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的小女儿红粱今年十五,看到顾望洲后就动了心思,要死要活的想跟在顾望洲身边。
以她的身份,想要给顾望洲当正室自然不可能,但徐嬷嬷是顾望洲的奶娘,她的女儿当个姨娘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到此,顾望洲剑眉微皱,心中浮起不满。
他虽然敬重自己的奶娘,却不喜欢别人逾越。
夏术并不清楚顾望洲的性子,此刻心里头余怒未消,憋着火站在顾望洲面前,一语不发。
小女人浑身皮肉本就如同玉雕般莹润,此刻微微泛着红,明显是气的有些狠了。颊边淡淡粉晕如枝头桃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碰一碰。穿书吧
顾望洲敛目,道:“我明日会再找一个嬷嬷,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
对于顾望洲的保证,夏术并没有放在心里,人家是堂堂定北侯府的二少爷,又立下大功,而她只是个奴籍未脱的小仵作,身家性命都握在顾望洲手里,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呢?
夏术心里明白,前世里她如同家养的金丝雀般,从未学过规矩,毕竟身为易清河的禁脔,也没有学规矩的必要。如今她要扮作玉曦郡主,若再不尽心的话,恐怕会露出马脚。
沉默的点了点头,夏术坐在圆凳上,顾望洲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头拿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青花瓷盒儿,里头不知装了什么。
“这是凝翠膏,你涂在身上的伤口处,明日估摸着就看不见痕迹了。”
女子爱美是天性,夏术本身容貌生得好,自然也是爱惜的,若是被那个徐嬷嬷给毁了,肯定会心疼不已。
接过顾望洲手里的青花小盒,夏术恭恭敬敬的道了谢。等到男人离开后,她脱了身上的衣裳,将瓷盒儿打开,细腻指腹蘸了一坨浅绿色透明的脂膏,涂在了又红又肿的伤口上。伤口火辣辣的疼,而凝翠膏却冰冰凉凉的,缓解了几分疼痛。
夏术微微皱眉,穿好衣裳,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浓墨似的夜幕,不知不觉间脑海中却浮现出易清河的脸。
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夏术心里头不好受,原本她在京兆尹府找了一个仵作的活儿,现在恐怕也干不了了。
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处的湿意,夏术心疼的很,她在京兆尹府干了好几天,甚至还不顾自身安危,进了送子庙那种虎穴狼窝中,现在连工钱都拿不着,夏术本就是个贪财的性子,心里头哪里会舒坦?
从枕头下面掏出了顾望洲的钱袋子,这人性情虽说并不好,但出手还是挺阔绰的,之前钱袋子里头除了些碎银子外,还剩下五百两的银票,对于夏术而言,当真是一笔巨款了。
第二日,昆山院中果然又来了一个嬷嬷,这个赵嬷嬷与徐嬷嬷不同,一张脸笑眯眯的,性子也软和些,教导夏术规矩时虽然严厉,却再也没有用枝条往她身上抽打。
夏术为了自己的小命儿,学的十分认真,几天之内其实学不到什么东西,只不过大面上不出错也就成了。
正在夏术拼了老命学规矩时,顾望洲放出消息,说玉曦郡主找到了。
虽然玉曦郡主被逃婚的屎盆子糊了一脸,但身份到底不凡,即使崇德帝对这个惹出乱子的外甥女心有不耐,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仍打算将赵曦接到了宫里头。
为了不漏破绽,夏术必须假装失忆,她特地往柱子上撞了一下,磕破了脑袋,额头不断往外渗血,伤口看着渗人,实际上却并不深,只破了一层油皮而已。
夏术假装昏迷,整整一日才缓缓睁眼,顾望洲请了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她包扎上,期间定北侯府来了不少太医,却拿夏术的脑疾没有办法。
毕竟夏术是装作失忆,就算太医们的医术再是高超,也治不好一个装病的人。
又养了几日,皇宫里终于派人接了。
入宫这日,夏术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褙子,里头陪着同色的襦裙,裙摆处用锦线绣了牡丹暗纹,第一眼看不清楚,但走在日光底下,锦线微微泛着光,如同湖面清波般。
再加上夏术那张招人的脸,即使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依旧明晃晃的,不止是男人,女人看了眼都直了。
走出厢房,顾望洲站在门外,负手而立。
雕花木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他转头看着从房中走出来的女子,一时间不由有些愣住了,肤白胜雪,五官靡艳,如同民间志怪中的狐仙,美得勾魂摄魄。
好在顾望洲并非常人,心志坚毅,很快就回过了神,眼神微冷。
对上男人的目光,夏术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这尊煞神,不过她还牢牢记着嬷嬷的吩咐,知道自己身为郡主,万万不能露怯。
顾望洲走近了,夏术心跳如擂鼓般,但那张小脸儿上却无一丝波动。
看着夏术的模样,顾望洲心里十分满意。
即使是个赝品,但也是难得的璞玉,精心雕琢一番,并不比真品差,反而犹有胜之,毕竟赵曦再美,就好像宝石雕琢而成的假花,美则美矣,却没有一丝鲜活气儿。但夏术不同,这一朵娇艳的玫瑰虽然带着刺儿,但却勾人的很。
一时间,顾望洲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他现在将夏术送入宫中,万一不能将这个女人牢牢掌握在手心,那该如何是好?
悔意一闪而逝,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顾望洲自然不会犹豫。
他站在小女人面前,微微弯腰,呢喃道:
“你真美。”
男人的声音如同对情人耳语般温柔,但夏术早就被易清河吓破了胆子,面对顾望洲时,心中警惕半分不少,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提防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看我?”
夏术摇头,皮笑肉不笑道:“多谢二少爷夸奖,我知道自己挺美的。”
京中的贵女一个个再是矜持不过,顾望洲还是头一回见到像夏术脸皮这么后的女子,不由觉得有些惊奇。
夏术不再理他,穿过了回廊,走到了定北侯府的大门,宫中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外,马车旁站着几个御林军。
御林军都是从世家子弟中甄选出来的,一个个牌亮条顺武艺高,环视一周,看见迟魏不在这些人之中,夏术松了一口气,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
看着女人窈窕的背影,顾望洲眸色幽深,没有跟着入宫,他是外臣,想要进宫除非陛下传召,男人两手握拳,面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他很清楚,今日夏术进宫,他再想看见小女人就难了。
马车上,夏术两辈子都没有坐过这么华贵的车驾,宽敞体面不说,身边还有两个姿容俏丽的宫女在一旁伺候着,一人扇扇子,一人捏腿,将她伺候着舒舒服服,差不点就沉醉在这般骄奢淫逸的享受中。
好在夏术牢牢记着赵嬷嬷的话,上车后就紧闭双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流露出来,表面上看着说不出的清冷高贵,实际上她还得死死咬着牙,才能忍住不露出破绽。
一旁的宫女见着夏术这幅模样,心中不免赞叹。
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当真是气度不凡,比起惊蛰公主也不差什么。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神武门前停下了。
夏术由宫女们搀扶着下了马车,顶着炎炎烈日往养心殿走去。
现在正是七月里的天,日头毒的很,夏术晒得小脸儿通红,额间也渗出汗珠儿。
拿了锦帕轻轻按了几下,又走了好一会儿,才进到养心殿之中。
低着头走了进去,案几后坐着一个英武的男子,脸上一道长疤,如同蜈蚣一般盘踞在面上,却丝毫不能减少其半分威严。
男子看着三十五六的模样,穿了一身玄衣,下颚蓄着短须,一双虎目扫向夏术,眉头微微皱起。
宫人们鱼贯而出,养心殿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娇柔的女声:
“你吓唬小孩子做什么?没听曦儿都失忆了,身子骨儿还没好全,哪里能经得起折腾?”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夏术看清了女人的脸后,不由一愣。
她、她为什么跟皇后娘娘生的如此相像?
夏术猛地攥紧手,低垂着眼,冲着眼前的帝后福身行礼。
“曦儿见过陛下、娘娘。”
“起来吧。”
秦皇后算算年纪,也应该三十出头了,偏偏那张脸瞧着只有二十左右,保养的光洁细腻,面颊红润,当真是难得的美人儿。
看到夏术的脸,秦皇后也微微愣了一下,上次她见着曦儿时,这孩子不过刚刚十一,五官还没长开,也没有现在这么像她。
往前走了几步,秦皇后拉着夏术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眉问:
“你之前被贼人掳了去,摔伤了脑袋,现在可能想起些什么?”
夏术摇头。
秦皇后叹了一声。
“你现在就住在宫里吧,反正宫里头的人不多,惊蛰没人陪着,你们两个正好作伴儿。”
夏术脸上的笑容僵了,陪惊蛰公主?
前世里要不是惊蛰公主要死要活的想嫁给易清河,她哪里会平白丢了一条小命?
夏术心里头憋屈的很,又不敢拒绝秦皇后的话,只能委委屈屈的点头。
秦皇后哪里会想到外甥女不愿意?毕竟上次来京城的时候,赵曦跟元夕姐妹两个玩的可好,感情也不错。
没在养心殿呆多久,夏术就被宫女们带着去了惊蛰公主的含光殿中。
元夕早就听说表姐来了,她今年才十一,淘气的很,恨不得上房揭瓦,夏术还没走进含珠殿,就被冲出来的小姑娘直接撞在了胸口上,她差一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憋过气了。
“哎呦!”
惊蛰公主叫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儿,偷眼儿瞧着走进门的表姐,水润润的大眼儿中满是愧疚,又带着几分好奇。
前世种种今生都没有发生,夏术还不至于跟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计较,笑着道:
“我没事,公主没撞疼吧?”
惊蛰摇了摇头,一把将身旁的宫女扒拉开,挤到夏术身边,小手搂着她的胳膊,嘟着嘴道:
“表姐,我不是故意的,表姐千万不能生气,我只是太想你了……”
夏术轻笑着摇头:“都说了没生气,公主怎么还惦记着呢!”
惊蛰的五官与皇后有五分相似,剩下的则像了陛下,一双剑眉入鬓,少了几分女儿家的柔美,多了些英气。
当然,秦皇后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惊蛰虽然长得像陛下,但也是个容貌出众的小美人儿。
说到底,还是陛下的脸拉低了秦皇后的容貌。
被惊蛰拉着往正殿走去,宫女们齐齐退后几步,不敢惊扰了主子们谈话。
十一岁大的小姑娘正是好奇心最强的时候,她四下瞅瞅,发现宫女们离的都远了,这才咬着唇看着夏术,水汪汪的大眼儿眨了眨,配上那张肉呼呼的小脸儿,让夏术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
“表姐,你都掐我了,我得掐回来……”
夏术笑了笑,小姑娘只到她胸口,个子在同龄人中不算矮,但却远远比不得她。
小女人低着头,正想让惊蛰公主掐一掐她的脸,岂料小姑娘竟然在她胸上使劲儿掐了一把。
夏术:“……”
惊蛰:“好大啊,跟母后一样大,为什么我就没有呢?”
因为陛下独宠秦皇后一个,宫里头没有乌七八糟的女人,惊蛰自然不必长成那副心思深沉的模样,以至于长到了十一岁,还是个淘气包。
小姑娘的力气不小,夏术胸口那处的软肉还未长成,平日里稍稍一碰都觉得有些酸疼,现在被狠狠掐了一把,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见着表姐眼圈红了,惊蛰这才知道怕了,小声道:
“表姐,要不我叫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夏术倒抽了一口冷气,赶紧捂住了小姑娘的嘴,怎么也想不到,前世里间接害死她的惊蛰公主,竟然是这么一副单纯性子。
说到底,前世里她丢了命,怪不得惊蛰,只能怨易清河冷血无情。
“不用了,我缓一会儿就好,不必劳烦太医。”
“真的么?”小姑娘明显不信,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夏术的胸口,那小眼神儿热的呦,好像要将她身上的衣裳给剥下来,亲自瞧一眼才能放心。
夏术被惊蛰看的头皮发麻,下意识的伸手护胸,强挤出一丝笑,道:
“我今个儿才入宫,也不知道住在哪儿。”
惊蛰道:“表姐还不知道吗?母后让你跟我住在一处,都在含光殿中,咱们抵足而眠好不好?”
一边说着,惊蛰一边晃着夏术的胳膊,两条浓眉跟毛毛虫般糊在脸上,说不出的娇憨。
夏术对小孩子一向没什么抵抗力,最后只能点了点头,答应跟惊蛰住在一处。
见着夏术同意了,惊蛰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嗅到女人身上淡淡的花香,只觉得表姐又香又软,跟母后一样美,怎么能去辽国,被一群蛮子糟践?
幸好辽国使臣已经从鸿胪寺中滚蛋了,否则他们不走,自己也得将那群蛮子给赶走!
惊蛰在夏术胸口使劲蹭了几下,弄得夏术满脸通红,想要推开小姑娘,看着她那副眼巴巴的模样,又有些不忍。
夏术与惊蛰相处的好,直接住在了含光殿里。
本以为日子顺顺当当的过,岂料第二日就有人入宫求见了。
来人正是户部尚书的独女,陌瑶。
陌瑶比惊蛰大了两岁,正是十三岁的豆蔻少女,人生的柔弱纤细,性子也温柔的很。惊蛰跟陌瑶关系不错,毕竟惊蛰身份尊贵,没有其他的玩伴,能配入宫与她相伴的,拢共也没有几个。
这日夏术跟惊蛰一起坐在偏殿的凉席上歇着,宫女就带了陌瑶进来。夏术看着陌瑶那张脸,明明是个秀丽佳人,但她却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陌瑶也见到了夏术,冲着她跟惊蛰福了福身子,娇声道:
“见过公主,郡主。”
惊蛰一把将陌瑶拉到了凉席上,嘴里咕哝着:
“都说了不必多礼,怎么说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听呢?”
陌瑶温柔一笑:“规矩不可费,就算公主不介意,若是被别人瞧见了,恐怕是要说闲话的。”
一边说着,陌瑶不着痕迹的扫了夏术一眼,笑意更浓。
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明明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夏术看着陌瑶,总觉得没有惊蛰顺眼。
穿了绿腰裙的宫女端出来一直木匣子,惊蛰将木匣子打开,取出了一直上好的羊脂白玉簪,拉着陌瑶的手塞给她。
“上次将你的玉簪给打碎了,这是父皇赏给我的,给你当赔礼了。”
这羊脂白玉簪一看就是难得的稀罕物件儿,玉色油润,触手生温,夏术估摸着,怎么也得值个千两银子。
想想她攒了好几年才攒出来三十七两,夏术心口憋着一股气,不说话了。
陌瑶微微皱眉,将羊脂白玉簪放下,道:
“你我两个好比嫡亲的姐妹,你只不过打碎了玉簪罢了,哪里用赔?你这么说,我心里头难受的很。”
惊蛰连忙改口:“好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吗?这羊脂白玉簪是我特地替你准备的,不是赔礼,你就收下吧。”
陌瑶眼神闪了闪,最终也拗不过惊蛰,只能将那支簪子戴在头上。
夏术在一旁看戏,咂咂嘴,觉得这陌瑶小小年纪,心思可不浅。
既收了一只名贵的羊脂白玉簪,又让公主说尽了好话,显得她们两个之间的姐妹情远远比一只簪子来的贵重。
这份心思,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使出来,看来高门大户里的姑娘,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正如夏术想的那般,陌瑶表面上表现的清淡如水,实际上也是想要那只羊脂白玉簪的。
她虽是户部尚书独女,但却只是庶出,若不是一年前惊蛰掉进水里,她及时拉了惊蛰一把,也不会跟堂堂公主成了手帕交。
想到自己庶出的亲哥哥,今年已经十八了,文才武功都不差,只不过出身差了些,就让人瞧不起。若是哥哥能娶了眼前的玉曦郡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就不敢吱声了吧。Μ.chuanyue1.℃ōM
想到此,原本陌瑶对夏术还有些敌意,此刻脸上的笑容不由更真诚几分。
她拉着夏术的手,轻声道:
“我听说郡主刚回京城,在金陵呆的时候较多,要不然出宫去逛一逛,京里头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惊蛰在一边接话:“可不是吗?听说荣轩茶楼里要办什么诗会,还要选出来才子,京里头的青年才俊都会过去,咱们也瞧瞧好不好?”
夏术不想在京里乱跑,万一撞上了易清河,想想那个男人的手段,她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但惊蛰却是个黏糊性子,夏术不答应她,她就一直在夏术耳边叨咕着此事,虽然没用公主的身份压人,但小姑娘一边一边的哀求着,夏术又不是铁石心肠,最后只能点头答应。
反正易清河一直呆在镇抚司里头,最多出去办案,哪里会去什么荣轩茶楼里?跟易清河睡了五年,夏术最清楚,那男人根本不是个风雅之人,从骨子里瞧不上那些文绉绉的酸儒。
这么一想,夏术心里略安定了些。
见着他应下此事,惊蛰满脸喜色遮不住,而一旁的陌瑶眼神也亮了几分,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诗会就在七日之后。
夏术额头的伤本就不算重,最后在宫里头养着,用的都是最好的药膏,一遍遍的涂。
等到诗会那日,她额头上伤口略有些发红,倒也没落下疤痕。
公主出宫,身边自然有不少侍卫护着。
夏术跟惊蛰坐在马车里,她头上戴着帷帽,把脸给挡了去,隐隐约约能瞧见细致的下巴跟娇艳的红唇,更多的却看不见了。
不过就算有帷帽挡着,只凭着身段儿和声音,也能断定这女子生了一副绝色的容貌。
夏天闷热的很,惊蛰不愿意戴帷帽,反正她年纪小,也碍不了什么事儿。
马车没有直接去荣轩茶楼,反倒先往陌府去了,接了陌瑶一起,这才晃晃悠悠的往东街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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