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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神教,信奉蛊神,以植蛊者为成员组织的教派。
将蛊植入玄者玄脉内,蛊以玄者体内的玄力为养分,而玄者可利用蛊本身的特性增加自身实力,蛊与人因此同体共生共灭。
蛊有力蛊,植入者将获得相应的非凡力量,亦有速蛊,植入者将获得相应的非凡速度,还有情蛊、毒蛊等等亦同如是。
如此的话玄者自然乐意植入蛊,还能增加自身的进攻手段。
但蛊是为蛊种成长而来,蛊种还未蜕变前极其脆弱,环境变化稍剧烈变动都会夭折,极其难培养,若直接植入玄者体内自然会被玄力摧毁。
而且蛊种拥有有灵性与学习能力,蛊种若以牛羊之类的躯体培养而蜕变成蛊,此蛊不再拥有与人相处的灵性,而植入此蛊之人将或多或少会带有牛羊这类牲畜的癖性。
如此不难得知,蛊,是在凡人身上培养蜕变形成的!
而作为培养容器的凡人,每日将被蛊种摄取生长所需的大量养分,而蛊种蜕变期则需要数年,足以致命!
每有一名植入蛊的玄者,相应的就有一名甚至两名凡人牺牲。www.chuanyue1.com
蛊神教视凡人性命如草芥,曾在各国各城镇以凡人之躯饲养蛊种,世人皆唾弃之,举世群起而杀之。
……
季唯看着眼前翩翩落下的雪花,只是静静地看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湘児可喜欢下雪了。
呆呆可爱的杏眼儿,翘咪咪的眼角,摇晃着的短马尾,始终有一颗门牙洞开的皓齿。
她与白雪共舞时的天真笑容,要比这白雪更洁白纯真。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笑颜,要说这世上有什么能驱散邪恶,那只能是湘児的笑颜。
他回忆着,回忆着,笑了。【穿】
【书】
【吧】
因为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回忆湘児的笑颜。
季唯笑了,却又笑的那么悲凉。
季景与蛊神教勾结,蛊神教为何?
是为四海八荒所有国家与宗门列为剿灭对象。
而植蛊者则被修行者列为必杀对象,哪怕追杀到天涯海角!
季景勾结蛊神教,与通敌叛国无异。
季唯弑父却是为国除害,原本的弑父弑重臣之罪,却因为季景勾结一罪而相互抵消。
别说什么大义灭亲判季唯无罪,这种模棱两可的断案不过是商帝的特权。
弑罪臣,弑父,罪臣家属,三罪合一,季唯需要面对的是不知多久的牢狱之灾。
所以他笑了,只要还活着就能时时刻刻回忆着她的笑颜,只是笑的有些难看罢了。
娘亲?吕枝?公主殿下?
又与他季唯何干,他不过是湘児的附赠品罢了,有了湘児这样的孩子还有谁会在意他这样一个平庸的人。
师姐?潘雪芹?
又与他季唯有何干系,他是个残忍的弑父者,根本就配不上那样完美的她。
可,这场搜查行动为何来的如此及时,杀人犯罪与收集罪证的时间竟如此吻合,合理到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那句“别逃”的意义就在此吗?
季景为了保全他……将自己一生的荣誉和引以为豪的季家都拿来做了赌注!
“我季唯,何德何能……”季唯低头看着血迹早已干涸的双手,血迹顺着他的掌纹与关节皲裂开来,露出下方被冻的惨白的手掌。
雪花落在掌上,无声,融化成水,将血迹浸透,湿漉漉的,却始终无法化开血迹。
“这份罪孽……我该如何偿还……”
“喂喂!季景是你杀的吗?”洛少堂的询问声从后方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随后季唯感受到一只手掌如灌千钧之力搭在他的左肩,双腿一曲身体失去了重心爬跪在了地面上,好在力道只维持了一刹那,不至于摔得狼狈。
右臂支撑住了地面,可左臂却无力垂落触碰到了地面,关节之间莫名的挤压感与胀痛感交替着,瞬间的麻木过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是。”季唯倒吸一口冷气吐字回应道。
起身后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这名四品官员已经探查过了季贤居,只是里面的布局暂时没有发生变动。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小子可真有能耐啊。”洛少堂笑着说道,不知是在打趣还是赏识。
却用双手扶住脱臼的胳膊上,胡乱按捏了一会儿就听见一声清脆。
“接上了。”洛少堂大大咧咧的说道,丝毫没有了在吕枝面前的拘束,“这体魄还蛮不错的嘛,脱臼了也不听叫疼,这个年纪大概是在锻体了吧?准备开玄脉了吧?”
季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瞧见笑意里有嘲讽的意味,便接话道:“嗯,但疼忍忍就过去了。”
“哎,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就一战场上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但瞧见你没事儿倒是起来几分爱才之心,只可惜啊……不过呢,如果你从牢里出来的时候,这体魄要是保持住了,来找我,军队里绝对管饱!”洛少堂拍了拍胸膛示意自己说话算数。
“……嗯,请问将军,我该做什么?”季景问道。
“自然是带你回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亲自定案,毕竟涉及到的是一国的礼部尚书,说不定还会涉及到蛊神教的部分机密,不过这事儿你都管不着了,大理寺卿和我说呀,把你带回去也只是走个流程……咳!”
洛少堂发现自己多嘴了,急忙含糊改口道:“主要是看你还小,很多事儿都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方便让你掺和大人的事儿。”
见染血少年微微点头,洛少堂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既然找到证据了,那就走吧。”
“收兵,回大理寺!”他高喊道。
屋内还在蹑手蹑脚搜寻证据的士兵们松了一口气,吕枝给他们带来的震慑尚未完全消失,那种感觉他们不会再想体验一次了。
迅速有序的集结完毕。
众人押着季唯朝商都西边大走去,季唯处于最中心,手脚均束缚着铁质镣铐。
季唯非修行中人,镣铐自然也只是束缚凡人的质量,但脚上近二十斤的粗糙镣铐压在皮肉上,不过几里路就磨出了不少血泡。
但季唯始终没有感知到痛楚,只是洛少堂失口而出的话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大理寺卿亲口说的走个流程?
他弑罪臣弑父,在别人眼里却不过是作为引出蛊神教的引子!
根本就没人在乎季景的存亡!
呵,那他呢?
不过是借他这把刀杀人罢了,是用完之后还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只不过他这把刀可要比其他任何刀都要锋利,就算昔日的公主殿下吕枝要为亡夫报仇,却连杀人凶手都是他的儿子,连顺藤摸瓜都做不到。
这可真是完美的布局呀。
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因为他始终不知晓,他为何会在书房暴起弑父。
如果真是朝廷策划的这步棋,那又是谁在主导着一切?
大理寺卿?还是……商帝?
他苦苦的思索着,忘却了是如何拖着泛血的双脚来到大理寺的,忽略了一路上百姓的指指点点甚至唾骂,不记得是如何在判寺的问话下结束的审判。
他知道这一切,只需要走个过场就够了。
因为不管是哪一位在主导着,都绝非是他季唯所能触及的层面。
只是他不愿意就此落魄,父亲看透局势、顺应局势,给予他期望的同时,又何尝没有考虑到吕枝的所作所为呢。
季景在豪赌,那他季唯为何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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