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处理人所未知的潜规则事件
“这车砖我们来卸。”一个说话都有些喘的中年胖妇女堵在货车前面。司机小张赶忙拉下了手刹。
“大婶,这些砖我们不用你卸,我们自己有队伍。”小张抬手往后面指了一下:“看,那两辆面包车里都是我们自己的人。”
“大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胖妇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廉价的香烟点上一支,然后走到货车的车鼻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悠然的吸起烟来。
小张摇摇头,重新回到车上。
“周总,这怎么办?”他挠挠头,问坐在后排的我。
“四强,你去看看。”我扭头吩咐身边的单四强。我可不想和这个年龄的妇女打交道,因为这个年龄的妇女曾经给我造成过心理阴影。Μ.chuanyue1.℃ōM
说来这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我才上小学。有一次,走在大马路上,低头看到路上有一块不知被谁吃剩的烤红薯皮。
玩心未泯的我,抡起脚朝红薯皮踢去,那红薯皮飞起来,不偏不倚的正中迎面走来的一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顿时发飙,用了我这辈子都难以形容出口的污言秽语在街头连续不重样的骂了我半小时,几次我想溜号,无奈,她用双手紧紧钳住我,让我动弹不得,直到她骂累了而我也成了霜打的茄子,头恨不得低到裤裆里,这才算是绕过我,所以,从此以后,见到中年妇女,我就在心眼里打怵。
单四强下车后,我把车窗摇下来,以便能清楚的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
“大姐,我知道您一番好意,可是,这砖这么沉,您也搬不动啊,要真闪了腰,我们可付不起责任啊。”单四强笑眯眯的跟那妇女打着呵呵。
“不让我卸车也行,那一块砖你给我5毛钱,我现在找人来数砖。说罢,那妇女一招手,从四面八方冲出了一群中年妇女,二话不说的开始数数,一时间只听见纷纷扰扰的数数声,其实,说白了,他们也根本没认真数,只是做个样子给我看,连一分钟都不到,胖妇女就报出了数:一共是一万四千七百五十五块砖,每块砖五毛,零头免了,就算一万四千块砖,你给七千块钱吧。
“大婶,你这不胡扯吗,我这一车最多最多拉个二千块砖就是极限了,你怎么说是一万多块”单四强有些急了,岂不知,他这一搭话,却正中了那中年女人的圈套。
“你看,我们没什么文化,连数都数不对,那就按照两千块砖算吧,你给我一千块钱。”胖妇女把手伸在单四强面前。
“哎,这事不对啊。”我从车里喊了一声,没想到我的声音把他们吸引过来了,众人都盯着我这里看。为首那胖妇女更是乐了:“看来车里这位才是老板,老板,快点钱,要不你们卸不了车。”
她最后一句话把我惹烦了,我推开车门,走到胖妇女面前。
“大姐,你这理论不对啊,砖是我们的,卸车的人是我们的,多少块砖都跟你没关系,我们卸砖,凭什么要给你们钱?”我态度很强硬,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不给钱,你们卸不了,你们那工地离这还有一里地呢,我们就坐在你车前面,有本事你开车从我们身上碾过去。”胖妇女瞪着两个肉嘟嘟的眼睛,在我看来,此时那眼睛是如此的让人恶心。
“大姐,你别胡闹了,我们跟你们市里签了合同的,要是耽误了施工,这事你担不起,你再胡闹,我可去派出所报案了。”我拿出派出所来吓唬她,没想到那女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反正你要报案就报,派出所里管饭,省的我做饭了。”她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我心里开始犯嘀咕,虽然我后面面包车里坐着一群人,可根本发不上力,这些人,只要你稍微一动手,立即躺下装病,后面的事会更麻烦。
“四强,你去附近派出所报案吧,把这些东西带着。”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我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跟市里签的施工合同,递给单四强。我这样做是希望当地派出所看到市里的文件,多多少少会给些面子。
单四强去了,我在车里焦急的等,而那些女人们看到这种情况,依然没有解散的意思,她们就坐在车前面有说有笑的,还有奶着小孩子的,毫不顾忌的大庭广众之下给孩子开始喂奶。我后面那几辆面包车里的人分分过来询问:周总,我们还有事呢,您这耽误我们时间,我们没法干别的活,这损失你可要给我们算钱的。
再等等,再等等,少不了你们的钱。我一边安抚那些人,一边拿出电话,准备问问单四强那边什么情况,好在,单四强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周总,我到派出所了,派出所的人说这事他们能协调,说当地的人太穷了,专门吃这碗饭的,他们也需要动用警力,让我们出八百块钱的人工费,您看这事怎么办?”
“你有没有给他们看我们和市里的合同?他们怎么能这样?”我气急败坏的问道。
“给看了,派出所这边说配合归配合,但他们警力确实有限,协调这件事情,还要动用协警,不给钱,不好去借调那些协警。真他妈的没正事。”单四强爆了句粗口。
“老板,这活到底干不干啊!”又冲上来一装卸工问。
“四强,你先给派出所钱吧,回来找我报销。”我冲电话里喊了一句,然后扭头对着那名问我干不干活的家伙吼了一句:一边呆着去。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的样子,单四强领来了四名穿制服的警察,而那群警察来了,其中一个笑着冲那胖妇女摆摆手说:赶紧散了,散了。
那胖女人从车头上跳下来,丝毫没有畏惧感的对那警察说:赶紧回去吧,钱到手了你请我在这我也不在这,你又不管饭。
一群人瞬间做鸟兽状散了,看着这一切,我心里长叹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涌起一股悲凉。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我带的这群人是在工地上做饭吃的,他们的米,蔬菜等都在车上,单四强正张罗着把那些粮食蔬菜搬进临时搭建的厨房里,结果一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头一屁股坐在米袋上,非要嚷嚷着让给他五块钱,说这米是他帮着弄进厨房的,钱虽不多,但心里窝火,于是,我掏出一张纸币扔在地上,看那老头弯腰捡那纸币,然后又颤巍巍的走出去,我终于感觉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无奈”而这种无奈还将继续下去。
陆陆续续的施工慢慢进行着,这其中包括规划、市政部门、水利、环保、文化、卫生、公安消防、园林等部门也都先后来进行过“关照”,自然少不了一些所谓的公关费用。而每次运送物料、粮食等,也有不同的非正常支出,好在,这些情况单四强都全程进行了鉴证,而且武胥也对此没有什么微词,似乎对这些他早就运筹帷幄一般。
不知不觉,离家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虽然期间有打电话回去,但心里却一天一天不安分起来,我知道,我想家了,想孩子的,想我的父母了,虽然我在武胥这里收入比以前高了几倍,但是,我心里却倍感孤独,我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到许霞,想到我们争争吵吵的日子,“我到底想要什么?”我这样问自己。
13.2美女邻居要假戏真做
半夜里的电话急促响起来。是我老爸打来的,他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我不管你现在多忙,你明天一定给我回来。
“爸,可是我真的有事,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我的解释还没说完,老爸甩过来一句话,我顿时没电了:你儿子半夜醒来,哭着向我们要爸爸,他说别的小朋友有爸爸,有妈妈,他一个也没有。
一时间,我的心好似针扎一样,一股无法名状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爸,我明天回去。”说完这话,我长出一口气。
整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6点钟,我给单四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回家一趟,这边的事情让他多费心。
单四强很友好的提醒我说,最好回去前给武胥说一声,这边工程正值紧要关头,我这负责人不在,恐怕要耽误很多事。
“我知道了。”只淡淡说了这样一句,我便想把电话挂掉。
“你等着,我开车送你到车站,大清早的。”单四强纯属一番好意,但我拒绝了,在这些事情上,我一向还是公私分明的。
买了最早的动车票,经过5个小时的行程,我终于踏上了家的土地,而中间给武胥的电话我一直没打。我现在没有心情去想工作上的事情,只想快点见到我的儿子。
兴冲冲的回到家里,开门喊了声泼猴,却无人应答,心里往下一沉,赶忙往屋里走去。
我妈迎出来,看着我打量半天,她那眼神让我很陌生。
“妈出什么事了?”凭直觉我知道,有可能发生了意外。
“你怎么回事?这个家和儿子你还要不要?泼猴今早上被许霞接走了。孩子哭着喊着说今天爸爸会回来,后来许霞说带他去买玩具,把他骗走了,临出门前,许霞让我捎话给你,说你不配做孩子的父亲,有什么事你找许霞吧,泼猴在她那。”妈语气里满是埋怨。
虽然我心里有愧疚,但是,对于许霞的做法,我很不认同,于是抓起电话打给许霞。
许霞没有接电话,我心里有些发毛,把电话打到泼猴姥姥那里,那边告知:许霞没在家,也早不在娘家住了。
我又拨了一遍许霞的电话,电话立即传来被掐断的声音,过了有大约十分钟的样子,许霞发来一条短信:晚上八点你到真锅咖啡等我。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抢白许霞一番:日本人开的咖啡厅有什么好,干什么要给日本人送钱。但现在我没有任何的心思,我只想快点见到我儿子,于是,我回了短信:我想见儿子,现在。
许霞没有回信息,我只能焦虑的等待,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感觉过的那么的慢,以至于在家里我实在呆不住,于是,我下楼,准备到马路上溜达溜达,用以消磨时间。
在小区门口,巧合的碰到了苏麻。她没有开车,一个人走着,见到我之后,主动跟我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是呀,出差了。”我机械的答。
“看起来你脸色很差。”苏麻跟了句。
“可能是太累,我先走了。”我没心思跟苏麻闲聊,想匆忙告辞,不料苏麻却并有让我如愿。
“我想让你当我老公。”她甩出一句让我惊掉下巴的话。
“什么?你说什么?”尽管没什么心思,可苏麻这话实在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空间。
“噢,对不起,刚刚有点说急了,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冒充一下我老公,现在有个人老缠着我,挺烦人的,你肯不肯帮。”苏麻歪头看着我。
“只要时间上没问题,应该是可以的。”我心里想,不就假冒一次她老公吗,现在租男友应付回家过节的比比皆是,我以前还真没机会扮演这种角色呢。
“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让你假扮,你要和我领证,真的结婚证。”苏麻这话一出口,我立即呆住了,这又超过了我的想象极限。
“我可以付给你钱,我也知道,这有些荒唐。”苏麻搓搓手。
“哎,你怎么不找别人?”我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不是离婚了吗?那些没结过婚的,估计都不肯,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苏麻老实的回答。
“靠,我离婚这事难道上新闻联播了?”我这不是调侃,而是一种愤慨,我知道估计满小区的人都知道我跟许霞分开了,也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我现在的状况,这都是白那些显得无聊,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民间狗仔队所赐。
“这事,你给我几天时间想想。”我看着苏麻,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个?我知道挺为难的,但你想的时间只有一天,明天告诉我同意不同意。”苏麻用乞求的眼神看看我,我没正视她的眼睛,独自转身走了小区。
天色渐暗,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脑子里一会儿猜测许霞会不会带着泼猴一起在咖啡厅等我,一会又涌上来苏麻那个荒唐的要求,我实在是心乱如麻,路过一家便利店,忽然就有想喝酒的冲动,于是,我买了一听易拉罐的啤酒,咕咚咕咚灌进了肚子里,用脚步丈量着城市间的土地,朝着真锅咖啡厅走去。
见到许霞,我打量了好几眼,其实我是在找泼猴的身影,等我确信许霞没有带着泼猴一起来的时候,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悲凉。在这一刻,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三个人一起其乐融融的场面了。
“许霞,儿子呢?我很想他。”我的语调很低沉,瞬间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
“我把他送到我一朋友那里去了。今天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他在不方便。”许霞招手叫过了服务生:来杯美式黑咖啡。
服务生询问我来点什么,我摆摆手,刚刚喝过的啤酒似乎在我体内开始产生作用,我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给这位先生来杯白水。”许霞替我做了主张。
“现在照看泼猴的你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晃晃头,眼睛不眨的盯着许霞。
“跟你有关系吗?”许霞反问,语气显然不那么友好。
我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等会儿谈完,我带儿子走,别大半夜的让儿子听她妈发出不该发的动静。”我口无遮拦的甩出一句及其恶毒的话,随后等着许霞的愤怒,如果她发火,我正好可以跟她大吵一架,发泄一下心里的压抑。
许霞让我失望了。她很平静的笑笑:“周麒麟,你现在让我觉得,跟你离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别看你现在在外面风光了,你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以前的小市民,你除了用话把我惹怒了,其它的本事一点没见长。”
许霞的态度和话,让我一时语塞,心中的火气更大,却没有一个出口能发出来,我只能静静的坐着,用沉默来代替抗议。
最终还是许霞先打破了沉默。
“我把泼猴送到我女朋友那里去了。我让儿子跟她学学画画。”许霞好像是解释,也好像是在缓和。
我长出了一口气。
“麒麟,你知道吗?现在孩子更需要的不是钱,他这个年龄,还没有钱的概念。你去外地这段时间,有几次我带着泼猴去参加朋友的聚会,面对着人家的名车,大房子,你儿子根本就没感觉,我问他要什么玩具,他也没兴趣,我带他去爬爬山,石板的滑梯上他就玩的很快乐,他经常对我说,如果爸爸陪着我玩多好,我能让他看到我从最高的地方滑下来,其他小朋友都很羡慕我呢。”许霞说着说着,鼻子酸了,她抓起桌上的餐纸,开始擦眼泪。
我仔细的听着,心里涌起了一种愧疚,随后却是更多的无奈。
“许霞,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你和我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或者说,本身我们两个的性格就不适合在一起,但孩子是我们共同的宝贝,我们要商量个好的办法,让他感觉快乐。”我喝了一口水,很真诚的对许霞说道。
“你现在能把手头的事情停下来吗?”许霞没头没脑的问了我一句。
“什么意思?”我反问。
“放弃你赚钱的梦想,在这个城市,重新找个不是那么忙的工作。”许霞解释。
“对不起,这不可能。”我斩钉截铁的说,我知道,在我内心深处,对于钱的渴望,已经超过了任何人,任何事情。
许霞长叹一口气,抓起包起身。
“许霞,你干什么?”我盯着问。
“今天是白谈了,浪费时间,这样吧,你忙你的,希望你能发大财,只是到时候,你儿子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给你打包票,儿子我带走了,你想他就打我电话……”许霞的话还没说完,我立即打断了:“许霞,你不能太自私。”
许霞顿时呆住了。
“你考虑的是,把儿子扔给我,然后我老实本分的照顾好他,而你在外面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新的生活等着你。你一方面不希望儿子受苦,另一方面,还想自己过得舒服,我要是不满足你的要求,你就拿儿子来要挟我,你不是自私吗?”我连珠炮似的把这话一股脑丢在许霞面前。
“那么你觉得怎样才算不自私呢?”许霞反问我。
“儿子还是跟着他爷爷奶奶,我在外面挣钱,你要是有时间了,多陪陪他。”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许霞冷笑着,看看我说:“你知道为什么你儿子会闹着要爸爸吗?因为爷爷奶奶给不了他想要的,而且,虽说你爸妈疼孩子,但他们疼孩子的方式不对。上次泼猴跟别的小朋友打闹,他奶奶也没问原因,直接找到老师告状,结果其他同学作证,是泼猴先惹的人家孩子。这种教育方式,时间长了,你觉得孩子会好吗?”
“我回家会跟我爸妈沟通的,他们疼孩子,这都不是问题。”我觉得许霞有些小题大做。
“等问题出来就晚了。”许霞看着我很不屑,然后忽然话题一转说:“我听说了,你现在在玩大项目,但我还有句忠告想告诉你。你这个人本性单纯,容易被人利用,你现在干的这些事情,未必适合你,弄不好会有大麻烦,我跟你过日子也有七八年了,你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商场里面的那些,你应付不来的。”
“所以,这七八年来,你从没看得起我,在你心里,一直就觉得我不行,对吧,许霞,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还真干到底了,就冲你看不起我,我也证明给你看,我会很有钱,到时候,你会发现,你的结论是多么可笑。”徐霞的话挑战了我的底线,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咖啡厅里声音极大。
看着四周其它人投来的鄙视的目光,我赶忙叫过服务员买单。
我跟许霞在街头又开始争执,她执意不肯让泼猴跟我回家,我恼怒的想冲上去抽她两记耳光,女人任起死理来,别说八头牛,就是火箭也拉不回来。
“你难道非要让我现在就去法院起诉你?”我想起在判决书上,泼猴是判给我的,于是我拿出了杀手锏。
“周麒麟,你真有出息,这才几个月,张口闭口学会起诉了。”许霞不理我,反而抢白我,我一点招都没有。
关键时候,还是泼猴跟我心有灵犀。
许霞的电话响了,泼猴在电话那头第一句就是:“我想见爸爸。”接着听见许霞说:“儿子乖,一会儿我跟你爸就去接你。”
等许霞挂断电话,我恍然大悟:“许霞,你在故意气我,我说东你非往西,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主意,让我把儿子带回去是不?”
“我就是试探一下你有没有进步,果然,还像以前那样,从来不会哄女人。以后再找个女人,记得学着哄。”许霞的话里不知是醋意还是调侃,我把不准她的脉,又怕她发神经,所以干脆沉默不说话。
见到泼猴的时候,儿子哭了,他搂着我脖子一遍一遍的亲我,一遍一遍的说:“老爸,我好想你啊。”我的眼泪不争气的也留下来,瞬间,几乎是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帮武胥弄完这个项目的二期,挣到点小钱,我就收手,回到这座城市,专心的陪我的儿子,教育他,疼他。我和许霞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那么就用加倍的爱来弥补他。相对于钱,还是我的儿子最重要。
泼猴提议,去吃KFC,我看看许霞,许霞却摇摇手中的电话,告诉我们她约了人,而正当我想做做她思想工作的时候,电话响了,明显能听见那头是一个男人,而许霞一脸笑容的说:我马上到。
“走,泼猴,爸爸带你去。”我拉着泼猴,招手打了一辆车,疾驰而去,没有回头再看许霞一眼,而此时,胸中有股子火气,让我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我决定答应跟苏麻去扯证,扎扎实实的冒充一把她的老公,我甚至想好了,扯完证,我要见许霞,把证结结实实的摔在她面前,让她感受一下短时间内我另结新欢的味道。
“只要你不为了你的虚荣考验我的意志,我们就可以一直做朋友。”在见面之前,她把一条短信发到他的手机上。
她漫不经心的一边工作,一边品尝咖啡,间或的看一眼自己的手机,她猜测那个收到短信的男人会怎么回复。
时间一点一滴滑过,没有传来新收信息的消息,她却有些淡淡的失落。
他用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早已过了追求新鲜刺激的年龄,妻子贤惠儿子可爱,每天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可以体会什么是幸福,可是,心里总是有些落寞,至于原因,他不知道,或许是不想触动多年来藏在内心深处的那道伤疤。
他是个务实的男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日子;她是个小女生,比他小接近十岁。他经常开玩笑的说可以做她的叔叔。
他们是朋友,没见过面但是彼此熟悉对方的朋友。他倾听她的初恋故事,告诉她职场的技巧;她喜欢把自己喜欢的音乐漫画传给他,告诉他那是好玩的东东。
每次他会笑着把她传来的那些东西看完,然后请进回收站,随后,他会打开她的照片端详一番。
她要到他所在的城市出发。临行前,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但是,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她知道他或许对自己有着潜在的杀伤,所以,她犹豫再三编了那条短信发给他,然后想象他皱眉头的样子,她仿佛可以看到他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上岛咖啡,又是上岛咖啡,他喜欢的见面地方。然而只是碰面,她就说自己喜欢川菜,随后伸手拦住一辆过路的出租车钻进去。她对他说,带我去附近的川菜馆。他摇摇头,转身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名。
他没有喝自己喜欢的啤酒,而是叫了雪碧;她喝热茶。“酒能乱性,我不想考验你的意志”他看着杯子中的泡沫说:“当然,我也不想考验自己的意志。”
“我喜欢热茶,是喜欢那种真实的温暖,而不是雪碧般的泡沫。”她从未发觉自己也能说话如此富有哲理。
“干杯!”两只杯子轻轻的碰撞在一起。
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夜色正浓,几颗星星稀落的挂在天上。
她忽然把手伸进他装着香烟的口袋,拿出那盒火柴。“嗤”的声音过后,她瞪大眼睛,看着火焰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转身,回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脚步轻快起来。
他默默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她的身影。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路边音像店的歌声响起来。
这是苏麻发给我的她跟那老男人第一次见面之后,老男人写给他的短文。起先很正人君子的一个男人,开始清清白白,只是后来,情不自禁,不能免俗,而最终最终,苏麻要不来一个名分,想到了彻底了断的办法,让我跟她去扯证登记,为了斩断老男人的希望,也为了断了自己的希望。
第二天我联络苏麻,告诉她我答应帮她,苏麻给我看了那男人写给她的短文并告诉我她跟老男之间的故事。
“你真的想好了?”苏麻提醒我。
我眼前浮现出许霞笑容满面接电话的样子。
13.3好戏未必需成真
“想好了,我们去登记吧。”我挺挺身子,和苏麻一同来到了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
有些事情总不那么顺心。坐进苏麻的车里,我们两个仿佛得了自闭症一般,谁也不搭理谁。就连为躲避紧急窜上马路的一只宠物狗,苏麻做了急转弯,我们也都没有感觉什么惊奇的,此时,用两句行尸走肉来形容,是最佳恰当的词汇。
车子停到民政局楼下,我走在前面,苏麻跟在我后面,走进电梯间,按下去9楼的电梯,苏麻勉强挤出一个笑,调侃的说:咱们两个不像是来结婚的,倒像是来离婚的。
我的心仿若被针扎了一下。同一样的地点,我跟许霞离婚那天我竟然不记得是怎样的情景。仔细想想,好像那天在这个电梯间的一楼,我还跟许霞开了一句玩笑,说:以后你肯定比我早有机会再来这里。没想到,仅仅隔了几个月,我抢先了。
“这结婚登记处的楼层选了9楼,意味着长久,那离婚登记处的楼层,应该选3楼。代表着散伙。现在结婚离婚都放在一个楼层,不怎么人性化。”为了不冷场,我跟苏麻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m.chuanyue1.com
到了九楼,却见大门紧锁,门外贴着一张条子:本婚姻登记场所搬迁,新地址为XX街XX号2楼。
“哎,搬家了,跟你结个婚真折腾,不但搬了场所,还刻意选择了个2层,证明结婚是件很2的事情。”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苏麻好像被我的情绪传染了,忽然间活泼起来:“让你跟我结个婚,你就这么痛苦爱,我还真就赖上你了,走,我们去XX街XX号的二楼,继续2去。”
找到了XX街XX号的2楼。排在前面的几对新人脸上洋溢着笑,而苏麻好像无比的紧张,她在旁边的座椅上,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而终于等到工作人员喊我们过去,我明显看到苏麻的腿一软。
“苏麻,这是你的第一次,我觉得你不能儿戏。结婚是很神圣的事情。”我忽然长出一口气,牵住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我瞬间做了这个决定,推翻了之前的一切荒唐。我和苏麻没什么感情,而因为有纯粹目的的去借助法律的效应来完成一种解脱,这对于感情、对于苏麻、对于我,对于苏麻爱的那男人,都不是个公平的结果,我忽然想到,我跟苏麻今天结婚,每天再来离婚,这样的折腾才是一种莫大的2.
“对不起,苏麻,我现在反悔了,我觉得我不是帮你这个忙的最佳人选,帮你忙的最佳人选,其实就是你自己。”站在苏麻的车前,我给了苏麻一个台阶,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谢谢!”苏麻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喜悦,足以证明我这个决定的无比英明。
“再见!”我没有上苏麻的车,这丫头现在需要冷静的思考思考,正如我现在也需要冷静一样,我打算立即奔回家里,为父母和泼猴烧一顿好饭,享受一把难得的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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