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馨，怎么回事？”
见手下的女组长如此失态，陈重忍不住了。
“法医科来消息了，李大伟已经带人做了初筛。”
傻傻的开口了，关馨还没有从惊讶中走出来。
陈重有些焦急，“结果呢？”
短短两个小时就做完初筛，李大伟的实力不可谓不优秀，但此时，陈重只想知道法医们到底会有什么发现。
“他们检查了死者的胃容物，确定她的死亡时间为死后十分钟，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
关馨的第一句话就吓了众人一跳，就连周行也是心里一惊。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怕是吃下的食物还没有到胃部吧？
这个人几乎是在受害者吃完饭就动手，如此的急不可耐。
联想到他可能是在楼道里事先埋伏，然后逼迫受害者一起进入房间，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涌出一个疑问：这个人为什么要逼着受害者吃了饭再动手？
难道，然死者吃饱肚子也是他仪式里的一部分？
“她吃的什么？”
再次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关馨轻轻开口，“南瓜饼，青菜豆腐汤。”
“青菜……豆腐汤。”
手指毫无规律地敲击着面前的桌面，周行的表情冷漠地可怕。
许久，他才冷冷开口，“继续。”
“指纹他也比对上了，死者牛春怡，本地人，二十二岁，帝都某大学研一学生。”
迅速念完屏幕上的资料，关馨抬起头，“那个房子是她自己租的。”
周行的眉头紧皱，“一个研究生，寒假回来过年，居然自己在外面租房子？”
过年时节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天龙国人最讲究这个，这个牛春怡大老远的从帝都回到家，快过年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租房子，这里面没有问题周行都不信。
“我带人上门调查下？”
关馨小心翼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房东，学校也不要错过……我需要这个牛春怡更多的信息。”
周行没有拒绝，死者的资料越详尽，他越有可能藏在她身边的那个嫌疑犯。ωＷＷ.chuanyue1.coΜ
想了想，他又扭头朝一旁看热闹的一米四开口了，“悠悠，关注下牛春怡的社交媒体，我要看看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生活状态。”
按理说，牛春怡最近一段时间不在家，一般人是不会知道她的下落的，更不提直接找到这个小区的这个房子。
“收到。”
王悠悠扬了扬眉，再次敬了个礼。
周行摇了摇头，有些无力地朝某人努了努嘴，“还有吗？”
这点信息完全不可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女刑警吓一跳，周行觉得，法医科带来最劲爆的消息应该在压轴部分。
“关于电视墙那里的青色颜料，师兄的实验也得到了结果。”
合上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关馨脸上的表情很古怪，“那是一种清砂颜料，专门为各种传统画像涂色的。”
她在“传统画像”上咬得很重，暗示之意很是明显。
“所以，那块墙壁上，先前真的挂了一幅神仙画像？”
陈重的声音压得很低，可会议室的众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以传统手法绘画出来的，只能是天龙国传统故事里的神仙。”
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周行依旧面无表情地开口了，“而在传统的人物画像笔法里，颜色具有严格的使用条件，代表正面的喜庆形象必须用暖色，与之对立的则用冷色。”
“青黛色是典型的冷色。”
没有丝毫卖弄的意味，缓缓陈述这段话时，周行的声音不喜不悲。
“冷色代表负面冷漠的形象，所以这幅画像极有可能是鬼怪？”
想一想那副电视墙挂着的可能是厉鬼或者妖怪，陈重就有些慎得慌，他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可每次面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心里依旧有些毛骨悚然。穿书吧
“不一定是厉鬼。”
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周行站了起来，“天龙国的历史里，有许多著名的神仙人物也是青发獠牙的形象……抓鬼的天师钟馗，战场冲锋的将军狄青，还有传说中的兰陵王。”
“为了增加自己的威慑力，他们要么戴上了凶神恶煞的面具，要么纹上了恐怖的刺青，要么干脆就故意以这种打扮示人……如此一来，他们才在传说故事里留下了这样的艺术形象。”
“诸位。”
环视了四周一眼，周行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想表达的是，墙上的画像是神是鬼不重要，关键要看嫌疑人是怎么看待它的……我先前就强调过，此人很有可能是借助这些手段来作案，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他在作案时并没有失去理智。”
“无论是作案前在楼道埋伏，还是作案后用大火毁尸灭迹，他的智商一直都在线……神像，可能只是他的精神寄托，而不是什么信仰。”
作为一个咬文嚼字的作家，周行太知道了这两个单词之间的区别了。
“周行，详细解释下？”
陈重苦笑了起来，重案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和周行这样的天才比起来，似乎和榆木脑袋没有什么两样。
“打个比方，本命年穿红裤衩可以转运……这个说法大家熟悉吧？”
众人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十分尴尬。
生活中类似的说法很多，各种稀奇古怪的都有，一般人对它们的看法是在怎么样的？
“我尊重它，但我不相信它。”
周行冷冷的话语让所有人心里一惊。
是啊，谁都知道这些说法没有科学依据，大多是人们臆造的。
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又怎么样呢？
本命年穿个红裤衩又不费什么事儿，试试也不会损失什么，对吧？
我原本的计划只是杀死这个女人，所以杀死之后祭拜祭拜某个神仙也只是顺手的，何乐而不为？
“另外，死者的面部灼伤的情况并不严重，头发的受损情况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但离头颅不远的画像却烧成了灰烬，甚至一点纸片都找不到。”
“这一点很不正常。”
“所以，这张画像必定是用劣质易燃的纸张做成的，很便宜很容易买到的那种。”
“这个发现也可以印证我刚才的推论，凶手并不是一个很狂热的信徒。”
会议室里，周行侃侃而谈，众人时不时点头，气氛很融洽。
“来了来了，烧烤来了！”
一声兴奋的呼喊声突然在门外响起，郝孟壮硕的身体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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