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和鱼儿两人一马,在余志和众位头领依依不舍,殷殷叮咛下,缓辔游缰出了流为国军营。
沿途站满了默默送行的人群,人们眼中有不舍,也有欣慰。
小公主人生有托,不用涉险犯难,大家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巨石终于落地,可以全力以赴对付不共戴天的夜叉国。
余志爱恋地抚着爱女一头青丝,眼睛红红地盯着女儿:“鱼儿,此次随同文道出去,待大战过后,再回到黑龙屿,留守的族人,咱们流为的火种就交给你了。
孩子,肩上的担子,父王本不应该交给你,父王希望我的鱼儿快乐,幸福,但是孩子,此次大战艰凶异常,为我们流为国的未来,为父只能把这个担子交给你了,孩子委屈你了”。
小鱼儿依偎在父亲的怀里,紧紧抱着老父亲不肯撒手,眼泪湿透了父亲的衣襟。
“爹爹,不要把这个重担交给孩儿,孩儿等着父亲回来,爹爹一定要平安”。夶风小说
余志抱着自己的宝贝,拍着孩子的后背:“好的,孩儿,等着老爹回来,咱们一定会在黑龙屿团聚的,你不要欺负文道,要听话好吗”。
“文道贤侄,鱼儿自幼失母,长大后,两个哥哥又相继战死,孩儿是在我的膝下长大,有些任性,但绝对是个通情达理,善良的好孩子。
贤侄,老叔,拜托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打骂,如果孩子有错,你告诉老叔,老叔来管教她,孩子有什么错,都是老夫的错”。
亲人离别,骨肉相隔,真是人间最大的悲剧,文道心里不仅酸楚难耐:“老叔,你放心,小侄一定会对鱼儿的好的,侄儿一定对鱼儿好,不会让她遭受任何的危难,小侄保证,有小侄在,鱼儿姑娘就会平安,幸福”。
余志从屋角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皮口袋交给文道。
“贤侄,这个是给你们的,这些东西可以让你们以备不时之需,老叔能拿出手的,也就是这些了,贤侄不要嫌弃”。
“早些走吧,马上就要开战了,希望贤侄一路顺风”。
余志挥手送别二人。
鱼儿在马上哭的撕心裂肺,依依不舍之情让文道不禁潸然泪下,他紧紧地搂住鱼儿那柔软的躯体,快马加鞭向西侧大路飞驰而下。
文道的坐骑是一匹肩高1.65米的黑马,体长1.8米,四肢粗壮,被毛浓密,兔耳,鹿眼,碗口蹄,胸廓如扇深长,爆发力,持久力强。
渤海国内两匹神异的骏马:
圣王大武艺的御马,是一匹肩高1.7米,额头生角的白龙马;
另一匹就是这个文道的坐骑;
白龙马那是君王的坐骑,而这匹马的名气比白龙马还要大。
它的名气来自于那爆棚的战斗力,这是匹可以杀狼的乌龙驹。
山中多次击败大狼,死伤在它蹄下的狼不可计数。
正所谓:“千里疾风万里霞,追不上率宾的乌龙驹”。
乌龙驹驮着二人小步快跑,眨眼就将流为军营甩的只剩下个小黑点。
这一路上,自打离开父亲,族人,鱼儿一言不发,仿佛一刻之间成熟了不少。
文道也深知女孩此刻不宜过多打扰,也默默地踞坐马鞍,一手控缰,一手环抱鱼儿。
走了小半日,时间已是未初,按照现在的时间是下午14:00,太阳在慢慢地收回笑脸。
寒意阵阵袭来,冷风刺骨,鱼儿开始把身子使劲往文道怀里紧缩。
文道起身离鞍,从马背上抽出一条马被。
渤海军有一条军规,对于冬季的战马,必须是铺垫两到三层马被。
这匹乌龙驹的马被是三层,底层是丝绸马被,二层是薄的棉马被,第三层则是毛茸茸的拼接杂色貂皮。
马被的作用除了保护马之外,还可以在骑兵夜间宿营时用来取暖。
所以说,除了第一层马被外,其它两层都被骑兵们做的又宽,又大,平时可以折叠两层,宿营时可以当被子盖。
文道把那条宽大的貂皮马被,双手张开,一下子就把鱼儿裹进柔软,温暖中。
娇小的鱼儿在毛绒绒的,暖和,舒服的貂皮被子里,露出的是一张拳头大小的俏脸。
文道搂住怀中的佳人,情意绵绵地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媚如春水的星眸,忍不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乌龙驹早就习惯了主人的如此做派,安静地伫立,任凭背上天摇地动,我自岿然不动。
一丝丝佳人的甜香,刺激的马儿打起了响鼻,一阵阵娇吟,刺激的马儿前后摇着耳朵想要驱走这诱惑。
雨驻风歇。
轻颤的兰芝自檀口微吐,红潮未褪,细细的香汗,冲淡了如花秀靥,鱼儿衣衫凌乱,酥胸半掩,蹭蹬中小巧的牛皮短靴落地,细致,白皙的裸足在暮色深沉的画板中,在淡红微光中,被衬托成一幅绝美的红白油画。
太阳慢慢地遮掩了半边羞红的脸,脚下是层层渐远,起伏连绵的暮色群山,沉默如钩。
草甸连绵,随风微摆,中间点缀着串串珍珠湖,“咕嘟咕嘟”,鱼儿们轻柔地吐着泡泡,深怕打扰了这醉美的霞光。
一对壁人,挺拔如山,娇美如莲,一骑黑马,肃立夕阳。
天空一行大雁鸣叫着,人字型飞过,“蹦”地一声惊响,领头的大雁飞速坠落。
文道警觉地转头看去,一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鱼儿,这里是大野泽,明日这里将是你父王的战场,这个人有古怪,咱去看看”。
沼泽中小道分歧纵横,平静的水面下是不见底的深渊,二人牵着马,用长长的木棍小心地探路,向大雁坠落之地前行。
鱼儿手中拿着那把精巧的倭刀,文道的短弩机括张开,三棱箭上膛处于击发状态。
马儿听话地亦步亦趋。
大野泽南北三百余里,东西一百余里,星罗棋布的野水湖泊,无边无沿的宽广草甸,巨木林立,山禽野兽不计其数。
大雁坠落的地方在一片巨木林。
文道,鱼儿和乌龙驹鱼贯而行。
二人一马小心翼翼地安全通过沼泽来到落雁处。
被击落的大雁,已经被刚才那神秘的黑衣人捡走。
鱼儿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一双清浅的靴印浮现在枯枝落叶间:“文道哥,这个人没走远,她是个女子,身高大概六尺,体重在百斤左右,身上没有重的东西,从步伐上看,走的脚步一致,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可能是猎人或经常习武之人”。
文道一头问号和惊诧,什么时候鱼儿会这些?
看到心爱的人那惊喜,询问的眼神,鱼儿羞赧地笑着说:“哥哥,我在族里可是经常跟着爸爸他们上山打猎,出海捕鱼呢,冬天打猎需要在雪地里长时间地追踪,在海里捕鱼,我们也会经常十天,半月地追踪大鱼,所以慢慢地就学会了这套追踪之术”。
“哦,这样啊,看来我的鱼儿还真是厉害呀”。
文道宠溺地摸了摸鱼儿的小脑袋。
“哼,那是,我身上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
唉呀,说错了,鱼儿的脸“腾”到了脖子根。
“哦,是吗?那战事完了,文道哥可要好好地探查一下咯”,文道邪气的笑着,眼睛死死盯着鱼儿那羞红的小脸。
鱼儿赶紧转移话题,对这位郎君,虽然是接触时间不长,但是德性已经被鱼儿摸透了,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任性起来,那可是能够随时随地胡作非为的。
“哥哥,你看,这脚印,足弓高空,脚细长,但是落地比较实,五趾的印记清晰,看来她走路经常用前脚掌落地,小腿应该比较劲健,着力点从腿肚向脚发力,她善于小步快跑,登高攀爬。
现在她应该距离我们一箭之地,如果全力追击的话,应该能很快追上她”。
这里处于大野泽的腹地,周围是莽莽苍苍,林立的巨木,地上倒伏着许多的或遭雷击,或被啃噬的朽木,肯定是不能骑马追击。
文道将乌龙驹拴在一根倒伏的朽木旁边,在乌龙驹耳边絮絮私语了一番,然后从马袋里掏出两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和一把黄榆木的单手弩交给鱼儿。
鱼儿在前,文道在后,循着黑衣人的脚印向前快速追击下去。
走了约半刻钟左右,前方一方巨大,半人高的枯木横亘在道路上。
鱼儿刚想跨越过去,突然一声大喊自背后传来:“鱼儿,趴下”。
紧跟着“咻咻---”箭镞的发射声和野兽的嚎叫声交织在一起。
鱼儿抬头一看,惊得魂飞魄散,一只晶黄,冷酷的眼睛,满身的黄毛吊缀着黑色环形斑点,看上去像是斑子(老虎)但又比斑子小。
这头野兽,身上插着几只箭镞,眼尖的鱼儿发现,它身上除了文道的五只三棱箭之外,爪子上还有丝丝缕缕的鲜血,难道是刚才捕捉其它野兽了?
被文道弩箭激怒的豹子,呲着尖利的牙齿,对着趴在地上的鱼儿恶狠狠地呼噜着。
“鱼儿别动,伏在地上不要看它,这是豹子,比斑子还凶”。
这是一头金钱豹,在黑水这块徒太山余脉的牡丹岭,张广才岭生活的金钱豹数量不多。
金钱豹和斑子(老虎)在独居这方面类似,虽说体型不大,体重也只有百十公斤,但是战斗力爆表。
山里人常说:“一虎抵一熊,一猪抵一虎,一豹抵一猪”。
山里体型最大,最具战斗力的不是老虎和熊瞎子,而是体重可达千余斤的野猪,野猪在夏季就给自己装备盔甲,经常往身上蹭松树油,过了一夏天,身上就结成厚厚的盔甲。
以老虎450公斤的咬合力来说,对野猪的盔甲那是无可奈何。
而能让野猪害怕的不是老虎,不是熊瞎子,而是咬合力达到惊人的570-600公斤的金钱豹。
这个才是森林之王,独行杀手。
豹子肚子瘪瘪的,看来是好久没进食了,这个鲜嫩可口的美味怎能轻易放弃。
只见这个饿豹,身子往后一缩,头高高地昂起“嗷---”对天狂吼,如离弦之箭直奔鱼儿扑来。
文道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口中大喊:“鱼儿”。
鱼儿难道要葬身虎豹之口?这时候需要的是奇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文道身后跃起,似天外来客,对着豹子,迎面就是一记重击,“噗”一声闷响,坚硬的头颅被击的粉碎,白的脑浆,红的血“哗啦”喷溅而出。
腾空的金钱豹嚎叫一声,从半空栽倒在地。
黑影也随之落下,碗口大的铁锤向倒地的金钱豹猛踏猛踩猛砸。
疾风暴雨般的踩踏,眼花缭乱的攻击,倒地的豹子连起身反击的时间都没有。
森林之王,美丽斑点的肚皮“忽哒”着,软塌塌地瘫在地上,汩汩鲜血从口中,眼中,鼻孔里窜出来,地上的枯草和枯树被染的艳红一片。
“啊,是乌龙驹”,鱼儿的惊叫,文道不敢相信这瞬间发生的一切。
危在旦夕,本以为鱼儿已经葬身豹口,没想到救命的竟然是朝夕相处的伙伴。ωWW.chuanyue1.coΜ
乌龙驹是有灵性的,在文道将它留在原地的时候,凭着先天的惊醒,觉得前方有危险,于是挣脱缰绳,尾随在主人的身后。
在金钱豹跃起发起进攻的瞬间,它腾空而起,迎头就是一记重锤,拿出在山中打狼的经验,一鼓作气将豹子锤踏而死。
鱼儿跑到乌龙驹身边,紧紧抱住那硕大的马头,爱抚地把脸贴在乌龙驹的脸上。
文道从马袋里掏出一捧大豆,乌龙驹在文道手里香甜地吃着胜利后的加餐。
看着死透了的金钱豹,文道拿起匕首,利索地剥皮卸肉,将残尸骨骸挖坑埋好,二人牵着乌龙驹继续向前追击。
黑衣人的足迹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一个半人高的草甸中。
鱼儿向前走出数十米,匍匐在地,仔细寻找地上是否还有蛛丝马迹,不一会,她向文道招招手。
文道已经将马蹄裹上软布,戴上口勒,牵着乌龙驹悄悄地走到鱼儿跟前,示意乌龙驹俯卧在地上。
他紧挨着鱼儿趴下:“哥哥,你看,这里有血迹,时间不久,血迹还是新鲜的,估计她受伤了,脚印也有,但是和之前那个不一样,嗯,就是有些虚浮,可能是受伤的原因吧,她就在里面,估计走不动了”。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星星在九天之上也慢慢出门了,地上一丝月光照明。
如鱼儿所说的那样,一星鲜红的血迹,一双浅浅的,虚浮的小脚印显现在文道面前。
草甸的中间是数个安静的小湖,湖中是一个个塔头墩子,塔头墩子里是无数鸟儿的家。
一个靠近草甸边沿陆地的塔头墩子在微微颤动,文道右手盾牌,左手横刀,鱼儿双手持弩,走在文道身后,他们弯着腰,亦步亦趋向这个颤动的目标摸去。
“咄咄咄--”寒星闪烁,文道的盾牌上钉上了三只箭镞。
文道,鱼儿急忙把身子缩在盾牌后面,双弩齐射,一轮十箭射向塔头墩子,又一轮十箭射了进去,里面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别射了,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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