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吧 > 其他小说 > 大粪为谁而扔 > 001014、音文和淫文
  文”与“淫文”(2006-0831:00)

  分类:粪文粪采

  我这个标题是借用徐兆寿先生的。徐先生将音乐分成了“正”与“淫”两类,前一类叫“音乐”,后一类叫“淫乐”。根据徐先生的分类,我也把文章分为两类,一种是“音文”,一种是“淫文”。徐先生认为“音乐”和“淫乐”只有圣人才能分辨。但我觉得,“音文”和“淫文”无需圣人分辨,只需要按照事实去分辨,很快就昭然若揭了。

  说到徐先生的标准,如果深入去读徐先生的帖子,我们就会发现,徐先生这个帖子是没有将他的“圣人才能分辨”坚持到底的。首先他假定这个时代没有圣人,然后又做了另外一个假定,徐先生是可以分辨音乐的。按照徐先生前面的推断,如果能够分辨音乐,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圣人了,但这个结论就与徐先生“没有圣人”的结论有些相悖。但还有一个解释,这个时代本来是有圣人的,那就是徐先生。但徐先生比较谦虚,所以那个人是不能由徐先生之口说出的。所以这个时代就没有圣人。或者还有另外一个解释,就是按照柏拉图先生和黄健翔先生说的,徐先生在这一刻被圣人灵魂附体了,于是徐先生就可以分辨“音乐”和“淫乐”。

  本来还可以有另外一个解释的。那就是徐先生虽然不能分辨“音乐”,但是可以分辨“淫乐”。不幸徐先生在他的帖子里,曾经说到把郑国和卫国评选出的真正的“音乐”拿去跟鲁国的“淫乐”一起评比,说不定“音乐”就变成了“淫乐”。于是徐先生将他自己能够辨别“淫乐”的能力也轻易否定了。所以只能剩下两种可能,徐先生本来是圣人,或者被圣人灵魂附体。

  既然这是一个难以解开的玄机,那我们就先来看看徐先生在他的帖子里说了什么。徐先生在大谈特谈玄谈一番他的“音乐”和“淫乐”论之后,就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圣人的论题或者说圣人附体的论题,艺术中是有“妖”的,这种“妖”会像传说中一样迷惑世人。这个传说本来是艺术史中一个非常悠远的传说,谁也没有亲见那个“妖”到底是什么,但徐先生却通过自己的圣人脑子或者圣人的脑子通过徐先生的手指头敲在键盘上给出了一个清晰的解答。原来这个“妖”就是“艺术感染力”。“它迷惑了人心,使人心乱意迷,情欲勃发。帝王倘被迷惑,便会深陷其中,失去公正,天下将会大乱;普通人若被迷惑,便会丧失情志,意志消沉,或者情欲之猛兽顿生,人性将面临灾难;艺术家若被迷惑,则创作走上邪路,而其不但浑然不觉,还以为找到了艺术之神,害人害己。旦妃之舞,师延之乐,《金瓶梅》书,还有靡靡之音,肉体之娱,都是此种艺术。师延、师涓之流,不能辨别,以为是艺术之珍,极尽飱食,害人害己。而殷纣之亡,明皇之恨,皆因‘妖’术迷惑下的歌舞诗书、肉体之娱。这些都是被艺术之‘妖’迷惑的例子。传说西方有一种非常悲伤的音乐,人听后能致人于死。这难道不是艺术中的‘吸血鬼’吗?今人不辨妖,竟称此为艺术之珍。”圣人的眼睛还真是法眼,能够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给我们的这一段话,烩了一大锅,仿佛佛跳墙一般,五花八门,还真看花了夏粪的双眼。既然如此,以我辈之凡胎肉眼,唯有认真梳理一番,才能望其圣人之项背。夶风小说

  “旦妃(应该是妲己,夏粪注)之舞”是徐先生说得比较明确的。这也是历代正统话语叨叨不已的“女色误国”的最早的例子。但就是这个明确的例子,历代从圣人那里继承下来的话语也跟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的话语有着差异。历代从圣人继承下来的话语说,妲己是依靠她的女色引诱商纣亡了国的;而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说,妲己是通过她的“艺术感染力”引诱商纣亡了国的。可见就算圣人,在“音乐”与“淫乐”的问题上,也是有严重的分歧。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在这里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无非是为了证明他自己前言不搭后语而已。

  以下“师延之乐”是徐先生在上面提到过的。也就是师延在殷末为商纣做的叫做“靡靡之音”的“淫乐”,是“亡国之音”,不能听的。然后在下面,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又在同一个句子里列出了“靡靡之音”与“师延之乐”进行并列。在这里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这两个既然是同一个东西,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还要分两次说出来?看来圣人不但可以打自己的嘴巴,还可以重复累赘。

  然后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又提到了《金瓶梅》和“肉体之娱”。如果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想要说的意思就是《金瓶梅》和“肉体之娱”就是同一回事,那倒也印证了上文重复累赘的笔法。当然,如果要将“还有”两字改成其他更加适合的字眼,可能就更加文从字顺了。如果就把这样的字眼摆在纸上,恐怕仙鹤是引不来,“妖”倒很感兴趣了。

  但既然提到《金瓶梅》,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要在学界已经做出新的评价的情况下开始玩另类,就不得不好好地说说这个问题。《金瓶梅》跟“靡靡之音”不同。如果说“靡靡之音”的作用只是“亡人之国”的话,按照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的意思,《金瓶梅》就应该是乱人之性的东西。既然是乱人之性,圣人如果读了会不会也被乱性呢?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读了《金瓶梅》之后的评价是不是恰好就是他乱了性之后的胡言乱语呢?当然,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也是可以不乱性的,那就是不去读《金瓶梅》。但既然没有读过,无论圣人的辨别力有多强,他能辨别出本来没有读过的东西吗?

  于是我们可以继续来为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寻找合理性。那就是圣人读了“淫乐”,是不会乱性的,乱性的只是凡人。但合理性找出之后,仍然有问题。因为读《金瓶梅》的并不多。以夏粪之喜好文学和喜好“淫乐”,虽然曾经有很多机会阅读《金瓶梅》,却也没有去阅读。《金瓶梅》市面上流通得少,估计能够接触到的凡人就已经够少了,如果再要去阅读,就更加少了。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有什么理由认定读到这些书的人不是圣人呢?可见这样的“淫乐”,受众本来就少,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在这里大声的疾呼有些小题大做了。

  于是再回到“靡靡之音”能够亡国的问题。以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的立场,自然以为音乐不是老百姓该拥有的。只有圣人才配享受音乐,然后圣人再把音乐交给“国”,“国”再把音乐分配给老百姓,而无论老百姓是不是喜欢。如果老百姓不愿听圣人的紧箍咒了,反而要听自己的音乐,那就是“靡靡之音”了。在这个问题上,老百姓永远跟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走不到一条道上了,所以大家只好各走半边道路。

  但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不干了。你要各走半边吗?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各走半边?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大喝一声:呔,小儿,你们都是“淫乐”,你们应该被禁止。到此,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要做什么,已经非常明了。在音乐的道路上,圣人是容不得凡人的。只有“中庸”才是音乐,其他的,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通通都是“淫乐”,通通应该“被禁止”。

  根据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的逻辑,能够得出下面的推论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音乐是音乐,从那以后,即使那些八十年代后期具有“理想主义”的音乐也是“淫乐”。因为这些“淫乐”提倡渲泻感情,“狂怒、歇斯底里、轻挑(轻佻,夏粪修改)、猥亵”。如果说“狂怒”和“歇斯底里”还能沾上那么一点边,这个夏粪也还承认。但将“轻佻”和“猥亵”的帽子加于那时的音乐头上,我真怀疑圣人徐先生和圣人通过徐先生的本意,是不是需要挑两个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这些音乐头上来为自己提升胆气呢?而且就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提到的八十年代的音乐,也看不到所谓“中庸”的痕迹。“抒写国家理想、民族感情、集体意志,也有摹写爱情、友谊、亲情的,基本上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内容,基本上属于正乐。”那时候大家开心,当然没有“怒”,但这些歌曲中就没有“狂”吗?如果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能够给夏粪找出任何一首那时的歌,让夏粪在中间发现不了“狂”,夏粪就把这首歌吃了。即使是今天的音乐,也大多不存在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说到的“轻佻”和“猥亵”,“狂怒”和“歇斯底里”倒还经常有,那也是凡人之常情。圣人搞了几千年,不见得起色,也该换些人搞了。否则几千年之后,仍然是圣人在念着咒语,那就不仅是一种“淫乐”,同时也是一个“淫社会”了。Μ.chuanyue1.℃ōM

  夏粪以为,如同宗教之有正教和邪教,文字也有“音文”和“淫文”之分。所谓“音文”,就是踏踏实实,规规矩矩,就算搞笑,态度也要端正;所谓“淫文”,就是动辄让人觉得圣人灵魂附体,其实文字一些没有价值。耶稣曾经说过,将来他会回来的,但那些称耶稣之名的,一定不是耶稣。时代已经进入到二十一世纪,所有那些依靠圣人灵魂附体的文字才是真正应该被淘汰的。不过,面对“淫文”,不能按照圣人打压凡人的模式,用“禁止”简单搞定。我们的方式是让他说去。圣人也是人,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也有说话的权利。只不过在他们说过话之后,我们的大粪、菜刀、砖头等就应该响亮地扔过去了。否则等到圣人动手“禁止”起来,无论是大粪、菜刀还是砖头,别看平常热热闹闹,到时候全都拉稀摆带没的玩。套用圣人徐先生或者圣人通过徐先生的话说,卫国和郑国的音乐到鲁国去,就会被当作“淫乐”被禁止掉了。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大粪为谁而扔更新,001014、音文和淫文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