堆着。不知道什么工夫,后面的仪器车,前边的钻井车、水罐车都跑过来了。
指导员最先打仪器车上跳了下来。几个大步就跑到根前儿了,那脸都没有血色了,先问有没有伤亡啥啥的,又去看林晓章。听了大家伙的学说,啥啥结果都有了,这才大声儿地说:我的妈呀,我妈的妈,我的姥姥啊。说着,还上前用他的拳头重重的比划着,但却轻轻地落到了林晓章的肩上。
好样的,这才是我们地震队的人,才是我们2251这个勘探先锋队的人那。是师傅上来就把林晓章抱起来了。
三荒子说:老林大哥那是没得说。说着,还直个劲的竖着他自己的大拇指。
细周这个炮班的头说:晓章大哥,晚上说啥也得我请你,啊,带上你们班上的那几员大将啊。
大家闹着,说着,笑着,不觉间时间就过去了不老少的。
指导员还整不整了。是大周师傅看了看“老爷儿”问。
可不,这咋马上就到中午了?这事整的,给咱耽搁了啊。
指导员四下环顾了一下,先是看了看张队,又看着师傅,回头问三荒子:你们打了多少个。
八成四十来个了吧。三荒子知道指导员是啥意思的啊。
你说那晓章?指导员盯着看林晓章。
那还用问那,就当是咱们全队玩了一会儿,不就得了吗。林晓章说起了笑话。
好,这就开整。指导员一挥手,叫所有的人马上回到自己发岗位上去。还拉着本来要留下,和林晓章他们一起,在爆炸机这儿的张队上了仪器车。
大伙都该干啥,去干啥了,只有齐秀丽在陪着杨冰。时间也过了,杨冰觉着自己好多了,就和齐秀丽说,齐姐你忙你的去吧,我没事了。
齐秀丽又不知道自己说啥的,劝了一小会儿杨冰,回到自己的那线上去了。杨冰可没再管那些个,就跟着林晓章,咋说,上哪儿去,哎,她都跟着,咋地吧。有一会儿,不在爆炸机根前儿了,杨冰还小声的和林晓章说那,大哥,我的心这会儿,还直么劲儿的砰砰乱跳那,你摸摸。
林晓章没说什么,只是和杨冰笑着。真的,这会儿要是没人,看那意思,林晓章指定得使劲的亲她一大回不可。
这回杨冰是知道了,是说啥也不再离开林晓章半步了。就是查线去,不管到哪儿,多远,完事就回来,再也不在啥啥地方瞎耽搁了。杨冰就想一刻不停地盯着林晓章。ωWW.chuanyue1.coΜ
有一回,林晓章大概是内急,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和杨冰说,你别跟着我,我方便一下去。
咋的,我不会不看那。再说,咱们刚刚来队上那回,我还叫你给我“打眼放哨”了那。咋地那,就不叫我跟着啊”。杨冰闹着说,倒把自己逗笑了。
我也不跑,也没啥可叫我跑的,再说这儿还有你那,我往哪儿跑,我去干啥啊。林晓章是哭笑不得的摊着手,和杨冰说。
那也跟着,就跟着,咋地。杨冰就说。
到天擦黑前儿吧,才放了有四、五十个吧,离那六十五个,还真是有一大块儿那。听值班的钻井车上的钻工说,还有二十个开外。
整,说啥也得整完了。林晓章那个犟种,那,他能收了。杨冰在心里想着。
指导员还激他那,就在仪器车上的通话器里说:晓章啊,不行明儿早点来,不就得了吗。
得了指导员,你可别整这个了。我能坚持住的啊。我们班那就更不用说,个顶个都比我强的啊。林晓章在爆炸机上的通话器上,那是恨不能直拍胸脯子。就那,还把自己的皮大衣拍的是山响啊。
这人恨活。要有活不让他干,那就得生生的把他急死了吧,哼。咋是这样个人那,你说说啊。
哎,完全黑下来前儿,眼睛也适应了,就不那么涩了啊。不用老是揉眼睛,把它弄的那个难受啊。
杨冰跟着走在排列上的林晓章,一直向前走着。
大哥,前面是个小树林吧,看见前面有啥黑糊糊的,杨冰伸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望着,好像那样就可以看得远些,真些的。
啊,对了,那几个钻工说林子里空了几炮,过了林子还有十炮,这条侧线就完了。林晓章也看见了,真的是个小林子,还记起了值班钻工们的话。
走,快走几步啊。杨冰跑到前边,拉着林晓章要快点去,那个美丽的小树林里,去看看,就和那里有啥冬日的童话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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