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在铁金安的指导下,用钨冬木烧成的木炭将琅琊石烧成了铁水。&1t;/p>
烧制的过程比铁树想象的复杂,为了最大限度的提取琅琊石中的杂质,同时又不能损伤的矿石本体,需要充分把控火候。&1t;/p>
上万度的炉温,仅站在它边上就已酷热难耐,更何况爬到炉前一动不动观察火焰的色泽,判断温度了。&1t;/p>
好在铁树有铁金安和铁木从旁协助,三个人轮流上阵,终归还是把铁水熬了过来。&1t;/p>
矿石成水,开始塑形。这个过程相对省心,与凡铁塑形的流程没有太大不同,但是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1t;/p>
铁树运足力道,一锤接着一锤的锻打,足足砸烂了五十多把锻锤终于将靴子的塑造出来。&1t;/p>
接下来,开始凝阵,将墨家法阵铁鞋预留的夹层之中。凝阵之时,需要锻造者精力高度集中,用比头还细的金刚针一笔笔的刻画符篆,随后装入数以千计微小的齿轮和弹簧之类的器物。&1t;/p>
期间,铁树还需祭出灵须,牵引天地真气注入其中,且数量既不能多,又不能少,环节之复杂,过程之精细,直让铁树焦躁不已,暗道:宁肯锤一辈子铁石,也不愿再做这等活。&1t;/p>
埋怨归埋怨,作为锻造斗铠的最重要环节,铁树无论如何都得把法阵凝造出来。&1t;/p>
抽丝剥茧步步为营,终于在一个月后把疾风阵、稳身阵……几个常见的阵法刻了上去。随后又跟铁金安研究,为了更好的实现人铠合一,鞋子中应该植入怎样的特色阵法。&1t;/p>ωWW.chuanyue1.coΜ
经过一个月的研究设计,铁树有了大体的方案,画出了设计草图。实验过后,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篆刻,这才把熔炼、塑形、凝阵三大环节熬了过去。&1t;/p>
此时的宝靴只差雕饰花纹,便是成品了。&1t;/p>
在花纹的选择上,铁树依然择取了荷花,与他的护臂、胸甲格调一致。&1t;/p>
对此,铁金安颇为不解,问他好大一个汉子干嘛以花为容。&1t;/p>
铁木插言,讽刺他是个娘们。他却只用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花圣洁者也。&1t;/p>
铁金安登时释怀,连呼“好个圣洁之花,好个莲花宝铠。来日必当一飞冲天,与师侄一道名扬天下。”&1t;/p>
八月中旬,宝靴完工,伴随着一串清亮的金属脆响,铁树与靴子完成融合契约,原本穿在脚底的铁靴收缩凝练,赫然变成一块巴掌大小的奇特纹身,贴付在了铁树的肌肤上。&1t;/p>
时至此刻,他几乎累得脱了层皮,回房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算满足,还想再睡却被铁木讯喊了起来。&1t;/p>
铁木讯告诉他,他师父铁金安是墨门卓州分堂的香主,本不应在宗门多待。因刚刚杀了宁王,只好在宗门避阵风头。眼下数月过去,风声渐松,加之卓州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他和师父这几天就准备赶回去!&1t;/p>
“什么!金安师叔这么快就要走?”几个月来,铁树跟铁金安师徒朝夕相伴,学到许多锻打的知识,受益匪浅,相处的十分融洽。如果在他心中对亲人一一排名,师父和师兄占据前两名的话,那么铁金安当是位居第三的存在。&1t;/p>
听闻师叔要走,铁树自是万分不舍,当即前去挽留,但怎奈铁金安惦念州内诸事,说身负使命,执意不留,铁树只好悻悻做罢。&1t;/p>
想到铁金安师徒第一次到齐州来,莫说没去州城转上一转,连宗门都没出过,便邀请师徒二人去齐州府逛逛。&1t;/p>
铁树这番安排,合情合理,铁金安自是不会拒绝。可怎奈临行那天木葺宗的大匠送来拜帖,要铁金安去他家宗门赴宴。&1t;/p>
铁金安不好推脱,只好辞了铁树转木葺宗,前往齐州的队伍便由三人变成了两人,仅有铁树和铁木讯两人了。&1t;/p>
齐州之所以闻名于世,在于山和水。北国之境,一片平原,多数都是旱地。满城河流,水路纵横的去处,唯有齐州。因而齐州便有了北地江南的美誉,被诗人赞曰“齐州潇洒似江南,湖光山色与水清”。&1t;/p>
作为土生土长的江南人,铁木讯久居三江汇流的卓州,自是见惯了水城。&1t;/p>
但是相对于卓州,齐州城既有北方的粗旷和豁达,又兼具南方的婉约和细腻,自然别有一番风味。&1t;/p>
无数条由泉水汇聚而成的河流串城过巷向北流淌,在城的北边泊成一片大湖,在柔软而又清澈明朗的湖面上,倒映出城南高山上的亭台楼阁——一柔一刚,一婉转一豪放,给铁木讯以极大的视觉震撼。&1t;/p>
他越看越觉有趣,每时每刻都能找到新奇,他就这样跟着铁树一路走一路玩,直到过了正午肚子饿得咕咕大叫,二人才想起寻点东西填下叫苦的肚子,于是转而去了城内最为繁华的爱莲街。&1t;/p>
在爱莲街上,他们买了十个烧饼边吃边走,边走边说:&1t;/p>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把斗铠打成莲花式样了。”&1t;/p>
“为什么?”&1t;/p>
“整个齐州满城都是莲,不但湖中莲花遍野,连街巷都以莲花命名:爱莲街、芙蓉道、莲心街……”铁木讯掰着手指头数了半晌,“想必你是受了它们的熏陶。”&1t;/p>Μ.chuanyue1.℃ōM
“还是木讯师兄懂我。哪像我师父和大师兄,总是损我婆妈。”&1t;/p>
铁树、铁木讯聊得正尽兴,却被身后一声咆哮打断。&1t;/p>
“哈哈!铁树,终于让老子逮到了。老子倒看看,今天还有哪位师叔来替你解围。”&1t;/p>
铁树、铁木讯回头一瞧,声之人不是木木又是谁。&1t;/p>
铁树登时火大,撸起袖子迎了过去,“什么叫师叔帮着解围?那天要不是师叔拦着,我早把你这孙子干趴下了。”&1t;/p>
木木仰着脖子与铁树对视,怒道:“嘴上逞强,老子揍完了你,看你还嚣不嚣张。”&1t;/p>
“怕你不成!”铁树提起一口气力,身上随即响起铿锵有力的金属拼合声,竟在第一时间把斗铠祭了出来。&1t;/p>
木木瞥一眼斗铠,心尖一抖,护臂、胸甲、靴子……暗道:怪不得这小子比原来硬气,竟是修为上了一层楼。&1t;/p>
“怎么样?怕了吧?”铁树的语气中尽是得意。&1t;/p>
“木葺宗的墨者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怕。”说完,木木大手一挥,冲街上围观的人群高喝:“看什么看,都滚的远远地。误伤了人命我们可不赔。”&1t;/p>
街上一应人等,一看架势不对,瞬时一哄而散,仅留些许好事者仍躲在门后兀自偷窥。&1t;/p>
完成清场,木木小眼微眯,死死盯住铁树,脱下上衣,露出半身的纹身。默念法门,手掐法诀,如同铁树收放斗铠一般,木木的纹身生出变化。&1t;/p>
一块兽状的花纹,做仰天咆哮状,活了一般,嗖的一下从木木的身体上跳了下来。&1t;/p>
落地之后,蜷缩伸展,眨眼的工夫从一片平面图案,变成一尊一人高的机兽,立在木木身前耀武扬威。&1t;/p>
木木的手决依旧没有止息,第二片纹身从他的皮肤跃上地面,凝塑成第二头机兽。接着是第三头,第四头……第八头。&1t;/p>
八头机兽有的似虎,有的像狼,另有牛型、龟型,外形、结构均不相同,同时咆哮气势非凡。&1t;/p>
铁树微惊,道:“嘈,你们九个打我一个忒不公平。”&1t;/p>
木木反驳,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它们就是我,我就是它们。我们是一个整体。”又道:“你不是不服我们木葺宗是墨门正宗吗?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我们木葺宗的厉害。”言讫,手决连动,墨门心法落影境界凝练出的八根灵须驱动下,八头机兽动了。&1t;/p>
面对爪上闪耀着寒光的机兽,铁树不敢硬抗,提起灵须激活了脚下的疾风咒,翻身后跃,左手寒冰,右手烈焰,双掌齐出——“寒冰烈火掌”将冲在前排的虎兽和狮兽打得倒飞而回。&1t;/p>
二兽退走,藏于其后的狼兽、豹兽又杀了出来。&1t;/p>
铁树大骇避闪不及,双臂被二兽咬住。危急关头,他计上心头,暂且停止向臂甲注入真气,双臂斗铠随即“缩水”……臂甲收缩,二兽牙齿之间便生了空隙,铁树趁机抽脱,左脚一记鞭腿,将狼兽踢飞,右脚蹬地飞跃,在空中再度祭出臂甲,铁拳紧握。正中豹兽脊梁。&1t;/p>
这一拳何其力大,又融合着烈焰真气,半条街为之一阵,屋瓦噼里啪啦落了一地。&1t;/p>
豹兽虽有金属外壳护体,但体内却是木制的骨架,其中另有法阵若干。豹兽受伤不轻,外壳凹陷,嘴里直冒焦烟。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爬起身来,走路一瘸一拐。&1t;/p>
“好你个铁树,敢伤老子的机兽!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木木小眼瞪得老大,掐诀将豹兽变回纹身,收在胸前,随后又放出一只猿形机兽扑了上去。&1t;/p>
铁树连忙闪躲,堪堪避开,却在这时赫然现猿形机兽原本三寸多长的胳膊忽然变长,一把将他抱住,缠了起来。&1t;/p>
与此同时,狮、虎、狼三兽同时杀到,张开血盆大口,眼见就要将他五马分尸。&1t;/p>
铁树又惊又怒,索性不再私藏,八支灵须奋力挥舞,灵须吸盘疯了似的将天地真气注入到斗铠之中。&1t;/p>
一朵纯粹由真气凝合而成的荷花在他身后绽放开来,八片花瓣骤然射出,将周边两丈以内的区域覆盖在了花雨的激射之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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