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的话果然戳中了骄傲如俞乔的痛脚。他这样的人最不可能接受别人设套,即便不是要害他,即便只是拿他做跳板。
俞乔越生气,神色就越平静温和还带点笑。
“校庆那天看我忙里忙外你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知道不是你。”沈知微接着说。
却被俞乔打断:“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说不定我就是绕个圈子捉弄你,然后看你傻乎乎的我就高兴呢?”
沈知微叹口气:“大少爷,你说的那种官方学名叫做打情骂俏,你确定吗?”
“......算了,你继续。”
“不是你,又能插手学校事务的,除了易家,就是沈家。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不是易玲,我直说吧,她没那么深的心机。别把人都想得跟你似的,老谋深算狐狸一样,利用起人来眼都不眨。”
沈知微停下喝了口茶,又想起什么:“你之前针对易玲做过哪些事你自己知道,肯定是拐着弯的让易玲觉得你有相处的诚意......别跟我演被家人赶出门无处可去这一套,韩剧早演烂了。”
“怎么会呢,这么小儿科......”
“哦,你是承认了?......也别跟我说是做那种土豪才会做的事,买一层的房子打通什么的......”
俞乔一口点心噎在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咳得满脸通红。
沈知微瞧着甚是嫌弃,“还真被我说中了?俞大少,不行啊,泡妞手段匮乏了点。”
见俞乔仍旧很难受的样子,也怕他真噎住了,想起身给他倒水,可是暖水瓶在靠他那一侧,沈知微只能越过他身边......
额......嗯?......
回过神时,自己就坐在俞乔大腿上,被他扣着,动弹不得。要命的是他还故意凑近自己耳边说话:
“你妹妹来了。”
沈知微身上一紧,耳朵就红了,不过她忍住了没有回头去看。
俞乔仍旧凑近她耳边,鼻息有意无意喷在她耳垂上:“你们姐妹性子挺像,她是吃了亏千方百计要报仇,你呢,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我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针对你?”
看着沈知微红透的耳垂,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激得人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胳膊:“既然她不愿意见你好,不如就让她更加气不顺一点?”
沈知微忽然转过身看他,脸上绯红仍在,下唇两个白白的牙印,更显得其他部分鲜红水润,眼睛里有忍得辛苦升腾起的水汽,就这么小鹿似的瞧着他:“你技术很好?”
俞乔脑袋里忽然空了一片,随即腾起一把火,一边凑上去吮着一边说:“你可以试试......”
沈知棋当然是气不过的。夶风小说
就因为那些八卦周刊搞鬼,连后面十八线的小明星都把她比得跟少不了男人似的猴急,还被她发现从前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几个暴发户女儿,背地里叫她“乌骨鸡”。乌骨鸡乌骨鸡,不就是说自己是无骨的鸡么!
这不都是俞乔的错?
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都投怀送抱了,他倒好,顺水推舟不算,第二天还顺带让自己上了周刊;上了周刊不算,还要把自己放在所有人都能踩一脚的境地!
“好,我沈知棋下贱,沈知微她就不是个贱货了?
你们俞家,一家子为了她开记者招待会,易南风那个老不死还把我沈家全家找来挨骂......不就是怕她受一丁点儿委屈么?
你们就这么宠着她吧,等哪天你们都宠不了她了,那一跤摔起来,才更痛快呢”
沈知棋呆立着看了许久凉亭里纠缠在兴头上的两个人,终于握紧了拳头,狠狠咬住嘴唇,转身走了。
沈知微是被胸前微凉的触感惊醒的,还没等她的神智完全回归,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啪!”
纤细的五指印上浪子的俊脸,没多说一句话,沈知微起身就跑。
她已经顾不上俞乔眼里赤果果的鄙视了:欲擒故纵玩脱了手,装什么贞洁烈女?!
越跳越重的心脏和呼吸,只是把刚才亲密接触的那张俊脸,重叠到了记忆中一张并不清晰的脸上......
易玲从后楼梯上下来,看到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沈知微,软软靠在楼梯间的门上,快速跑下来想去扶她。
“微微,你怎么了?”
——“宝贝,你怎么了?”不甚清晰的脸从楼梯上走下来,一步步靠近自己。
“没事,易玲,别出声,让我休息。”
——“你别过来,我......我要叫人了!”
“好,好好......你不要吓我。”
——“你叫啊,看看谁会来?”
.........
沈知微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的那一瞬间,眼里全是戒备。
不过只是一瞬,看到旁边是易玲,沈知微的眼神就柔和下来。
“你怎么这个眼神?好可怕的......”
沈知微定定神:“没什么,有点喘不上气。”
“真的没事?”易玲还是有点怀疑。
“就是......”沈知微毕竟还是心虚,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玩闹过了头而已。”
“跟俞乔?”
“嗯。”
就盼着易玲的好奇心能被引去别的地方,沈知微挑挑拣拣的,帮凉亭里的那一段说了。
果然,易玲嘴长得能塞进一个鹅蛋。
“你......你主动的啊?”
“就想着......哎,别说了,不想提。”
看沈知微真的脸红得不行,易玲还是放过了她:“行吧,晚上让哥哥们温柔点。”
“等等。”
沈知微挑挑眉毛,凑到易玲耳边这样那样说了几句。
“我看行!怎么也得恶心回来一次啊。我支持你!”
易南风给家里的男孩子下了死规矩:
不管将来想干什么,从18到26岁这8年间必须在部队里待着,新兵蛋子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即使是上了大学的,每周也要去部队报到最少三天,要是觉得时间紧学业完不成,那是你自己的事,该补考补考,该留级留级。【穿】
【书】
【吧】
所以易家跟易玲差不多大的堂表兄弟们,都在部队。毕竟,8年呢!
只不过营地离市不远,过了秣陵山再往前,单程两小时不到。
半下午时,易家的男孩子们齐刷刷被指导员叫进了指战室,出来就上了炊事班进城送菜的大篷车,搭顺风车去了。
当时营地里正好有位记者在采访,易家的规矩可以说全城乃至全国都知道,易老爷子送第一批小崽子进部队时还说过“就是我死了,都不许非休假日返程”。
记者当然觉得是大新闻了,搞不好就是易老爷子身体不行了!
立刻抖着手请示领导,要求调最先进的团队给自己,领导哆嗦着嘴唇就答应了,还不忘叮嘱:“千万别被发现了,否则咱们都得完蛋!”
深秋的天已经暗得很早,五点半就乌漆嘛黑跟锅底似的。
易家园子后面是个小山头,那记者就一个人趴在半山腰草窠子里拿调来的红外夜视仪在那儿看。
不对啊,看着不像有白事的样子......
咦,怎么都出去了?
卧槽!还扛着个人?
私刑啊这是?!
没办法,只能呼叫正门那儿守着的跟仪器一块儿来的“精英团队”:目标朝大门处转移。
小记者已经顾不上计较分功劳了,毕竟一会儿要爆出来的事,搞不好比易老爷子过世还要劲爆。
一跟就跟到了玄武湖边。
听说这湖在四百多年前是一个善心皇帝杀贪官的地方。塞住嘴绳子串一串,头一个屁股上踢一脚,紧跟着的一个接一个就都下去了,不见血,安静。
现在小记者就觉得这传说是真的,浪头一个个地拍在石头上,空——空——,听起来幽远阴森。
收音的跟他抱怨太远声音录不进去时,小记者这儿正怀古呢,苍凉的气息感染了他,壮了这位小怂人的胆儿。
“我去!”
最后搂着一位小姐姐,假装开不起房的年轻小情侣,晃悠晃悠就晃去了那边车队附近。
易老爷子好好地坐在他们跟前:“行嘛,也一块儿看看热闹嘛。”
就见下午匆匆一瞥的那几个兵,扛了个只穿着裤衩的上了快艇。
小记者颤抖着舌头:“老老老老老先生,他们这是干干干干干嘛呢?”
易南风嚼不了烟草,只能嚼葡萄干:“那个混小子,欺负我孙女儿。在我孙女儿外公的葬礼上,我说过谁敢欺负她就要扔他进玄武湖,我不能说话不算数是不是?”
小记者是懵逼的,还不如小姐姐反应快:“活该!我能拍视频发朋友圈吗爷爷?”
“拍吧拍吧,糊涂!给湖上照个亮。”
那边应了,“啪”“啪”“啪”一连声儿,湖面上就亮了一排灯。
易南风点着那艘快艇:“把欺负我孙女儿那瘪三拍清楚点。”
......
小记者正觉得自己这回完了,估计要被下放到儿童板块的时候,斜刺里冲出来一个姑娘。
这姑娘真漂亮啊!
长发及腰飘飘的,声音带着颤儿:“爷爷!这么冷的天,您还叫跑那么远扔!”
一跺脚,转身往河岸边伸手去拉那个好不容易游回来的瘪三,手上的大毛巾就往那人身上裹。那个声音,听得人都忍不住心疼瘪三:“你冻坏了吧?都是我不好......”
那瘪三开始还一脸不搭理的鸟样,听了姑娘两三句私密话,立刻就老实了,还搂着姑娘亲了一口。
啧啧,真是白瞎了这么漂亮温柔一位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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