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见她气势汹汹,也不敢问她是什么人,连忙指向队伍后面:“韩都尉受伤了,我们几个兄弟搀着他在后面走呢。”沈赛花又快步朝后跑去,果然在后方看见了胸口处被简易包扎了一下的韩奕,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半晕半醒。
沈赛花跑过去将韩奕扶住,有机灵的士兵忙找了辆马车拉了过来,一路将韩奕送回了都尉府。小树也在府里等了一夜,见韩奕受了伤,昏昏迷迷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郎中也在不久后便被请到了府内,细细查看了一番韩奕的伤口,面色逐渐凝重。沈赛花心里忐忑,问道:“怎么了?伤的可是很重?”
郎中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这箭伤到不是很严重,没伤到要害,只是箭头怕是淬了毒,毒性看起来还颇为麻烦,我一个小小郎中,着实有些无能为力啊。”
沈赛花听得这话就急了,一拍桌子:“什么叫无能为力?你是个郎中,怎么会连毒都解不了?”
老郎中一脸无奈:“姑娘是有所不知啊。这世间毒物千千万,你随便找几种毒物混合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怎么个配置法儿,也无法对症下药啊。”
说罢,老郎中拿出纸笔,写了张药方递给沈赛花:“一时半会儿这毒是解不了了,你先随我去抓些药,别让他伤口溃烂。我先回去仔细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想出法子来。你若是有空,也四处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
郎中将话说道这个地步了,沈赛花也不能揪着人家不放,只好叮嘱小树看着韩奕,自己随郎中去抓药。
小树打来热水,帮昏睡中的韩奕将脸细细的擦了干净。或许是毒性发作,韩奕嘴唇逐渐乌黑,看起来颇为恐怖。眉头紧皱,还伴随着模糊的□□声。小树不敢离他半步,索性搬来板凳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韩奕,眼睛也不带眨一下。见韩奕这般难过,她心里也难受的很,对吴于田恨得更深了。
半饷,韩奕总算睁开了眼睛,见小树正坐的直直的守在他身边,虚弱一笑:“小树累不累,去歇一会儿吧。”
小树摆摆头:“不,我守着你。你难受的话,告诉我。”
韩奕低低咳了几声,身子疼的厉害,眼皮不受控制的合上,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过去,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没醒过。期间沈赛花熬好药喂他时,也是喝进一半撒掉一半。半夜的时候,韩奕的情况突然严重起来,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冒出来,不一会儿的时间,被子都被汗湿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沈赛花立马出了门去找郎中。
小树见沈赛花出了门,进屋找了把匕首藏在靴子内,站在韩奕床前,沉声道:“哥哥,你等等,我很快回来。”说罢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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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色的大门被拍响,守门小厮将门打开时,门前正站着一个圆脸小姑娘。“你是谁?要找谁?”
那小姑娘道:“我是韩奕的妹妹,我找吴于田。”
先前韩奕的确带过小树到府内做过客,小厮还有些印象,连忙将门打开:“那快进来吧。您先在大厅里等一下。我家大人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处理公务呢,已经有人去禀报我家大人了,他应该马上就过来。”
小树径直进了大门,越过小厮:“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夶风小说
那小厮伸手要拦,小树一把将他手腕抓住,径直把他整个人推向一边:“我说,我自己去找他。”小厮被她这般阴沉模样唬住,只得悻悻的站到一边。
小树推开书房门的时候,下人刚把她来的消息告诉吴于田。见她已经进来了,吴于田遣走了下人,一脸担忧的道:“我听说韩都尉受了伤,正准备过去看看呢,伤的可严重?”
电光火石之间,小树已经跃上书案,将匕首架到了吴于田的脖子上,寒意泠泠,吴于田当下一个哆嗦。“别废话,给我解药,不然我立马让你死。”
吴于田被吓得话都不太能说利索:“什...什么解解解药?我我我我不知道你要什什么解药啊。”
小树手上一用力,便有血珠冒出来:“韩奕的解药,我知道你有。再废话,我就杀了你,自己找。”
吴于田疼的说不出多余的话了,只好颤颤巍巍的在书案旁摸出了一个小瓷瓶:“这这这就是解解解药,小树姑娘拿去就是,先放了我吧。”
小树却并未伸手接过瓷瓶,反而将匕首更贴近了吴于田的脖子:“你拿着,跟我走一趟。若这药是假的,我立马杀了你。”吴于田哪儿敢说个不字,只好自个儿拿着瓷瓶,随着小树的动作站了起来。小树见他眼睛四处乱看,面色一冷:“出门之后,你最好安分一点。凭你那几个护院,不仅拦不住我,连你的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吴于田哪儿敢拿自己的命堵啊,一听这话,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慢了一丝一毫。【穿】
【书】
【吧】
见小树回来,沈赛花总算是松了口气。昨儿看病的郎中今天一大早就出诊去了,她等了一会儿不见回来,只好又重新拉来个郎中看看情况,可这个郎中到底不如之前那个有经验,望闻问切了半天也没见说出个什么,沈赛花只好又客客气气的将人家送出了府。等沈赛花终于得空坐下时,才发现小树不见了踪影,她又不敢抽身去寻她,只能坐在韩奕身边干着急。
小树踏进大门,沈赛花还没来及问她去了哪儿,又见吴于田战战兢兢的跟了进来。“我去找他拿解药了。他亲自给哥哥解毒,若是没用,我们杀了他,再带哥哥回京都。”
吴于田吓得噗通一声跪在沈赛花面前,哭得涕泗横流:“韩夫人啊,是我糊涂,是我一时糊涂才做了这样的错事啊。我这就给韩都尉解毒去。”说罢,便掏出瓷瓶,将药丸递到了韩奕嘴边。
整个都尉府如死一般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小树差点坐不住了的时候,韩奕总算是睁开了眼睛,脸上的乌黑之色慢慢褪了下去。见韩奕睁了眼,小树与沈赛花欣喜至极,再没人有空搭理吴于田了。吴于田见状,趁机跑出了都尉府,逃命一样朝太守府跑去。
有雍郡百姓亲眼见证了本郡太守在熙攘街道肆意奔跑的英姿,不由感叹:太守果然龙精虎猛老当益壮,以如此圆润身躯跑出这般轻盈之态,实非常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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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意识已经清醒,可韩奕还是虚弱的很,只能靠在床上,沈赛花端着水,慢慢的喂着。
人醒了,沈赛花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一会儿给韩奕熬粥,一会儿给韩奕换被褥,三忙两忙,天就黑了下来。韩奕毕竟受了伤,精神头不及以往,天刚一擦黑,就一脸困倦,稍稍擦了把脸,便倒头睡了。
沈赛花和小树也是连着几天没睡好觉,这些心里一松,各自回了房,一碰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黑灯瞎火中,沈赛花猛地一头坐了起来,张大嘴巴一口口的吸着气,脑中还残留着刚刚睡梦中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夜风吹过,沈赛花才惊觉身上的中衣已被冷汗浸湿。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猛地下床,赤脚跑向韩奕的房间。
原本是月朗星稀的夜空,此刻却只剩铺天盖地的黑云,连虫鸣声都被淹没。几步路的距离,沈赛花却越跑越无力。似乎有千钧之石挂在了她的脚脖上,以至于她每跑动一步,身上便迅速的冒出一层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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