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微怔,本能地抬起手臂，想挡住宋斐的攻击。
结果他还没碰着宋斐，就看到宋斐举着沙发椅,摇摇晃晃地转了个圈,和椅子一起趴到地上。
“好痛。”宋斐捂着腰，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谢翊：“……”
他唇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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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伤了吗？”谢翊俯身,去扶宋斐。
刚碰到宋斐的肩膀,就被对方狠狠地拍掉。
宋斐扶着腰，一边倒吸冷气，一边严厉呵斥：“别碰我！”
“我扶你起来。”谢翊好声好气地哄道,“你刚刚摔得这么响,腰肯定扭伤了。”
“我没有！要你管！”宋斐面目狰狞地挺着腰,气势十足地瞪着谢翊，“你这个……”【穿】
【书】
【吧】
谢翊做了个友善的手势，尽量让自己显得温良无害：“好,我不……”
宋斐字正腔圆地审判：“吸血鬼！”
谢翊：“……”
谢翊：“……嗯？”
宋斐理直气壮地看着他,眼神里是凛然的正气。
谢翊想了想，指指自己,向他确认：“你是说,我是吸血鬼吗？”
“嗯！”宋斐斩钉截铁地点头。
谢翊忍不住弯起嘴角,温声问：“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吸血鬼？”
“因为,”宋斐眼睛睁得溜圆，“你牙齿这么长,皮肤这么白,走路没有声……你还喝血！”
前面几个理由还只是让谢翊拿起手机前置摄像头仔细照了照,最后那个直接让他一口气没喘匀。
他一边咳嗽一边止不住地笑：“我——咳咳、喝血？”
宋斐警觉地往后退了退,指着小圆桌上的酒瓶说：“血！”
他又指指翻倒在地的沙发椅,说：“棺材！”
他最后指着谢翊说：“我一醒过来就觉得冷，还全身无力，一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窗户开着，能不冷吗？”谢翊小声念完，展开笑脸，蹲下，单手撑地，像伏击猎物的野狼一样，压低嗓音，缓慢向他移动，“那你觉得……吸血鬼对你做了什么？”
“我……”宋斐左顾右盼，嗓音发尖，“你靠得太近了！”
“或者说，吸血鬼想对你做什么？”谢翊把碍事的沙发椅推走，炯炯发光的双目，精准无误地锁定他。
宋斐咽咽口水，几乎找不到平常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警告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敢动手我就敢拼个鱼死网破。”
破音了。
根本没人会信他的威胁。
“吸血鬼”哂笑两声，捉住他的脚腕，慢条斯理地摸了摸：“确实，没穿鞋，脚都青了。”
宋斐脸红得能滴血。
他再也说不出话。
有力的大手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将冰冷的酒瓶口挤进温暖的口腔。
生涩刺激的液体顺着喉管流下，一路灼伤食道和胃部，引得人频频作呕。
“现在还觉得是血吗？”
***
宋斐躺在那张两个人睡都嫌宽的床上，半张脸藏在被子下面，偷偷观察着坐在床边的“人”。
他的皮肤很白，但好像还没有白到异常。印象中的獠牙似乎只出现了一次，不排除是他故意收起来了。
他修长匀称的手指正拿着手机翻看，漆黑的双眸看起来专注而深情。
宋斐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脸不自觉地有点热。
还挺帅的。
或许是他看得太明目张胆，床边的男人放下手机，向他投来温热的目光：“看我干什么？”
“我没看你。”宋斐马上扭头，装模作样地看天花板。
肖像画就挂在床头，他一抬头就能和上面的眼睛对上，所以宋斐也只是刚抬头的时候看了几秒，很快移开视线。
旁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左侧的床垫向下微微凹陷，他一眨眼，男人放大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宋斐被吓得差点心脏罢工：“你干什么？”
“想看就凑近点看，别不好意思。”男人跪在他上方，手掌撑在他脸颊两侧，宽阔的肩膀，在他脸上罩下一道阴影。
“你……你把灯遮住了。”宋斐憋出一句。
“哦。”男人抬手，把头顶的灯关了，就留了床头两盏幽幽的小夜灯。
“现在呢？”男人问。
宋斐抿唇，在被子下方的双手抓紧床单，将汗蹭掉。
他捏着被蹭得薄了一层的床单，平静地问：“你是不是，要吸我血了？”
男人扬眉，问：“你还觉得我是吸血鬼？”
“你不是吗？”宋斐有理有据地反问，“虽然那瓶液体是酒，但这不能证明你不是吸血鬼。你刚刚看手机，是不是在查食谱？”
“食谱？”男人眯起眼，重复了几遍，古怪地笑起来。
他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嗯……食谱。确实。”
宋斐汗毛倒立，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你果然是吸血鬼！”
“我是不是，你马上就知道了。”男人按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低沉愉悦的笑声，宛如恶魔的魔咒，将奋力挣扎的人类束缚成听任摆布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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