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汉子也没什么好脸色:“兄弟这话有些托大了吧。且不说我们人多你们人少,就凭你们只有你一个男的这一点,你这话,就不应该随便说出来。”
韩奕叹了口气。他急着将身后的母女送出去,又急着回郡里把这镇上的事情查清楚,着实没有心情将时间耗在这群人身上,索性向前一步,朝为首汉子抱了抱拳:“既然你不信,那这样吧,我跟你三个弟兄打一场,若是三招之内我完胜,你就放我们走,如何?”
那汉子还未开口,身后的兄弟们便怒了:“大哥,我们上就是。这小白脸也太看不起人了,看我不揍死他。”为首的汉子沉思片刻,挥了挥手,身后便有三人站了出来,直直冲向韩奕。
眨眼的功夫,冲上去的三人便倒在了地上,不知被韩奕击中了哪处,疼的唉哟直叫唤,一时间都无法站起来。那头领被韩奕这一手给愣了一愣,沉着脸挥手派人将躺在地上的汉子拖了回去,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却并未打算将路障搬开。韩奕脸色一沉,怒道:“没想到竟是个食言而肥的人。今天不管你们让不让路,我韩奕都得从这儿过!”
那为首的汉子却垂眼思索片刻,手一挥,身后的人便手脚麻利的搬开了路障。“今天是我多有得罪,还请兄弟别计较。请吧!”
韩奕虽然诧异于他态度的突然转变,但也没法问个究竟多想,领着一行人匆匆赶往郡城。
送走了母女二人,韩奕径直回了都尉府,将上任文书翻找出来,换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门,直至两天后才回来。
韩奕刚到家没多久,便有太守府的下人送来帖子,请韩奕于府内一聚。虽然毫无名头,但韩奕不好拒绝,换了身衣服,便赴约去了。
到了太守府,见到桌前的人,韩奕才明白吴于田目的何在。那桌前等着的人,分明就是当日在白驹镇路上拦路的为首的汉子。
韩奕心中惊讶于吴于田竟然肯帮这样的匪盗牵线,也愤怒于他作为朝廷命官与草寇同流合污,因此被吴于田热情的拉着坐在桌前时,脸色不免有些僵硬。
吴于田举了杯子,笑呵呵的道:“韩都尉,这次请你来,是葛明兄弟苦苦哀求,说是与韩都尉你之间有些误会,请我来帮忙做个东,咱们在饭桌上把误会解除了就好。”
葛明也趁机敬酒:“韩都尉,我们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啊。我之前也是因为心疼幼弟,所以多有得罪之处,我先干为敬,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些乡野村夫计较了。”
韩奕哪儿喝得下去这杯酒,当下板起了脸,沉声道:“吴大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这顿饭怕是没法儿吃了,我向您赔罪,先告辞了。”说罢也不管吴于田的挽留,拂袖出了房门。【穿】
【书】
【吧】
还未走至太守府大门口,吴于田便追了上来,径直拉住了韩奕的袖子,连声道:“韩都尉留步,请留步。都怪我,不知道情况就擅自做中间人,是我的不对,还请韩都尉留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韩奕见吴于田身后并没有葛明的身影,才停下了脚步:“也好。韩某刚好有些事情需要和太守您商量。刚才那位......”
吴于田赶忙笑了笑:“放心放心,他家中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我也没留他。韩都尉有事尽管说,你我同为朝廷命官,相互配合也是应该的。”
韩奕点点头,跟着吴于田去了书房。
下人将茶水送了进来,便将门紧紧关住。韩奕喝了口茶,将自己这两日去白驹镇私自询问百姓所了解到的葛氏兄弟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情况一一道来。吴于田听完大为震惊,连连道自己受了葛明的蒙骗,根本不知道他在白驹镇的所作所为。韩奕听在耳里,心中却是半分不信的。
他原本以为葛明只是与县令有所勾结才敢在镇内如此猖狂,今天一见,才发现原来人家的靠山是一郡之首,怪不得数次出兵都没将他的寨子给拔了,如今看来,不过是做做模样,哄骗一下老百姓罢了。只是他想要出兵剿匪,还得吴于田配合才更加方便行事,因此他也不隐瞒,想着敲打敲打吴于田就好,想来吴于田跟葛明勾结,多半是因为钱财的缘故,但若是危及自个儿的乌纱帽的话,吴于田怕是不敢再过多干预了吧。为官者哪有干干净净的,他目的在于为民除害,犯不着弄得人家坐不稳太守之位。
等吴于田将自个儿摘得清清楚楚了,韩奕才又开口道明了自己想要出兵剿匪的意图,并言明需要太守在物资、兵器等方面全力配合。吴于田哪敢拒绝,忙不迭的点头,恨不得当下就生撕了葛明。
韩奕见目的达成,也就跟吴于田扯起了其他的东西,言语间不免又是一番敲打。闲扯过后,韩奕谢绝了吴于田留饭的邀请,径直去了训练场。
眼看着韩奕消失在巷口,吴于田才转身进了书房,房内端坐着的,正是原本早该离去的葛明。
“你可听清楚了,这回可不是我不帮你了,是这姓韩的实在难搞,我如今自保都成问题了。你自己惹出的祸,你自己摆平吧。”
“诶,您瞧瞧您这话说的。敢情您忘了,这么些年是谁帮您摆平您惹得祸了?这下您不管我了,我可保不齐您如今的名声还保不保得住。”
“你!你还想让我干什么?”
“也没别的。不过是姓韩的一条人命罢了,用不着您亲自动手,只需要您在关键时候伸下手就好,其余的,放在兄弟我身上便是。我虽然本事不大,可若是惹急了,我这嘴可就闭不上了,到时候太守您这么些年的腌臜事情,在这雍郡里可就人尽皆知了。”
吴于田气得脸色发白,狠狠一拍桌子,咬牙道:“......好!我帮你就是。”
“哈哈哈,这才是官民一家亲嘛。那兄弟我就在这儿先谢过吴大人您了。”
韩奕回府之后,沈赛花见他行色匆匆,不免问了几句,他想了想,将自己剿匪的打算告知了沈赛花,顺便提了提吴于田与葛明私下有来往的事情,好让她有个提防。
沈赛花听他要为民除害,自然拍手叫好,忙不迭的帮着韩奕收拾需要用的东西,生怕耽误了他剿匪的事情。天刚擦黑,韩奕便带领着早已挑选好的士兵悄悄的出了城。他前两日一番打听下来,知道了山寨所在之处正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因此打算夜里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速战速决。再者,他仔细想想,实在不太敢信吴于田的为人,也就不指望他能配合自己剿匪。既然如此,到还不如自己率先行事,也不给吴于田跟葛明商量的机会。www.chuanyue1.com
韩奕刚领兵出了城门,这头沈赛花便拉着小树换了身简便的衣裳,偷偷摸摸的出了门,径直向太守府奔去。身为一郡之首却与匪盗之辈勾结,她沈赛花不去给他点苦头吃,实在对不起她的为人。
翻身进了太守府,沈赛花拉着小树直接奔向了书房。这老贼平日里端的是一副道貌岸然、兢兢业业的样子,一天里到有大半时间都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倒是给沈赛花行了方便。
小心翼翼的将瓦片掀开一条缝,果不其然,吴于田正端坐在书案前,面前有个下人正在低声说些什么。沈赛花刚将耳朵贴了上去,便听到吴于田低声道:“快派人抄近路去给葛明报个信,顺便把准备好的箭头给他送过去,千万别让韩奕知道。”
下人低头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沈赛花心道不妙,看样子分明是有人将韩奕领兵出城的事情告诉了吴于田,而吴于田则派人去向葛明通风报信。韩奕这次准备突袭,因此带的人并不算很多,况且葛明还有吴于田帮忙,寨子内的兵器自然差不到哪里去,葛明这边地利人和全占了,韩奕此行怕是有些风险。
沈赛花再也顾不得教训不教训吴于田的事情了,拉着小树飞奔而去,想着追上韩奕,也好让他不至于没个准备。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城门口,然而此时已经宵禁,城门紧闭,沈赛花苦苦哀求守门士兵行个方便,却毫无作用。她心里急的很,见哀求无果,撸了把袖子便要动手,一把将人家的衣领揪住。士兵也没法儿了,道:“姑奶奶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法儿啊。这城门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韩都尉那里,一把在吴太守那里,我这儿实在是没有啊。你今儿就是把我打死在这儿,我也是没有办法给你开门啊。”
沈赛花无奈,只好让小树先回府,她又跑去太守府内,在吴于田书房内一番翻找,却丝毫不见钥匙的影子,这才想起来,吴于田应该是将钥匙给了送信的人了,自然在府里找不见了。她一时间懊恼至极,后悔没有等到送信的人出了府,再截了他的道。心中又悔又急,眼眶禁不住辣了起来,嗓子也急的开始隐隐作疼。
翻找无果,沈赛花只得又回到了城门处。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好在城门口等着,盼着早点天亮,韩奕早点儿回来。那士兵摄于先前她的武力举动,又听她说话间掩饰不住的哽咽,也不敢追究她犯夜的事儿,只好随她站在城门处。
万般煎熬中,天际总算有了一抹亮色。还未至开城门的时刻,城外一阵喧闹后,城门被推开。正是夜里随韩奕去马首山的一群人。
沈赛花一眼瞄过去,却不见韩奕的身影,不由得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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