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海走了，宋玄棠则独自一人前往杜医生的办公室，心里还在琢磨着他说的话。
赵连海在对宋玄棠示好，因此向宋玄棠卖了个人情，宋玄棠心中清楚，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不无道理。
如果对方真的对自己出手，自己又该如何应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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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总得想办法解决……虽然徐娇娇搬到自己家里，本就是为了保护她。宋玄棠很感激她们，但她不认为自己应该事事依靠她们。
更何况，只有千日做贼，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宋玄棠想得深，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杜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只听见热浪从里面扑面而来。
与之相对应的，还有徐娇娇那熟悉的鬼气。
宋玄棠犹豫了一下，在门口轻敲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门外的椅子上坐着等候。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徐娇娇的鬼气消弭在空气中。
“轮到你了。”她从杜医生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起来神情有些疲惫。
虽然已经搬到了宋玄棠的家里，但这几日徐娇娇仍然忙得厉害，还没来得及过去住。
后勤处的人需要清洗，那些不老实的蛆虫需要盯着，然后再将自己的人一一安插进去。
整个外勤部门都很忙，黎明大厦空了至少七成！
整个津南市惊悚特情处，正处于一种极其危险的虚弱期。
如果不是宋玄棠正处于重伤状态，且她还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她本应该跟着徐娇娇干活。
宋玄棠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徐娇娇：“你还好吧？”
对于御鬼者而言，绝大多数的外伤都不叫伤，异于常人的身体，让他们的外伤容易愈合。
麻烦的是精神上，和心脏上的问题。
宋玄棠成为御鬼者没多久，使用特性的次数也不多，总体而言，她距离失控还很远。但徐娇娇不同，她成为御鬼者已经好几年了，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
徐娇娇揉了揉眼睛，回答道：“不算什么大事，死不了人。”
宋玄棠看着她，在雪白肌肤之下，她的血管呈现出一种非常不显眼的灰色。这些灰色正在褪去，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很难注意到这些灰烬的颜色。
宋玄棠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应该有边界，她相信徐娇娇的判断。
过了一会儿，宋玄棠看着徐娇娇问道：“赵连海被御鬼者袭击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今天他去和老狐狸汇报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徐娇娇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表情倒是波澜不惊：“他一个普通人，兴许是被吓坏了……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宋玄棠听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有些恍惚，这才反应过来……徐娇娇是和江雀一起到的津南。
在到达津南之前，江雀还在帝都的时候，徐娇娇就已经跟着江雀了。
这些场面在徐娇娇眼中，也只是小事，恐怕根本不值得讨论。
宋玄棠抿了抿嘴唇，颇为直接地问道：“当年你在帝都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徐娇娇解开了衬衫上的一个扣子，淡淡回答：“差不多吧，帝都一直是这个玩法……恐怕全世界都一样。很多事情在明面上是解决不了的，那就在暗地里解决。”
能在明面上解决的事情，实际上在桌子下已经进行了不知道多少轮的交锋。
宋玄棠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可你曾经不是说过，对普通人出手，血衣不会坐视不理吗？”
她稍微了解了一下血衣，虽然仍然不明白血衣代表着什么，但姑且可以理解这些怪物的强大。
血衣……有着一人灭一城的恐怖战绩。
那是座……鬼城。
徐娇娇看了宋玄棠好一会儿，才说道：“事实上……血衣通常不会插手特情处的内斗。除非闹得太大了，他们才会进场处理麻烦。”
内斗，这就是血衣对特情处争端的定性。
血衣从不面世，他们站在阴影里，像是一道保险。
他们画下一道线，禁制任何人跨越这条线。但在这条线之内，不管这些御鬼者闹成什么样，血衣都无意插手。
“原来是这样……”宋玄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看来我得想些别的办法了。”
这倒不是因为她对血衣的幻想破灭，主要是因为她刚才想到了一个计划，如果血衣出手的话，兴许她可以借力打力呢。
“你想处理帝都来的那个御鬼者？”徐娇娇许是猜出了宋玄棠在想些什么，声音倒是压得很低。
江雀曾经这样评价过徐娇娇——你让她坐在办公室里勾心斗角，她是做不到的，她的天赋不在这里。但事情只要扯上打架，她就跟开了雷达一样灵敏。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宋玄棠大概解释了一下自己那个还没执行，就已经失败的计划。
却见徐娇娇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她突然抬起头，说道：“其实这未尝不可。”
宋玄棠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是说，血衣不会管我们的内斗吗？”
“是，血衣确实不会管我们内斗，但你不要忘了。”徐娇娇摇了摇头：“这一次我们对秘祷者出手，已经是越俎代庖。这段时间弹劾的电话，让老狐狸的头都快炸了，血衣不可能没有反应。”
宋玄棠屏住了呼吸：“你是说……”
徐娇娇继续说道：“老狐狸之前说过，血衣很有可能‘亲自上门’。”
宋玄棠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话说了下去：“如果他们亲自上门的时候，帝都的人对我们出手，那即使血衣再怎么不管特情处的内斗，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对。”徐娇娇重重地点了点头：“毕竟，这是在挑衅他们的威严了。”
宋玄棠思索了一下，表情仍然显得有些沮丧：“可血衣什么时候来，我们根本没法知道。而且我们又怎么确定，对方一定会在血衣来的时候，会对我出手呢。”
难度太大了。
徐娇娇站了起来，对着宋玄棠说道：“这要问问老狐狸的意见了，她一定很乐意你这么做。”
宋玄棠愣了一下，没明白这事儿怎么又扯上江雀了。
只见徐娇娇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好好想想，如果是我们抓住人，那也就是个内斗罢了。可如果是血衣抓到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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