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路宴房里就只剩下他和白彻两人,凌晚浔总算想起晚上发生的事儿,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视频,白彻现在来找他到底是为什么?他带着一颗忐忑的心磨磨蹭蹭回到客厅,他不敢离白彻太近只好坐在路宴刚才坐过的位置上望着白彻。
那个画面让他生气,但是更多的是难过,从他第一次在学校见到那个男孩时就猜到他和白彻之间关系匪浅,只是猜测的话他还能骗骗自己,可是亲眼所见那种冲击力几乎将他的坚强打碎。
他当时有多欣喜白彻第一次接他的视频就有多难过多后悔自己今晚给白彻发过视频请求,如果他没有那么做也不会看到那个画面。
沉重的气氛让人险些窒息,凌晚浔动了动唇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阿彻,你怎么会来找我?”
白彻双眼冒火地看着坐得离他颇远的人,对于能轻易牵动他情绪的凌晚浔他现在只想将自己心里那股爆裂的情绪发泄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他怎么会来?他怎么会知道?他会大晚上的出现在凌晚浔家里完全是出于本能,甚至于他还给苏青青打电话问凌晚浔的地址,想到苏青青语气里的诧异他就恼火,这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去联系的女人。
不过他曾经也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主动来找凌晚浔,现在他坐在这里无疑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凌晚浔的问题让他感觉脸上火烧一般地疼,他脸色微沉先发制人:“凌晚浔,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你今晚是在干什么?”
他的话让凌晚浔整个人愣住,恍然想起自己对白彻的承诺,可是今天他借酒行凶出尔反尔,白彻这么晚赶过来不会是来找他算账的吧?
秀气的眉头皱得几乎打成结,他被白彻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是他有错在先,毕竟是他自己答应不再骚扰白彻的,就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伤心难过也是他自找的,他连吃醋的资格也没有,更别说责怪白彻了。
脸色刷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彻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耐心告罄,他站起来几个跨步来到凌晚浔面前长臂一伸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拉起来。
他的手劲很大凌晚浔疼得小脸一皱,抓着他手臂的手指微缩,白彻冷冷地低头看他:“怎么?哑巴了?嗯?”
白彻离他很近,说话时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忽略了手臂传来的疼痛,他口干舌燥地舔舔唇瓣。
白彻的视线落在他的双唇上,感觉一股热流窜到小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恼羞成怒地甩开凌晚浔,仿佛烫手山芋一般。
他的动作很大加上对方压根儿没有防备,被他一甩整个人都撞在沙发上,胸口直直撞在沙发靠背的横梁上。
“唔......”
凌晚浔发出一声闷哼,沙发虽然柔软但是内部却是实实在在木制的,这一撞钻心的疼痛从胸口扩散开来,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试图平复那股疼痛。
白彻还处在震惊的状态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偏偏这会凌晚浔的姿势有些尴尬,白彻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呼吸的频率。
他听到自己开口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凌晚浔,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感觉自己呼吸急促,不敢在这里多作停留,他说完话转身就走,脚步错乱略显仓惶,一直到他回到车里都还没平复。
他有些急躁地在车里翻找,找出之前买的烟点燃一根,温热的嘴唇吐出烟雾,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烟瘾,抽烟的时候很少,但是现在他迫切的需要摄入一点尼古丁。
白彻离开后好半饷凌晚浔才缓过气来,他颤巍巍地转过身子瘫软在沙发上,双目涣散,今晚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没有一件是他能承受的。
吊灯的光刺得他眼疼,他闭上眼用手臂遮挡住这耀眼的光线,他忍不住嘟囔:“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如果没有喝酒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都不会存在,他自嘲地勾起嘴角,笑声在静谧的夜里越来越大,只有眼角滑落的泪水将他内心的感觉血淋淋地破开。
晕眩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凌晚浔就这么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自然没能起来去上课,反正辅导员也不肯给他请假了,他索性自暴自弃的翘了课。昏昏沉沉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房间摸上床,被子一扯脑袋一懵昏天暗地的睡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许是睡得久了,他现在手脚无力浑身发软,撑着身子爬起来,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发现喉咙又干又涩,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灌下去半瓶才压下喉咙火烧一般的感觉。www.chuanyue1.com
走到沙发前看到昨晚被他丢在这儿的手机,难怪他说今天一天睡得这么踏实,完全没有被吵醒。
拿起手机一开机有几个未接电话和一大堆的微信消息。
主要还是舍友的信息,特别是石遇一连串的轰炸信息看得他不禁失笑。
【石遇:你来学校了吗?我们在买早餐要不要给你带份?】
【石遇:???】
【石遇:凌晚浔,你人呢?马上要上课啦!】
【石遇:本事了,凌晚浔你都敢翘课了?】
【石遇:算了,今天是小绵羊的课,哥哥帮你挡了。】
【石遇:代价就是请哥哥吃午饭。】
【石遇:老子的午饭要变晚饭了,靠!】
……
凌晚浔认认真真的把他的消息都看完才回了过去。m.chuanyue1.com
【lwx:生病了,没能起来,明天吧,早午晚都给你包了。】
还有来自路宴的,昨晚就开始给他发信息了,但是他当时压根没心思处理这些问题,也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会儿看着路宴发来的好几条消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其实昨晚就该跟路宴说一声,毕竟人家是在关心他。
【lwx:晏哥,我没事,就是喝多了睡了一天,害你担心不好意思。】
回完信息他也没在意拿起手机去充电自己则转身去了浴室洗澡。等他洗完澡全身舒爽的出来才看到路宴早就给他回了信息。
【宴:没事就好,我早上过去敲过门,你大概没听见。】
凌晚浔诧异地挑挑眉,路宴居然来过?他真的是睡死了,门铃都听不到了。
【lwx:啊?晏哥你来过?】
【宴:嗯,中午让人去给你送了午饭,现在应该还在门口挂着,你去拿来热一下凑合着吃点,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凌晚浔跑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果然挂着一个保温袋,他连忙将袋子拎进来,是酒店订的餐点,两荤一素,还有一份汤和一碗饭。荤菜不是重口的,而是做法相对清淡的海鲜和牛肉,虽然冷了,但凌晚浔还是听到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
他把餐盒丢到微波炉加热,在等待的时候给路宴回了信息。
【lwx:晏哥,又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晚上我请你吃饭谢谢你吧。】
【宴:谢谢倒不必,不过吃饭可以。】
【lwx:好啊,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宴:你先去吃饭,晚上我下班了过去接你。】
【lwx:嗯嗯,好的,那我先不打搅你了,好好工作!】
聊天结束后他将热好的饭菜端上餐桌慢悠悠的开始吃起来,只是吃到一半他條地瞪大了眼,水灵灵的眼睛里写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昨晚的一个画面,画面里路宴越靠越近,他甚至有种现在还能感觉到当时对方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时灼热感。
轰的一下他感觉脑子都快炸了,苍白的脸蛋一瞬间烧红。
这……
这个画面好像有点儿暧昧,只是他昨晚喝得挺醉,那些片段也总是断断续续的,他其实不是太能确定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不是他现在脑子里想到的样子。
不确定的因素让人坐立难安,毕竟他也不能去问路宴啊,如果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岂不是很尴尬?如果是那样就更尴尬了吧?
大概率只是他的误会吧?他记得路宴有帮他擦眼泪,所以那个画面应该也是路宴想要帮他擦泪吧?
他喜欢白彻这事儿在圈内又不是什么秘密,路宴也是知道的,按理说路宴也不能看上他,毕竟路宴本身足够出色。
凌晚浔出神地咬着筷子,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思索了半天他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
但不管是什么情况晚上他肯定没办法和路宴单独吃饭了,没理清前他绝对会尴尬死的,可是已经约了人家也不能说推就推,他想了想抓起手机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好在凌晚沂今天并没有不可推脱的应酬,一听弟弟说是要请路宴吃饭还颇感欣慰,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怕弟弟做得不够体面甚至连晚饭的点儿都订好了。
而这边一无所知还以为是两人独处的路宴一下班就驱车回了天御,片刻都没耽误。
远远看去凌晚浔已经站在天御的大门口等着,他今天穿着纯白的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短款的尼龙外套,换掉了平时爱穿的牛仔裤搭着一条休闲裤,连头发都难得用发胶抓出一个清爽的发型。
他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路宴将车停在他面前,他后知后觉地抬头看过来,看到是路宴很自然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冬日阳光般的笑脸让路宴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凌晚浔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喊了声“晏哥”。
路宴点点头,看着他坐好扣上安全带才开口问:“你想吃什么?”
“啊,已经订好地方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说着他怕路宴不认识路将手机的地图打开输入了地址将手机递给路宴:“就这,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边是我哥推荐的,我们去试试呗?”
“好。”
静谧的空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当然觉得尴尬的只有凌晚浔一个人,路宴倒是老神在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聊天,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儿。
见路宴似乎并不在乎昨晚的事这无疑让凌晚浔松了口气,越发认定是自己想太多。放松之后倒也能心平气和的同路宴谈笑。
吃饭的地点有段距离加上高峰期所费的时间就更多了,好在路宴是个很健谈的对象,全程都没有出现尬聊的情况,甚至于他一直在把话题引导到凌晚浔感兴趣的方向。
“晚浔,我发觉你在艺术这一块很有天分,你读金融专业太浪费了。”
凌晚浔微微一怔,不过在短短的时间内路宴就看出来了?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服装设计师,希望有一天能创立自己的品牌,他从小学习绘画都在为此打基础,只是为了白彻才放弃这个梦想的。
路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凌晚浔,意有所指地说:“抱歉,如果我说错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你委屈自己去选择不喜欢的东西太可惜。”
“没事。”凌晚浔回过神扬起一抹苦笑,“其实你说得对,只是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压抑天性去勉强自己其实很累,真的很累,只是每次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白彻,他就觉得咬牙忍一忍也没什么。
路宴眉峰一挑,不动声色地劝说:“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委曲求全,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和爱一个人其实并不冲突。”
“晏哥,谢谢,你说得我都懂,我也会认真考虑的。”
“嗯,慢慢考虑吧,你还有时间也有机会。”
这个话题凌晚浔并不想再继续深讨,好在目的地也到了,他飞快的下了车,两人并肩进入饭店。
服务员引着他们往包厢走去,打开包间大门后路宴眉头轻皱脚步一顿,里面凌晚沂和祁至已经在座。
凌晚沂笑着站起来:“来啦?快进来。”
“哥,至哥。”
路宴很快反应过来跟在凌晚浔身后进了包厢,“晚沂,祁至,你们也在?”
“嗯。”凌晚沂笑着拉开身旁的位置让凌晚浔坐下,“阿浔今天说约了你吃饭,其实早该请你的,一直给你添麻烦了。”
“何必客气。”路宴挨着凌晚浔坐下,右边坐的是祁至,他侧头对祁至一笑:“你今天怎么也有空了?”
祁至也回了个揶揄的笑容:“我就是来蹭饭的,本来想约晚沂喝两杯,他说约了你,我就跟着来了。”
“挺好的,最近有点忙,今天赶巧了。”路宴端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个杯。
用餐期间凌晚沂和祁至都避开关于白彻的话题,路宴自然也不会去刻意提起,这让凌晚浔安安心心地吃了餐饭,气氛很好。
在适量的酒精加持下几人都有些意犹未尽,除了凌晚浔,现在就算他哥肯让他喝酒他自己也心有余悸,在其他三人决定换个场地继续的时候他还是乖巧作陪。
祁至放下杯子提议道:“之前子言说他朋友新开的酒吧气氛很好,我们去看看?”
“行啊。”凌晚沂没什么意见,他转过头看向路宴询问:“去吗?”
路宴耸耸肩也无所谓,“我随意。”
既然他们都没意见了祁至直接给俞子言拨了电话,确定好后他挂了电话说:“搞定,我们直接过去,子言等会也会来。”
等到了大门口他们才发现路宴今天是自己开车过来,路宴意味深长地看了凌晚浔一眼,其实他今天根本没打算喝酒,凌晚浔昨晚喝醉了今天不适合再喝酒,而且他也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在,所以他一开始根本没有喝酒的准备。
最后凌晚浔跟他哥的车走,路宴则跟着祁至的车走,四人在酒吧门口再次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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