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州城南宋家屯,宋家是大户人家。宋贤臣的父辈哥兄弟四人,大伯父宋德、二伯父宋福、三伯父宋祥,父亲行四宋成。祖父年过古稀,身有宿疾,久医无效,自觉无力回天,临终遗嘱四兄弟:“我们宋家,四世同堂,人丁兴旺,你们应各自立业。我这些年来,已为你们准备好分居条件。去年大西院完工,就是到分家的时候了。等我闭目神游之后,你们不必守孝,由宋德主持按四份分家。唯我放心不下的是,成儿腿有残疾不能劳动,你们三个哥哥要要照顾好他,我就瞑目了。”祖父不久乘鹤西归,全家举哀送归入土。周年过后,尊严命,大哥宋德主持,征得同胞三兄弟同意,决定分家。共同商定:请族长、娘舅、老姑夫和学校先生,参加评估产业,見证分家。大哥宋德分别到各家请人和到学校请先生,说明请来见证分家,这些实在亲戚按旧制都答应出席。择良辰吉日,都到宋家。宋家弟兄依序站立接待,进屋落坐后献茶,宋成代表四兄弟,向四位行礼致谢说:“家父临终遗嘱,按四份分家。今天请各位来,見证公平分家。”族长说:“你父在世时,跟我说过,他将大西院盖起来就给四个儿子分家。虽然你父作古不在,分家条件已经具备了,族里赞成你们分家。”大舅说:“老早你爹就对我说过分家之事,我看你们四个都成家了,也该立业了。”老姑夫说:“你爹早就说过,要给你们分家。你们现在都同意分家,事情就好办了。按你爹说的,按老规矩分,不按人口分,按老四份分。宋德你报一下你家的产业数,搭配好分成四份,抓阄就得拉。”接着宋德如实的报家产,主要的計有:耕地八十四亩,房屋四个大院,牛八头,大车一辆。
宋德报完家产,在分配前经协商议定:八十四亩耕地,按四份分,每份二十一亩。並按打粮多少的良田和簿地,进行搭配。各房出一名男童‘抓阄’。八头牛,每份二头,搭配后‘抓阄’。四个大院,由东向西排号,东院为一号,向西顺序为二号、三号、四号院,再按兄弟四人排行顺序对号入院,不用‘抓阄’。唯大西院(四号院)在屯西头,只有西厢房,没有东厢房差一些,为了公平将大西院的院墙西側的一亩多地搭配上,作为补东厢房的缺欠。一此主要财产搭配四份之后,四个兄弟和请来的族长,大舅、老姑夫和先生,到地头实地踏查,仗量搭配,分成四份。钉上木椿,标明四至。
土地经实测搭配分成四份之后,回到屋内,由先生用毛纸按每份耕田写出地块的四至。按每份地块编号,请先生写出四个阄,交由大舅执掌。
先是分地,‘抓阄’。大舅在众人見证之下,将四个阄放进‘斗’里,用红布盖上。然后由大份、二份、三份,各出一名男童,依次进行‘抓阄’。四份宋成因贤臣年幼不能‘抓阄’,擎着。
然后分牛,‘抓阄’。办法与分地相同,分为四份,依次由男童‘抓阄’。再分房屋,‘抓阄’。一号院(东院)为大份守德所有;二号院为二份宋福所有;三号院为三份宋祥所有;四号院(大西院)为四份宋成所有。其余浮产,随着清点分成四份,随时分完拿走。
宋家分完家,在族长、娘舅、老姑夫和四个兄弟在场,请先生写出四份相同的分家文书。兄弟四人亲自用食指在分家文书上划押,見证人和代书人签字盖章。最后由族长宣佈:宋家分家完成,四份分家文书具有同等效力,並立即生效。
分家后,老兄弟宋成,因腿有残疾不能劳动,自愿将分得二头牛、农具和四分之一的大车份,全部给大哥便用,请大哥代为耕种田地。另外每年拿出五亩地的产量,给大哥作为代耕费用。大哥宋成,欣然接受为四弟的代耕。一是有父命在先,二是身为长兄和兄弟亲情,三是家有三个劳力,种四十多亩地也不算多,况且牛、农具和大车的一个份,均由大哥便用,还给五亩地的产量。
宋成,自从分家以来,他不种地,全靠大哥给代耕。在房西的一亩多地用于种菜,到也年吃年用,维持一般的农村生活。过了些年,就是觉得家里人口稀少。宋成家共四口人,夫妻二人和二个小子。大儿子贤臣出去学徒,现已满徒在外耍手艺。二儿子良臣在家,他念完小学,在当地学木匠手艺。只打贤臣满徒后,也老大不小了,宋成夫妇就惦记着给儿子完婚。民国二十一年,这一年宋贤臣已是二十一岁了,家里催他结婚。年初宋家,通过三姑夫李成顺到曲家商量,为子完婚。曲家看着姑娘也大了,同意今年办喜事。于是亲家双方各自开始筹备,为子、女办喜事。找算命先生,选出吉日良辰,借六六大顺之吉利,定于民国二十一年六月六日为婚嫁正日。
亲家双方分别向亲朋送‘喜帖’,言明‘定于中华民国二十一年六月六日为子完婚’。大连,老方家四姑先得到‘喜帖’,将三姐请来,四姑说:“三姐,我接到家里的‘喜帖’,说定于六月六日给贤臣与世贞完婚。我想给他们做结婚礼服,妳看怎么办才好?”三姐说:“我看给他们两个每人做一套婚礼服装,料子要好一点,样式要时兴点。还是那样办,妳買料子我去做。”四姑说:“就按三姐说的办。明个妳给选些布料的布样给我,我打发人去買布。買好送到妳那里,日子还长,不用过于着急。我还想给地们多做几件婚后的穿戴和世贞换装的衣服。妳看行不行?做什么样的妳出意,拿布样来,我一块買了。”三姐说:“行,我回去想想做些什么样的?用什么布料?找一些布样送过来。过二天,我给贤臣量尺码,世贞的尺码我知道,不用量尺码就省事了。”姐妹两,又说些闲话。世贞都二十多了,也应出嫁了,早点了去一番心思。
宋贤臣的母亲王氏,天天惦念儿子的婚事,每天说上几遍。今天她跟宋成说:“他爹,我看你应尽快给贤臣正式写封信,别日后落个瞒愿。明白的告诉他,取媳妇的正日,是六月六日。到时候,叫他尽快早点回来。”宋成说:“妳说的也很对,写封信再正式告诉他,省得妳老是叨咕。”
宋贤臣的父亲,少年时念过私塾。宋成提笔给贤臣写封信。内容大致说:贤臣吾儿:你的年龄大了,到了成家的时候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今我已与亲家商量妥了,定于今年六月六日为你完婚。特写信告知之。婚礼服装,你妈的意思你在大连定做,買料子和量身尺码,均都方便。一切迎亲之事,均由我与你妈筹办,不用惦念。婚宴,我们不大办,但也不能淡薄。你必须在五月底到家,不能延误。切切!父示。宋贤臣收到家书后,立即给父亲写回信叩禀:一.迎亲之事,一切听从父母安排,二.婚礼服装在大连缝制,三.喜宴不宜大办。贤臣邮走家书,思绪万千。结婚年龄已至,不能违母命。现时农村都是包办婚姻,自已也不能例外婚姻不能自主。与世贞只见过一面,据说她的人品很好,但没有相处,互不了解,不知婚后如何相处?有些彷徨。
宋成收到儿子的回信,念给王氏听,接着夫妻二人商量筹办婚事。现在已是二月份了,到‘正日’还有三个多月,一切喜事要抓紧办。于是,确定急需办的几件事,拉出清单:一是请李成顺他三姑夫作知事(司议);二是发‘喜帖’,预定‘喇叭’匠(吹鼓手);三是租喜轿;四是租歺具;五是预请棚匠搭席棚;六是请迎亲伴郎;七是请迎亲车辆;八是请厨师;九是确定喜宴酒席的标准为:八碟、八碗。宋成将议定的这些事情,写成清单,准备交给李顺成照办。打发良臣去请李成顺他三姑夫,来家商议筹办喜事。
李成顺接到信,过一天来到老宋家。宋成接待说:“今天请你来不为别的事,是你给贤臣保的媒,现在要办喜事。你知道,已经定下吉日是六月六日,‘喜帖’业已发出去了。今天是二月份,还有三个多月就到‘正日’了。一事不烦二主,还请你给当‘知客’,一切喜事的筹办,全由你担当。我们考虑有几件事需要办,我写成一个清单,你看合适不合适?还需那些事项,咱们再填上。喜宴洒席的规模,我算计得放五十槕(每槕四人),杀一口猪,‘八碟、八碗’,要丰盛一些。你看看照这个数准备,够不够?行不行?”说完,拿出一个喜事筹办清单,交给李成顺他三姑夫。
李成顺听说后,说:“你们信着我来办理喜事,我愿意帮这忙。”说完,接过喜事筹办清单,细看了一遍说:“我看可以,基本的都有了,有想不到的咱们临时再补上。这些事情不能再拖延了,我想在一个月内办完。还有一事要早点定下来,是当日过轿?还是往日过轿?要是往日过轿,要有个安排,还需要与亲家相商。”于是宋成与李成顺合计,双方相距二十多里地,‘当日过轿’往返五十来里地,有点太紧张。‘当日过轿’,也可将姑娘提前两天接到咱们屯里住下,‘正日’当天,去轿娶过来,也是‘当日过轿’。但这很麻烦,你得将女方送亲的亲友全部安排食宿。‘往日过轿’,需要与亲家商量,亲家能同意‘往日过轿’最好了,迎亲的全由亲家安排。宋成说:“我愿意‘往日过轿’,这件事还请你到曲家跑一趟,去征求意见。取得亲家同意,我们再作安排。”李成顺说:“现在只有这样办了,明天我就去曲家屯与亲家相商。我估计曲家能同意‘往日过轿’。因为曲家有这个条件,又是长孙女出阁,那能不办呢!”
李成顺第二天前往曲家屯到曲家,曲家热情接待贵客‘媒人’,让到奶奶屋里上茶。李成顺寒暄过后,说:“我今天来商议一件事,是‘当自过轿’,还是‘往日过轿’?老宋家想过,‘当日过轿’,往返五十里地有点紧,时间不太充容。‘往日过轿’较为妥当,不知奶奶是否同意?”奶奶说:“他三姑夫,你说的到也合乎情理,那就‘往日过轿’吧。定在六月初五日喜轿到我家,在这方面我全担着。你看行不行?”李成顺说:“奶奶办事一向通快,咱们就一言为定:‘往日过轿’。”李成顺与奶奶说定,曲家设宴款待李成顺。午宴后李成顺起身告辞。奶奶说:“慢走啊!”
李成顺回到宋家,将曲家同意‘往日过轿’,並确定六月初五喜轿到曲家的信息,告知宋家。至此,喜事的安排基本完成。所要求到是,从现在开始要认真去筹备,一项一项的去办。
光阴不我留,一幌到五月下旬,宋紧臣向厂里请了假,回家结婚。厂里的师兄弟和老师傅,得知宋贤臣回家娶亲,都来贺禧,送礼品、随喜钱。贤臣在饭店包了十槕酒席,请工友和老师傅吃喜酒。
贤臣在临行前二天到四姑家,禀告四姑他再住二天,就回家去。四姑说:“我与你三姑给你做的结婚服装,均已齐备,我都给你包好了,装在皮箱里,你拿走就行了。另外,我和你三姑给你拿五十元钱,作为婚礼钱。”贤臣向四姑行个礼说:“谢谢三姑和四姑对我结婚的成全,並为我费心制办婚礼服装,容后再报。我准备明天買票,后天回家。”四姑说:“应该早点回去,我不能去你家吃喜酒了,到时候看看我有时间,我可能回娘家给世贞送亲。这在两可之间,到时候再说吧。”
民国二十一年六月初一,宋贤臣回到家里,全家为之高兴。贤臣放下东西,打听一下喜事筹办的情况,就到大伯父家、二伯父家和三伯父家问安。感谢伯父为他完婚筹办喜事费心,每家送上一份礼物。
晚饭后,母亲叫儿子过来,拿出迎亲礼服,穿上让大伙看看,是否可体。贤臣打开箱子,有四个包袱,里面的服装装满一皮箱。打开包袱一看,有迎亲礼服、也有平常穿的,还有预备洗换穿的。全都是丝绸布料子,真是炫目华丽。皮鞋、礼帽和丝绸彼红,一应俱全。母亲帮助贤臣穿戴起来,十分可体,俗说人是衣,显出英俊人材。妈妈说:“这些衣服在咱这儿做不出来,一是料子贵重有的料子过去没有看见过,二是有好料子也做不出来这样可体的衣服来。”贤臣说:“这些衣服,全是世贞四姑買的料子三姑亲自制做的。鞋和帽,也是她们買的。这些,在大连也可算是头等的了。我那有这么多的钱,做这么好的衣服。”妈妈和大娘们,都赞不绝口。
六月初三至初五,为贤臣贺喜,有舅舅家、姨家、姑姑家、……的一些老一辈和少一辈的亲戚(平常所说的七大姑八大姨)陆续来到宋家,宋成领着贤臣一一接待,分散安排在三个伯父家住下。从初四开始,对这些内亲近亲正式开席至‘正日’。初四这一天,在院里搭上大席棚,大门外东侧搭一个戏楼,迎亲大车搭上席棚,显出一派喜庆气纷,万事具备,只待喜轿临门。
初五,过午娶亲喜轿起程,头车是喜乐、二车是迎亲、三车是喜轿(去时喜轿在前,由新郎压轿;回程时新娘坐喜轿,排在青轿后)、四车是青轿(迎亲去时由男童压轿,取亲时新郎坐青轿)。迎亲车队,浩浩荡荡,一路吹吹打打,前往曲家屯娶亲。
傍晚,迎亲车到达曲家屯。曲家知客代表亲家,在笙、管和喇叭演奏迎賓曲的鼓乐声中,前来迎接贵客。亲家早已安排好住宿,全住在自家的西大院。新郎同伴郎住在一起,便于陪伴和接待(迎亲伴郎的人数,一般的是四到六名,宋家伴郎六名。伴郎的条件是:年龄大致相当,穿同一式同一色的服装,载礼帽,穿同样的鞋。)。曲家的迎賓宴不同一般的农村习俗,是八大盘:油泼海虾、红烧晶鱼、红烧扣肉、四喜丸子、大地四鲜、妙肉拉皮、地瓜拔丝、六六掽盘。米酒,四鲜汤,鸡丝喜面(新郎加四鲜饺子)。
迎賓宴后,在大院里设置两个戏楼,灯笼火把,犹如白昼,由迎亲和送亲两棚喇叭对吹、对唱,管弦丝乐,喜气洋洋。乡亲村民,倾城前来共享,直至午夜。在新郎住处,又是一番景象。先是姑、姨和本家的老娘和少女,争相观看新姑爷。随之而来的是屯里的婆娘和姑娘,争先来看新姑爷。宋贤臣毕竞见过大世面,穿戴整齐,在屋里来往度步,满意观看。凡是看过新姑爷的人,无不叽唧称赞,人面体态俊美,喜服绚丽,显得英俊。
初六是‘正日’。起早,由姑姑给世贞梳洗打扮,穿一身大红装,穿红绣花鞋,用膳等待上轿。客人早歺,仍为八大盘,四荤四素其中包括四热四凉。主食豆浆、芝麻鸡蛋面餅。迎亲喇叭声响,罗鼓宣天,催迎亲轿车起程。迎亲车按顺序停好,在喜轿后增加三辆送亲车。女方知客报:新娘上轿,由娘舅抱新娘上轿。这时送亲喇叭响起鼓乐声,送新娘上路,送迎亲车队起程。前有迎亲刺叭,后有送亲喇叭的鼓乐声中,迎亲车和送亲车缓缓起程。迎亲车,一路上吹吹打打,吸引沿途村民驻足观看和评论:看到迎亲车都是大棚车和轿车很壮观,看来这户人家不错;看到送亲有三辆车,其中就有一车是送‘陪送’的,可见这媳妇娘家很富裕。
迎亲车一路上‘绕道’,二十多里路走了差不多二个时辰。近午时到宋屯,又绕屯一圈。娘舅在屯外等着,喜轿来到向喜轿上‘扣筛子’(筛子上栓喜庆红布)这时轿车才进屯。迎亲车在屯外绕道时,青轿加快提前,直接进屯进院。新郎下轿,在家里等着喜轿的到来,新娘下轿时,新郎到轿前迎接新娘下轿。迎亲车在喜轿扣上筛子时进屯,喜轿要先停在大门外。由迎亲婆上轿问话后,喜轿进院。轿车进院磨车,轿车向西南方停住。这时由知客铺上红地毯,宣佈:奏乐(笙、管、笛、小喇叭和打击乐器演奏)。此时,新郎披红带花,右臂夾着红匣子,站在喜轿前迎接新娘。新娘蒙着红调头盖布下轿,在两位伴娘和迎亲婆指引下,跟着新郎踏着红毯慢步走进屋。新娘一进屋,房门上挂起红毯,不让闲人进去。新郎新娘进堂屋,先行拜祖。新郎新娘进入东房,换盅吃交杯酒、吃红喜面。然后,在乐声中到祖先堂给长辈叩头。对每位直系亲戚扣头,都有赏钱。新娘由迎亲婆送进东房坐床。在院里的奏乐的吹鼓手,在新娘进屋之时,高唱:天官赐福,……王母娘娘送麒麟郎,……道喜歌颂。知客高声喊:东家赏钱****。
新婚婚礼的礼仪完成,正午喜宴开席。开席的第一盘送喇叭棚,吹鼓手看到开席,到院内奏乐,潜规则这是报告喜宴开席了。等到上第四大碗时,再次奏乐。席间由知客陪同家主人拜席,说些客气话,为子完婚备些簿酒素菜,不成敬意,请多吃多喝,吃好喝好,……。然后,新郎向席间客人拜客,只行礼不说话。
知客,备几槕酒席,招待乞丐赶川,办喜事一视同仁,热情待客。今天喜宴酒席是,‘八碟、八碗’,这在农村也算是上等的酒席。一般的是:八碟是四凉、四热;八碗是四荤、四素。每槕四人。
喜宴后,新娘给姑、姨,叔、舅婆婆等长辈装烟(这里是贤臣从大连帯回来的香烟),通过装烟认识婆家亲戚。装烟,都有赏钱。然后,新娘给每位姑、姨、叔、舅婆和长辈,送一对枕头,这也有重赏。夶风小说【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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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之后,有些近道的亲友,先后告辞回去。远道的亲友,改日再走。每位亲友告辞,家长和贤臣都亲自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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