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除了你们之外，几乎附近的所有人和杜凯都有过矛盾吧？”王炽问道，“那么有没有人和他有过激烈的冲突？以及，你们之前去的医院是哪家？”Μ.chuanyue1.℃ōＭ
张成飞思索片刻，几次欲言又止后说道：“要说激烈的冲突，除了那几个病人家属外我也不知道了。几年前他搬走后我们就没联系了，就前几天他来找过我一下。至于医院，我没记错的话是江仁医院。”
“那前段时间他来找您是什么事情？”王炽继续问道。
张成飞说道：“没啥事儿，就是顺道路过来看看我，顺便买个烟。问了我最近过得咋样什么的，就被我爸赶走了。还没来得及问他现在怎么样呢。话说警官，你们找凯哥.........是什么事儿啊，不会他又犯什么.........”
“他被谋杀了。”王炽非常直接地说道。
张成飞在听到之后差点站起来，他双手捏着膝盖，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王炽在对话的同时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见张成飞久久不开口，王炽问道：“怎么？是想起什么了吗？”
“如果.......真的要说是有人会杀了他的话，很可能是当年被他举报关进去的那些人。”
“你说的是当年组织卖淫的那伙人吧？”范骁问道，“不可能，领头的那人当年就枪毙了，其他的几个还在牢里关着呢，放不出来。”
“但你忽略了另一批人。”王炽补充道。
范骁皱了皱眉：“你不会是想说.........可能是当年的那一批被害者吧？”
“不能排除这些可能，毕竟他就算身为从犯，也是给被害者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王炽收起了本子说道，“走吧，先回去把稿子的事情解决了。”
另一边，何语冰带着警局的人来到吕金浩的家中搜索，他的住所非常小，几乎是一览无遗。虽然平时他都在工厂的宿舍里住的比较多，但据说他还是会经常回这边住。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搜索，包括鉴识科对现场进行指纹采样血液鉴定等等都没有收获。这也是何语冰所意料之中的结果。
“何队，那咱们要收队吗？”一旁的同事问道。
何语冰表情凝重地看着这个屋内，让她感到沮丧的并不是没有搜到线索，而是为什么吕金浩会对一个昔日好友的死那么默不作声。如果手臂和腿部真的是由吕金浩购买电锯进行切割的话，那他会不会不知道杨光也会死呢？
毕竟根据尸检杨光是最后一个死的，这种猜测也合理。但从他不管如何都不肯说出真相的情况来看，这背后还有着更大的秘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凶手.........link。
“何队，何队你有在听吗？”一旁的同时晃了晃何语冰的胳膊，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哦.......不好意思啊。”何语冰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看看，一会儿就好。”
警队其他成员回去之后，何语冰独自在这件空房间里晃荡。不知不觉间她的目光击中在了一个原本放在衣柜里的面的盒子，盒子虽然很旧了但却保存得很好。
打开盒子后，里面堆放着一大叠的素描纸，每一张纸上都画了一幅画。有些画纸都已经泛黄，估计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东西了。
“这画得还真不错啊。”何语冰翻阅着吕金浩藏着的这些素描。
每一张都有着非常高的水准，属于那种如果能够受到良好教育，一定会是个可塑之才的水平。翻着翻着，何语冰翻到了一张有些特别的画。之所以说特别，是因为其他的画凡是涉及到人，都会把五官画上，而这幅画却只有两章空白的面孔。
画面的背景是一个小河边，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在男人的身边站着一个长发的女人。
“这......”何语冰皱了皱眉，如果考虑到吕金浩和杨光的关系的话，那这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杨光，但他身边的女人又是谁？突然何语冰想起了之前在医院询问张辉时的情形，他也曾说过杨光在回来的这段时间身边跟着一个女孩。
一想到这个，何语冰连忙拨打了杨光之前学校的潘主任询问情况。而得到的答案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哦对，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潘主任说道，“抱歉，我平日里和他们接触的不多，所以上次给忘了。是有一个女学生和杨光的关系非常好，而且也是他们系里的，至于名字.........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这样，我去查下资料，等找到了就告诉你。”www.chuanyue1.com
挂断了电话后，何语冰这才看到手机里范骁给自己发的消息。
在看完了那些新闻后，何语冰也得出了和王炽一样的结论。她拨打了范骁的电话道：“所以link的目标果然就是张辉对吧？”
“嗯.........王队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吧。”范骁说道，“话说何队你那边查到什么了没？那小子如果没招的话晚上让我来，我审犯人是一绝。”
“不......不用了！”何语冰立马劝说道，随即她转移了话题，“话说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杜凯的线索？”
“嗨，别提了。”范骁纠结地说道，“本来调查前还好好的，目的很明确，目标也很有特点，结果现在我们一轮查下来，反而懵了。”
“是找不到关于杜凯的线索吗？”何语冰疑惑道，“不至于这样吧？”
“找是找到了，但你猜怎么着？我感觉我们找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范骁说道，“不光是我和王队这边问到的，其他人那边也是。要么说杜凯这人很好，要么说他很坏，并且都有理有据。这人仗义，老实，但也无端闹过事儿，小偷小摸也犯过，陋习也一堆，哎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晚点回来再说吧。”
这样的结论让何语冰有些措不及防，本以为目标是个前科犯，随便查查人际关系就能锁定范围了。但现在她还不能回江源市，她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
何语冰拿上了这一箱子的素描后回到了警局，吕金浩自从进入看守所之后就一言不发。
在看到何语冰拿到这个箱子的时候，吕金浩表现出了些许紧张。他下意识地透过铁栏杆看向那个盒子，这一细节很快被何语冰所察觉，她拿着盒子走到吕金浩面前问道：“这是你画的吗？虽然很旧了，但被保存得很好，应该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吧？”
吕金浩点了点头，随后何语冰拿出了几张画说道：“我听说，作品往往能够展现出作者的心境和想法，而这些种种感情，最终以作品的形式封存。”
这几张画画面都非常冷清，线条很硬，构图也是肉也可见地比其他画作多了一些局限性，想必这些都是他在中学那段备受欺凌的时期创作的。
何语冰随即将那张没有面口供的画放在吕金浩面前：“可以和我说说这张画的故事吗？为什么唯独只有这张画没有面容？”
“可能是当时忘了吧。”吕金浩说道。
“所以，你是知道杨光的病情对吧？”何语冰指着轮椅说道，“人会说谎，画不会。我感觉得到，在画的时候是悲伤的，但一笔一画都非常用心。显然你非常在乎它。既然你那么在乎杨光，为什么.........”
话音未落，吕金浩猛地一把抓住铁栏杆，低着头哽噎得说不出话，泪水不住地从眼眶溢出。过了一会儿后，他缓缓地抬起头，哭红的双眼看着何语冰：“抱歉警官，我不知道.........”
吕金浩此次的态度表现得非常坚定，外加上自己马上还得回江源市，最终不得不放弃了这次的询问。
何语冰感到非常惋惜，通过她所谓的直觉以及观察，她能够感觉到吕金浩并不是杀害杨光的凶手，但就是想不明白他在隐瞒着什么。
再次看了一眼那张没有面孔的画，目光渐渐地从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转移到了一旁的女孩身上，顿时一个怪异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难不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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