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丫鬟的一番话,顾珍珠抬眼一瞧就看到安小姐面纱有些湿润,估计是被眼泪打湿了,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容貌有损可真比死都可怕,爱美的珍珠一时也有些感同身受,前世将死那几年有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那种恐惧绝望和害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这也是她想开玉面阁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她犹豫了下道:“凝肤膏虽然能祛疤,但药的成分毕竟不多,虽能缓解一时却未必见效迅速,怕拖延了小姐的病症,不知安小姐能否容我看一下脸?”
这句话让安小姐的面纱动了动,但随即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此时她已是心乱如麻,只要有一丝机会也不想错过,这霍夫人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她店里的凝肤膏确实有奇效,听说那膏里还掺有草药,难怪会比宫里的膏还要好用,此时早已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玉面阁了,浴室让丫鬟解开了她的面纱。
面纱揭开的一瞬间,不仅是若兰瞪大了眼睛,连顾珍珠也喑暗吸了口凉气,女子本来白细的皮肤上,两边脸颊腮处及下巴,竟是成片的红痘,看得人触目惊心,尤其与完好的皮肤一对比,更是觉得骇人了。
而此时安小姐眼睛红肿,眼角还有泪痕,被外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已经是她的羞耻极限,要是永远也治不好,恐怕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经过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很快顾珍珠开始仔细端详那脸上的情况,那些痘一颗颗大小不一,上面还有一点白色脓包,想来那白粉果真是有毒的,亏得这安小姐面皮细薄,只涂了三次就有了不好的反应,要是涂多了,恐怕这张脸是没一块好皮了。
顾珍珠看了半晌后,让安家丫鬟将面纱给安小姐戴上,若有所思地凝神想了片刻,然后问道:“大夫用药敷脸的方子随身带着吗?”
那丫鬟一怔,回话道:“本来要顺便给小姐抓药的……”赶忙伸手从袖里拿了出来。
顾珍珠看了方子半晌,实际里面的药她有一半以上并不十分清楚它们的药效,只是简单的将里面药草归了一下类,看有两三味解毒类的,衡量一番觉得可行,放下方子道:“这方子既然对安小姐有效,我就用它做上一盒膏脂,不能保证能全部消除红痘,但应该会比现在好很多,当然,如果安小姐信得过我的话,最迟明晚我会让人送到府上去。”
随着话音落下安小姐和丫鬟被顾珍珠的自信震住,就连若兰都愣住了。
等两人一走,若兰急忙道:“小姐,你怎么揽下这种说不清楚的事啊,我们只卖凝肤膏就好了,要是最后治不好岂不是要算成小姐的过错?”
顾珍珠似没听到一般,拿起方子让若兰抄一份拿去给药房的大夫看看,每种药的药效究竟是什么,若兰见小姐不理,也不好多说只好拿着方子离开了。
其实顾珍珠怎么会没想过这些呢?玉面阁本就是一个让女人更美的地方,看到那张脸同为女人的她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况且如果一旦做出来的膏脂对红痘有效果,之后玉面阁的生意能更上一层楼,在离开平城前能多赚一笔也是好的。
过了一刻钟,若兰将方子拿了回来,上面的药基本都是消肿祛毒止痒的,给安小姐看脸的沈大夫是平城最有名望的医士,他开的方子绝对没有多余的,都是一针见血药到病除的,不然安小姐的脸也不会那么快消肿,至于痘疤一直不消,极有可能是这外敷的药,药力少而慢。
而顾珍珠可是手握每日仅有几滴的青露,泡在这些药材上,药效就会成倍增加,效果自然能更加明显,当天晚上她就和若兰在屋里熬煮制作,按部就班地忙活,一整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在中午时终于得了一小瓶成品,用剩下的药渣足足有一大罐,近一罐的药力如今都在这个小小玉瓶之中。
在送过去时,连若兰都迫不及待想亲眼看看那安小姐涂上这瓶药膏,究竟效用如何。ωWW.chuanyue1.coΜ
过了几日尚书府那边派人来回复说安小姐的脸已经有起色了,现在已经好了大半,这贵人圈子里的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传的飞快,听说玉面阁的凝肤膏和祛痘膏甚是管用,一时间生意好得不得了,比当初鼎盛之时还要好呢,赚的自然也是盆满钵满。
顾珍珠看着玉面阁的最近的账本,喝了口香口茶就将茶盏放下随口问道:“见到了那春颜坊的掌柜的了吗?”
提起这事,秀儿一阵解气,忙笑着道:“小姐,那言掌柜这次可真是大难临头了,铺子被封了,而且他家那个闺女前两日小产了,恐怕正受着大夫人的磋磨呢,再说了他铺子里卖的东西可是有毒的,损了脸的小姐们还容得下他?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平城里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真是太解气了!”
顾珍珠点点头,这做生意可以精明算计,却万万不能在卖的货物上做手脚,这种自断前程不择手段的做法,最后遭殃只有自己,有这种惨淡的结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旁边的若兰却突然说道:“小姐,你光顾着铺子里的生意,姑爷已经十几日没有回府了,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小姐怎么一点不担心啊?”
这么一提,顾珍珠原本笑盈盈的脸顿时冷了下去,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呢,转眼就阴转多云了,抬眸似笑未笑地瞅了眼若兰,“你既然如此担心姑爷,那好吧,明日我就让人择个好日子,帮你除了奴籍抬进门伺候着你心心念念的姑爷吧。”珍珠现在真是半点听不得关于霍竟之的事,若兰此番也实在是无妄之灾。
若兰一听,冷汗当场就下来了,脸色大变,当即双膝落地,跪下嗑头,颤颤道:“小姐,小姐若兰不是那个意思,若兰怎么敢啊,若兰只是担心小姐,若兰是小姐的奴婢,一辈子都是小姐的人,若兰错了,往后再也不提了……”
说了一半旁边秀儿戳了她一下,她抬头看,哪里还有小姐的身影,珍珠已经进了卧房,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显然心情极坏。
许久没有声音了,秀儿这才与吓得有点腿软的若兰退下了去,秀儿也跟着擦了把冷汗,小声问着若兰:“小姐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小姐发这么大脾气。”
若兰更觉得心里苦涩了,“我哪里知道,自从那次从茶楼回来,小姐就性情大变,每次一提姑爷就会大发脾气,我还找人悄悄打听过,姑爷既没有外室养着,每月的俸禄也都拿回来交由小姐管着的,实在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样,唉,怪不得世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呐!”
秀儿本来也苦着一张脸,听了这最后一句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啊,这话从女人的嘴里说起来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莫名发了一阵心火,顾珍珠小睡了一会儿,下午约了杜夫人一起去布料铺子里选料子,回来后两人在屋里闲叙,杜夫人见丫鬟们都下去了,不由低声恭喜道:“妹妹,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
顾珍珠刚拿了块枣仁糕,抿了一口,闻言一愣随口问道:“姐姐此话怎讲?”
“妹妹在我面前还装甚?姐姐可都知道了,你相公得到圣上赏识,将要辅佐建威将军领兵出征了,这一仗要氏打赢了将来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呀!”
这着实让顾珍珠吃了一惊,她只知道霍竟之最近事务繁忙,但她现在本就没心思过问他的事,而且以前也很少主动问及他朝堂以及宫里的事,而且从外蒙回来,她与霍竟之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输见少离多,如今自己更是连见都不愿见他,这些事自然是不清楚的。
杜氏大概看出顾珍珠是真不知道此事,也是跟着一愣,随即拿着丝帕轻掩口鼻道:“看来霍都统当真是疼爱妹妹非常啊,定是怕此事让妹妹知道了担心,所以一直没说吧,我也是无意听我家相公提了一嘴,宫中的侍卫肯定是要带走一批的,毕竟名义上虽然是辅佐,但实际那建威将军已经身受重伤,虽然意识清醒,但领兵打仗是不太可能了,我家郎君这次也随同,我还想让妹妹能吹些枕头风,到时多多照应下我家那位呢……”
杜氏虽然不得宠,但毕竟嫁了人,成了人妇,就算宅里内斗的诸多怨气,但自己男人有事也是坐不住的,毕竟男人在她才有安稳日子,所以才赶着上门来讨好,对她来说,这男人啊再不好也是自己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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