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拉着老妇的手,凄厉喊道:“娘,我不想嫁,娘,你救救我,我不想嫁...”那老妇也跪倒在地,头止不住的往青石板路上狠狠的撞,“葛大爷,葛大爷我求求您了,您放过我家闺女吧,她脾气不好,伺候不好葛大爷您的,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那新郎官一脚将老妇踹倒在地,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不知好歹的老东西。你女儿嫁给我,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跟着我吃香喝辣的,你这老货还百般阻挠,就不怕我把我哥哥请下山来?”
新郎官这一脚踹得极狠,那老妇无力的趴倒在地,浑身瘫软,再也爬不起来了。嫁衣姑娘哭得撕心裂肺,但无奈气力敌不过壮汉,被硬拖向不远处的花轿。
沈赛花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群都面露不忍,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连窃窃私语都没有。眼看姑娘就要被塞进花轿,沈赛花终于忍不住了,三两步冲到姑娘面前,将抓着姑娘的壮汉三两下打到在地,把姑娘一把拉过,护在自己身后。
沈赛花动作极快,那新郎官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壮汉已经倒在地上哎哟直叫唤了。新郎官还没看清沈赛花如何出手,自己带来的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一时间也不敢妄动,指着沈赛花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连我葛家的局都敢搅,是不想活了吗?识相的赶紧把她给我放了,大爷我今儿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赛花冷冷一哼:“哟,真是不巧。我今儿还就希望你跟我计较计较呢。这姑娘分明是不想嫁给你,你这样强逼着人家上花轿,分明是强抢民女。这光天化日你就做出如此欺男霸女的事,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新郎官闻言,得意大笑,指了指周围旁观的人群:“王法?你问问这些人,在这白驹镇,谁是王法?大爷赶吉时呢,懒得跟你计较,你把人给我放喽,误了大爷我的吉时,你担待不起。”
沈赛花望了望四周的人群,却发现目之所及纷纷底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身后的姑娘扯了扯她的衣角,道:“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犯不着为了我得罪葛家,你还是走吧。我命该如此,我认了,千万不要再连累了你。”
姑娘话一出,那新郎官更加猖狂:“看看,看看,人家都放话不用你管了,你还不放了我娘子?”
身后姑娘这话,分明带着几分寻死的心了,沈赛花哪里还肯任由她去,向后退了一步,沉声道:“我今儿就护定这姑娘了。”
新郎官见沈赛花如此不识趣,恼羞成怒,余光瞥见带来的家丁已经站了起来,手一挥,道:“给我把她抢回来!”那几个壮汉闻言,纷纷摇动着手腕,朝沈赛花围了过来。然而还不等近了沈赛花的身,一个个的又纷纷倒在了地上,小树冷着脸站在沈赛花身前,冰冷的望着在地上打滚哀嚎的汉子。
“你们赶紧起来,起来给我把新娘子抢回来啊!一个个的就知道装死,赶紧给我起来!”新郎官见这小孩的动作较之前姑娘更加诡异,吓得连退几步,对着地上的家丁吼道。
“二老爷,这女娃打断了我们的腿,我们实在站不起来了啊。”家丁哀嚎着道。
小树直勾勾的盯着新郎官:“滚。”
那新郎官见自个儿带来的人都折在了眼前这女娃手中,再也顾不得娇滴滴的美人儿了,连滚带爬的逃出了人群,连自个儿的家丁都顾不上了。沈赛花见新郎跑远了,扶起倒在地上的老妇,对着嫁衣姑娘说:“走吧,进屋再说。”
小树看了眼韩奕,见他跟了过来,才转身随着沈赛花进了身后的小院儿。那些唉哟直叫唤的家丁见小树根本没心思理他们,也就拖着断腿,朝新郎官逃跑的方向蠕动着。
进了院门,那老妇颤巍巍的就拉着女儿朝沈赛花跪了下来,口中不停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了。”沈赛花忙搀起二人,问道:“刚才那人什么来历?怎么光天化日就做出这等枉顾法纪的事情,我瞧着竟然没有一个出面阻拦的,未免也太过冷漠了些。”
嫁衣姑娘泣不成声:“姑娘这话可是错怪那些乡亲了,他们哪儿是不愿出面,而是不敢啊。这白驹镇上上下下,实在没人敢得罪姓葛的。他哥哥在马首山上当山大王,手底下有百十来人呢,个个儿年轻力壮,武艺高强,这来往的客商,没一个不是被他扒了几层皮才放走的。他哥哥威风,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就没啥顾忌了,在镇上横着走都没人敢说,欺男霸女的事儿,他们兄弟两干得还少吗?”
沈赛花听得一肚子是火,追问道:“他哥哥这样占山为王,你们就没找官府派兵去端了他的老窝吗?”
老妇抹了抹脸上的泪,无奈道:“怎得没找哟。官府也派过人,可没用啊,每次不过一两天,官府的人见打不下来,也就又回去了。找过几回官府后,那姓葛的就来找我们的麻烦了,那些亲自去告官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姓葛的,没一个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被整的在镇上都没法儿待的。”
沈赛花气的拍桌子就要大骂,韩奕上前压了压她的手,道:“你怎么遇到事儿还是这么个火爆脾气。你先喝点儿水吧,其余的交给我就好。”
沈赛花也是被气的不行。遇到韩奕之前,她也是个土匪头子,带着一帮人在金银寨过日子,有滋有味儿的。可金银寨的人大多以种地打猎谋生,少有的拦路打劫大多都夭折在客商们苦苦哀求声中。人家这么鼻涕眼泪一流,哭诉一番,带头的沈赛花也就心软了,手一挥,也就让人家过去了。所以寨子里的人都十分鄙视沈赛花,到最后他们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恶名在外的有钱人时,都十分默契的把沈赛花扔在寨子里,不带她去了,免得又是白跑一趟。
沈赛花这么些年,生于长于金银寨,没去过别的地方,所以她死心眼儿的认为天下土匪都是金银寨里面的人一样,欺男霸女这等事儿,实在懒得丢份儿去做。
这做土匪,也得有个职业道德不是?
沈赛花也知道自个儿再听下去非得气炸不可,顺从的倒了一大碗水灌了下去。韩奕见她没之前那么火了,才对那对母女问道:“今儿这婚事,看样子是不成了。你们母女可有什么打算没有?”Μ.chuanyue1.℃ōM
那姑娘倒是个有主意的,道:“我们这就收拾行李走,去远一些的地方投奔个亲戚安顿下来。只是恩公你们也得早些离开这地方了,那姓葛的一准儿是去找他哥了,到时候他哥带人来堵你们,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韩奕点点头:“多谢姑娘你提醒。那你们就赶紧收拾行李吧,我们先在这儿守着,以免那恶人返过来再找你们。”
嫁衣姑娘也不做需礼,连忙拉着老妇进了里屋收拾行李去了。沈赛花问道:“韩奕,这事儿咱管不管?”www.chuanyue1.com
韩奕看了一眼她满怀期待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管,怎么不管。我身为雍郡都尉,维护一方百姓平安是我职责之内。再说了,这不是有你看着嘛,我怎么敢不管。”
得了韩奕的保证,沈赛花也就放心了。
母女两动作麻利,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挎着行李出来了。韩奕见状站起身子,道:“走吧,送你们一程。”那母女之前就担心葛家的人在路口堵着他们,这下听了韩奕的话,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更加感激面前这几人了。那老妇又要下跪,沈赛花快步向前将她扶了起来才作罢。
果不其然,出了镇口还没走到两里的路程,路就被一群看起来精瘦的壮汉拦住了。那母女两有些惊慌失措,沈赛花看在眼里,低声道:“没事儿,别担心,一切有我们呢。”
韩奕向前一步,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问道:“谁是头儿?麻烦站出来说话。”
壮汉之一站了出来,对韩奕,语气还算温和的道:“今儿是我弟弟的好日子,可被阁下一群人搅了局不说,还把我弟弟带的人打了个残废。这事儿做的实在有些过,兄弟我过来找个说法儿。”
沈赛花翻了个白眼:“还有脸来找说法。你弟弟强抢民女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来找说法啊。”
壮汉见她是个女人,也就没理她,看着韩奕。韩奕道:“说法?敢问兄台想要个什么说法?”
壮汉指了指韩奕身后的母女:“简单。把这两个人交出来,顺便在让动手的人给我弟沏茶认错,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韩奕笑了笑:“这可就做不到了。”
壮汉闻言变了脸色:“兄弟可别给脸不要脸。这两人跟你们毫无关系,你犯不着为她俩得罪我们寨子。而且你们动手打了我弟弟家丁,沏茶认个错也不是什么为难事儿吧。我今儿丑话可摆在前头了,我也就这两条件,你答应了,咱们大家伙儿相安无事,你不答应,我也就只好来硬的了,你今儿也就甭走了。”
韩奕状似认真的数了数对方的人数,淡然道:“你留不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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