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带众人去闲逛院子的时候就变得顺利了,也没什么心结更没什么要防的。
反而和沿洮说了好多知心话。
“你对我的敌意也太大了吧。”盛含桃手指随意的拨动着树叶。
沿洮在她旁边也摘了细细的一根针叶把玩。
“谁让你身份是那样的,我觉得衡将军娶了你是吃了亏呢。”
“哈哈哈哈哈。”盛含桃一笑:“我可优秀的很,嫁给他是我吃亏了。”
“你是有点自恋了吧。”沿洮也笑她。穿书吧
带着几位夫人参观院子,盛含桃特地没去欧阳侃那。
路过也是打扰他。
不安的一天在安然的笑意里过去了。
甚至最后送沿洮的时候,旁人也甚是讶异这位衡夫人和川部长公主的不舍道别。
只有盛含桃知道。
不喜欢她要针对自己是因为沿洮很爱衡向笛,不愿看着心爱的人另娶他人,和旁人琴瑟和弦。
愿意和她敞开心扉,是因为沿洮也明白,自己和衡向笛再无可能了,而且肯定也发现了她盛含桃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穿】
【书】
【吧】
沿洮是想让她别因为自己和衡向笛有隔阂,好好的过日子,也是因为太爱衡向笛了所以希望他过得好,沿洮自己也真的放下了。
这天晚上竟然下了雨。
是盛含桃来这儿的第一场雨。
在入夏,在这个有些怅然的夜晚。
如果衡向笛没来就更好了。
“夫人还没睡。”
门口传来千叶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衡向笛:“那我进去看看。”
推门声响起,四目相对。
盛含桃本来还对窗愣神,叹自己的命运,此刻和衡向笛一对眼赶忙下了床。
“将军。”
然后自然而然的去帮衡向笛褪去身上湿冷的外袍。
衡向笛的身子微微一僵,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样。
而盛含桃像是半点没发觉,只是兀自的帮他脱了外衣拿了毛巾,但是脸上却是呆呆的。
衡向笛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你不高兴?”
“没有啊,我没有不高兴。”
衡向笛像是没听到一样,又继续问:“是因为长公主吗?”
他在说沿洮。
盛含桃微微一叹气:“将军,我没有不高兴。”
衡向笛见她皱起的眉头,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
“那将军呢,因为沿洮不高兴吗?”
衡向笛没问,在寂静的夜晚里,窗外只有稀稀疏疏的雨声,盛含桃却问了这么一句。
衡向笛却是早就料到一般:“你都知道了?希望你别误会。”
“唉,没有。”盛含桃摆了摆手:“无所谓。”
衡向笛的脸色略微有些阴沉。
“如果娶了她,可就没有你了。”
不知为何,衡向笛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两个人都是一懵。
“真的没有我才好呢。”盛含桃语速飞快,带着些不屑。
谁愿意做你这衡夫人啊。
衡向笛的脸色愈加阴沉,也不再看盛含桃。
相对无言,又是长久的寂静。
“你…将军冒雨前来…什么事。”
说完就后悔了,夫妻俩,晚上,能有什么事。
啊啊啊。
可惜说出口的话是没法儿收回的。
衡向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事。”
说完拿了外衣随便的穿上,大步跨出了门。
门外不远处的夏来和千叶都是一脸懵。
“将军,将军我给你撑伞…?”
夏来叫着,衡向笛却是不顾的继续往前。
在屋子里的盛含桃却空觉得有种落寞。
千叶急急忙忙进来:“小姐怎么了,衡将军他怎么走了。”
盛含桃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
“刚刚因为…因为沿洮气氛有些尴尬。”
因为沿洮吧,一定是的,因为衡向笛也喜欢她而不喜欢自己吧。
可是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爱胡思乱想了。
从真的做成夫妻的那一夜吗?
盛含桃不知道。
窗外甚至打了雷,滚滚天雷。
能不能把她劈回去啊,盛含桃满脸愁容。
可是带给她的,只有绵绵的风。
衡向笛再没来找过她了。
后来盛含桃总想着这件事,衡向笛一定是怕她介意沿洮吧,其实心里也是有她的,对她这一点浅浅情也被她作没了。
不见了还挺想他的。
有些不想承认,盛含桃别开思绪。
和千叶没话找话:“唉,千叶。”
“怎么了小姐。”
……
“唉,千叶…”
“嗯?怎么了小姐。”
……
正在用以前穿剩下的粗布缝制小玩意儿的千叶被自家小姐这叹气叹的有些不知所措。
“您是想衡将军了吗?那天晚上怎么了,怎么衡将军就再没来过小姐这儿了,将军府也不常回总是在军营呢。”
这点心思被千叶看出来了?
盛含桃忙摆手:“我想他什么,一点也不想,不回来才好呢,不碍事,我只是无聊。”
“哦…”千叶好像很相信,点点头。
“那咱们叫上锦瑟一起去库房给沿洮公主挑贺礼吧,马上就是她成婚的日子了。”
千叶这么一提,盛含桃想起来了。
这过了快半个月,马上就到了沿洮成婚的日子了。
于是她又来了兴致:“好啊好啊。”
“你去叫锦瑟,我换个衣服。”
闲暇的时间多,盛含桃和锦瑟已经是越来越熟了,对这个小姑娘也很有好感,很单纯很讨人喜欢。
沿洮要嫁人了,她上回就说过,是他们附近邻国一个皇子。
是川部族的附近也离塔镇不远。
听说这个大皇子求娶沿洮已经好几年了,奈何沿洮一直不答应,这位皇子也不说再娶一直空着妃位。
聂磐对这个习洼国的皇子很是满意,更是对习洼国满意,因为一直以来习洼就是川部的手下败将。
拖了好几年的婚事,聂磐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强硬的命令沿洮必须嫁。
沿洮终于是不能违拗父王的心意,也因为知道衡向笛要娶丞相之女死了心,很快定了婚期。
盛含桃三人在将军府库房里来来回回挑着。
塔镇珍贵的东西不多,但是衡将军府送礼的人却很多。
衡向笛的父亲衡老将军在京中也有一定地位,手下掌管的兵马是要用来护卫皇上的。
皇上虽然是忌惮衡家的势力才调了衡向笛来边关,可是衡家的威望一直都在,上赶着巴结人从来也没少过。
衡向笛也知道皇帝怕什么,每次收了各种礼都会挑贵重的上奉给皇上。
“来来往往通商的还是做官的,送我的东西太多啦,送我还不是因为我是皇上亲封的戍边大将军,也就是送皇上的,自然我是要上奉的”。
衡向笛很懂事,皇帝也很放心。
盛含桃挑挑拣拣,东西大都是边关所产,其精致程度应该大不如中原的。
感觉这些东西沿洮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了,该送什么好呢。
正思索着,转头看锦瑟却见她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些贵重东西有什么惊喜赞叹之色。
不应该啊,锦瑟是个孤儿…她…
就连自己这个现代人,去过很多博物馆的现代人见到这些珠翠头饰宝物也都是移不开眼睛的。
旁边的千叶更是赞不绝口的夸,那锦瑟…
盛含桃回过头独自的疑惑着,可能人家眼里没这些东西吧。
居里夫人不是也视荣誉奖杯于无物吗。
锦瑟只是波澜不惊的在一众首饰贵重物品之间游走查看,似乎并没发现盛含桃什么异样。
这个头冠吧,锦瑟伸手指了指靠墙的箱子里那顶金镶玉的头冠。
盛含桃靠近一看,果然是精品。
用金做成,鎏金色的花纹,红蓝色的宝石吊坠,很大的一颗珍珠,还镶嵌着碎玉,是很美的。
一瞬间,盛含桃很是佩服锦瑟的眼力,于是脱口而出:“锦瑟你好眼光,我站直了身子往下看竟都没发现这顶冠这么好看。”
举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这片刻间锦瑟也没说话。
过了稍一会儿…“夫人,奴婢很俗,看什么珍贵的东西也都是瞎说的。”锦瑟的声音有点怯懦。
盛含桃不明所以,转头对锦瑟说:“我说你眼光好呀,锦瑟。”
“嗯。”
不太明白锦瑟的反应,不过也选定了这顶头冠做礼物,打包送去给沿洮。
觉得无聊盛含桃又去了锦瑟喂鱼的院子里稍坐,手里抓着鱼食有些心不在焉的。
刚来这里的时候受的伤现在感觉也好的差不多了,站起来直了直身子。
余光却见墙上趴着个人。
“谁?”
就是在将军府和外面一条路相邻的墙上,此时此刻盛含桃这么一声,墙上那个黑色的一团身影猛的一抖然后迅速滑下墙去。
这大晚上的,谁会趴在墙上。
贼人?
衡向笛的人大部分都在军队里,往家里没留几个会武功的。
因为将军府也算在塔镇繁华区,怎么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可是此时此刻,借着夜色盛含桃分明看到了一张男性的脸,听到了随着她的喊声随之而响的动静。
千叶和锦瑟吓了一跳,她们原本就在墙下的池塘边,和盛含桃是对着的。
“什么,谁?”千叶有些惊慌。
而锦瑟好像是反应了一下似的,也一样做出惊慌的神情:“夫人,什么动静。”
盛含桃心里暗暗有些担忧,穿着一身夜色服,趴在墙上看她们三个喂鱼?
这池边可也点了灯的。
“快走快走,去正院人多的地方。”盛含桃指挥着千叶和锦瑟,死盯着墙上加快步子往后倒退着。
墙上再没有什么动静了。
盛含桃有些怕,遇刺的事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所以是…盛方悦的人?
赶紧叫来了几个仆丁,让他们着重看着这堵墙。
晚上睡下来还是有些隐隐不安,那么抬头一眼,虽然不大看得清长相,但是他眉眼间…有些说不出来的熟悉。
府外加了一圈人巡视,好几天也再没有什么贼人的事了,盛含桃才稍稍安下心来。
但是她发现,锦瑟却肉眼可见的阴郁起来。
起初盛含桃还以为她是因为那晚贼人的事心里害怕,还亲自安排了她到自己院子里来做一些轻快的活。
可是这都说没什么要紧的,好几日无事,这锦瑟的脸上还是阴云密布一般,往日里也不同盛含桃和千叶说说笑笑了。
再迟钝,钝如千叶也都有些奇怪。
“小姐,锦瑟…”
“她和那贼人是一伙的,你也觉得了?”
盛含桃正坐在院门口,看着不远处心不在焉给花浇水的锦瑟,对千叶说。
“嗯,奴婢觉得锦瑟好奇怪啊,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才郁郁不乐,那就是…”
不是因为怕贼人来,那就是因为怕贼人不来。
“去钱妈妈那打听打听锦瑟。”
觉得锦瑟确有些奇怪,盛含桃不能不上心了。
钱妈妈的嘴里听到的,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无父无母身世可怜的贱籍女子。
这天下午,好巧不巧。锦瑟略带探寻的问盛含桃:“能不能让我回去继续喂鱼。”
盛含桃用有些危险,不能轻易的让她过去为由搪塞过了锦瑟。
但是这更加重了盛含桃的疑虑,为什么啊,带着这一深深地不解又过了几日。
沿洮的大婚日要到了。
通常塔镇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会和川部的商人交易来往,川部的普通平民家里过喜事也会请塔镇的朋友来。
家国矛盾毕竟是领导者的事,在一起隔着几公里路住了这么多年的塔镇人还有川部人还是有些感情的。
而在高阶层的领导者里,却从来没有办酒席互相邀请的例子。
但是沿洮却请了盛含桃前去川部观礼庆贺。
因为这件事,塔镇里里外外议论纷纷,很多人都不明白沿洮这是什么意思。
因着沿洮这一出,塔镇的贵妇人们竟对盛含桃客气起来了,只是两天时间就往府里送了很多请帖。
小儿满月的…无聊办个茶会的…一起聊聊天的…
竟然都找上了盛含桃。
盛含桃坐在床前看着这一封封请帖挑了挑眉,看来沿洮大公主在这一块的名声也真够响亮的,这么多人竟然愿意跟着一个外族人行事。
大婚当日,盛含桃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了,除了那顶冠还另外挑了几件看起来还好的礼物。
这次去川部,不是很远却也要小心。
衡向笛知道这件事也没多说什么,也没找她,只从军队里拨了一队人马来随行。
衡将军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出了塔镇,往川部去。
一路上也算平平安安,实在也是没走多久。
终于到了川部。
川部比大周小很多但是却比大周边境的塔镇大很多。
这么多年衡向笛一直和这么强大的部族抗争,一定很是辛苦吧。
…衡向笛,怎么又想起他了。
不想了不想了。
……
“您是衡夫人吗?”
一位老嬷嬷见衡府的马车停在了她们王城门口,上来询问道。
盛含桃点点头,眼前的嬷嬷年纪大却很有贵气。
“我是长公主的嬷嬷,我姓林,奉了长公主的命来接您呐。”
林?中原人?那应该是沿洮母亲的人吧。
盛含桃施了一礼:“有劳林嬷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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