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当晚空再次燃透城市

  没人会记得

  我们曾望向云端的目光里

  满是冰冷又炙热的雾气朦胧

  尔后多年

  我也渐渐明白

  那天是你

  点燃了整片天空如火海

  用盛燃的青春

  以及爱

  ——写给我的朋友,和你们。

  2017年了。

  重新把燃空整理了一遍。

  相信过不了多久,这本书,就会真正出现在你们面前。

  说不激动,挺假。

  谢谢你们。

  时间跨度近四年。

  从想法到最后完结,燃空陪我走过了差不多四年。这一遍梳理,并没有改动很多地方,有些文字,就让它在该在的时光里,继续承载着那些小小希望吧。

  承诺过的,部分未尽的言语,这次会以番外的形式和大家见面。不论你在之前,是否知道燃空,是否还记得燃空。

  都愿你们,喜欢这个故事。

  消毒水的气味像是游荡人间的孤魂,往来于不见尽头的过道。

  时关向澄歆小声抱怨着什么,对面的南浔抬起头看了眼亮起的‘手术中’,相抵的拇指,下意识地紧了紧。

  “你有点乱。”很肯定的语气。

  “有点。”淡淡的。

  栗籽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停顿了下,却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透过随意披散的过肩长发,可以发现,那张有点营养不良的小脸上毫无表情。

  南浔的身子往后靠了靠,望向那两人——时关的发型跟横放的白菜似的,此刻正对着澄歆嘟嘴,像极了猥亵大叔。澄歆察觉到南浔的目光,旋即露出了她傻里傻气的招牌笑容。接着,就被猥亵大叔解下了马尾,两人再次掐起架来……

  那么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南浔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白雾朦胧。

  寒风漫灌,行人匆匆。

  于是,信步在人行道上的女孩,自然而然地凸显了出来。

  何况她本身就耀眼得令人过目难忘。

  若橦轻轻笑着,仿佛周遭正是春暖花开。她的确很高兴,可不是每次都如此幸运,能够逃过那些扑克脸的监视。

  “就是不清楚,他会气成什么样呢?”幸灾乐祸的语气。肆意飞扬的长发不惧风的凛冽,如同一束刺破寒夜的光。

  若橦用手松了松围巾,露出嘴,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白气朦胧了片刻便消散开来。她笑着,仿佛干了件期待已久的大事。

  然而,女孩笑容渐渐无力,直到凝固。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若橦倒在地上,却很平静。

  平静地等待无尽黑暗。

  在意识完全消失前的刹那,她仿佛看见几个身影,正向自己跑来。

  “麻烦你们了……”

  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声把南浔拉回现实。尽管还有些距离,南浔依旧能毫不费力地认出,来人所穿衣服的品牌——某个以淡雅秀丽享誉国际的奢侈品牌。

  “你们好,我是秦若橦的母亲,感谢你们施以援手。”女人的语气很真挚。

  除了栗籽,其余三人连忙站了起来。

  “哪里哪里,我们也就碰巧经过。要是放任这么漂亮的妹子不管,那要遭雷劈的。”时关大大咧咧地说着,“说起来,阿姨您是没瞧见南浔这小子,那时跟疯狗似的……”似乎觉得有些失态,时关止住了话语,有点尴尬地笑笑。

  女人也是一愣,随即温和地笑了起来,表示没有关系。只是在看向南浔时,神色不经意地一顿,不过很快便恢复平和,“这么一说,阿姨更要感谢你了。”

  “应该的。”南浔笑着作答。

  原本沉重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伯母!”一个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都怪我,我……”

  “怎么能怪你,这孩子也是被闷坏了。”女人摇了摇头,“是那几个孩子救了若橦。”

  “我是鹿曚,十分感谢各位。”说着便是深深一鞠躬,而在抬头时,正好看见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的栗籽。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外界的目光,栗籽抬了抬眼皮,见是不相干的人,目光又垂了下去。www.chuanyue1.com

  挺好看的小伙子,可是,干嘛用一副疑惑又迷茫的样子看自己?

  “又不是我害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有病。”栗籽心想。

  女人在鹿曚身后轻轻地暗示了下,少年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转移视线。

  “那个,我们好像得回学校了。”澄歆偷偷站到南浔的身后,轻声补了一句,“我快饿死了。”

  “既然您在这儿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下午还有课。”南浔的语气里带着歉意。

  “也对,那阿姨改天再好好感谢你们。小曚,你送送他们。”

  鹿曚将四人送到医院门口,简单地聊了几句作为告别。在四人走远后,才收回了思索的目光,摇了摇头,往回走去。

  午后,风力逐渐转小,天光明媚了些许,人们心头的阴霾也多少散去了些。不过,此时此刻,不论是躺在病床上的秦若橦,还是削好苹果正要递过去的鹿曚,抑或正在教务处挨批的南浔,顾澄歆,时关,栗籽,谁都没有料到,当南浔冲向秦若橦的那刻起,一场风暴已然开始酝酿。

  称它为风暴,并不为过。

  一

  空调的外壳发黄,粘有洗不去的污渍。出风口挡板已经损坏,只能对着一个方向吹干冷又苦涩的风。

  下午第四节课临近尾声,学生的心思早已飘远。澄歆用双掌抵住腰部微微发力,让僵硬的背部肌肉能有些微的放松。一天的正课总算是要结束了,可想到正等待自己的大量训练,澄歆的心中不由得一苦。

  谁让自己是体育生呢……

  催命似的铃声响起,老师又拖了十分钟才下课。

  教室里顿时空荡荡的,剩下的几个,要么是学习特别刻苦的,要么是为了保持身材不吃晚饭的。只有澄歆,独自整着书包和训练相关用具。少女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碰触到了室外依旧灼热的空气,先是一怔,而后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

  单调的蝉声与失真的绿色,构成了一幅几近扭曲的画,不断放大着心中的负面情绪。

  澄歆突然感觉喉咙一紧,像是被谁扼住了咽喉一般。澄歆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瓶,跑向洗手间。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反胃的气息。澄歆蹲在地上,背靠着门,把头埋得很低。繁重的课业和训练几乎要把自己压垮,而自己却无法同他人诉说。

  这是为能够继续读书而付出的代价。

  女洗手间外,南浔有些尴尬地站着。

  稀稀落落的学生在走廊上闲逛着,经过时,偶有一个先是疑惑,随即明朗转意味不明的眼神投来。对此,南浔有些无奈——多半是被当作等女朋友了。

  就在南浔焦躁起来时,顾澄歆走了出来。

  “澄歆,”南浔轻喊了一声,“你好像……”

  “嗯?啊,我没事。”澄歆应声回头,笑得有些勉强,垂下的眼睑背后,是一片令人怜爱的红。

  “那,要不要帮你带晚饭?”南浔皱了皱眉,上前几步,拦住了女孩的去路。

  “不用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体训队是一起吃晚饭的。你快点去吃啦,我就是肚子有点疼,没事儿。”澄歆打着哈哈,往旁边挪了几步,“我先走啦,晚上见。”

  南浔看着小跑出去的澄歆,欲言又止。

  尽管热,还是有不少学生在校园里逛着,多是三五成群或者成双成对,单独的很少。这样的情形,澄歆早已习惯,比起这些,她更在意之前的那幕。

  稍有平复的心跳抵挡不住美好的浮想联翩。

  南浔是在关心自己吗?似乎他和往常不太一样?

  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太笨拙了……

  好像,那些久久未散的阴霾都要开始融化了。

  澄歆放慢了脚步,夕阳也变得温柔起来,托着自己的脸,留下深深一吻。

  她想起了和他的初见。

  二

  初夏的晚风里,满城的香樟摇曳下一簇簇淡橙色碎光。树影间的蝉翅透过一片天空,点亮了漫长的等待岁月里,用尽希冀与力量才凝聚成的细小脉络。

  清亮的蝉音将穿越整个夏季,然后等待下一次的漫长等待。

  以一种很奇葩的坐姿,坐在街边的台阶上的顾澄歆,突然有些羡慕这种活法。大腿韧带的拉伤比想象的更严重。

  “该死。”澄歆咬着牙伸平拉伤的左腿,两手撑到背后,借此让自己舒服些。可是内心塌下的巨大失落,还是让女孩红了眼眶。

  南城一中是国家级重点中学,由其主办的体育生十五天集训还有三天结束,现在韧带拉伤,等于断绝了自己进入其中的希望。

  远空的云层静静地燃烧,似是要将晚空燃尽。

  女孩儿望向朦胧的远方,终于泪如雨下。

  直到很多年后,澄歆依然坚信他出现的刹那正是天空尽燃之时。

  “请问,需要帮忙么?”

  三

  “你的名字?”

  “澄歆,顾澄歆。”

  “嗯,南浔。”

  “那,我怎么帮你?”

  “啊?”

  澄歆愣了下,脑袋还有些晕沉沉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南浔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意思是……”

  “哦哦,我明白了。”澄歆很自然地拉住南浔的手,用力一拽,打算借力站起来。

  “那个,能轻点么?”男孩的脸上有一丝善意的哀怨。澄歆有些不好意思——似乎用力过猛了……

  两人一并倒在台阶上。若不是南浔空出来的手在倒下时撑了下地,及时侧过了身,或许……

  顾澄歆这么一想,突然扑哧笑了出来,含着泪光与尘。

  “来,我拉你。”南浔的先站了起来,笑声清朗,向女孩伸出了手,“这回不会摔了。”

  天空依旧燃烧着,色彩愈发浓郁,可偏偏又如此温和。

  他的眉角在逆光下不甚清晰,只能称是清秀的面庞上,却有一双少见的大眼睛,其中似乎有一线流光在转动,透澈了一方小小的阴影。

  自己眼前的阴影。

  “好。”

  四

  “怎么投的,没吃饭啊!”教练朝着澄歆大吼,“照你这水平,怎么达二级?”

  “我的确是饿了嘛……”澄歆心里满是委屈,却不敢出声抱怨。教练人很好,就是脾气太火爆。澄歆紧了紧手中的标枪,深呼一口气,开始助跑,发力!

  标枪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轨迹,稳稳插入远处的地面。

  教练眯了眯眼,心中浮起一丝欣慰。正想夸女孩两句,却发觉她正盯着一辆驶过的汽车发呆。

  “挺有天赋的,不过还需要打磨啊……”教练点了点头,又是大吼。不曾想,这一次,那向来乖巧的女孩,却跟没听到似的立在原地。

  五

  平车轮子飞快转动着,澄歆跟着几人护在旁边。

  “这女孩儿长得可真漂亮……”澄歆的感叹发自内心,“连南浔也不淡定了。”

  向来沉稳的他,一定也被吸引了吧。

  一行人坐在手术室外,静静等待着。澄歆和时关打打闹闹的,却总是偷偷瞥向南浔,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小姑娘担心如意郎君要被抢走咯。”时关伏在澄歆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要不要叔叔帮你呀。”

  “就知道瞎扯,”澄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来都没个正经样子。”

  倘若此时,澄歆多看一眼时关,就会发觉他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里,流转着一些异样的东西,而将全部精力放在澄歆身上的时关,同样没有注意到,来自栗籽的隐晦目光。

  更不凑巧的,当不同的目光同时发生,便发生了奇妙的反应。像是把撕开真空包装的铁块暴露在了空气里。

  氧化很慢,却足够致命。

  六

  喀拉。吱嘎。

  伏在桌上的栗籽睁开眼,看着澄歆走进来。刘海挡住了视线,栗籽甩了甩头,却被长发刺到了眼睛,用手拨了一下,正好能瞧见时关的手从前桌的椅子上缩回。

  时关的前桌是澄歆。

  澄歆走到位置前,顿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拿起椅子上的饮料,用身体挡住坐班老师的视线,朝着时关微微摇动了几下瓶子。

  这样的画面,栗籽已经见了两年,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回,心中很不是滋味。栗籽把头用力埋入胳膊,咬着嘴唇不放。

  ——要到哪天,你才会把视线往别的地方移移?

  七

  一枚齿轮卡入的罅隙要是正好,那么产生的力量,将是无法想象的。

  再想取出这枚小小的齿轮,会很难。

  八

  “那哥几个也照你说的,没有去找你妈麻烦了。现在你是不是该把之前的债还了?”开口的是个穿背心的寸头男人,一脸狞笑。栗籽盯着其身后那穿着劣质西装,叼根香烟的男人,恨不得扑过去宰了他。

  “不是说好了三个月么?还有,另外一半钱你们应该找那个混蛋去要!”栗籽是吼出来的,她几乎要被这群人逼疯了。自从三年前,那个男人抛下这个家后,栗纱就疯了,丢了工作,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毒品,不仅把所剩不多的家当全砸了进去,还弄得债务越积越多。

  “你要知道,今天是我向你来要债,换成其他人,说不定你还要被糟蹋。当然了,要是不识相,我可不保证我的几个手下会干出些什么。”西装男人吐掉烟头,用脚狠狠踩着,向其余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混混会意,向前逼上来。

  此时已是深夜,加上这里是个死胡同,偏僻阴暗,根本没有人会光顾。

  栗籽惨淡地笑了笑,脑中突然跳出一幕幕纷乱的画面:有那个爱喝点酒,爱抱着自己,用胡渣轻轻蹭自己脸的男人;有那个待人温和,偶尔发牢骚,时常亲吻自己的女人;有原来那个温馨的家……

  现在,什么都没了。

  像是一株随风摇曳的蒲公英,无依无靠的。

  别糟蹋蒲公英了,我本就该是只在阴水沟里苟活的脏鼠罢了。

  算了吧……

  栗籽从墙壁上滑了下来,坐到地上,闭上了双眼。

  九

  “哪几个王八羔子敢动我的人!”

  在栗籽心如死灰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

  幻听吧。栗籽没有睁开眼。

  “嘿,这倒是稀罕事儿啊,哥几个多少年没有被这么叫过了?”穿背心的男人回过头,发现是个年轻人,直接放声笑了出来。

  栗籽心里一惊,睁开了眼。阴暗逼仄的胡同里,他仿佛一束强光,狠狠打在了所有人身上,可在自己的眼里却又是如此温柔。时关笑着,棱角分明,双手插口袋的动作很没品,可就是这样一道身影,从此在女孩心中再也无法磨灭。

  “要说你有胆子还是没脑子?你俩给他点教训吧,然后那个女的就是你们的了。”西装男的声音很冷,对着两个小弟,朝时关努了努嘴。两个混混听到此语,在时关身上打量了一番,又回头看了看栗籽,顿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栗籽犹豫了下,低下了头,紧咬着嘴唇。随后整个人就像松掉的弦般完全垮下来,在泪眼模糊里颤声说:“你走吧。”

  “噢,我听到你说救命了,大声点嘛。”时关依旧是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而口袋里的手,早已握紧。若非光线太暗,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双臂上突起的青筋。

  “月黑风高的,大爷就该把你们宰了喂狗,你们说呐?”时关轻蔑地看向一众混混,率先冲了上去。

  十

  “你怎么会来的?”栗籽打破了沉默。

  “路过,”时关隐在黑暗里,呼吸粗重,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别过来。”

  栗籽重新坐在了原地,此刻,她很想伸出手碰碰时关。

  离双方的对峙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谁都没料到,这个高中生打起架来如此不要命。

  最终,那三人怕了,留下满身伤痕的时关跑了。临走时,还不忘警告栗籽,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被时关一声大吼的‘滚’堵住了嘴。

  “你伤得很重,”栗籽皱着眉,“我带你去医……”

  片刻,时关的手从栗籽身旁的墙上挪开,倒在了地上,“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这就当你还我的。现在,闭嘴。”

  栗籽苍白的小脸上浮起红晕,一双眼睛睁得比以往都要大。

  这算……什么?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之前的恐吓带来的惊怕被冲淡了不少。

  “谢谢。”栗籽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我饿了。”时关回道。

  十一

  虽然只算二线发达城市,可近年来,南城所展现出的活力却令全国瞩目。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将目光放在了这座年轻的城市上。

  于是南城财富中心——穹空应运而生。ωWW.chuanyue1.coΜ

  作为南城新进地标的穹空,外形犹如巨大船帆,而它的启程之日,就在今晚。

  应酬完各界前来捧场的长辈,鹿曚独自走入观光电梯,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长时间的微笑令人难以忍受。现在,他只想独自去外头吹吹风。至于顶楼的那些名流,反正是来找那个男人的,自己的宾主之谊已尽,也算给足他面子了。

  只不过电梯还未启动,便再次打开,鹿曚赶紧换上完美的表情。

  “哟,鹿公子真是……”女孩小步轻跳,脸上漾出甜美的笑容,嘴角勾出的弧度意味深长。

  “你啊,就知道取笑我。”鹿曚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顺便给了秦若橦一个白眼,“你怎么也跑下来了?”

  “你放火,我点灯而已。”若橦回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

  “看样子恢复得不错,”鹿曚靠在玻璃上,“应该快痊愈了吧?”

  “怎么说呢?按医生的意思,是没有大碍了,平时多注意就好了。”若橦的目光飘向远方的辉煌夜景,语气淡淡的。

  一年前,秦若橦从家中偷跑出来,所患怪病复发,晕厥在路口,幸好被一行路过的学生救起,后在秦父的陪同下远飞他国求医。半年医治,半年观察,总算是好了七七八八。不过,对于是否还会复发,无人能够断言。

  “我其实没想到,鹿叔叔会同意你来南城。”女孩的声音悠远,“总归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你晕在路口那次,救你的那些人……”鹿曚沉默,等电梯停稳在一楼,电梯门即将打开时,又轻声开口,“他那么忙,怎么管得到我。”

  似乎没有什么因果联系,不过秦若橦明白了。

  电梯门重新关闭,只留下了女孩一人。

  随着倒数结束,万千烟花同时升空,浑浊的夜空被重新晕染出几分迷幻,像一个古老又庄重的仪式,宣告南城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新的学期,龙中的高三(4)班不算平静。

  因为转来了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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