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科长、赵科长，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唐。”
“赵。”
异口同声。
得。
心领神会了。
每一道菜，二人亲口尝过的，又加上刘岚、赵师傅两位质检员。
饭菜不可能有问题。
“我说句话，饭菜是我亲口尝的，也是我主张直接端上去。”
“许大茂同志手艺，是我吃过、见过最好的，没有之一。”Μ.chuanyue1.℃ōＭ
“我上去一趟。”
唐科长脸色难看，是个有担当的汉子，临走前，叮嘱许大茂。
“你是我请来的，出了问题我负责。”
“吗的。”
唐科长吐了一口痰，上楼时，背影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
身后。
“靠，等等我。”赵科长跟上了，厂长咋了？
睁眼睛说瞎话，照样跟他掀桌子。
后厨。
厨师们心思各异，许是和许大茂不熟，突然出了这种状况。谁也不肯做出头鸟，实际上，他们即便有心也帮不上什么忙。
“剩下的菜还做吗？”许大茂问了一嗓子。
没人回答。
噔噔。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刘岚、唐科长、赵科长，还跟着一个副厂长。四个人一起从后门进来。
“谁是许大茂？”副厂长许大茂没见过，不认识。
一进门，直接点名。
许大茂：“你谁啊？”
他一只手拎着勺子呢，吓的两位科长魂飞魄散。
“不是，误会。”
“大茂，你别急。他姥姥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事……整岔劈了。”
唐科长、赵科长一人叹了口气。
众人：“？”
就。
莫名其妙。
哪跟哪啊？
副厂长下来，不是找事，也不是刁难。反而……道歉来的。
“抱歉，抱歉。”
“你就是许大茂同志吧，没说的，你这份手艺几个厂领导吃了，没谁不翘大拇指。”
“那个谁，刘岚。你跟许大茂同志解释一下吧，我还得上楼去陪客人。”
一道道目光落在刘岚身上。
啥啊。
厂领导吃的满嘴流油，不合客人口味？
咋地，几个客人不是人，王八成精了？
“是人。”
“一男一女，白皮肤蓝眼睛，两个外国人。”
“见了鬼了，我前几次送菜去，门关着，说是涉及机密，不让我进。后来退菜门开了一条缝我才看见。”
“刚才副厂长还专门出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两个客人一直在国内常驻。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吃国内菜。”
“听说驻国内三年半了，吃空气活着？”
鬼知道外国人吃啥。
一开始，厂领导还试着换换菜式，万一他们吃呢。
最后，干脆都别吃了。
所有菜撤下来，大眼瞪小眼，直接谈事。
“副厂长让我给倒几杯白开水上去。”
一个好大的乌龙。
白忙活了。
二位科长哭笑不得：“那什么，反正他们也不吃，饭菜别浪费了。”
“对。”
“都给他们撤下来，咱们吃。”
好东西啊。
今天也开一回荤。
许大茂无所谓，正好省事了。
他嘴欠，摘围裙的时候，问刘岚一句：“对了，你上楼时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这是集体利益。
关系到厂里明年效益，夸张一点说，和每一个工人明年福利待遇都息息相关。
“我也不懂。”
“反正感觉着……十有八九是黄了。”
刘岚摊了摊手。
一男一女外国人饿着肚子呢，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里面肚子叫声和打雷一样。
再一个。
厂里事先安排的翻译，是个半吊子。论资排辈升上去的，外语水平一言难尽。
点头yes摇头no。
“他还带了个外语字典，外国人每说一句话，查字典就要十来分钟。”
这还谈个屁啊。
许大茂挥了挥手，让她忙自己的去吧。
赵科长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感慨了一句：“我说副厂长怎么还专门下来跟你道歉呢，他不下来，第二天手底下人能把他家祖坟刨了。”
“提前准备工作没做好，外国人好像都吃西餐吧？”
“翻译又是个二把刀，厂长没准这会已经拍桌子骂娘了。”
哈哈哈。
一群人忍俊不禁，活该，安排会议的人，脑瓜子让驴踢了？吃人饭不干人事。
这……
许大茂突然愣了一下，表情怪异。
简单形容一下，就好像吃坏了肚子，正蹲坑呢，突然又便秘了。
“你咋了这是？”
赵科长用胳膊肘，捅咕他一下。
许大茂没反应。
脑海中。
一星厨师技能书，一页一页翻过去。
最后几页。
“西餐，做法大全。”
咳。
许大茂好悬没一口口水把自己给呛死。
“那什么……要不，我再试试？”他问。
试什么。
二位科长眨巴眨巴眼睛。
“西餐。”
“我好像会做。关键是，两个外国人吃了饭，能把订单签下来？”
噗。
唐科长正喝酒呢，满满一大口喷了，喷赵科长一脸。
西，西餐！你也会！！？
靠了。
他挖了挖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又用力拧了大腿一下。
咦？
咋不疼呢。
赵科长龇牙咧嘴，你他娘的拧的是我大腿。
不是，真的假的啊。
你会放电影。
你会做饭。穿书吧
你他娘的，还会做西餐！？
“英语会不，要不让厂里的翻译滚蛋，你来？”
咳咳。
许大茂咳嗽的更厉害一点，英语，他好像也会一点点。
啪。
赵科长一拍脑门，整个人四仰八叉朝后一趟。
“你行。”
“明天我跟厂长说说，让他卷铺盖腾地方，以后你许大茂当厂长。”
许大茂：“……”
起身、系围裙。
“你们继续喝着，我就随口一说。”
“试试看。”
生牛排、红酒，系统商城都有。
许大茂找了个借口，自己回一趟办公室。回来时，扯谎东西是临时放办公室没往家带。
烤箱就算了。
一个烤箱，300积分。
即便许大茂积分充足，真拿出来一个烤箱，万一让人切片了，这乐子可就大了。
开火，上灶。
地道的老*京口味，惠灵顿牛排。
中餐博大精深，许大茂都能信手拈来。
小小西餐，不值一提。
一个小时后。
马赛鱼羹、鹅肝排、沙拉、牛排、红酒。分餐制，一人一份，许大茂还贴心的准备了刀叉。
“谁跟我上去？”他问。
整个厨房的人，已经天雷滚滚、一片呆滞。
西餐。
做出来了。
“简直离了个大谱。”
离离原上谱。
“大茂，我服了啊。”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算命会不？
看风水？
生孩子？
“真不会，你可别骗我。”
赵科长紧抱大腿，总觉得这小子没说实话，还会点别的。比如给长城贴瓷砖，给火箭安轮子……
你说你会飞，我都半信半疑那种。
二楼。
唐科长沦为跑堂，在前面端盘子。
许大茂见他还没回过神来，开了几个玩笑。
唐科长干笑着回应。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外国人呢。还有个女的，大洋马。嘿嘿。”
许大茂：“……”
见他笑的一脸那啥，小声附和了几句。
“没必要把大洋马想的那么好，得分是什么色？”
“能不能让你骑还两说。黑的白的，白的看着好看其实糙，黑的才真滑。”
卧槽。
唐科长惊为天人，兄弟，你连这个都懂？
说话间。
二人到门口了，刘岚就在门口候着，见了许大茂愣住一下。
又看见唐科长端的几只盘子。
一个盘子里装的牛排，血次呼啦，另一只高脚杯里装着红色的液体——血！？
“许大茂，你可不能冲动！”
“厂长还在呢，砸场子也不能是这会啊。”
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刘岚吓的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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