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书大人。”虞蔺的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孩子,“这是你儿子?”
刘书恒笑道:“殿下莫要打趣臣了,您知道的,臣还未娶妻。这是臣的侄儿,托付给臣暂带一段时日。”
虞蔺盯着年年的脸,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孤怎不知你还有个妹妹?”
“远方表妹罢了,不足一提。”
看他将孩子抱在怀中亲昵的模样,一旁的大皇子心思一转,随手扯掉腰上的玉佩递给年年:“相书大人的小侄儿,这是给你的见面礼,第一次见面有些匆忙,下次本皇子再给你准备一份大礼可好?”
年年有些害怕的搂住刘书恒的脖子,怯怯的看着拓阳戚。
刘书恒替他接下:“稚子尚小,臣替他多谢大皇子。”
见他接下,拓阳戚得意的勾唇,朝虞蔺挑眉:“宗显,你准备给小侄儿什么礼物,我那可是千金难求的暖玉一枚,你可是太子,这方面可不能输了我呀!”
虞蔺盯着年年的脸,小家伙双眸亮晶晶的和他对视,他越看,越发觉得熟悉。
听到拓阳戚的话,年年似乎知道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也会送他礼物,于是好奇的看着虞蔺。
虞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年年的脸上:“想要玫瑰花?”
年年小手紧紧抓紧刘书恒,刘书恒安慰他:“莫怕,想要就说。”
年年脆生生的张口:“想要!”
听到孩子童真的声音,虞蔺不由自主的勾起温柔的笑容,吩咐下人:“去拿。”
山公公得令,和掌柜的交谈一番之后,很快拿着一支香艳欲滴的花朵小跑过来,本想直接递给年年,没想半路被虞蔺截下,亲自递给年年:“给,送你了。”
山公公回到虞蔺身后,再次细细瞧了眼年年,感叹这个孩子今日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着实运气好。
忽然,山公公的双目微睁,这孩子……竟与殿下有好些神似!再仔细瞧些,那双眸子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这、这、这……
见惯了皇家中的事情,山公公很难不多想!
年年小胖手举着玫瑰,凑近闻了闻,高兴的道:“好香,养起来,给娘亲。”
刘书恒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不要乱动,舅舅回去叫人给你养起来。”
年年立刻就不动了,乖乖的窝在刘书恒的怀中,朝虞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叔叔。”
这态度,与方才面对拓阳戚截然不同,拓阳戚的脸一下拉□□来,碍于刘书恒的面子,再次勉强撑起嘴角。
此时几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没人发现拓阳戚的异样。山公公趁机问道:“大人,这孩子的娘亲呢?”
刘书恒眉头不动神色的颤了颤,手背到身后打了个手势:“她生病了,去远方寻找良医了。所以将孩子托付给臣一段时日。”
话音刚落,年年的奶娘上前打断:“大人,小主子该用膳了。”
听到奶娘的话,刘书恒朝两位皇子歉意一笑:“失礼了,小孩子饿的快,臣就带他先行告退了。”
刘书恒一行人离开之后,拓阳戚阴阳怪气的道:“这小娃娃好不识货,不喜欢暖玉却喜欢一朵华而不实的花朵。”
虞蔺:“我倒觉得他很有眼色,选择喜欢本殿下送的礼物,而不是一个皇子送的东西。”
拓阳戚猛地攥紧了手。
回到府中,拓阳戚气急败坏的将东西打砸一通:“太子送的礼物就比皇子送的高贵了?真是给他脸了,抢了我的太子之位还如此嚣张,迟早有一天我要让拓阳宗显跪在地上给我叩九五之礼!”
“大皇子慎言!”九五之礼只有大殿上的九五之尊才可受之,此话若是传出府中,又要被人拿捏话柄了。
“就连个小娃娃都看不起我,那刘书恒私下定也是如此态度,不然怎的对拓阳宗显亲近,与我生疏!”
大皇子的幕僚是天舞谷的弟子,叫尹子实。等拓阳戚稍稍冷静之后,他劝道:“何必与一个稚子计较,殿下只需知道,那孩子,会是一个关键。”
拓阳戚坐到榻上,理顺自己的衣摆,仿佛刚才发疯的那人不是他:“怎么说?”
“刘书恒的府中固若金汤,我们的人与他接触了多次,也无从下手。而此时出现的孩子,定是相书府唯一的缺口。”
“可是他油盐不进,这孩子能有用吗?”
“大皇子可曾注意到,那奶娘称呼孩子不是小客家,也不是更亲近的小公子,而是彰显地位小主子!若是刘书恒识相,这位小主子,可以是我们与相书府合作的枢纽,若是他不识好歹,这孩子只能成为其他人攻击他的致命弱点。”
拓阳戚拍板定案:“将这孩子,查到底!”
另一边,虞蔺同样吩咐了下去,不过他多了一个疑惑:“山公公,刚才你为何要问那孩子的母亲?”
山公公犹豫了一下,那些只是他自己的猜测,尚不能下定论,若只是他误会了,此时说出来,以后怕是要怪罪下来,于是回道:“那娃娃生的剑眉星眸,天真可爱,奴才有些好奇他的母亲是哪位世家小姐罢了。”
虞蔺:“相书说了,是他的远方表妹,自然不会是皇城中的世家。山岳,再耍滑头,还不老实交代!”
山公公头皮一麻,在虞蔺黑沉沉的目光下,背上犹如压下一座大山,急忙如实回答:“是、是,我是觉得那孩子与殿下有几分相似,所以才多问了一句。”
虞蔺一愣:“什么?”
山公公低着头,没看到他的表情,还以为虞蔺对他不满,赶紧改口:“不是几分,五分神似,两分形似!那两分是他的眼睛,简直和殿下的一模一……样。”
说到最后,山公公偷瞄了一眼,吓得急忙再次低头,他还从未见过殿下这样诡异的表情。
那神情,似惊奇,似喜悦,似期待,又似胆怯,万般情绪交杂,又有些恍惚。
“去查……刘书恒前段时间去大金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不光如此,将他过去几年事无巨细,统统查清!”
刘书恒既然决定带着年年回拓阳,就已经准备好面对所有人的试探。
除了拓阳戚,拓阳宗显,还有拓阳华藏!这个精明的老皇帝。
从皇宫回来,犹如去外面的战场上厮杀了一场,刘书恒身心俱疲。拓阳华藏虽然对他很信任,同样对他很忌惮,此时他莫名冒出一个亲人,使得拓阳华藏在他的信任上盖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布,不要小看帝王的手段,也许不久之后雁秋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好在拓阳华藏就算知道雁秋还活着,也不会让太子知道,这和他不谋而和,只是不知届时,这老皇帝还能容忍他立足在朝堂之上吗?
刘书恒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距离拓阳华藏暴毙的日子,快了,他估计是等不到雁秋的消息了。穿书吧
相书府后院——
年年跟着高尺里笨拙的打拳,自从上次雁秋和他说等他打败高师傅的时候,娘亲的病就好了。年年就再也没有偷过懒,日日都勤奋练功,每天都尝试着揍高尺里一拳,让高尺里好笑又心酸。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能从相书府正大光明的走进来,不会有什么危险,高尺里身影一闪作为暗卫隐藏起来。
越是靠近那处小院,虞蔺的步子越发迅速,远远的瞧见树下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扎马步,虞蔺神奇的感受到心脏跳了一下。
年年瞧见有人来了,他已经不记得之前见过虞蔺,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你找谁?”
虞蔺在他面前停住,低头看到他头顶小小的一个旋,心中某处软了软:“找你。”
年年抬着脖子有些累,举起手朝他招了招:“你蹲下,年年脖子累。”
虞蔺哑然失笑,听话的蹲下:“是我不对,这样你看行吗?”
年年:“娘亲说,知错,改!好孩子!改了就好。”
虞蔺:“你娘亲说的对,怎么没看到你娘亲?”
年年:“娘亲生病了,痛痛,难受,去看病。”
小家伙还无法组织过长的语言,断断续续的说话倒也能表达清楚意思,虞蔺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眼睛上,仔细看确实与他的眼睛很像:“那你爹爹呢?”
年年一歪头:“爹爹是什么?”
在他的概念里,只有娘亲舅舅,管家叔叔,秀儿姨姨,高高师傅,爹爹这个词语还没出现在他的世界中。夶风小说
虞蔺沉默,感到自己喉咙有些发紧:“爹爹就是你的父亲,你娘亲的丈夫,和你娘亲一样,爱你疼你的人。”
年年:“是舅舅,舅舅爱年年,疼年年!”
虞蔺头脑有些发晕,他不知年年的意思,究竟舅舅和爹爹一样疼他爱他,还是舅舅就是爹爹?!
“年年几岁了?”
年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两岁啦!”上个月刚过了两岁生辰。
虞蔺默默算了一下,两年……和她对得上。
虞蔺:“年年的娘亲,叫什么名字?”
说到这个,年年可太清楚了:“娘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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