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吧 > 其他小说 > 下堂妻上岗记 > 第十二章 男人的游戏2
  还真有点撑,我想了想回答他:“还有点儿撑!”

  “出来!”

  我老实地跑出来,他拿着一板健胃消食片站在门口,我接过来笑嘻嘻地谢谢他:“你还挺有长辈样儿。”

  他在我头上敲了敲:“说什么瞎话呢!”

  这可不是说瞎话,同样是男人,我跟陆放和王崇明相处绝对是打打闹闹的,跟陆鞘在一起……嗯不用说了,可跟展誉良在一起就有一种跟我二大爷过日子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肚子不舒服一大早起来还是蹲厕所,展誉良给我发微信:再不快点又要迟到了。

  我发了个哭的表情,他很快心软:不然今天请假?

  才上班就请假不好吧?我画了个淡妆出来,对展誉良说:“不用了吧,说不定公司的风水养人,去了就好了。”

  他点头摸下巴:“意思是家里的风水不养人了。”

  我当即就翻了个白眼:“别逗了家里风水还不养人?你看看俩儿子胖成什么样儿了,我真担心影响他们身高生长。”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我给噎住了,我拍拍他的肩:“怎么了你?还不走就要迟到了。”

  展誉良照顾到我身体不适,车开得并不快,不过我还是没有迟到,易书同志见到我居然裂开嘴笑着跟我打招呼,我调戏般摸了摸他下巴:“书记,昨晚上赢钱了笑得这么开心?”

  他的笑容很快冻结在脸上:“难怪王董总是感叹陆老板心理承受能力太强大。”

  黑我?

  我朝他温和的笑笑:“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生理承受能力太弱嫉妒陆鞘。”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天天跟他出双入对,说说吧,谁攻谁受?”

  ……

  看吧,我得意地笑,你跟我斗嘴?姐姐我叱咤江湖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王崇明一出来就看见我和易书两个人之间弥漫着无形的硝烟,要不怎么说他们有暧昧呢,凭什么他一出来就能知道是我欺负了易书啊?直接就往我脑袋上招呼了一下:“你又那什么嘴里没吐出象牙来吧?”

  我冷笑一声:“你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躲了那么多天总算也肯现面了啊?”

  他又拍了一下我脑袋:“你在这儿生什么气呢?当我不愿意管理自己公司啊?那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家陆鞘!”

  “王崇明!”我一脚踩在他脚上,“我跟你说你把我打傻了多的是人要找你麻烦!”

  他把脚缩回去:“那是,以后我还真要注意着点儿跟你动手,不然天生的也得算到我头上来。”

  真当我听不出你骂我傻?

  “那是,要是我一个不小心反个胃什么的,陆鞘万一怀疑我怀孕了,两次孩子都跟你沾点儿亲带点儿故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

  他摊开手后退:“得!你厉害!我说不过你。”

  我朝他一拱手:“承让承让。”

  “嘴皮子痛快了就进来吧。”他转身进办公室去。

  我跟着进去不客气地爬上他办公桌上坐着:“怎么着啊大爷,叫小女子进来有何贵干?”

  他嫌弃地看着我:“我就不明白了,陆鞘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就吊死在你这课歪脖子树上了。”

  “不明白就不明白呗,就像我也不明白你一洋龟居然也会愿意回来当土鳖是一样的,你乐意我就管不着了。”

  王崇明不再跟我耍嘴皮子,直接问:“陆鞘在你办公桌里搞的那些小名堂你看到了?”

  “看到了,”我转到他坐的方向去,伸长了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小伙子,学着点儿!”

  他摇摇头,难得没有跟我斗嘴,无限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这回你们家陆鞘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你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

  我不理他直接问:“你跟陆鞘该不会搞了一个秘密传销组织,利用善良的百姓做些非法勾当吧?”

  “还真是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和陆鞘我们俩,”他指指自己的脸,“你看看,就我们长的这良民样儿,能干出什么非法勾当来?”

  “我呸!知道钟汉良是谁么你就敢说自己是良民?”我特别鄙视地看着他,“快!老实交代,你到底干嘛去了?”

  他神秘地朝我眨眨眼:“你猜!”

  王崇明的特点就是喜欢吊你口味,本来没多大事儿的给他整出来就显得特神秘,搞得你特想知道,我还就不信了,他都把我叫进来了,还能真不告诉我,我这回偏不上他当!

  “爱说不说!”我跐溜从他桌子上滑下来,“我这国家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公司尽心尽力的好员工可要出去干活了!”

  他立即起身拉住我:“还真走啊!”

  我抱着手肘斜眼看他:“怎么着,说吧!”

  王崇明就是这么讨厌!他居然就这么放开了我的手:“那你出去吧,一会儿我让易书给你交代一下该干什么。”

  一秒,两秒,三秒。

  他抬起头看我:“咦你怎么还没出去?”

  我冲上去掐住他脖子使劲摇:“姓王的我是不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啊啊啊啊!”

  他好不容易从我手里把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咳嗽了几声,翻着白眼答:“那哪儿能啊,要说也是我上辈子杀了你全家附带再杀了陆鞘全家才对啊!”

  又想损我是吧?我不轻不重给了他一下:“别想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你上辈子杀我全家不就意味着杀了陆鞘全家?故意分开说就是想臭我们俩不是一家人是吧?”

  ……王崇明抱头:“伊景然你个怪物!”

  “好了好了,”我又重新坐上他的桌子,“不说废话了,到底什么事?”

  王崇明告诉我,陆鞘正在筹备一个大案子,那笔买卖做成了,陆恒基本上以后就是每年只做几个小工程也能让每个员工全家不饿,我觉得奇怪,怎么现在陆恒的情况不好吗?

  “情况也不是不好,只是碍着面子,展誉良不好跟陆恒合作,市政大厅的事也只能由我们公司出面,他总要证明一下自己确实能让你生活无忧才行。”

  “他到底是要跟谁证明自己可以给我很好的生活啊?做这么多事是想干什么?”

  王崇明似乎这才发现我不太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脸震惊地看着我:“陆鞘没跟你说?”

  我白了他一眼,用“你能如此后知后觉我也真服了你”的表情狠狠羞辱了他。

  他被噎住,后来自言自语一阵,“也是,以你的智商,知道了肯定得大闹天宫,这些天做的事就白费了。”

  王崇明的话一句一句都像猫爪子似的挠过我的心,被他说得我心痒痒,一个劲烦他:“哎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啊?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了?”

  他自从意识到陆鞘并没有跟我说清之后就打死不开口了,我手指都伸进他嘴里去掰开他牙齿了他都没有屈从。

  陆鞘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他诧异的看着我们:“王崇明你干什么了让然然这么大发兽性?”

  我嫌弃的丢下王崇明跑去问陆鞘:“你跟他到底在密谋什么快点说!”

  陆鞘掰开我的手,径直走向王崇明:“你还有没有点当老板的样子了?小助理都能随随便便爬到你头上去!”

  我双手叉腰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你们都皮痒了是吧?”

  谁知陆鞘半点不给我面子,直接按下王崇明的内线,把易书喊进来:“把她带出去。”

  于是我就这样被带出去了,回到座位上我还觉得莫名其妙,把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最顶上放着的那张便利贴上墨迹还未干透,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然然,我爱你。

  就跟刚刚在王崇明办公室把我赶出来的人不是他一样,陆鞘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在座位上发了一上午呆,到了饭点陆鞘还没出来,我又挨了一阵,终于忍不住了,愤而去食堂打饭。

  再回来陆鞘当然已经走了,王崇明办公室的门开着,我就不客气地自己进去了,他还在看文件,听到动静就抬起头来看我:“果然跟陆鞘猜的分毫不差。”

  “他猜什么了?”

  “猜你绝对等不到十二点半就一定回去吃饭。”

  ……

  “你跟陆鞘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放心,我们取向都很正常。”

  “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就算他喜欢男人也不会找你这么挫的。”

  “……”

  王崇明一个劲跟我插科打诨,根本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我陪着他玩了一会儿也知道肯定是陆鞘不让他告诉我,哎,那就算了吧,反正他不想我知道的事,我就算再想知道也从来没有得逞过。

  只是我仍然很好奇,他到底在瞒我什么呢?他连展誉良都不怕,到底怕的又是谁?

  能让陆鞘花这么多心思,又不敢明着动手,我对这个人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陆鞘的反应也很奇怪啊,什么时候见他为得到一个人的认同这么用功过?

  难不成是他妈回来了?

  我的天啊虽然我感谢亲婆婆把我亲老公给生下来了,可现在陆鞘不还没通过我爹妈这关么?那小三婆婆再出来凑个热闹,这下可真完蛋了。

  说起来我的工作相当清闲,儿子已经在姥姥家被宠上天,乐不思蜀了都,根本不说起要回家的事,陆鞘跟展誉良都忙得满天飞,谁都没时间来管我。

  所以我只好去烦王崇明。

  “哎你说陆鞘到底在干嘛?是不是偷偷在外头养了小老婆?”

  “别说得那么难听,”他头也不抬,“你不是跟他离婚了么?他现在可是响当当的钻石王老五,找女人也很正常,算不上养小老婆,顶多算续弦。”

  “丫丫个呸的!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原配老婆死了的再娶才叫续弦,老娘死了吗?”

  他配合的点头:“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吧。”

  我了个去!你什么意思啊王崇明!

  我用眼神表达了我的愤慨,王崇明只是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可他不想让你掺和进来,你就乖乖等他解决好了接你回去。”

  我像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

  当然不是,所以我锲而不舍地缠着他:“说一下又不会怀孕。”

  “你再问我就让你怀孕,”他色眯眯地看着我,“请相信一个壮年男子的‘能力’……”

  我索性在他办公桌上躺下来:“是吗?那我试试。”

  ……他败下阵来:“你就不能直接去问陆鞘?”

  “你明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

  “那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我恶狠狠地磨了磨牙,“说吧,你想我从哪里开始下口?别怕,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每次都有人在最关键的时候闯进来,这回来的比陆鞘级别高多了,我看着方明明冲进来之后王崇明精彩的脸色,忍不住笑起来,他瞪了我一眼:“你还笑!”

  “好好好,我出去,老板和老板娘慢慢聊哦~君子动口不动手哦~”

  哎,这下连王崇明都调戏不成,我只好去串岗,于文江工作忙得很,不过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搭理了我:“怎么了然然?”

  她给我的感觉比景欣给我的感觉还要像姐姐一些,我伏在她办公桌上看着她:“我有一种大家都在忙,只有我不知道该干嘛的感觉。”

  于文江放下手里的活:“我跟瞳瞳也说过,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始终是家庭,工作只是为了让我们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圈子而已,以你的情况,想必不是跟我说工作,怎么了?陆鞘瞒着你做别的事了?”

  看看,什么叫睿智什么叫聪明!

  我可怜兮兮地点头:“问谁都说他是为了我好,他自己也不肯告诉我到底他在做什么,可两个人的未来难道不是需要一起努力打拼的吗?全让他一个人做了算怎么回事?不管什么决定,难道不是应该两个人商量着来做?”

  她愣了愣:“也许他是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撇嘴,“为我好就该尊重我的意见,至少也要来问问我啊,他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想怎么样呢?”

  这下她完全愣住了,我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她和康锦轩的故事里,一意孤行远走他乡的是她啊……

  “对不起小江姐,我不是那意思……”

  她笑了笑,“好了,我知道,我跟你们的情况也不一样,然然,你看看你耳垂多厚啊,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既然陆鞘愿意操心,你就随他去呗,现在你想知道他偏不让你知道,等你不想知道了他就要追着跑着来告诉你了,这世上的事不都是如此吗?不求而得的,往往求而不得。”

  我细细琢磨了她最后这句话,一字一句重复道:“不求而得的,往往求而不得,说得真好。”

  那求而不得的我见得多了,什么时候有过不求而得?

  于文江三言两语安抚好我,又开始埋头工作了,我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懂,陆鞘这时候发来信息:你很无聊?

  我回了他三个感叹号,很快他的电话就来了:“再坚持几天,很快就好了。”

  “算了,我反正怎么问你也不肯说的,但是陆鞘,那件事有那么重要?”

  “当然。”他毫不犹豫,“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

  我有些不高兴了,他很快明白我的意思,又追加了一句:“然然,你要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事,都是以让你快乐为前提的,我这个姓不是我自己想要的,但是毕竟是爸爸给了我生命,我不能辜负,就只好让他们明白,不管我姓什么,都能给你幸福。”

  说实话,我被他绕来绕去已经绕晕了,不过美好的情话还是能让人心情愉快的,我很高兴地“嗯!”了一声,陆鞘被我如此小孩子的语调逗得很开心:“你真是个活宝。”

  我准备挂断电话,他及时把我喊住,我“嗯?”了一声,他更加温柔的情话就追来了:“然然,我爱你。”

  陆鞘这阵子有些忙,展誉良也忙,他们的计划看来已经有所进展,展誉良这天回来问我:“陆鞘平时对你怎么样?”

  我当时正在啃黄瓜,闻言也没有太在意,很敷衍的说:“不怎么样啊。”

  谁知他很正经的在我对面坐下来,还把正在吹盖头的小燕子无情地阻挡在了电视机里,我这才偏头打量他:“你怎么了?”

  展誉良严肃的时候多,我本来已经习惯,可他今天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不只是严肃那么简单,他很认真的问我:“我想知道,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记得你的生日,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会有所表示吗?你不舒服的时候他是先管公司还是先管你?”

  他这一问,我才开始回想,以前我总被人当狐狸精扇耳光,陆鞘表面上一直嘲笑我讽刺我,但好像每个扇了我耳光的女人下场都不怎么好,每年我生日的时候,下班总能神奇地看见他比我先到家,蛋糕是没有过,但是那一天他都会亲自下厨,那时候总觉得过生日就吃完面条难免心酸,现在回想起来才惊觉,生日不就是该吃寿面?

  结婚纪念日从前每年我都会收到一个包包或者一件礼服,直到健宽出生之后,每年那一天,陆鞘都会送我一块最新出炉的儿子脚模,虽然我们结婚离婚闹了那么久,儿子最后也是非婚生子,可我们对他的出生一直感到庆幸和感恩,我们是世界上最平凡的父母,我们一直都爱他。

  不舒服,这些年我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太多了,生理上不舒服的日子屈指可数,每次他都貌似“刚刚好”就不用去上班。

  我从沉思里抬起头,对上展誉良的眼睛:“他对我很好,我每一年过生日他都记得,还会亲自下厨替我下寿面,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每一年都会送我礼物,倒是我常常会忘记,不过他从来没跟我计较过,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公司重要还是我重要,总之每次我不舒服,他都一定很刚好的就不用去公司,老展,你肯定已经知道,我不是真的跟他闹翻了才过来的,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他爱我,我也爱他。”

  展誉良没有被我这么一长串的话给感动,他甚至听得还皱了一下眉,我关心的问:“你怎么啦?”

  他嘟囔了一声,我没听清,又问了一句:“嗯?”

  这下他才抱了抱肘:“没想到你还挺会煽情,我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哼,”我把最后一节黄瓜吃完,“你没事问这个干嘛?”

  “陆鞘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我总要确定一些事才能下决心去帮他。”他顿了顿,“当然,你现在翻供还来得及。”

  我赶紧擦擦手去抱人大腿:“别介,你千万得帮他啊,老展,那可是我儿子的亲爹!”

  他冷哼了一声:“知道,比我这后爹强!”

  哎哟喂这是不开心了咩?我赶紧拍马屁:“叫什么后爹啊,多难听,叫干爹吧!以后让健宽叫你干爹!”

  他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很快嘱咐我:“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权当陆鞘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我点头:“知道啦!哥你真好!”

  展誉良这才笑了:“这声哥叫得倒是挺痛快。”

  之后几天展誉良都早出晚归,这天晚上我总算靠着三杯苦咖啡撑到了他回家,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我都已经五度开始打瞌睡了,听到动静才抬头,揉着眼睛问:“你回来啦?”

  没想到回答我的居然是陆鞘!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就顾不上正在换鞋的展誉良了,一头栽进陆鞘怀里,撒了好一会儿娇才听到展誉良说:“差不多行了,我还在这儿呢。”

  陆鞘拍拍我的头:“跟老展谈细节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有什么吃的?”

  冰箱里只剩下一瓶干贝酱了,不过厨房里还有一大袋方便面,我想了想才问:“只剩方便面了,行不行?”

  展誉良皱眉:“你又买方便面做什么?”

  陆鞘笑了笑:“大约是你最近太忙了,她除了方便面又不会做别的,今儿个正好,我们吃了她就能少吃点。”

  于是我就屁颠屁颠跑去煮面了,陆鞘喜欢吃有嚼劲的,展誉良大约是年纪大了,喜欢煮烂一些,我先把陆鞘的那份夹起来凉着,多煮了一会儿才把剩下的捞起来,干贝酱他们俩都喜欢,我就都放了点,端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饿了。

  我的男人们还在对方案,我把面端出来坐在餐厅里叫:“好吃的担担面啦!不好吃不要钱啦!”

  陆鞘过来先在我头上揉了揉:“担担面?我可要验货。”

  我撅嘴:“这么较真干什么。”

  展誉良已经在他的老位子坐下来,陆鞘也坐下来,三两口解决完我就又屁颠屁颠去洗碗了,这时候陆鞘跟进来:“我来吧。”

  我赶蚊子似的挥手:“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来呢?”

  陆鞘一下子不高兴了:“我是客人?那你是主人?”

  糟糕,说错话了,我结巴着解释;“我……我不是那意思……”

  他又敲了敲我的脑袋:“行了,老展在等你,你先出去,这里我来收拾。”

  三从四德可是我的座右铭!我很听话的就出去了,展誉良果然还坐在沙发上等我,“陆鞘在家洗碗吗?”

  “如果我做饭了,他就会洗碗。”

  “他做饭的话就你洗碗?”

  “他什么时候做过饭?一般我不做就出去吃,用不着洗碗,”想了想我又补充,“其实他巴不得我不做。”

  这一点展誉良估计是深有同感,于是没做声了。

  我戳戳他胳膊:“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他颇为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跟陆鞘刚才蹂躏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被他慈父般的抚摸弄得有点儿困了,他终于开口:“明天就别去公司了,在家里好好补补觉,后天有个大惊喜给你。”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你们终于要摊牌了?”

  这时陆鞘从厨房出来,一边擦手一边笑:“就这么想跟我回去?”

  我大喇喇地靠在展誉良怀里:“还得看你表现。”

  展誉良半点面子都不给我,直接把我推出去:“算了吧你,谁煽情的跑来跟我说,他爱你你爱他的?”

  大叔不懂少妇心,我很忧愁。

  陆鞘把我接过去直接抱起来:“你睡哪间房?”

  我给他指路,把手举起来挥了挥:“晚安啊老展。”

  身后传来他隐隐的笑声。

  陆鞘把我抱进房间,然后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地方采光不好。”

  我翻白眼:“是啊是啊敞亮点让我睡不着多好啊。”

  他在我眼睛上吻了吻:“有我在,你会睡不着?”

  “现在这个点,没你在我也照样睡得着。”我嘟囔了一句。

  再然后——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陆鞘在我床头柜上压了一张纸条:我爱你然然,从明天开始,我希望这每日一表白可以当面来说。

  我把纸条压在胸前,务必满足地低叹:“我也希望。”

  展誉良和陆鞘唱的大戏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外人看来展誉良教训陆鞘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打压他的事业,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他居然和严道一合作,而代价则是他手里一部分的股份。

  具体多少我并不清楚,可这一招太冒险了,亏得他下得了这样的决心。

  严道一是什么人,展誉良比我更清楚,这样的交易是否合算,风险有多大,他心里更是明明白白一本账,我为此忧心忡忡,还跑去问过他:“你是跟他谈好了才这么说的吧?真把你展氏的股份搭进去,陆鞘可怎么还你这份人情啊!”

  他白了我一眼:“这时候还是只顾你们家陆鞘怎么还我这个人情,你也稍微掩饰一下啊。”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阻止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商场上的事你不懂,也不需要懂。”

  好吧。

  陆鞘已经被吞掉了三块地皮,陆恒的股价一跌再跌,我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展誉良正好进门,瞟了一眼我手里的报纸,淡淡一笑:“别心疼,”

  我吐吐舌头:“明知道这是假的,有什么好心疼的。”

  终于到了正面交锋这一天,展誉良最后的签约仪式当然要带我一起去,我也盛装打扮了一番,陆鞘西装革履,虽然眼角眉梢有掩饰不了的疲惫,但精神面貌看上去还是挺好的。

  展誉良当然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瞰陆鞘,这一场男人和男人间的对决,看上去陆鞘确实输得很彻底。

  可是这样彻底的输,和看似风光的赢,其实颠覆起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展誉良签合同的时候,被严道一按住了手。

  “陆鞘只是想保住陆恒,然后跟他太太好好过日子而已,我也不想把你逼到穷途末路,这份合同你不必签了。”

  展誉良的笑容弧度都没变:“伊伯许了你陆恒的股份?”

  这下轮到严道一惊诧,我也觉得很惊讶,怎么还跟我爸扯上关系了,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陪我儿子玩吗?

  我还没晃过神,就听到我老爸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没想到连你也跟他们联合起来骗我。”

  展誉良只是笑:“伊伯做这么多事,无非也是希望然然过得幸福,如今陆鞘已经证明他可以给然然一个不输给任何人的未来,您还有什么不放心?”

  我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再转过来看着陆鞘:“不管怎么说,能争取到誉良的支持,我相信你也做了很多努力,只是你也应该清楚,我依旧不满意你的表现。”

  陆鞘本来应该有很多事要解释,可他一句都没说,只是对爸爸笑了笑:“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所以我做这么多事也是想弥补过去对然然的伤害。”

  爸爸问:“那些女人你怎么解释?”

  陆鞘淡淡一笑:“伯父无所不知。”

  爸爸态度很坚决:“我要你解释。”

  陆鞘看了我一眼,然后重新望向爸爸:“以前的事都是我错,不管怎么解释,那些人确实打了然然,是我没保护好她。”

  “你的意思是,你对她是真心的?”

  这次陆鞘答得毫不犹豫:“是,我对她是真心的。”

  爸爸笑了笑:“既然你对她是真心的,几年前然然她妈让你们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还跟然然争抚养权?这也叫真心?”

  其实我对第一个问题也很疑惑,陆鞘那次突然放手,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鞘很果断地忽略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跟然然争抚养权是没办法,奶奶当时身体很不好,我知道然然跟她老人家感情好,也不愿她知道了跟着难过。”

  “那你跟我们然然争健宽的抚养权,她就不难过了?”

  这回陆鞘被噎住,老半天才回了一句:“二者相权取其轻。”

  爸爸冷笑:“取其轻?说得轻巧,她当时还有些产后抑郁,你这一刀补得可真及时,如果那时候你把她逼得跳楼了,今天还会站在我面前,如此轻巧的说,你伤害她,居然是取其轻?”

  哎哟喂,老爸今天人品大爆发啊,平时没见他那么能说啊!

  我见陆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用胳膊撞了撞展誉良,老爸喜欢他,他帮着劝劝总行啊。

  谁知道展誉良看也不看我,小声说了句:“这是他的考卷,我做不了,他也不愿意作弊。”

  这倒还跟考试有关系了?

  陆鞘汗都出来了:“以前都是我错,我希望能有弥补的机会。”

  “这样,”爸爸点头,“你的意思是,现在跟然然在一起,做了这么多事,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想弥补?”

  ……我真想给您鼓掌啊喂!

  陆鞘这下反倒冷静下来:“都是为了然然好,有时候也许方式并不合适,有时候也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这是对她好,这样的错,相信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犯过。”

  爸爸突然笑了,还笑着锤了一下陆鞘的胸:“你小子,不肯当着然然面说是她妈妈以死相逼你放手,才是真的担心她难过吧?”

  我愣住了,怎么,居然是妈妈去逼陆鞘对我放手的?

  陆鞘扯着嘴皮笑了笑,笑得很是难看。

  “那些女人都是誉良在我授意下派去接近你的,你不肯说,也是担心然然伤心?”

  噗,我一口老血都差点吐出来,爸爸!您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啊?就算真要试探陆鞘是不是真心,那些巴掌需要打得这么逼真吗?啊?!

  陆鞘苦笑:“伯父……”

  爸爸打断他:“事已至此,你还事事以然然情绪为先,我相信你是真心对她的,可是第一次你娶她,那时候连我们家门都没上过,一直到你们又离婚,然然再怀孕,你什么时候把我和她妈妈放在眼里了?”

  “我……”

  爸爸拍拍他的肩:“这一关我当你过了,不过这回想娶然然也没那么容易。”

  耶?什么意思?

  陆鞘看着爸爸,爸爸淡淡一笑转身牵着我的手:“然然,跟爸爸回家。”

  哎不行啊!这什么意思啊?

  展誉良这时才对陆鞘笑笑:“伊伯这意思,你得重新追求然然了。”

  我望向爸爸,爸爸凑到我耳边来:“爸爸给你做主,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第一次没求婚吧?这次从追求你开始!”

  哦也!老爸威武!

  我和老爸扬长而去,徒留陆鞘呆在原地风中凌乱。

  说老实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回家之后妈妈抱着健宽笑眯眯地看着我:“爸爸把他收拾得挺好的吧?”

  “那是,您和我爸双剑合璧,陆鞘哪儿能是对手啊,”我看着我妈的脸色,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真答应让他重新追我啊?他要是求婚我能答应不?”

  妈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爸爸早就做通了我的工作,你跟他连儿子都生出来了,老展又不要你,我还能真让你当一辈子单亲妈妈啊?”

  我狗腿地跑过去勾搭住我妈:“真不介意他姓陆了?”

  “从前妈妈不答应,无非是不想你步我的后尘,”妈妈把健宽放下地,“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我乖孙子没爸爸吧?你们这样耽搁下去,对他的成长也不好。”

  爸爸补充发言:“而且据我们这么久的观察,他也不是坏孩子,只不过有时候做事情方法偏执了些,总的来说还是个优秀小伙子。”

  健宽抱住爸爸裤脚:“姥爷宽宽要哥哥!”

  我这才发现,城城不见了,糟了,爸妈该不会知道我跟老展是闹着玩儿的,这么快就把城城给送走了吧?

  哎哟那小瓜娃内心可脆弱了,一会儿又该怪我不要他了!

  “爸妈,你们把城城送回去了?”

  爸爸妈妈相视一望,一起笑起来:“当人后妈还当上瘾了?放心,这回是人家嫡亲后妈来接走的,城城临走让我们告诉你,他会回来看你的。”

  嫡亲……后妈?

  好高端洋气的词组啊,我对我爸翻了个身白眼:“最近没见您关心关心我嫡亲姐姐她嫡亲姑娘啊,嗯嗯哪儿去了?”

  妈妈笑起来:“我说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这会儿居然还想得起嗯嗯了。”

  我被她说的有些脸红:“人家可是中国好小姨啊!被您说的跟我从来不关心她似的。”

  健宽被提醒了,又转身去抱妈妈大腿:“姥姥,宽宽要姐姐!”

  我摊手:“看到了吧,谁都要,就是不要我。”

  谁知健宽居然点头:“宽宽不要妈妈,妈妈是爸爸的!”

  噗……

  他爸爸这教育……还真是……到位啊!

  说清楚了陆鞘的问题,我就哼着小调等他的电话,他果然不负众望,一小时后亲自致电家里,妈妈开着免提问:“陆鞘?找然然?”

  陆鞘有些拘谨:“伯母您好,我是陆鞘,请问然然在吗?”

  哎哟好像小学生啊。

  妈妈又问:“为什么不打她手机呢?”

  “……”陆鞘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刚刚把手机落在我这儿了……”

  好吧我又被全家人包括我儿子在内一起鄙视了。

  儿子在我怀里叫嚷:“爸爸!爸爸想宽宽了没有!”

  陆鞘听见儿子声音自然有些激动:“儿子!爸爸想你了!你想爸爸没有?”

  妈妈笑了笑,把电话听筒提起来交给我,自己把健宽接过去:“你跟他好好谈谈吧。”

  世上只有妈妈好!泪奔……

  陆鞘有些紧张:“叔叔阿姨走了?”

  “嗯!”我很满足,“爸爸说要让你重新追我一次。”

  “没想到我年纪一把了,也还要……”

  我打断他:“你年纪怎么就一大把了?陆放比你还大两岁呢,他们家瞳瞳到现在还没生,咱们健宽都几岁了?按理说你现在正是追小姑娘的好时候。”

  “你刚刚才说,儿子都多大了?你还是小姑娘?”

  “我不是小姑娘了啊,”我“嘿嘿”一声,“那你不要追我好了,去追小姑娘就是。”

  “可我就是好少妇这一口,怎么办?”某人的声音听上去流氓得很。

  “那是,”我笑笑,“现在的小姑娘哪儿能这么痛快就给你生儿子啊,人家都要保持身材,也只有我这么蠢。”

  陆鞘当天晚上来家里接我出去约会,爸爸妈妈很自觉地帮我们稳住了健宽,临走前爸爸小声嘱咐我:“这回矜持点。”

  我拍拍肚子:“放心吧!我不会吃很多的!”

  ……爸爸抬头问陆鞘:“是我老了跟她有代沟?”

  陆鞘憋笑憋得很痛苦:“然然的思维跟别人不太一样……”

  “我哪里跟别人不一样了?”我抱着手肘,“那些女的为什么个个见了你就不听展誉良的话,真跑来扇我耳光?难道不是因为我跟思维一致,想把你给收了?”

  事关敏感话题,陆鞘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倒是妈妈看不过去教训了我几句:“女孩子家家,总是喜欢翻旧账,得理不饶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还是爸爸好啊!他斜着眼看了看陆鞘:“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哎哟,再这么下去要成批斗会了,我赶紧拉着陆鞘跑出来,他等出了家门才手上一用力把我往后拉,我一个没控制好,就撞到他怀里了,他抱着我到车里,我还在纳闷今天他居然没有替我系安全带,然后他的头就俯下来了,我结巴着问:“你……你想干什么?”

  他的吻依然带着我熟悉的凶狠,一路攻城略地,我被他吻得有些缺氧了,把他往外推,他很顺从的放开了我,随即替我系好安全带,再绕到驾驶座来开车。

  我歪着身子面对着他坐着:“你真是越来越帅了。”

  陆鞘的侧脸都无与伦比的帅,我想着这么帅的男人以后就要归我了,抑制不住得瑟起来:“你跟老展密谋那么久,就是为了对付我爸?”

  “用‘对付’这个词真是太见外了,”他专心开车,并不看我,“岳父大人为你好,我当然要配合。”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爸在背后搞鬼的?”

  “比你想象的还要早许多。”

  我这时候才问:“我怀健宽那时候,妈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连我和儿子都不顾,就这么放手了?”

  那显然不是段美好回忆,陆鞘斟酌了一阵才回答我:“我是爱你的然然,就算你不可以在我身边,我也总希望你能过得好,至少不会整天活在悔恨和痛苦里,相比较你父母而言,我怎么说也要分量轻一些。”

  我盯着他看:“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回答我:“现在不那么觉得了,至少我跟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先后也不会差别太多。”

  “你倒是不客气。”

  “说吧,想我怎么追求你?”

  他这样的高富帅我就不信读书的时候,刚涉职场的时候,会没追过女孩子。

  哼,便宜她们了!

  陆鞘瞥到我嘟起嘴,抽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又怎么不高兴了?”

  我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你看看,我们闪婚你没求婚,结婚了你又不疼我,现在儿子都那么大了,你也没说送我一束花什么的,以前你肯定送过花给别的女人!”

  “这……从何说起啊……”

  “就从那个红衣女子说起!那天你们拉住我,说得轻巧,她单相思,你要是什么都没做,别人能误会你喜欢她吗?说到底你还是去了夜店,不然怎么能这么刚好解她于水火?陆鞘我告诉你,你要不好好追我,我就不要你了!”

  陆鞘说了句:“乖,别闹。”

  “我就要闹!就要闹!”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拐弯把车停进了小区的车库里,率先下车拐到我这边来,一下子把我拖出来往后座一扔……

  嗷,好熟悉的力度!是要车震的节奏?!

  陆鞘眯起眼来看我:“你好像并不害怕?”

  我双手交叠枕在脑袋下头,特别闲适地看着他:“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很好。”他微微笑起来。

  我看着他,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啊!不要!”

  “陆鞘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轻一点……”

  “陆鞘我那什么你大爷!”

  “老……老公,轻一点嘛……”

  “我求你了……我都求你了……别那么重!啊!”

  陆鞘总算收手,随意地扯了扯衣领:“以后还说你不要我?”

  我捂着屁股惊恐地摇头。

  是的,没错,我的前夫,陆鞘这个杀千刀的,他居然把我拖到地下停车场用鸡毛掸子打屁股!老娘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被人打过屁股!

  嗷,好丢脸!

  陆鞘带我回了小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帮我……的屁股上药。

  我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你怎么这样啊!我都是当人家妈妈的人了,你怎么还跟旧社会的家长似的打我啊呜呜呜”

  他很轻易地扯掉了自己的领带,然后慢条斯理地脱衣服,我听到动静从床上回头,他已经覆上来,这下我更加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陆鞘轻笑一声:“这阵子压力太大了,不给你弄出点花样来,怎么对得起自己?”

  刚刚还又麻又辣疼痛的地方,现在居然有种奇异的……舒爽。

  我从骨子里来说,可能真的是个欲女。

  他的吻由下往上,终于要落到我唇上的时候,我嫌恶地偏开头:“干嘛呀,你刚刚亲了哪儿也敢往我嘴上招呼。”

  “……”他略作停顿,然后,“很好。”

  我就像一条还留有一口气的鱼,被扔进油锅里反反复复煎熬,陆鞘凑到我耳边来:“嫌弃我?”

  “不……不嫌弃……哪儿敢……敢啊……”

  “你不是不怕?”他的笑容邪恶又欠揍。

  我呜呜地哭起来:“你……你就知道欺负我……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不放过我……我要去告诉爸爸!”

  他俯身在我唇上吻了吻:“告诉爸爸什么呢?你怎么被我欺负的?”

  这个混蛋!

  我主动揽住他脖子向上去寻找他的唇:“你还不好吗?我真的不行了……腰都要断了……”

  我趴在他汗津津的胸口问:“你今天怎么了?上来就这么亢奋。”

  陆鞘紧紧揽住我:“我只是觉得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美妙,一分钟都不想耽误,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这样就谁都不能跟我抢了。”

  我撇嘴嫌弃:“真恶心。”

  他抱我去洗澡,问:“还疼不疼?”

  这话问的,我说不疼吧下回说不定他还打我,说疼吧,万一他现在立即马上再像刚刚似的给我上一次“药”,我大概就会真的死了。

  所以我拒绝回答。

  陆鞘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低低地笑起来:“我没用多大力,你不应该很疼。”

  “那是,”我哼唧一声,“比起生儿子那会儿,这算的了什么啊,陆鞘,你真是混蛋,我为你生儿子疼得死去活来,你就连看都没去看我一眼啊。”

  “谁说的?”陆鞘反驳,“我当时还带波波医生去看你了。”

  “哼,”我不屑,“那肯定是奶奶逼你去的,再说了,你那时候去不也是为了确认我没死么,其实你当时巴不得我死了吧,我死了多好啊,你也不用弄那么多事出来跟我争儿子抚养权了。”

  他立即捂住我的嘴:“看你还胡说!”

  我不理他。

  “你当时嘴唇都咬破了,我心里想,你得多疼啊,可我一点也没办法替你去疼,如果没有出那件事,我至少还能陪在你身边,你肯定想象不到,那时候我有多痛恨‘陆’这个姓,我那时候觉得,如果上一辈没发生那么多事,就算我们真是兄妹,我也一定还是要跟你在一起,哪怕不要孩子也行,不要孩子——你就不会受那样的痛了。”

  “这话要让你儿子听见,他得多伤心啊,原来他爸爸是这么嫌弃他。”我吐舌头。

  陆鞘黑了脸:“你就不能找一回重点吗?”

  我笑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在不都挺过来了吗?生健宽就算再疼再辛苦我也心甘情愿,那是你的儿子啊,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也实在没有必要自责,我了解妈妈,她当时那么反对我们在一起,什么她死给你看啊,股份抛售给别人啊,一定是这么威胁你的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于是又笑笑:“你看,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被她威胁呢?因为你爱我啊,因为你知道我爱她啊,因为你清楚明白如果是妈妈来伤害我,我绝对会痛上加痛啊,所以你宁愿自己背这个黑锅,宁愿把我往外推——你看,陆鞘,其实我还是很了解你的,正因为懂,所以才每次都插科打诨绕过去,这不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该忘记的就忘了吧。”

  他歪着头在我头上吻了吻:“然然我爱你。”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话,就只这句一日一表白有益身心健康你记得最清楚吧?你到底是有多想长命百岁啊亲?”

  “也不用长命百岁,只要能比你多活一天就够了。”

  我听完这话眼眶都湿了,以前看港剧,里头一大家子的男男女女对立站着,一人一句:“我身体比你好啊,你死的比我早啊!”

  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便会知道,其中一个看着另外一个离开人世是多么痛苦又煎熬的事,陆鞘希望他比我多活一天,陪我到生命终止的时候,而不愿走在我前面,让我体会那种无可奈何的痛苦。

  那晚我回家的时候穿着高领毛衣,妈妈看了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爸爸倒是抱着健宽笑:“我们宽宽以后要是有爸爸一半会追女孩子,姥爷就不必担心见不到孙媳妇儿了。”

  我亲爹亲妈,一个用眼神鄙视了我,一个用语言羞辱了我,这么惨绝人寰的事,也只有在我身上发生不会让当事人自杀了。

  我从来是一个很珍爱生命的人。

  再说了,万一我今晚羞愤而死了,陆鞘明天不就得殉情?那可不行,他还要为祖国做贡献呢!疼老公是中华民族妇女同胞的良好品德。ωWW.chuanyue1.coΜ

  转眼健宽就要开学了,这天陆鞘特意把陆放喊回公司坐镇,亲自带我和儿子去学校报名,城城提前一天跟我通了电话,说他艾妈妈已经带他报好名了,嘱咐我下次一定要带弟弟去看他,我笑着答应,陆鞘到了今天还在问:“那臭小子还在叫你妈妈?”

  我皱眉:“人家爸爸好歹也帮你追过老婆,你能不能别那么小气?”

  陆鞘摸摸鼻子:“倒也不是小气,只是吧我觉得,孩子叫你妈妈,他亲妈和后妈该怎么想啊,也得顾及别人的感受。”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他还有个爸爸在呢,更何况称呼也只是称呼而已,儿子以后喊我然然我都不介意。”

  健宽这臭小子逮住机会立即叫了我一声:“然然!”

  被他爸在脑门上弹了一下:“没规矩。”

  儿子很委屈,但眼神好,知道他爸爸此刻站在我这边,迫于我的淫威,他很快撇撇嘴望向窗外不理我们了。

  真好啊!

  报名的过程很顺利,儿子又跟之前见过家长那女娃玩去了,陆鞘问我:“中午去哪吃饭?”

  “现在离中午还早着呢,你不回公司?”

  “你也没回公司啊。”

  “我老板是王崇明,我就是不去上班他也得给我发工资!”

  他耸肩:“我老板是我自己,天天不上班也照样分红利。”

  ……好吧你赢了。

  我们回到了最初见面的地方,殡仪馆还是老样子,我和陆鞘并没有进去,站在外头感叹:“真是物是人非。”

  陆鞘批评我:“不要乱用成语。”

  我看着他:“那时候你真对我一见钟情啊?”

  “那可不是一见钟情?但凡给我多一秒钟的时间考虑,我都不会喜欢上你。”

  我撇嘴:“我就那么不招人喜欢?”

  陆鞘摇头:“一旦牵扯到身世,家族,多深沉的喜欢也会被渐渐冲淡,可惜爱上一个人,从来只是一眼就注定的事,我没办法,你也是。”

  这回我点头:“就像我当初在学校里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是一样的道理。”

  “在学校?”他诧异地看着我:“我们难道不是在这里邂逅的?”

  “……”我低下头:“那什么今天太阳好大……”

  他拉住我的手:“然然,你告诉我,你第一次在哪里见到我的?那时候就爱上我了?”

  “啊我突然想起来今天答应了去看城城的……”我开始转移话题,还试图想溜。

  当然是被他轻而易举拉回来:“爱上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你不想承认?嗯?”

  “好嘛好嘛,”我垂头丧气,“人家跟你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啊,那时候你在台上演讲,我坐在下面……”

  结果他根本不信:“一吻定情看多了吧?”

  我炸毛:“事实就是这样!爱信不信!”

  为了求证,他拉我一起回到了我们共同的母校,礼堂里还有学生在练习英语口语,我和陆鞘两个超龄学生坐在最后一排,我指给他看:“当时你就站在那里,我就坐在现在这个位置,当时多后悔没有占前排的位子啊,这样我就能离你更近一些了。”

  他握住我的手:“早知道那一天你就在这里了,我何必跑那么远去和你一见钟情?”

  我哈哈大笑:“估计是老天爷知道,当时这座大礼堂里对你放电的学妹太多了,生怕你望过来那一刹那被哪一波给干扰了,这才把我们的一见钟情,留在了一般人不会谈情说爱的殡仪馆。”【穿】 【书】 【吧】

  他对我这解释也还算满意。

  “然然,这么多年过去,我不再是当年那个人人都崇拜的学长,你也不是当年什么也不会只会犯花痴的小学妹,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时至今日,我依然十分感恩,那一天让我遇见了你。”

  我也深有同感:“所以即使你跟我说离婚,我也总是忍不住跟你牵扯,后来有了健宽,你不跟我复婚,我也狠不下心来把健宽打掉,再后来你跟我争儿子抚养权,再怎么难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跟你站在对立面,陆鞘,我从爱上你那一天开始,有许许多多身不由己的时候,也有许许多多伤心难过的时候,可我从来没有,也做不到停止爱你。”

  陆鞘很明显的高兴起来,我看他傻乐的样子就忍不住问:“就这么容易高兴啊?”

  “以后多说爱我然然,”他笑起来很英俊,“每日一表白有益身心健康,我也希望你长命百岁。”

  我伸了个懒腰:“听说老大和曈曈是因为做东西吃认识的?”

  “你消息还挺灵通。”

  “那是,”我眯起眼睛来看他,“怎么着啊陆二公子?也学学你家老大怎么泡妞嘛。”

  “看来你了解的还不透彻,”他摇摇头,“老大可从来不做饭,做饭的都是嫂子,就陆鞘那手艺,他敢做也得有人敢吃啊。”

  我摆手:“这就是你不了解情况了,陆放轻易不露手,一露手那可是有真功夫的,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这么好命啊?”

  他拉我站起来:“这么说起来我还真要露一手才能扳回一城了。”

  “干嘛去?”

  “买菜!”

  从陆鞘买菜的情况来看,他确实还算在行,至少比我在行,我做饭从来都不下菜市场买菜,通常都是去超市买点切好搭配好的,回来搁点油烟炒一炒就能吃了,说不上多难吃吧,可也好吃不到哪里去。

  陆鞘说做黄骨鱼煮豆腐,我觉得杀鱼那地方太血腥,都不肯走近,就站在卖小菜的地方遥望他,他也只是笑。

  当然我也没指望他能做出什么上档次,有卖相又美味的菜来,回到家他换件衣服洗洗手就进厨房了,我站在厨房门口欣赏,毫不意外地发现,他手生得很,刀功自然不够纯熟,看得我心惊胆战:“你可别切着手了。”

  他头也不抬:“怎么会。”

  一分钟之后,他切着手了。

  我叹着气给他用碘酒消毒然后包扎,他忽然俯身埋头在我怀里:“然然,我连饭都不会做,你嫌弃我了吧。”

  “哪儿能嫌弃你啊,大老爷们儿不会做饭多正常啊,”我依然叹气,“其实应该是你嫌弃我才对,我是个女的,都不会做饭,妈妈就是嫌弃我做饭难吃怕健宽营养跟不上才老是让他上家里住去。”

  “怎么能嫌弃你?”他闷闷的笑,“我不长身体了,以后你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我当然毫不犹豫说“好”。

  他抬起头:“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

  可不带这么套话的,我不满:“你就这么不愿意重新追我一次啊?做个饭都能让你想出这损招儿。”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不想……”

  我打断他:“这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我看是我当初答应嫁给你太轻易的原因,看把你给惯得,我可告诉你,这事儿我爸可盯着呢……”

  “好好好,”他举手投降,“我错了,我一定好好追!”

  我满意。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好好追,他就能答应?”

  “谁啊?”我故意逗他,“原来你想娶的是我爸啊?”

  陆鞘黑脸,“你就笑吧你。”

  展誉良晚上给我打电话,陆鞘刚把我送到家,还站在门口跟爸妈寒暄,我招呼健宽过来:“展爸爸的电话。”

  健宽很高兴:“展爸爸我想哥哥了!”

  那边展誉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健宽就屁颠屁颠跑到门口把手机交给陆鞘,陆鞘接过去说了几句,就皱着眉挂断,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欠身对爸爸妈妈道别。

  这是什么情况?

  鉴于他下去了就得开车的缘故,我没有马上给他打电话,到了晚上他主动打电话过来:“然然,最近伯父有没有说,让你跟我保持距离什么的?”

  我明白了:“我爸又找你麻烦了?让展誉良找你麻烦?”

  陆鞘立即否认:“怎么可能。”

  “那展誉良找你做什么?”我有些激动,“陆恒出事了吧?不行我得去问问我爸。”

  “你可千万别啊我的小祖宗,”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头疼,“我这还在考察期呢,你就这么冒冒失失跑去质问伯父,我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况且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展誉良在电话里说得含含糊糊,你先别急,等我弄清楚情况再说。”

  他匆匆挂了电话,我想来想去不放心,又给展誉良去了个电话:“我爸又让你收拾陆鞘了?”

  展誉良当然否认:“伊伯是不是还要收拾陆鞘我不知道,不过这次绝对不是想借我的手了。”

  也对,他都帮着陆鞘做过一回无间道了,爸爸不可能再找他。

  可爸爸还有什么不放心?他又还能找谁呢?

  展誉良见我不说话,就又开口了:“不过这次我觉得不是伊伯的意思,严道一这人脾气古怪,这回突然对陆恒下手也不知道什么目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陆恒下手的居然是严道一?

  我想了想,也许跟他老婆那点儿交情还能帮上点忙,不过陆鞘和展誉良肯定不答应我去找她,于是对展誉良说:“也只能这样了,老展,陆鞘太难的时候你帮帮他。”

  展誉良有些不放心:“我当然会帮他,景然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

  我故作轻松地笑:“我能妄动什么啊?放心吧!”

  和严太太约的老地方,那家的咖啡一点儿也不正宗,简直比牛奶还甜,店也不是什么名店,我进去的时候客人稀稀拉拉的,在这繁华街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严太太本来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玩杯子,见到我来很高兴地坐直起来:“然然你来啦!”

  ……我跟你有那么熟么亲?!

  好吧,这时候熟一点也好。

  “好久不见,你怎么样啊最近?”

  严太太立即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严道一最近都不管我了!”

  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搞离间,立即凑近去问:“该不会是有外遇了吧?我跟你说,像你们家严道一这样的男人,多金又成熟,多得是小姑娘乐意贴上来,怎么样,他最近是不是都早出晚归的?不跟你睡一间房了吧?”

  严太太耷拉着脑袋:“没有啊……他天天抱着我才能睡着的……”

  噗,居然还有比我跟陆鞘还腻歪的人?!

  我愤怒了:“那你刚刚说他最近都不管你了?!”

  “他都不陪我玩找你妹了,也不吃我做的曲奇小饼干了,”她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严道一……那么高大严肃的男人,玩……找你妹?吃……曲奇小饼干?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对严道一表示同情。

  “你知道的,”我试图跟她解释,“就像女人每个月都要来大姨妈一样,他总有几天心情不好,要理解他。”

  “不对!”她激动起来,“他才不是来大姨爹了!都怪小表妹喜欢的那个臭男人!还有臭男人喜欢的那个臭女人!”

  这什么跟什么啊?

  “呃,最近严先生工作上很忙吧?又在搞收购?”我试图把话题扯回正道上来,“我听说……”

  谁知严太太突然发脾气:“我才不管他!亏死好了!亏死了我就带着他儿子跑路!让他永远找不到我们!”

  耶?“你这么快就生儿子了?”

  她摸着肚子,中气十足地说:“还没!还在肚子里!”

  好吧,孕妇不宜长时间对着电脑和烤炉,我想我明白为什么最近严道一都不肯陪她玩找你妹也不肯让她做曲奇小饼干了。

  跟一个智商本来就不高还极有可能一晕傻三年的女人套话,我想我也脑袋秀逗了。

  匆匆告别她,我又跑去陆恒,陆鞘还在开会,我只好坐在办公室里等他,没过一会儿管芯瞳也来了,这时候她已经大腹便便,我赶紧把她扶着坐下来:“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气喘:“秘书说你也来了,我就来陆鞘办公室跟你一起等。”

  又是一个即将傻三年的女人,我翻白眼:“谁问你为什么来陆鞘办公室等,我是问你怎么突然跑到陆恒来了。”

  管芯瞳欲言又止,最后说:“我来找陆放说点事情。”

  “你都这样了还跑来跑去干什么啊,”我看着她那个硕大的肚子,“一会儿陆放会不会骂你啊?”

  她苦笑:“是该骂我,都怪我不好。”

  哎哟喂,这是有情况啊,我顿感不妙,赶紧偷偷给陆鞘发信息:你大嫂挺着大肚子来了,目测情绪不佳,赶紧让陆放出来。

  我们家陆鞘办事极有效率,感觉上还没到一分钟,陆放就推门进来了,我吓得立即站起来,陆放也没有像平时那样跟我嬉皮笑脸,对着管芯瞳就来了一句:“你跑出来干什么?”

  管芯瞳眼睛都红了:“我……”

  陆放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的:“本来就不舒服,还跑来跑去,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那个什么……”我想调节气氛,“陆放啊,瞳瞳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要抽空多陪陪她啊,这么大声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陆鞘就跟进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别跟着瞎起哄,跟我出去!”

  我跟着陆鞘出来,他皱着眉问我:“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你看管芯瞳都来了,”我不高兴,“哦我知道了,我跟她还是有区别的,人家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我算什么呀,是我不识时务。”

  陆鞘立即解释:“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他叹了口气,“然然,我现在都成了惊弓之鸟了,想娶你还真不容易,稍有不慎就有人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出来,随时可以把你带走的样子,我还要担心你会不会胡思乱想。”

  我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怎么这么没信心啊?你的工作是工作,我们之间是我们之间,公是公私是私,我之所以这么关注这件事,也只是不想你为了我被束缚而已。”

  “严道一这次突然插手,我总觉得不是冲我来,”他皱起眉头,“不过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先不要急着下定论。”

  我回头看看他的办公室:“陆放这是干嘛啊?瞳瞳都要生了,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他朝她嚷嚷什么?”

  陆鞘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陆放和瞳瞳能是别人吗?陆鞘你真没良心。”

  他笑起来:“对我而言当然不是别人,那是我大哥大嫂,那么你呢?你这么关心他们干什么?”

  这家伙又是想来套话来了,成天就知道让我嫁给他,有什么好嫁的,又不是没嫁过。

  他看我撇嘴的表情就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又给了我脑袋一下:“嫁给我这件事呢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了,鉴于第一次嫁给我你也没享什么福,这一次你尽管可这劲儿折腾我,保证没半点怨言。”

  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想把我注意力转移到折腾他身上去,不再纠结于严道一打压陆恒这件事上,可我依然有些担心;“喂,怎么说奶奶当年也是老革命战士啊,你爸和你打拼了这么些年,应该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怎么先有展誉良,后有严道一,都能这么轻易找陆恒麻烦呢?”

  陆鞘这才讶异地看着我:“你居然想得到这些?”

  ……这不是赞美吧?

  “我想得到这些是很让你吃惊吗亲?我智商变高是让你很不满意吗?”

  他忍住笑:“当然……”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及时补充:“不是。”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猜得没错对不对?陆恒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任人宰割吧?你跟陆放又在密谋什么诡计来的吧?到时候反打严道一一耙对不对?”

  陆鞘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他的秘密告诉我,所以他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都说了男人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整天想那么多干什么?中午去哪儿吃饭想好没有?”

  我心虚对手指,小小声说:“那什么……”

  他提高了音量问:“你说什么?”

  “说我没想好!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揍我啊?我告诉你现在是你稀罕我,我就恃宠而骄了你怎么滴吧!”

  陆鞘隐隐笑起来:“能让你恃宠而骄,真是我的荣幸。”

  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从前嫁给陆鞘,婚姻不能公开,四处有狐狸精冒出来,我还得被人当小三扇耳光,那时候我也从来没想过跟他闹,哪怕说一句“我才是你老婆,你就这么让人打我算什么男人”都从没有过,他大概是觉得我不够把他当男人,哦不对,我不够把他当自己的男人。

  如今我终于堂堂正正说“我就恃宠而骄了”,他反倒高兴,因为我总算把自己当他老婆了。

  可我是他老婆的时候像个小媳妇似的忍气吞声,如今离了婚倒摆起谱来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他已经拉起我的手:“我知道一家日本菜做的不错,去试试?”

  我果断摇头:“扛不住,再说了,得支持国产啊,咱还是吃湘菜去吧。”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你怎么这么能吃辣了最近?都说酸儿辣女,别是又怀上了,给健宽添个妹妹?”

  那哪儿成啊,我鄙视他:“还知识分子呢,知不知道要响应国家政策号召?晚婚晚育,少生优生!你能把儿子培养出来就不错了,还得陇望蜀呢。”

  “你这成语用得才真让我扛不住,”他摇摇头,“行了,别贫了,咱吃饭去吧。”

  我掏出手机来给他看时间:“这才九点半,是喝上午茶?”

  陆鞘又敲我脑袋:“就想着怎么留下来看陆放笑话呢吧?别瞎操心了,他们那么大人了,知道该怎么做。”

  事实证明,于文江那句话是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所有你当时挖空心思想知道的事,在你不那么在意的时候都会自己冒出真相来。

  管芯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动了胎气,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把儿子送去爸爸妈妈房里穿好衣服下楼来,陆鞘已经等在楼下,我快速走过去问:“大半晚上的怎么动胎气了?陆放发混账气了吧?”

  陆鞘脸色不太好,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把我带上车,自顾自发动车子,就是不开口。

  我觉得奇怪:“这么些天了,我也没顾得上问问,难道严道一对陆恒下手是因为瞳瞳?哎不是,她跟严道一还能扯上什么关系啊?”

  陆鞘大约也是气足了,没地方发泄,我问到这当口上了他就气愤地说:“严道一也不知道没事瞎闹腾什么!爱情这种事,哪能是外人能插手的?他这么打压陆恒,说到底对陆恒也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就是为了让陆放心里膈应吗?不就是为了让嫂子难受吗?可嫂子难受了他表妹能开心?她们这么多年朋友,嫂子要真出点什么事,我看他怎么跟他表妹交代!”

  我越听越糊涂:“陆鞘你说什么呢?怎么还跟严道一他表妹扯上关系了?严道一他表妹是谁啊?”

  “你一定听过这个名字,关微微。”

  原来是她!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关微微和管芯瞳是过命的交情,管芯瞳曾经救过他们一家人,两个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那时候管芯瞳追陆放还是关微微在幕后做策划出谋划策,谁知道第一步交换相亲对象那里出了点问题,关微微看上了跟陆放做交换的李晋,李晋却喜欢本该跟他相亲的管芯瞳。

  感情这严道一是杀管芯瞳给李晋看啊?这也太幼稚了吧?

  我还是关心关心正事儿吧:“那瞳瞳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大出血,”陆鞘闷声开口,“嫂子爸妈还在路上,到了还不定闹出多大乱子来,我估摸着到时候陆放顾不上照顾老人,你得帮忙照应。”

  “知道了,”我赶紧点头,“大出血怎么办啊?她可是熊猫血啊,万一她爸妈来不及赶到怎么办?”

  陆鞘这次冷笑一声:“这不是还有关微微在吗?那时候嫂子给她献血,现在轮到她知恩图报了。”

  哎,这还真是一出狗血又荒诞的悲剧啊。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下堂妻上岗记更新,第十二章 男人的游戏2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