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鼠”,老李惊叫一声。

  “老李,老李,你赶紧地把老子放开,你这损色(sai),你可别干傻事哈”。

  老李上去就是一个冲天炮,打得黑老鼠鼻口窜血。

  “哎呀,哈哈哈,老李你特喵地给老子等着,不把你碎尸万断,老子就不姓黑,唉呀,别打了,李哥,李哥,俺错了,不该偷听啊。

  十二娘啊,你行行好,别让李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啊啊啊。”

  “你说,你干啥来了?你干啥偷偷地听俺们说话?快说,不说就地打死你。”

  十二娘拉着老李的胳膊,借着劲就是狠狠一脚。

  黑老鼠那张肮脏,黝黑的脸,登时开了酱料铺,红的,黑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好,十二娘欸,俺真不是故意的呀,俺是走到马门那了,看见你们在那吵吵把火滴,就想着去说和说和,可俺又怕你和老李削俺。

  俺就不敢去了,偷偷地藏在马门后头了,想等你们吵完了,俺再走。”

  黑老鼠明显是在撒谎,那眼珠子滴溜乱转,一个劲往琉璃胸脯和脸上瞥。

  “黑老鼠,你撒谎,别以为老娘好糊弄,你啥德行,咱这镇子都知道,还有你不敢的事?

  你要是再不老实,再撒谎,不用老李,十二娘今天就替天行道了。

  看到这把匕首没?就用它送你走。”

  十二娘把那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顶在黑老鼠左脸上,手下轻轻一点,一道黑血流了下来。

  “唉呀,好十二娘姐姐呀,姑奶奶呀,手下留命啊,俺说,俺说。”

  黑老鼠坐在地上,那双贼眼一直在偷偷滴往上踅摸,时不时地扫向琉璃。

  “俺,俺说实话,俺真滴不知道你们在吵吵啥?俺一直在看那个仙女”,他的嘴巴向琉璃那里努了努。

  “俺在看那个仙女妹妹,看了好一会了,咋滴也看不够,嘿嘿嘿。”

  黑老鼠猥琐的笑起来,舌头舔着嘴唇,痴痴地看着琉璃。

  这个不要脸的黑老鼠,那双贼眉鼠眼对自己全方位的目光笼罩,本就让琉璃非常不爽,这番话一出来,简直就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琉璃对着那张脏脸“咣当”就是一脚,“打死你这不要脸的玩意。”

  “啊,打死人了,快来人呐,这有人行凶啊”,黑老鼠在地上打着滚,破锣嗓子嘶嚎着。

  黑老鼠的嚎叫,惊动了官军夜巡队。

  一伙渤海军手执横刀,甲胄叮当从山上列队跑了下来,“哗啦”一下散开,将几人包围在当中。

  “何事如此喧哗,不知此处乃是军事重地吗,胆敢擅自喧哗乱闯着,按军令,斩。”

  老李连忙走上去,从怀里掏出一枚尺把长,三指宽黑黝黝的铁牌,出示给夜巡队的伙长。

  “弟兄们,没事,没事,俺抓到个贼,带着苦主在这问话呢,俺这就走。”

  伙长看到铁牌上那蹲踞在山崖上张牙舞爪的豹子,猛然立正,“啪”一个捶胸礼,“多有冒犯,请上官见谅。”

  “哎呀,哪里哪里,惊扰了大伙,俺在这里向大家赔礼了,俺这就把他带走”,老李叉手一揖到地。

  十二娘和琉璃,看看这群荷枪挎刀的士兵,再看看眼前这位老李,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琉璃心里到是喜滋滋的,“别看老李这么威风,还不是要听哥哥的,哼,高兴。”

  小嘴不自觉地就撅起来,双手绞来绞去,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如果不是那些军人在跟前,她会兴奋地蹦起来。

  小女生的小心思,老李和十二娘没有关注到。

  倒是那个心怀鬼胎的黑老鼠把这一切尽入眼底:“哎呀妈呀,可是要命了,这小仙女太勾人了。

  不行了,老子忍不住了。

  老李,十二娘你们两个恶人,哼哼,只要老子不死,就一定弄死你俩。

  这个仙女妹子,老子一定得搞到手,那时候,看俺咋摆治你?”

  想着,想着,这家伙就入戏了,情不自禁地“嘿嘿”笑了起来,身子使劲磨蹭着地面,嘴里发出哼唧声。

  这货咋这么不要脸,这还当着大家面”叫春“了,十二娘和琉璃背过身去“哇哇”狂吐。

  老李屏住气,忍着恶心,“劈里啪啦”给了这不要脸的货几个闪电耳光。

  然后让巡夜士兵把黑老鼠四肢紧紧捆在一起,中间穿上木杠子,两头栓绳。

  老李拉起两根绳头拖着黑老鼠,招呼着琉璃和十二娘朝镇子走去。

  路上,十二娘问老李:“李哥,咱要把这坏蛋带到哪去呀?直接把他‘喀嚓’得了,省得这坏水再坑人。”

  “妹子,不急,这小子身上有不少东西,我怀疑呀,咱们这个镇子屡次被山里那帮畜生祸害,就跟这坏怂有关联,咱得问清楚喽,然后再处置他。”

  “嗯,李哥,听你的,审完了,咱也别磨叽,就直接把他在小妹的客栈厨房里卸了吧。

  不过这玩意的肉是臭的,猪狗都不能吃,嗯,就让胡小刀下手吧?”

  说到这里,十二娘冲着老李叽咕下眼睛,那意思是让老李顺着她话茬接下去。

  老李也是玲珑剔透的人,哪里不明白相好的意思呀?吓唬吓唬这黑老鼠也好。

  “哎,妹子,这就怪了,不就是一刀的事吗?干啥还非得胡师傅动手啊?那胡师傅不是厨房的红案吗?咋还管宰人呢?”

  “李哥,人家小刀师傅专业杀猪二十年,一手好功夫,那杀个人不是小菜一盘吗?

  妹子可是见识过,不管是猪还是骡子马,一刀下去绝对哏屁,拆肉剔骨又快又干净。

  那骨头剔的干净,连一根肉丝都没有。

  小刀也说,在这方圆五百里,没有人手艺比他好,不信可以把他剔过的骨头扔猪圈去,干净的猪都不啃。”

  “噫,妹子,这么干净啊,试过没?”

  “咋没试过,一次大师傅大老憨不信,从家里抓了条恶狗。

  小刀师傅不到二十息,就把狗卸了,骨是骨,肉是肉。

  把狗骨架扔猪圈一宿,第二天早起一看,‘嘿’李哥,你说咋地了?”

  “哎,咋地了。”

  “咋地了,狗骨头架子上干干净净的,满圈的猪没动过一口。

  哎呀妈呀,那狗骨头架子晾了一夜,白惨惨地,让人看着害怕。”

  十二娘连说带比划,那双手就在黑老鼠的眼前上下翻飞,看的他是眼花缭乱,心乱如麻,越听越害怕,冷汗“滋滋”往外冒。

  老李对黑老鼠的微末变化看得清楚,“嗯,快了,再加把火。”

  “那妹子,好像胡师傅没剔过人吧?那人和猪狗马骡可不一样啊?”

  “这个李哥你别管,啥事都有第一次,妹子想啊,这宰人剔骨和杀猪剔骨道理都一样,人骨头还不见得比猪骨头硬,是不,琉璃呀?”

  人家琉璃好好地在一边走,耳朵里听着这对男女关于剔肉剔骨的话,本来这心里就有些犯膈应。

  冷不丁十二娘问话,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看着老李,十二娘双双射来的眼神,她镇静下心神,“嗯哼”咳嗽一声,“姐姐,李哥,俺们村里也杀猪,俺见过,那一刀下去,要是扎得准呐,那大肥猪是一刀死。

  扎不准,那就麻烦了,猪疼啊,就拼了命挣扎,三五个人按不住它。

  那杀猪师傅就得一刀接一刀地捅,把猪捅的呀,脖子都烂了,哎,惨呐,啧啧啧?”

  这又是个出色的演员,短短几句话,把杀猪场景演绎的血淋淋,惨兮兮。

  如临其境,黑老鼠竟然有了感同身受之感。

  十二娘亲昵地搂着琉璃,轻声细语,但是又能让黑老鼠清晰可闻的声音说:“妹子,不管是猪还是狼,再横的玩意到了咱那地窨子里,都的老老实实,没有敢乍刺的。”

  “妹子,一会咱们去客栈里,你可交代下胡师傅,下刀的时候可要稳准狠,千万别向琉璃她们那杀猪那样,那猪也难受,杀了也不好吃。”

  “唉,李哥,你是没见杀猪吧?妹子告诉你哈。

  杀猪啊,得先把它饿一夜,让它排空,第二天一早趁着天凉爽的时候,把它挂起来晾半天,让风吹着,下边还得人不停地泼滚汤,好让它肉皮松弛,扒皮的时候不麻烦。

  等大师傅到了,把猪卸下来,放到案子上,四条腿要捆死,四个劲大的人拉住绳子,对就是现在李哥你拉住黑老鼠这样。

  杀猪刀一般都是菜刀大小,不过头是尖的,好一下攮进去,在猪脖子下边放个大盆来接猪血。【穿】 【书】 【吧】

  开刀时,再给它身上浇一盆滚汤。

  猪肉好不好吃就在这盆热汤上,滚烫的热汤一浇,猪就受刺激害疼,开始挣扎,这个时候血脉最活,出的肉最好吃。

  看准机会,大师傅稳准狠一刀进脖子,切断血脉。

  嗨呀,李哥你没见呐,那血“吱吱”往外窜呐,大盆子“哗啦啦”红艳艳的血呀,一会就满了。

  血流完了,还得把大猪扔进大汤锅里,褪毛,卸肉,剔骨。

  李哥呀,这套活下来咋也得两个时辰。”

  十二娘说的更是血淋淋地,老李心里直乐,“这坏蛋,今天可是够他受的,就是不死也得拉裤子。”

  “妈呀,杀头猪咋这麻烦呢?妹子,咱可说好哈,这个黑老鼠不管咋地,他还是人,咱可不能像杀猪那样哈,时间别太长,半个时辰就得了。”

  黑老鼠一听,“啊,还半个时辰?”,这心里就哆嗦上了,脸也白了,身上的劲像是抽丝一样丝丝缕缕地被抽走:“尼玛,这娘们和老李真狠呐,这是让老子死无全尸,没法超生啊?”

  那黑老鼠不禁脱口而出:“我靠嫰全家,十二娘,你个虎娘们,老子山里那帮子兄弟逮住你,老子让他们可劲收拾你。”

  十二娘眼睛一瞥,嘴一歪:“,哎呀,你闭上那张破嘴,还活呢?好死就不错了,你想多了。”

  “李哥,杀他时间长短,俺可不管,反正啊,小胡师傅还没料理过人呢?就拿这坏蛋练手吧?”

  “哎说你呢,好好听着哈,别被吓死”,十二娘对着黑老鼠说。

  “俺可不敢保证胡师傅能稳准狠哈,毕竟人家是第一次对人下手。

  不过妹子可以保证,看在你经常来俺店了白吃,白喝,随便打人的份上,给你来个碎剐零割,多了没有,百十刀没问题。”

  话音一落,黑老鼠就喊上了:“十二娘,你个坏娘们,‘最狠妇人心’说的就是你这娘们,老子不就是平常吃点喝点没给钱吗?至于让老子这么死吗?

  你个坏娘们,只要老子不死,缓过劲来就灭你整个客栈。”

  十二娘看着下边这张腌臜恶臭的脸,一口浓痰啐到他脸上:“就你这不是人的玩意还配好死?老娘今天就明说了,你肯定活不了,只是咋死的事?

  好死轮不着你,恶死,横死第一个考虑你。

  老娘会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好滋味,这个,嘿嘿,老娘最拿手了。

  我给你说说哈,你也心里有数,省的到时候埋怨我。

  胡师傅第一次弄人,肯定手不利索,放心,第一刀肯定不往关键处招呼,就找你最疼的地方,老娘看看,你哪最疼?

  欸,对了,就这。”

  十二娘那眼睛就紧盯着黑老三的小腹下边,黑老三瞬间一紧,屎尿“哗啦啦”从两条通道顺流而下。穿书吧

  啊呸,这个臭啊,三人赶紧捂住口鼻。

  四处一扫,旁边就是大水坑。

  老李拖着他,“噗通”往水坑里一扔,拉着绳子一个来回,将他洗刷干净,又拎上来。

  “恶心玩意,没种。”

  十二娘阴恻恻的笑,在这星光朗月的夜,是那么的瘆人,老李也不禁菊花一紧,差点尿失禁。

  这时候的黑老鼠,就似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口吐黄水,直倒气,嘴里哼哼唧唧:“十二娘,你个贼娘们,老子死不了,就杀了你。

  还有老李你个杂碎,你老婆就是我杀地,你那儿女也是俺让那群山里畜生抢走的,哈哈,老李,你该有狼孙子了,哈哈哈。”

  老李一下呆住了,如坠冰海,如进火狱,他就这么呆呆地站着,嘴唇哆嗦着,浑身颤抖似风吹柳。

  十二娘,琉璃害怕了,俩人上去拉着老李的手:“哎呀,咋这冰啊?李哥,李哥,你没事吧?”

  十二娘在老李眼前挥着手,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脸:“李哥,别吓我呀,咱知道孩子下落了,咱这就找琉璃的文德哥和跟着他来的好汉们,咱去山里把孩子们救出来。”

  半晌,老李“哏喽”一声,身子猛地一抖,慢慢走到黑老鼠面前,蹲在地上盯着他:“好好地把孩子们的下落给我说清楚,你还可能有个好死,不然老子会让你死的比胡师傅料理的还惨?”

  黑老鼠脸上带着嘲笑,“老李靠近点,听爷爷给你说”。

  “嘿嘿,现在想起来求爷了?晚了,你那一双儿女,小子成了药渣,闺女一年生一个狼崽子,我的好李哥,你猜猜,几年了,你该有几个小狼崽子外孙了,呃,哈哈哈哈---。”

  黑老三得意的笑,惊得老李一屁股跌倒在地,好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无物,望着夜空,一行血泪顺着脸颊流下。

  十二娘害怕了,赶忙上前紧紧搂着老李,把脸埋在他怀里:“李哥,事已至此,再生气悲痛也没用,咱还是早点问出口供,把孩子们救出来,这才是正道,你说对不?

  被这坏蛋气坏身子,不值得,咱还要报仇啊,要给嫂子和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还要留着力气去杀那帮畜生,去救孩子呢,对不,李哥?

  李哥小妹保证,一定会陪你走到底。”

  十二娘恋爱地摩挲着老李瞬间老了十岁的脸,这张脸被痛苦扭曲成一团。

  她展着情郎脸上的皮肤,悄悄在耳边告诉老李:“李哥,等回去,我给你变个戏法,让你看看真正的妹妹到地是啥样?,哼哼,妹子长得可不比琉璃差呢。”

  老李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十二娘那吓人,疙里疙瘩的脸。

  十二娘调皮地冲他眨眨眼,一丝笑意抹过嘴角。

  老李的心醉了,他伸出双臂,搂着这个对他痴情的女子,就像是拥着一件稀世珍宝。

  突然耳边响起黑老鼠的嚎叫:“老少爷们,你们听着,俺那山里的兄弟们,马上就会血洗咱这镇子,烧你的房子,抢你的媳妇和闺女,把你家孩子抢到山里配狼,生狼崽子,啊哈哈哈--。”

  黑老鼠恶毒的诅咒回荡在渔港小镇的夜空,原本那些敞开着的窗户“嘭,嘭”纷纷关窗闭门,街上闲逛的人们,惊呼着跑回家中,关闭大门。

  黑老鼠一看,来劲了,扯开嗓子还想继续嚎。

  老李一脚踢在他那张臭嘴上,然后弯腰脱下靴子。

  这时候已经是戌末亥初(晚上10点左右),江水送爽,微风徐徐。

  一股浓重的脚臭味“噗”的冲出来。

  琉璃,十二娘立刻皱眉缩鼻,捂住嘴巴,黑老鼠在杠子上一个挺身,刚想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黑老鼠被熏得,忍不住一个喷嚏,没等嘴巴闭上,泛着恶臭的一团袜子结结实实地堵在嘴里。

  “呜呜--,呕呕”,黑老鼠眼睛骤然放大,身子剧烈地在杆子上起伏,巨大的抗拒和反应出乎老李意外,他光着一只脚,双手使劲拉着绳头。

  十二娘和琉璃上前,死死地把黑老鼠按在地上。

  老李腾出手来,对着地上的黑老鼠拳脚相加,黑老鼠渐渐不动,晕死过去。

  “呼,呸,老李,你赶紧穿上靴子,臭死了,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洗脚了啊?告诉你哈,老李,你这以后得天天洗脚,听见没?

  俺可受不了这,以后你要是一次不洗就打一次,两次不洗就打两顿,听着没?”

  老李穿上靴子,忙不迭地频频点头:“哎哎,听着呢,洗,一定天天洗,这靴子和袜子,今用完就扔了。”

  “李哥,那咱把他押到哪去呀?”

  “嗯,我想想哈,哎,有了,乌校尉不是在客栈么?就把他押送到客栈吧,在客栈审他。”

  琉璃一听,跳起来,拍着巴掌,“好啊,好啊,我还没见过哥哥咋审犯人呢?哎呀这次会大开眼界吧?是吗,李哥?”

  “呵呵,是的,妹子,这次呀就让你看看你那情郎,俺的上官是多么威风,妹子,你着夫婿可是厉害的紧呐。”

  老李冲着琉璃竖起大拇指。

  前方来到一岔路口,左手是鳗鱼客栈,右手是密集的居住区。

  三人刚走到路口交叉处,突然一个黑影冲了出来。

  这黑影驼背弯腰,身穿褐色短上衣,左衽,髡发,脸似猪腰子,牙齿外凸,脚蹬一双草鞋。

  “你们这是干哈呢?咋还三人欺负一人呢?你们这可不地道。”

  说着,就从旮旯里拿出一把两股木叉,冲着老李就叉过来。

  “哎呀,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内,还有人胆敢劫道,胆子够肥。”

  随着过来的,是一阵大粪的臭气。

  这味太熟悉了,老李和十二娘不约而同地说:“坏老蔫”。

  还真是坏老蔫,他咋来了?

  老蔫在这里,纯属巧合。

  本来老蔫捡拾粪是在每日的清晨和下午戌初,一天两趟,风雨无阻。

  但今天,老蔫在早上被二驴和黑老鼠给熊了一顿,心里窝囊,就一直躺在炕上安抚受伤的心灵。

  不过习惯成规矩,这少了一顿大粪,心里咋地都不舒服,老蔫拿起粪筐和粪叉走出门去了。

  捡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镇外的大路上,这里的粪不多,而且粪筐也装满了,老蔫就想着回去。

  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一阵大吵大叫,具体喊得啥,他倒也没听清楚,不过那个声音他熟悉,是黑老鼠。

  老蔫就留心了,放下粪筐和粪叉隐身在路口土埂下,眼瞅着几个人慢慢地向镇子走过来。

  他是个瞎蒙眼,平时就经常认错人,为这也没少挨揍,远里看不清楚,等人走进了,才真真地看到,自己的狐朋狗友-黑老鼠竟然被像死狗一样地拖在地上。

  那三个人,老蔫认识俩,一个是卖馄饨的老李,一个是鳗鱼客栈的老板十二娘。

  不过另一个可是让老蔫那迷瞪的眼睛一下大放光明,“哎哟,那不是俺在路上见过的仙女吗?”

  “我滴妈,老虎兄弟这是咋地了?咋像死狗呢?看来这是三人欺负老虎呀?

  不中,俺不能见死不救,上。”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黑貂之路的秘密更新,第40章 老蔫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