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廖卓妍把跟阿苦联系的情况跟老师详细汇报了一遍。老师思量再三说:“不能把宝全押到这样一个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人身上,更何况对方是敌是友还虚实不明。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做好多手准备。卓妍啊,北新这边我会做好安排。阮世伟的动向,你就做好监视吧,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沟通。”
“好的,我知道了。”
结束跟廖卓妍的通话,老师马上电联南北等人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如何保护好田雨不被人暗杀。会议很简短,但却对田雨的保护工作却做了周密的部署。其中,南北做为联络人继续用既定的方式保持与田雨的通讯。而技术组人员则要通过芯片随时锁定田雨的位置,并时时观测他的生命体征,尤其是在阮世伟入境后,更要做到无时间盲点的监测。特务组则随时做好以合适身份出击现场的准备。
时代工厂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办公室内,克劳斯正在与卢芬尼针对是否启动一个边缘数字货币的新项目而争得面红耳赤。
“克劳斯,你想跳出科技算式只用概念来单独搞一套边缘数字货币,这完全是一种投机行为。我坚决不同意。”卢芬尼异常激动地对克劳斯说。
克劳斯把手一仰说:“好了卢芬尼。你不要再说了。论技术我不如你,但说起经营你差得远了。我们是企业,什么是企业懂吗?盈利就是天职。我尊重你对科技的执着,但也请你尊重我对市场的运作和金融手段的使用。这两者并不矛盾。”
卢芬尼说:“这两者当然不矛盾,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做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科技项目,而你意图所做的就是彻头彻尾的诈骗。”
听到卢芬尼这样说,克劳斯一下子就急了:“这怎么就成诈骗了呢?这就是一种科技衍生金融生态,是符合金融运行的基本规律的。”
卢芬尼说:“别胡扯了,不管你怎么伪装,诈骗就是诈骗,这个事实是不会被改变的。”
克劳斯一指卢芬尼,说道:“好了,我他妈受够你了。我跟你这种榆林疙瘩根本没有办法沟通了。这样,我们让金主来做裁决吧。”
说完这话,克劳斯没等卢芬尼给出任何态度就抄起了电话。克劳斯一边拨号一边愤愤道:“我看你的脑袋真是进了水了,放着大把大把的钞票不赚,跟我在这讲什么科技。玩科技你去研究所呀,搞什么企业玩什么创业。要知道,这个项目你不做别人也会做,蛋糕就这么大,风口转瞬即逝,等蛋糕被人切走了,到时你他妈后悔都晚了。”
田雨正在翻阅如亲传媒的工作简报,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田雨随手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克劳斯的喋喋不休。
“克劳斯,你在说什么?”田雨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悦地问。
克劳斯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啊龙先生,我刚才是在跟卢芬呢讨论问题呢。”
“哦?那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田雨问。
克劳斯说:“龙先生,我跟卢芬呢对一个项目有歧义,所以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什么项目?说来听听。”
克劳斯说:“电话里讲不是很方便,您看我们能不能跟您面谈啊?”
“可以啊,那你们来我办公室吧。”
“好,我们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克劳斯把卢芬尼连拉带拽地拖上车,然后驱车直接来到了商务中心,尔后乘电梯来到了阮世伟的投资公司,敲门进入了田雨的办公室。
几个人见面后也没有什么寒暄,直接就进入了正题。待听克劳斯详细介绍完他的边缘数字货币项目后,田雨又认真听取了卢芬尼的意见。尔后,田雨略一思考说:“不如我们这样吧。单独再成立一个公司来运作克劳斯的项目。如果可行就持续把他做下去,如果不行就及时停掉,这样既可以检验克劳斯的好案子,又不至于影响到时代工厂的主业发展。反正就是炒作一个概念嘛,又不用投入太大的资金。万一万功了还可以增加大笔的利润,即使不成功损失也不大。你们觉得怎么样。”
卢芬尼摇摇头表示担心,但却也没有提出反对。克劳斯很兴奋,当即就立下军令状,表示用最快三个月最慢一年的时间把边缘数字货币做到十亿以上规模。
对于克劳斯的信誓旦旦田雨不置可否,他既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对于田雨的态度,克劳斯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却很有芥蒂。在克劳斯看来,这位龙北望先生就是一个依仗着家族资本这在里装模作样的花花公子——纯粹的绣花枕头一下。可事实上克劳斯并不知道田雨的真实背景。卢芬尼呢,他对这位龙北望先生也不是十分感冒。在卢芬尼看来,龙先生有些头大无脑或者说利欲熏心。在克劳斯如此明显的诈骗行为前却采取如此积极的支持行为,真可谓是无知加无耻。
打发走克劳斯和卢芬尼后,田雨继续翻看简报。对于时代工厂这两个负责人的事情,田雨并不感兴趣;对于克劳斯所说的边缘数字货币项目,田雨更是不甚感冒。对于田雨来说,他们怎么折腾都可以,合理合法挣钱了照章纳税;如果出圈儿了,自然会有人治他们。而对于简报上的内容,田雨却看得非常认真——原来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来污名英雄!用这样的方式来混淆视听!用这样的方式来扰乱价值观……果然够阴。看着简报,田雨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
在老太太葬礼结束后,阮世伟又利用近一个月时间处理了些扯皮的事情。待一切都暂时告一个段落后,阮世伟坐上了返回国内的航班。虽然阮世伟明白,与老太太家族成员的纠纷会是一个繁琐且旷日持久的过程,但他眼下最急于解决的隐患还是国内的这个小子——田雨。
阮世伟乘坐的航班是在晚上十点十四分落地北新国际机场。田雨一早就接到了通知。晚上八点半,田雨正准备离开公寓前往机场的时候,公寓的灯突然都灭。紧接着,房门外传来了两声紧促的敲门声。
“谁?”田雨冲门外问了一句。
“开门。”门外传来一个阴冷的男声。
“我问你是谁?”田雨又问。
没有回答……
“不要装神弄鬼的,告诉我你是谁?”
仍然没有回答。
“怪了!”田雨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难道是谁无聊搞恶作剧?”
田雨慢慢地打开房门,探出头左右看看,发现不光是照明灯甚至连应急灯都灭了。这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田雨走出房间,在昏暗中极力寻找。昏黄而微弱的路灯灯光透过窗户无力地折射进来,楼道被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着。
“有人吗?”
“没人……”也不知是啊个房间里传出一声放浪的回答。
“没人是鬼在说话啊?神经!”
田雨也懒得再去计较是谁在搞恶作剧了,他抬腕看看时间,然后转回身走进房间拿车钥匙。可是,刚一进门田雨愕然发现房间里坐着一个消瘦的黑影。此时,那个黑影正在慢悠悠地抽烟,烟头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嘴巴吸烟的声音甚至烟卷燃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都依稀可闻。
“你是什么人,干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田雨问。
“田总的朋友?”那人淡淡回答。
田雨心里一颤,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起“田总”这个称谓了。
“怎么称呼你?我们认识吗?”田雨问。
“阿苦。”
“阿苦?”田雨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却没能找到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记录。“你说你是我老爹的朋友?”
“是……”阿苦的回答简单到近乎吝啬。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苦抽了口烟说:“小心阮世伟。”
田雨问:“小心他什么?”
“一切!”
“为什么?”
“他要杀你。”
田雨心里一颤,问:“你说他要杀我?他又为什么要杀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显然不准备正面回答田雨的问题,只见他用手指捻灭烟头,然后站起身说:“记住我的话就是了!必要时,先下手为强。”说完这话,那人便迈步向房间外走去。穿书吧
“你等等……”田雨上前一步意欲拦住那人问个明白。不想那人身手了得,只一招就把田雨擒住随着又把他扔到了沙发上。等田雨起身再追出房间时,那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说阮世伟要杀我……可是为什么呢?必要时先下手为强?什么意思?让我杀了他!”田雨站在黑暗里努力地回忆着那人的话,心里堆积的是无数个疑问。
哒……日光灯重又亮了起来。田雨环顾房间四周,却无法找到那人来过的任何痕迹。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来亦无影去亦无踪。
田雨摇摇头,拿上车钥匙,怀揣着一肚子困惑走出了房间。
当晚接到阮世伟的后,田雨特别留意观察了阮世伟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他的每一个眼神,但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田雨的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那人说阮世伟要杀我?这可能吗?他为什么要杀我?再说了,他想杀就能杀了?人是可以这样随便杀的吗?
田雨这边怀揣着满腹的疑虑和些许恐慌,阮世伟心里同样也不平静。“宜早不宜迟……”权衡再三,阮世伟准备亲自动手解决掉压在心头的这个隐患。
阮世伟回国后的第二天。田雨来到办公室跟其交接手头有关泛东亚文化的相关工作。
阮世伟接过田雨送来的文件草草翻看了一下,然后连连称赞说:“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的工作做得很不错嘛。嗯……一切都在按计划递次推进,很有工作成果,挺好……都挺好。”
田雨说:“先生交代的工作,我当然要尽力而为了。”
“好!”阮世伟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诶,站着干嘛?坐下说话吧。”
“是……”田雨很随意地坐到沙发上。
阮世伟由座椅上站起身走到书架旁,边拉抽屉边问:“想喝点什么?”
田雨回答说:“什么都可以。”
阮世伟说:“那还是喝我的现磨咖啡吧。上次糖放多了,这一次我给你冲得清淡一些。”
“好啊……谢谢!”田雨轻声应道,然后突然又想起昨晚神秘人的话,于是把将目光凝聚到了正在冲泡咖啡的阮世伟的身上。这一看不得了,只见阮世伟果然用一个微小的动作以极快的速度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放进了其中一只咖啡杯里。田雨还注意到,阮世伟并没有给另外一只杯子里放那些东西。
“难道他真要杀我?回国第二天就对我动手,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的迫不及待地动手呢?阮世伟,你真会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吗?”
阮世伟把冲泡好的咖啡端到田雨面前,并笑着问:“怎么愣神儿了,想什么呢?”Μ.chuanyue1.℃ōM
田雨接过咖啡,笑了笑说:“没什么。”
田雨注意到阮世伟给自己的是没有放东西的那一杯。“难道他刚才放在杯子里的是解药?莫非是咖啡或者杯子本身有毒?会不会是我想多了。我该怎么办呢?”田雨心里此刻异常纠结。思来想去,他想出一个相对稳妥的办法。
“尝尝这次的味道怎么样?”阮世伟对田雨说。
“哎……”田雨应了一声,然后一只手端起杯子假装要喝,而另一只手则偷偷按下了拨号键。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阮世伟把咖啡往茶桌上一放,对田雨说:“你先喝着,我去接个电话。”
“哦……好啊。”
看阮世伟转身走向办公桌拿手机,田雨以极快的速度调换了自己跟阮世伟的咖啡。
阮世伟拿起手机一看,有些诧异地转头问田雨:“怎么搞的?电话是你打来的?”
“什么?”田雨假装不知情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一边挂断电话一边笑着说,“哦……看来是不小心碰出去了。”
阮世伟笑了笑,随手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走回来端起了咖啡。
“喝咖啡吧。”
“嗯……”
两人在闲谈中喝完杯子里的咖啡。在这个过程当中,田雨一直在偷偷观察阮世伟的状态。可是直到离开,田雨也没有发现阮世伟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还是说他下的是慢性毒药?”回去的路上,田雨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在阮世伟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可是想来想去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田雨想把情况跟南北说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到最后,田雨决定再观察观察再说。
深夜,阮世伟正在昏睡之中,一个黑影悄悄潜入了他的卧房。
第二天上午,田雨发现阮世伟没有来公司,心里便产生了一种疑虑。
“玛丽姐,温格先生今天怎么没来上班?”田雨问秘书玛丽。
玛丽说:“不知道啊。可能先生有其他的工作安排吧。”
“可能吧……”田雨走出办公室,然后随便想出了一条理由,尔后便把电话打给了阮世伟。
电话通了,可是却没人接听。再连续打了两次,还是没人接听。这下田雨真得有点紧张了。认真考虑了一下后,田雨驱车来到了阮世伟的住所。
田雨连续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有人应答。再打阮的手机,还是能打通但无人接听的状态。
“怎么办?总不能破门而入吧?万一没什么事,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哎呀……真是麻烦!要不再等等看。”田雨纠结再三还是离开了阮世伟的住所。
又三天之后阮世伟仍然没来公司。田雨终于坐不住了,他让秘书玛丽联系了一个开锁工,然后三人一起来到了阮世伟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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