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反抗
“这么说，你一共有七个情人咯？还背着你老婆！”
“那么你呢？心安，你也是有故事的人，我想听听你的过去。”
“你不害怕会令你失望吗？”
“不害怕，你一定不会令我失望。”
“我跟他们并不一定有肉体的关系，可是我喜欢把他们收集到我情人们的行列，他们或庸俗，或高雅，或深情，或寡淡，或有恩于我，或被我所用，有跟我心心相印，也有伤害我到体无完肤。我并不能一一记清他们的每一张脸，原谅我，总是将薄情寡义的东西自动删减。我只能把记起来的详尽描述于你。”
如果我说我也有八个情人呢。
那一年我十七岁，大二，情窦初开的年纪，纯真如是，总觉得天空的蓝可以直逼人的眼。
大概是暑假的时候，我在一家企业管理公司做顾问的兼职工作。每天都是大量的电话营销和客户拜访、接受专业的培训，情景对话，解决客户的抗拒。工作看起来光鲜体面，实则就是一个推销员，课程就是教我们推销产品，没有底薪，生活艰辛，但是怡然自得，浑身充满活力。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我算是能吃苦的那一种，勤劳能干，语言表达能力也不差，特别讨领导喜欢。
假期我住在城里的叔叔家，他们只提供我的住宿，我的一日三餐还是由我自己照料。
晚饭一般都在一条闹腾的夜市上吃，简单的炝锅面，里面丢几根青菜，油水很少，但是感觉美味极了。
像往常一样，我那晚又去老地方吃饭，独自占了一张桌子，坐下来，开始享用我的晚餐。
身旁突然就出现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都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把车钥匙，应该是刚刚泊完车的样子。
起初我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直到我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们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空闲的位置，就很犹豫地在我的身旁转悠。
我放下筷子，抬起脸，很大方的的对他们说，“不然你们就坐在我这里好了，我是一个人的，刚下班过来吃饭。”
他们就真的坐了下来，拿钥匙的那位先生盯着我看了几眼，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火辣辣的，让我极为不舒服。
“小姑娘，你才多大，都可以上班了啊。”
我把筷子戳进碗里，“我是学生啊，暑假了所以想出来锻炼自己，顺便也好凑足了下学期的学费和零花钱。”我很真诚的回答道，并未感到有何不妥。
那个没带钥匙的男人就立刻表示出了兴趣，他凑近了我一点，紧接着问我在哪所大学，读什么专业，现在又在哪个公司，工作怎么样等等。我一一作了回答，毫无戒备之心，只觉得陌生人之间交流起来更加容易。
可能因为我当时工作的缘故，我一腔的热情，并不在意别人对我的好奇和保护我自己的隐私，并且还主动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要他们以后多来我们公司捧场。
餐桌上，拿钥匙的先生不多言语，只是在我起身的时候对我说，“小姑娘，你先走吧，我们给你买单。”
我扭过去头看见他善意的微笑，他应该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可是却有些秃顶，额头很亮。
“不用了，谢谢你们噢。我要回去睡觉了。”
那时候的工作很繁琐，我每晚都睡得很沉，没有任何外出活动，不会喝酒也没有什么朋友。
定好闹钟我每天都早早地起床，准时去参加公司的早会，有时候帮忙编写主持会议的流程，然后开始熟悉新学的内容和打电话邀请大中型企业的高管来参加我们的总裁研讨会。
像往常一样我拨通了一个公司的前台电话，我的第一句话是，“您好，我是某某公司的某某某，我想找一下你们公司的负责人，我们这边有一个大型的研讨会想邀请他来参加。”
通常这种电话都会被秘书或者前台接到，然后我们要想方设法拿到他们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或者找到可以直接跟他们进行对话的机会。
那天事出蹊跷，对方的第一句是，“我就是，你说吧。”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又去确认一遍。
“这个会议非常重要，我们的参赛资格是有要求的，必须是公司的负责人才行。这是一门学术交流和企业管理的课程，还是由你们负责人亲自来听比较好。”
“噢，我就是。”对方的回答依然简洁有力。
我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把我们的准备好的流程念了出来，足足有三分钟的样子。
对方依然沉着冷静，没有对我的叙述提出疑问。
我就急了起来，“先生，您有在听吗？”我谨慎的问。
“在听啊。那个，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对方反问。
我心中窃喜，终于上道了，我还以为人家对我的话题不感兴趣呢。我平心静气的等待着他的发问。
“你是不是昨晚跟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小姑娘？”
“啊，你说谁？”我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您，您是，噢，您是昨晚留我电话号码的那一个吗？”我欣喜若狂，不会这么巧吧，这样也能碰到。
“不，我是没有留你电话的那位，因为你在念自己号码的时候我有注意你的号码位数，没有规律一串数字，但是我有印象，还有你的声音也很特别，我应该没有猜错吧。”
“噢，太，不可思议了！”我找不出来适当的词语来描述我的那种心情，就只好在朋友和客户之间僵持着，举棋不定。
“真的是你啊。我也想不到呢。”
“啊，那您，您贵姓啊？对不起我情绪有点激动。”
“免贵姓林。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我叫陆心安，你称呼我小陆和心安都行。”
“那，那，那这周的研讨会您会来参加吗？我们的门票是98元。”我吞吞吐吐着说。
“当然，得去给你捧场啊，我昨晚听你说你们的企业文化很有趣，我要去看你主持早会还有你们编排的舞蹈啊。”
虽然隔着电话我的脸却无端地发烫起来。
原来我跟那个人的交谈他都有留意地听。
“怎么了？不欢迎吗？”
“不，这怎么会不欢迎呢。求之不得呢！那，那您准备带几个管理人员过来呢，我好跟您留座位。”
“三个吧，那就谢谢你了。小姑娘辛苦了。”他显得很有风度，一点也不摆领导的架子。
真是平易近人，我很少碰到这样的企业领导，我在心里暗暗称赞道。
事情的进展很顺利，他来的那天穿着黑色西裤和深蓝色短袖衫，夹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走路有点佝偻，眼神浑浊，看不懂他在思考什么。他一看见我就伸出手来跟我握手，我惊慌失措地伸错了手，他换了只手来配合我的动作。
“近来工作顺利吗？”他很和蔼的问我，仿佛我们是许久未曾谋面的老朋友一般。
“很好，也谢谢你能来。”
“不是说还有两个人呢，怎么不见他们。”
我望了望他空荡荡的身后。
“噢，我们公司人已经上去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我其实只想来看看你。”
他说话毫无顾忌，他不知道这句简单的话对于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是很难为情的。
“那，您也上去吧，我出来就是迎接您的。”
本来是句平淡无奇的话语，被放在了这个场合却有些暧昧了。
那次的研讨会比往日的要更长一些，我觉得两个小时过得好漫长。我站在后门口，看着他像学生一样坐在拥挤的教室里。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一个人是跟我有关的。虽然那时候我已经有很大一部分客户资源，他们当中也不乏对我加以赞赏的，但是他的出现，那种触电一般的感应，是清晰可辨的。
我们公司明确的规定给了我限制，我迅速地忙起自己的事情来。把那个蓝色的背影抛在了脑后。
研讨会结束后，按照惯例，通常我们都会进行客户跟踪回访。我也跟他打了一通电话，我问他感受如何，有没有觉得需要我们进行改进的地方。
“小姑娘，晚饭陪我一起吃吧。”他答非所问。
我说，“今天可能要工作到很晚，我们接下来布置了不少任务。”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啊。”
“还是不了吧，耽误您休息，况且这次研讨会似乎并没有让您有所收获，我们还需要改进课程呐。”我试图拒绝。
“你要是真的想听我的看法，你还就得吃这顿饭了，我说真的。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不要多想了，只是纯粹的吃饭。”
我看拒绝不了，就谎称说我晚上有约会了，“要不改天我请您好了，如果您真的对我们的课题有意见一定要再打电话给我啊。”
我不等他说完就很不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我是对他有好感，但我并不喜欢凌驾于我之上的男人。
那时候很小很单纯，内心却无比强大，我看到自己在日记里这样形容自己，无知者无畏。
那时候的平远也没多大变化，宽敞的主干道，两旁种植着果木，一到春天百花齐放，纷纷扬扬地洒落到过往的车辆上和行人的肩上。
我依旧过我的我简单朴素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我渐渐开始学会凝足观望，无论是一条河流或是一片树林，或者一个温馨的场面，我都会停下来。我还在日记里说，走走停停，那才是风景。
我少女时候的心依然一尘不染。我很感谢我十七岁的自己，积极进取，摆脱困境和谜团。
我就是在某一次的停留处再次遇到林先生的，他打开车窗把车子停在了我的身旁。
“小姑娘，是你吗？”他取下黑色墨镜，迥然地望着我说。
“是您啊”，我显然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那般悸动了。
“你能上车来吗？我带你兜兜风啊。”
“啊？还是不了吧，我想自己走走呢。”
“怎么，今天不用工作么？”他仰起头来看天，却发觉自己只能看到车顶棚，“你等我一下，我停完车也陪你一起走啊。”
我知道这次是逃脱不了了，也怪自己，在马路上竟然也能被逮个正着儿。
我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小裙子，手一直紧紧地攥着裙边，内心有些紧张。
“怎么了，这样一个小姑娘跟一个老头子走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很显眼啊？”他轻松地自嘲道。
“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我腼腆地回答。
“没关系了，我不是说要请你吃饭嘛，这儿刚好有个咖啡馆，我们进去好了。今天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那一晚看你吃面的狼吞虎咽模样，让我有些心酸呐。”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是个大二的学生，每个月也只有二三百的零用钱，从未想过奢华的生活。何况那碗炝锅面真的很美味，不然，像你们这样富贵的人家也不会开车到那里凑热闹了。”
他听完我的话眼神立即黯然下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偶尔换换口味嘛。我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还不是自己奋斗来的。”
“总之今天我请你，就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的享用就是。别拒绝也别说谢谢。”
他用这句话堵住了我张了一半的嘴。
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黑胡椒牛排和喝价格低廉的红酒，在一个别具风格的咖啡馆里，跟一个企业家面对面地坐着。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局促不安，就主动要求帮我切开牛排。我把餐盘推向他，托着下巴眼睛瞟向窗外，再也没有把目光收回来。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么？”他问。
“不想，我没有被你们这样的人请过饭，并且，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这样的人？你把我划作哪一类人啊。”
“就是功成名就的企业家了。”
“现在我们是朋友，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么多。”
“朋友？我们有代沟的，我都可以叫你大叔了。”
“那你就叫我大叔吧，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会拉近一点”，说着他就把已经切分好的牛排推到我的面前，“尝一尝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没有胃口，也不想吃饭。”
“你要吃饭！”他用了稍加命令的语气，“要不是我在路边见到你，你的肠胃又要被虐待了。”
我不作声，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吃饱了才有力气听我给你讲对你们课程的评价，不是吗？”
他再次提到跟我工作相关的事，我不再犹豫，只好垂下眼帘，乖乖地品尝那七分熟的新鲜牛排。
“你不要总是看我吃东西，上次也是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我提醒林先生，他面前的牛排还完整的冒着热蒸汽。
“那我边看着你边说咯。其实你们的课程真的不错，我准备去听你们的大课，听说还是有咨询顾问一起陪同的，到时候你会陪我去吧。”
我停下了刀叉，“你的评价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可以陪我去吧。”
“当然可以了。”我喜出望外，“那林先生这顿饭算你的，下次去听大课我请你吃啊。”大课的收费标准更高，当然提成的更多，对于没有底薪只能拿提成的我来说，那可是笔可观的收入。
“好吧，小姑娘，这下你可以安心吃饭了吧。我说到做到，那天是礼拜几？我提前安排好行程，带你一起行吗？”
我很快就吃掉一整盘的牛肉。第一次吃牛排，我竟然没记住黑胡椒牛排的味道。
就这样我成为我们那一批顾问里面为数不多的可以带客户去听大课的人，我赚的钱不多，可是我却十分珍惜每一分钱，仔仔细细地存起来不敢乱花。
等到赶赴省会参加培训的时候，我才意识一个重大问题，我晚上可能要露宿街头了。我愚蠢到只会估计自己的衣食温饱，连正在慢慢逼近的危险气息都没能感觉得到。
我那晚身上一共就带了几十块钱的零花钱，除此而外，我连最起码的身份证都没有带。
公司总部又没有熟悉的朋友，这下可惨了，我总不能提议要跟林大叔住在一起吧，公司有规定，是不能跟客户有这种私密接触的。我万分焦虑地看着繁华大都市的车来人往。
“有心事吗？小姑娘。”林先生开着车问把车窗完全落下的我。
“噢，没有了，我只是在考虑我们能否找到会议的地点。”
“当然可以了，我车上有导航的，”他指了一下驾驶台上方的小块屏幕，“对了，你们公司其他人也没有跟来啊，那今晚你要怎么住宿啊，要不要我帮你安排？”
“噢，不用了，我联系一下我这边的同学，看他们能否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慌忙撒谎。
“真的不用吗？”他再次向我确认，“这里的好几家酒店我都有储值卡，你也不用费那么多周折啊，要是介意，我们住在不同家，你说呢？”
我倔强着仍未答应他的帮助，“谢谢你了，我还是跟同学住一起比较好吧。”
“那你同学她家是在哪条路上呢，等一下我可以送你过去，这个地方也不好打车。”他微笑着，十分真诚的说。
“在，在……”我在脑海里搜索起来，我这里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即便有，也是许久未见的中学同学，况且很久没有联系，根本不知道人家搬走了没。
“那个，在哪条路上呢，我都记不清楚了，我的记性很差。”我为难地笑了笑。
“噢，既然记不起来了，你就听我的吧，我给你一张卡，先帮你登记房间，然后我再转去另外一家，你看行吗？”
“这……”
“还犹豫什么呢，不是都要你叫我大叔了吗？这点小事，大叔还是帮得了你的。”
“那……”
“那什么啊，就这样安排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酒店，提前给你预定好，今天礼拜天，酒店生意都很火爆，特别像这种大城市。”
“那好吧。”我答应得好勉强。十七岁的时候，连接受别人的帮助都是被逼着接受的。我真怀念那时候的善良和单纯，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他果真给我开了一间房，我平生第一次住酒店，没见过这么大气的摆设，一进门，我就惊呆了。原来床是那么的雪白，浴室是那么的整洁。
“喜欢吗？”他推开门反手扣在门把上来问我。
“试试床的松软度”，他把我推了过去，我的肩膀第一次接触到一股浑厚的力量，立刻就像个含羞草似的收缩起来。
我依照他的提示坐了上来，“很不错”我赞赏道，“应该能睡个好觉。”
“是吗？快换了衣服吧，洗个澡，赶了一下午的路，早就应该累了。”
“我不累，是你驾车累。”我对他说。
“去吧，听我的，冲一下会舒服很多。”
林先生自己解开了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房间里的气氛立刻有所转变。
我没并未多想，脱了高跟鞋，自己走进浴室反锁好门准备脱掉厚厚的工作服。
当我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却又遇到了一个难题，我竟不会用房间的淋浴。无奈之下，我只好敲了敲门大声地问，“大叔，我不会用这个淋浴哎。”那句大叔就是在这种情急之下叫出口的。我裹着浴巾，丝毫没有感觉到把一个成熟男人放进来的危险。穿书吧
他听到我的动静就走了过来，敲了敲门跻身进来。不知何时，他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圆鼓鼓的大肚子。
我手足无措，只得把身上的浴巾再拉紧一些。
“很抱歉，我应该事先帮你调好的”，他说着就伸手过去开开关，哗的一声，一大簇温润的水喷发出来，溅落到他稀疏的头顶上。
“好了，你过来洗吧。”林先生退开一步，示意我走进去。
我呆呆地看着淋浴头里的水继续洒落到他身上，已经忘记提醒他要洗澡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你”，我指了指他的头顶和赤裸的上半身。
“哦，我都淋湿了，那不如我们一起洗吧。”
“什么”？我耳朵里面一阵轰鸣，这是什么话，难道他的意思是……”我瞬间明白过来，想要转身离开这个狭窄的空间，却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紧紧地拽住。
“林先生，你这是……”我忍不住恐慌起来。
“你害怕什么呢？小姑娘，我又不会吃掉你。来吧，到我身边来。”
我紧紧攥住的手指一节一节地收缩起来，再一松开，我身上的遮挡物褪了下去，只剩下赤裸裸的身体曝光在热气腾腾的淋浴间内。
我的胆怯随即被一具壮硕的身体所包裹。我从未接触过那样的异性皮肤，松弛，柔软，像一个面团。雄性的火焰蔓延到我的全身。
我恐惧地叫出声来，“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使出浑身解数，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怀抱里挣脱出来，狼狈地捡起地上的浴巾，裹着自己的身体，贴着墙壁瑟瑟发抖。
浴室的水被关上了。他停下来，捧起我的脸。他的手掌很厚但并不温暖。
“吓住了吗？小姑娘。我向你道歉。你别害怕，刚才那样的情形，是个男人都会不由自主的。”m.chuanyue1.com
我不再看他那张开始有苍老痕迹的脸，打开门，躲进厚厚的棉被里喘息不已。
他走过来，坐在我的枕头边，用手抚摸我的脸。
我翻转过身，巧妙地把他的手拂了过去。
“你不要再碰我！不然我会让你难堪！”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我只是喜欢你，想要亲近你罢了，何必对我这么警惕呢。我不是那种坏人，能不能放松点。”
他的手绕过我的脖颈，伸向我胸膛。
我制止住他的冲动，“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不要太过分了！”我愤怒地从床上坐立起来，把遮得足够严实的身体挪开他很大一段距离。
“你一定是被吓到了，你别这样，好吗，小姑娘。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急躁。我现在就来穿好衣服。”他伸手拿挂在衣架上的衬衣，他身后的衣服撑子掉落下来，砸到了地上。
“你别怕啊，我穿戴整齐地跟你说话。我说了，等一下我就去另外一家酒店，我在这只是想跟你说一会儿话，可以吗？你冷静一下，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好的，你在这穿，我也去洗手间穿。”我冷冷地回答。
“我不吓唬你了，那你记得洗完澡啊，水都已经给你调好了。噢，我是说洗好以后会舒服一些，你不要多想才是。”
“我知道了。”我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镇定地走进浴室，开始冲洗我还发育未完全的身体。
我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没有预测能力，干脆什么都不去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在浴室里开始回忆我的初恋，那是我从懵懂时期就准备要托付一生的男人，后来他辍学去了南方，做了一名发型设计师，并且交往了一位外地的女朋友。我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暗无天日的失恋痛苦，并且我发誓要恨他，不再想起他。可是我在那天食言了。
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种种的好，他的帅气，霸道，和对我的疼惜。他写很多封情书给我，用各种颜色的漂亮信纸。他拍自己在全国各地的旅行照，有的蓄着长发，染成麦黄色。他总是在电话里说，心安，你要等我，等我长大了就来娶你。
他用一个稚嫩的肩膀帮我扛起少女时代的一切幻想。我曾经以为，拥有他，就可以拥有全世界。现在他还在，世界也在，我也在，只是这三者不再有任何关联。
我被困顿在有一个男人相伴的房间里，我对他没有想法，并且觉得有些厌恶，我不知道该如何恰当地处理这种围困。
除了想念这个已经离我远去的小男人，我竟然没有为自己的处境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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