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城弟子无不惊慌失措,四散奔逃,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些黑衣人出手狠辣,见人就杀,鲜血流淌遍地。
练掌门还在慌不择路地捡着满地的法宝,却被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一把抓住了后颈,从地上提了起来。
练彦这才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黑衣人身上,怒问,“你是谁!为何闯我星陨城!”
那黑衣人笑了几声,才说道,“在下魔域陀罗使,奉魔尊之命,取你首级。”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用弯刀割下了练彦的首级,鲜血如注,喷洒在了他漆黑的面具之上。
掌门的身子歪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法宝重新滚落了这个。
那几个长老也都遭了毒手。
白未晞一阵发懵,手脚都麻了,哪里见识过这般人间炼狱之绝景。
那边的季无谏却忽然抓住她的手,沉声道,“师姐,快跑。”
然后手一翻,一柄玉剑召唤而出,拉着白未晞御剑而去。
两个人一路逃至山下,经过院子时,忽然想起来红糖还在里面。
她让季无谏降下飞剑,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红狐狸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个飞跃撞进了白未晞怀里,然后迅速钻进了白未晞的衣襟中。
就这么一点微末的耽搁,魔域的刽子手就追了上来,一刀朝着季无谏砍来。季无谏不得不分神去对付那些黑衣人。
飞剑摇摇欲坠,最终二人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还没等从疼痛中反应过来,黑衣人已经冲到了跟前,举刀就向白未晞砍来。
白未晞反应不及,眼看着锃亮刀锋劈来,瞳孔紧缩。
这时,却见季无谏朝她扑来,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下。
那一刀便结结实实地砍在了季无谏的后背上,季无谏当即喷出一口血来,温热的血水润湿了白未晞的侧脸。
白未晞眼眶湿润,眼圈通红,颤抖着搂住季无谏的后颈恸哭出声。
她周身爆发出一阵旋风,将四周的黑衣人震开数步。风刃以她为中心无节制地朝着四面八方不断飞射,鹤唳不歇。
她一边将“枯木逢春”丢在两人身上,又勉强扶起季无谏,只懊恼自己竟不会御剑术。
眼见得那些黑衣人越来越近,季无谏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自己却无可奈何。
这时,她看到有星陨城弟子也从这边御剑下山,连忙对系统喊道,“复制!”
她一时情急,这话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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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复制技能‘御剑术’,失去1000积分,目前剩余0积分。]
技能:御剑术
效果:御剑飞行
来源:星陨城
消耗:1000积分
回收:500积分
属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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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晞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瞬间理解了御剑要点,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地上季无谏的玉剑一指,一点白光飞出,落在剑身上。
玉剑迸发出一阵纯白光芒,渐长渐大,很快就足够容纳二人坐下。
白未晞扶着季无谏坐到了剑面上,玉剑凌空飞起,载着二人飞速往前驶去。
白未晞回头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星陨城,发觉那被自己复制了御剑术的弟子还是没能逃过一劫,惨死于黑衣人剑下。Μ.chuanyue1.℃ōM
这个她睁开眼就看到的地方,最终变成了一片血海。
由于白未晞的所有法术都是双倍施放的,所以她的御剑术也比别人的快得多,很快就甩开了那些黑衣人。
白未晞低头看着自己怀里脸色苍白的季无谏,心中一阵酸楚,治愈法术一遍一遍地丢在他身上。
“师弟,你别死啊。你死了我又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她说着说着,竟落起泪来,泪水打在季无谏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上。
季无谏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
白未晞连忙去听。
“师姐,我不会死的,我要陪着你。”
白未晞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骂道,“你这种时候不要乱立flag!”
“什么意思?”季无谏虚弱问。
见他很疑惑,于是白未晞举了一个例子。
她抓住季无谏的手,哽咽着说,“无谏,若是这次我们能逃出去,我一定要娶你。”
“嗯?”季无谏觉得不太对劲。
白未晞又说,“然后我俩都被活捉了,死得那叫一个奇形怪状。那我先前那句话,就被称为flag。理解了吗?”
季无谏理解了,恢复了一下体力,挣扎着半坐起身,说,“原来师姐是怕我说了那句话后,真的死了。”
白未晞点点头。
季无谏露出一个微笑,道,“师姐真可爱。”
白未晞别过脸去,吸了吸鼻子,道,“你还是少说话好好休息吧。”
季无谏应了一声,不再和白未晞玩笑。
不知飞了多久,太阳快要落山了,白未晞终于听见了她期盼已久的系统提示音。
[您已完成任务。但由于未达到完美结局,所以系统只奖励您15000积分,您可以在系统中查看积分使用情况。]
怎么没达到完美结局了?她不是找到偷盗灵宝阁的罪魁祸首了吗?是不是这个系统在暗中搞鬼?
白未晞生气极了,自己差点丢了小命,居然还不是完美结局?
于是把馒头叫了出来。
白未晞:馒头,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是完美结局?
[你追回琉璃盏了吗?]
白未晞:不就在应虚拿出来的那一堆灵宝里面吗?
[不在。]
白未晞:那琉璃盏去哪儿了?
[你问我啊?那积分要不要我帮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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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晞仔细想了下去。
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首先,如果应虚就是那个袭击她的黑衣人,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其次,袭击她的黑衣人的法术非常贵,动辄上万。而应虚的法术才八千积分,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法术。
最后,练晴柔说她在地砖上看到了墨域的记号。如果她没说谎,那说明星陨城的确有魔域细作潜伏。
而流光盏最后也不知所踪。
白未晞细思极恐。
假设袭击她的人不是应虚,而是其他人。那这个人先是潜入了星陨城,摸清了星陨城的建筑排布和人员关系。
然后利用应虚偷走了流光盏。
与她打斗之时,又故意展示出手腕上的红色珠串,以及刻有“许”字的发簪。为的是利用她,将所有的一切归咎到了应虚头上,那人自己却全身而退。
最后让魔域使者来进行收尾。
不仅如此,那人还一箭双雕。
一方面盗走琉璃盏,铲除星陨城;另一方面可能是察觉出了她的异常,借机试探。
许嬴风也极有可能是那人所杀,就是为了把她逼入绝境,好观察她的反应。
想到这里,白未晞头皮发麻。
这得长多少个心眼子才能这么腹黑?
简直就是步步为营,算无遗策。
白未晞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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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晞:馒头,我要回家,我好害怕。
[不关我事。]
白未晞: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不好意思,我只是个人工智障。]
白未晞: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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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橘红色的夕阳余晖又飞行了一段时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衣人没有追来的趋势,白未晞控制着飞剑从云中缓慢降下。
这里是一处郊外,人迹罕至,偶听得几声夜莺啼鸣。
弦月的光辉透过细密的枝桠在林中空地投下蛛网一般的剪影。
白未晞第一次在荒郊野外过夜,有些胆怵,捡了些树枝垒成了一小簇篝火。
白未晞仍旧不间断地施放着“枯木逢春”,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季无谏就没了。
火光在季无谏的下颌轮廓处投出一抹橘红色的亮线,仿佛有谁用画笔在细致描摹着他的面容。
篝火燃烧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酝酿,令白未晞安心些许。
“师弟,你好些了吗?”
季无谏将眼睛睁开了一些,头枕在白未晞的腿上,又眯起眼眸,语带沙哑地道,“好多了,多亏师姐悉心照顾。”
枯木逢春的光辉从来没断过,将两人周围照出一个忽明忽暗的光圈。
季无谏惊讶道,“师姐,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有这般充沛的灵力。”
这样施法,就算是洞虚修为估计也扛不住。
白未晞道,“还好吧。只要你平安就好。”
她担心季无谏因她而死,因此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这才让季无谏靠在她身上,还顺便替他赶起了蚊虫。m.chuanyue1.com
季无谏不知如何答话。
到了半夜,季无谏病情反复,不仅高烧不止,还咳出血来,伤口也没有半点愈合的趋势。
白未晞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没等天亮就带着季无谏往附近城镇赶去。
好在天蒙蒙亮时,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馆。
医馆见她边上的人伤势颇重,恐怕命不久矣,生怕摊上大事,将白未晞赶了出去。
白未晞连着找了好几家医馆,总算有一家愿意收治,但那老态龙钟的大夫观察了季无谏许久,竟说他治不了,让白未晞趁早买棺材。
下起了雨。
雨滴润湿了白未晞的脸庞,在她的发丝上点缀出一颗一颗的莹白。
白未晞环顾四周,发现了一家客栈。
正走到屋檐下,季无谏忽然软倒在地,白未晞一下子没扶住,也跟着他一起坐在了地上。
白未晞抹去他脸上的雨水,带着哭腔道,“师弟,你怎么样了?”
季无谏恍惚地看着她,摇头,说,“无碍。”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对着二人指指点点,却无一人出手相助。
白未晞看到季无谏身上的玉佩,忽然想到季无谏出身名门,若是带他回家去,他家里人肯定有办法救他。
于是白未晞问,“师弟,你家在哪儿?我带你回去!”
季无谏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白未晞看他气息微弱,再拖下去恐怕会没命,更急了,催促道,“你快说啊!你想死在这儿?”
季无谏不知是闹什么脾气,就是不肯说。
“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白未晞假意发怒,站起身,佯装拂袖而去。
季无谏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儿,虚弱地吐出几个字来:“雀南,季府。”
说完,他的手无力垂下,又陷入了昏迷。
白未晞将他扶起来,让他倚靠着墙壁,又回身抓住一个客栈里走出来的客人询问,“这位兄台,你知不知道雀南季府?”
那人惊诧地看着白未晞,又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季无谏,当即滔滔不绝起来,“雀南的季家,那可是大有名头!让我细细同你说……”
从这个人的口中了解到,位于雀南的季家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修仙世家,甚至连官府都不敢轻易冒犯。
只要到了雀南,随便找个人一问,就能知道季府的确切位置。
事不宜迟,白未晞立马过去扶起季无谏,召出飞剑,带着季无谏火速往雀南飞去。
“师弟,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家。”
两人坐在飞剑上,白未晞将季无谏搂进怀里,又用袖子替他挡住前方飘来的雨水。
季无谏心下一阵触动,但却一言不发地紧闭双目。
雨水冰冷,但白未晞的身体却十分温暖。明明是那般纤细的胳膊,圈住他时,却透露出坚韧不拔的毅力。
约莫又飞了半日,雨停了,白未晞终于带着季无谏到达了雀南。
果然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季府的大门。
季府威严显赫,门两侧各有一个护院提刀把手。
白未晞刚走近一步,就被其中一个护院横刀拦住了,呵斥道,“闲人勿扰!”
白未晞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把季无谏送到了季府的大门口,他家里人不迎接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不善。
她不由得发怒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你们季府的公子!”
那护院端详了季无谏半晌,挠了挠头,实在没有认出他,求助于另外一个护院。
两个人又围着季无谏瞧了一阵,忽而大笑出声。
一人指着季无谏道:“你想攀高枝想疯了吧?我们季府从来没见过这人!”
白未晞大惊,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一时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恰在此时,季无谏忽然清醒了过来,手掌一翻,一个半巴掌大小的朱红色的木质令牌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季无谏高举令牌,冷眼对两人道,“我是季岳龄次子,季无谏。”
“先、先家主?”
“那不就是家主的亲弟弟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又见那令牌的确是季府所出,犹豫一阵,对季无谏行了一个礼。然后其中一个就进门通报去了。
季无谏收起令牌,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白未晞用袖角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薄汗。
不多时,听见“吱呀”一声响动,那厚重的朱漆打开了一条小缝。
一个老媪从门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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