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在吗？”
路依玲回到家里见奶奶不在客厅，急忙跑到奶奶卧室。
老人没有锁门，刚站起身来的他，与路依玲险些撞了个满怀。
“哎？奶奶您怎么换了身衣服。”
“嗯，前些天买来的，想着过年时候穿穿看。”他对着镜子扭了扭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还是有些太艳了。”
“哎呀，没事啦！过年嘛，就应该穿得红火一点！对了奶奶，我刚刚和苏恪遇到隔壁的那个姐姐了，她送给我们一袋栗子，我们先去她家串一下回个礼再出门。
栗子是刚炒出来的，您趁热吃一点！”
老人点了点头，接过栗子放到桌上，目送着她出门去了。
他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孙女记事起，自己就已经去了，再加上自己用这糟老婆子的身子有过几次了，行为举止上也没有什么纰漏，那帮老街坊们都没看出什么来。
幸好那糟老婆子絮叨完了，要是按她平常那般多嘴，恐怕自己这上身的过程，都要被孙女给撞见了。
苏恪没有进门，但提前唤醒了青水的他，还是在楼道里就察觉到了屋内的动静，看路依玲平安出来，他也算松了口气。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老人家，可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却像是第一次遇见那般，不过到底是路依玲的奶奶，他也不好刨根问底，更何况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青水传来的反馈表明，隔壁那件屋子里的动静，可比这块要精彩得多。
……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进卫生间，乔伊皱了皱眉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她甩了甩手腕上的水珠，走动起来却发现自己的鞋子和裤腿也早已被浸湿。
通过猫眼向外看到了那个男人和女孩，乔伊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已经有预感自己的诡异被人发现，却没有想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www.chuanyue1.com
乔伊没有急着开门，她返回卫生间脱下了身上潮湿的衬衫，如碧玉般完美晶莹的胴体裸露在了空气中，
将全身的衣物丢到洗衣机上，她拿起一盆水从自己的头上浇灌下去，洁白美丽的身体却并没有冰凉的水温颤抖激灵。
准备工作做完后，她用一张浴巾将自己的身体裹好，来到大门口将防狼锁链挂上后才打开了门。
苏恪和路依玲看到女孩身上只有一条浴巾，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到光亮的地板上，女孩羞红的脸上带着一丝扭捏与不满，将楚楚可怜的姿态发挥到了极致。
“不…不好意思，我们等下再来！”
路依玲红了红脸，边道着歉边拉着苏恪向后退去。
但苏恪却按住了女孩即将关上的门，用不容拒绝的目光看着她的脸庞。
“你平时也都是洗冷水澡么。”
女孩脸上的羞涩瞬间消失不见，娇媚的桃花眼目露凶光。
既然已经败露，那便没什么好隐瞒，本来在胸口处按住浴巾的手直接前伸，随着防狼锁链一起脱落的，还有遮盖女孩身体的最后一片树叶。
没有丝毫犹豫，女孩白花花的肉体接着向外打开的防盗门直接冲向苏恪，她没有拿任何武器，而是直接凭借身体的力量挥拳打向苏恪的腰部。
好在苏恪反应迅速，胳膊下摆绷紧肌肉护住自己的腰身，另一只手同时将路依玲向后推去，这种近距离的快速搏斗，不利于她的中距离射击发挥。
虽然挡下了女孩危及要害的冲拳，但苏恪的手臂还是被震得发麻，直接失去了知觉抬不起来。
他眉头紧皱，难以想象她那瘦弱的身躯在这个距离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不过近身战斗他是从来不会主动回避的，毕竟这里，同样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女孩再次袭来是朝着下盘，她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苏恪左腿的不协调，身子下趴，露出光洁的后背，细长的腿笔直扫来。
苏恪撇了撇嘴，这个女孩的压迫感令他感到难受，对方的招式步步紧逼，且总能令自己以一个极其难受的姿势去招架，来不及调整姿势准备还手，下一次攻击就已经接踵而至。
在狭小的空间里，苏恪难以躲开这记扫腿，索性蹲下身子，将重心集中在两腿上硬抗了这一下。穿书吧
苏恪被扫了出去，依靠着墙壁缓冲停下，在他身后的路依玲举起枪口，瞄准了仍旧趴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抬起头，她的双眼露出异于常人的红光，本能地想要朝后小跳躲开枪口，可她却发现自己的腿无法动弹。
女孩定睛看去，原来是一把形状怪异的匕首不知何时刺穿了小腿钉在地上。
果然，连痛觉都没有设计么。
苏恪笑了笑，女孩的脑部被子弹射中，应声倒地。
路依玲将枪收好，紧张得向前一步来到苏恪身前，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方才的枪响已经过于引人注目了，他们首先要做的是不被其他人发现。
好在苏恪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起身用没有发麻的那只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拎起倒地的女孩向着屋里走去。
路依玲射出的是没有火药的铂铱合金子弹，这种子弹形体和威力都很小，且因为其抑制细菌的作用，伤口处也不会发生炎症。
但只要浸泡过毒药之后，就会成为不易发现的大杀器，克格勃的特工就曾很好地利用过这一点。
当然路依玲的子弹并没有浸毒，只是单纯地将合金的密度加大到了极致，利用铂金属的质量给对手的神经系统进行最直接的物理破坏。
苏恪将女孩丢到一边，她的小腿和脑门中弹处都没有鲜血流出，这已经很好地表明她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苏恪没再理会倒地不起的女孩，径直走向卫生间里，女孩现在的状态就算苏醒过来，也没法再对苏恪跟路依玲造成什么威胁。
拉开关上的卫生间门，顿时一阵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苏恪挑了挑眉毛望去，发现厕所的马桶上竟然长着一棵树。
卫生间的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水，若不是门口的垫脚石够高拦着，恐怕已经流满整个客厅，看来下水道排水阻塞的问题根源就在这里。
树不高，将将长到天花板顶上刚好，树根埋入马桶深处，同样一同埋着的，还有隐隐散发着腐臭的土壤。
两个大箱子摆在一旁，里面是新鲜湿润的泥土，看得出，女孩刚才的工作便是给树换上新土。
苏恪皱了皱眉，他听说过给鱼缸里的鱼换水、给花换盆。
但给树换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更何况，还是长在马桶里的树。
苏恪来到马桶前，用手触碰了一下瘦弱的树干，树皮和枝干，明显都是刚刚新长出来的，它们仿佛有灵性一般，被苏恪碰到的瞬间，竟然扭捏地缩了缩身子，躲开了他的手指。
呵，有点意思。
苏恪收回手，蹚水走出了卫生间，在路依玲讶异的目光中提着女孩一丝不挂的身子又折返回来。
“给罗紫风打电话，让他叫夏清欢过来。”
路依玲点了点头，退回了客厅。
这个男人虽然平时给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到了关键时候又总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唯一令苏恪意外的是，面对昏迷的女孩，这棵长在马桶上的树依旧是平静如水，没有任何异动。
女孩是个具有人类思想的人偶，这也是为何第一次在楼下碰面时，青水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像这种人偶，大约都来自于外国，在西方那边有不少喜欢制作人偶，将其作为自己的灵魂伴侣。
这些人偶在起初被制造出来时还只是普通不过的娃娃，但随着制造者对其感情的倾注，她们自身也会被改造得产生自我思想。
而这个女孩制作者对她的重视，从她的精致程度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一比一的仿真人体皮肤，能够做出丰富表情的脸颊和动作灵活的肢体，除了内部的肌肉与血管被其他部件取代以外，她与普通的人类几乎无异。
至于那群人偶师，也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手段，毕竟人偶想要活下去，只需要定期的维护，部件的更新就能延续生命，而人体，则是会随着年龄而衰老的。
不少人偶师对人偶研究得越深，反而对自己人类的身份越加排斥，到最后将自己也变为了人偶。
当然，以其他方式延续生命的，也不是少数，比如说，将自己变成树。
罗紫风很快就带着夏清欢来到了现场，后者一进门就锁住眉头退到了门外，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才又走了进来。
她原来跟着老板在国外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人偶的了解程度要比苏恪丰富得多。
罗紫风撬开排水口的管道，让被泥土堵塞住的下水道能够畅通而下。
没等到他将卫生间彻底收拾干净，夏清欢那边已经完成了对人偶女孩的检查，人偶的核心处理器没有被破坏，路依玲的子弹恰到好处地切断了她与肢体的部分联系，却很好地避开了处理器本身。
但令夏清欢所不解的是，人偶女孩的体内明明还具有与另一块无线模板，她并不需要等待旁人将这具身体的连接线路修复就可以自由行动。
可她却老老实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自己封闭了处理器的感知模块。
“啊，苏恪，夏…领导！你们看这里！”
循着路依玲的声音，苏恪和夏清欢来到了房子的独卧里，路依玲打开了衣柜，衣柜里面立放着的，是一个古朴的棺材。
苏恪打量了一下棺材，又看了看夏清欢，把决定权交在了领导手中。
得到夏清欢的默许后，苏恪上前，没怎么费力地搬出了棺材，棺材不沉，至少比他曾经搬过的大部分都要轻不少。
无论形状还是胸口部位的十字架，都表明这这个棺材和那个女孩一样，充满着西方的韵味。
不必像许多盗墓小说中那般小心，夏清欢拿出一个仪器扫描了一下，就排除了一切危险的可能，苏恪也毫不费力地掀开了棺材板。
是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女孩。
与此同时，卫生间里的罗紫风也对那棵树扫描完毕，在树干里，发现了一个死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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